“陆七,你瞧见王妃手里的花了吗?”
陆七自然是瞧见了的:“王妃手里的花真好看,那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儿与王妃简直就是绝配。”
“谁问你这些了?”傅南烟冷眼瞧他。“从现在开始,她手里的那盆花只要掉了一片花瓣或叶子,你就自己去找方总管领罪去。”
陆七方才还笑嘻嘻的脸一下子就变了,痛哭道:“王爷,我错了。”
“还哭......”傅南烟嫌弃地瞪着他,他立马收住了哭声。
傅南烟给他使了个眼色,陆七明了,从假山后面一闪而出,然后装作刚好经过此处的样子。
“陆七见过娘娘,不知娘娘今日身子如何,可好些了?”陆七对着宋姗姗行礼。
过了半响,宋姗姗才堪堪回过神来:她现如今已不再是宋姗姗,而是他们口中的王妃顾小辞了。
宋姗姗调整了下心态道:“我很好,不必多礼”。
说完后,又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这位哥们又是谁啊?
坐在宋姗姗旁边的挽琴极具眼色,忙上前将陆七扶起来:“陆七大哥,咱们娘娘好着呢。”
原来他叫陆七,不过宋姗姗与他不熟自是无话可说。
“娘娘,您很喜欢这盆花吗?要不在下帮您搬进屋子里去。”宋姗姗自然不是因为喜欢这盆花才抱着坐那么久的。她只不过是在想事情的时候,喜欢在手中摆弄些物件而已。
“不用了,这花开在此处挺好,有空我会来看它们的。”宋姗姗拒绝他的好意。
“王爷叫在下来同娘娘说一声,娘娘有孕之事,王府方才已写了信寄给老侯爷他们,不日老侯爷他们就会收到信息,娘娘您大可以放宽心。”陆七这翻话,彻底将她从游离状态拉了回来。
她隐隐约约记得,在她昏睡的时候,好像有人在旁边说她已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脸色竟如此难看?”陆七见她不知为何脸色突变。
她以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忽然觉得这落日意外地刺眼,恍惚间一个落日似乎变成了两个,两个又变成三个,重重叠叠扰人眼花,这TM到底有几个落日啊?
宋姗姗在心里问完这句话后,就直接扑通一声倒在了石桌上。
“娘娘......”挽琴和陆七两人齐齐惊呼。
那边厢,红云已经将柳大夫给接了回来。两人刚踏进王府,便听到宋姗姗晕倒的消息。真是有够巧的,柳大夫的心不知为何突突狂跳起来。
陆七将宋姗姗送回翩若轩便离开了。
宋姗姗被重新安置在了床上,挽琴帮她整理妥当后,便坐在床边守着她偷偷抹泪,只盼着柳大夫能够早些回来。
“小姐啊,整个王府里头竟没一个好人。如今您有孕在身,身子金贵,理应多些人手照应才是,可方才您晕倒在外面,却只有一个陆侍卫肯将您送到门口。”
语气里还带了一丝不甘,”当初侯爷原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小姐您偏要嫁过来,嫁来之后王爷又不疼您让您受尽了委屈。今日柳大夫替您诊出有孕,挽琴还替主子高兴,以为苦尽甘来了呢,不料如今您晕倒在此,他却仍不闻不问。”
“别说现如今是在王府里头,就是寻常的人家,主母有孕在身哪会被人这般冷落。”挽琴原本抽抽搭搭的流着眼泪,此刻说起这些话来却异常气愤。
宋姗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自她回屋之后就醒了过来,但却不愿意睁开眼。她当了25年的单身狗,初吻都还没送出去,就连第一次都没有尝试过就怀了孕,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好不。
她心里头哪个别扭啊:怀孕就怀孕,至少也得让老娘尝尝过程的滋味嘛!
好在此时柳大夫已回到了翩若轩,先是给她把了脉,然后照例询问了病情。
不料挽琴却只提了她方才晕倒的事情,其他古怪的行为举止却半分没透露。
红云几次欲言,都被挽琴给拦了下来。宋姗姗不明所以,只好继续装死。
“王妃方才晕倒不过是因为今日落了水身子比较虚弱,多加休息即可。但老夫有一事不明,我观王妃脉相混乱,似乎有些心绪不宁,怀孕本是喜事,何以王妃这般心事重重?”都说祁王妃多年来不得宠,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应该高兴才对,不知为何却刚好相反。
“老头医术果然厉害。”宋姗姗在心中暗暗佩服。
挽琴忧心忡忡道:“定是今日落水时被吓到,醒来后才这般心绪不宁。”
“挽琴姑娘言之有理,是老夫疏忽了。老夫这就给王妃开些安神的药,记住,一定要多加休息。”柳大夫语气歉然。
听他这般语气,挽琴忙道:“柳大夫您太客气了,方才那般凶险,亏得有您老人家在才没事,如今您又给开了安神的汤药,做奴婢的定会好好服侍娘娘,让娘娘早日康复。”
柳大夫:“那就有劳挽琴及红云姑娘仔细照料了。”
嘱咐完后,柳大夫也不多呆,不过他前脚刚出翩若轩,后脚就被陆七请了过去。
傅南烟坐在书房里,手执一只笔,正在练习书法。
“见过王爷。”陆七将柳老带进来后便呆在一旁伺候。
“不知王妃后来的病情如何?”傅南烟皱着眉头,似乎对自己今日的书法不太满意。
柳大夫如实回答,和在翩若轩说的一样。傅南烟抬头问道:“挽琴就没和你说别的了吗?”
“确实没有,不知王爷所指何事?”柳大夫心中疑惑,可挽琴确实没说别的。
“顾小辞今日醒来之后行为怪异,与往日大不相同。而且她好像忘记我是谁了?”傅南烟回想今日顾小辞的种种表现,越想越觉得有一种可能,便问他,“顾小辞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这......”柳老心中越发惶恐不安,“今日老夫替王妃把脉时发现其脉象确实混乱,可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还有待观察,老夫断不敢妄言。”
傅南烟:“柳老说的是,不过王妃这病一日不好本王心里就一日不得安心,还请柳老在王府先住上几日,若王妃有什么状况也好及时照应。”
柳大夫心中暗暗叫苦,面子上还得恭恭敬敬:“王妃这身子没好利索,老夫心中也是过意不去,如今王爷您尽管吩咐就是。”
傅南烟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满意地搁了笔:“陆七,给柳老找一处上好的客房安置,记得多找几个下人服侍,可别委屈了柳老。”
柳大夫连连道谢,陆七领命带着柳大夫去找方总管,要了一间上好的客房。
宋姗姗继续装死,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她首先要做的便是平复自己的心情。
红云:“姐姐,你今日可发现娘娘醒来之后和往日有所不同?”
挽琴走到门口,查看了一番四周的情况,这才掩门回屋。
红云见她这般小心,反倒笑她:“姐姐你放心,有我在哪个吃了熊心豹子的胆敢来偷听。”
“不管如何,小心些总是没错。”挽琴为人谨慎,在这些方面更是小心。
不过她又低低叹了口气:“娘娘今日的反常我如何不知。”
红云:“那你方才为何不同柳大夫说?也不让我说。”
“这如何能说?且不说府中人多口杂,被摘星阁那位贱人知道了会怎样。单说王爷这边,他与娘娘一直不睦,若知道娘娘精神上出了状况,只怕......”
谁也不清楚若傅南烟知道顾小辞精神出了问题会怎样对她,挽琴越说到后面越哽咽不清。
“那贱人她敢,看我不弄死她。”红云咬牙切齿地恨不得立马出手。
“休要胡来,在这府里除了你我二人真心对待王妃,其余的都是一些墙头草,你这般乱来,将来叫娘娘如何自处?”
挽琴想的永远比她多,可红云心中不服,犹自辩道:“娘娘就是似你一般想的太多,这也怕那也怕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的,若早听了我的,将摘星阁给她闹个天翻地覆,将那贱人好好教训一顿,何至于有今日?”
“你......”挽琴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宋姗姗虽不清楚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是怎样的性格,但她觉得红云说的有理,忍气吞声绝不是解决一件事情的最好办法。
“你若真厉害,今日为何没看住娘娘,王妃差点就没命了你知道吗?”挽琴气极了指着她骂道。
红云见她真生气了,又想到今日之事,鼻子一酸哽咽落泪道:“今日是我错了,可我也万万没想到娘娘她支开我之后会.......这般想不开。”
听她们这语气,莫非顾小辞今日是自杀?
“幸好娘娘没事,不然侯爷他们如何能饶得了你。”挽琴见她这般伤心的样子,也不多作计较,只好心提醒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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