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的餐饮文化还是很丰富的,几乎和现代不相上下。
当然,除了龙虾之类的小吃缺乏,其他菜系简直完胜后世。
肥而不腻的虎皮肉、捶溜大虾、羊灌肠、肉兜子、杏仁豆腐等等,琳琅满目的摆了一大桌。
这是整个袁家重生后的第一餐。
连府上的家奴丫鬟也吃得比以往丰盛的多。
三进出的院子,亭台、楼榭等多出地方,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大有过年的风味。
用母亲阮氏的话说,这叫驱邪纳新。
每坛二两的豆酒,原本在窖中藏了十几年,袁崇焕亲自端上来,摆在桌面上,准备和儿子喝个痛快。
孙传庭木讷地望着丰盛的桌面,几次想要转身离开。
“袁将军,我……”
“孙大人,切莫拘谨!”
袁崇焕似乎也想开了,分外热情,招呼着孙传庭坐下道:“今日唤你前来,也是我家郎儿之意。而今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得事事顺从郎儿。”
“袁将军少年大才,督师大人好福气啊。”
一点礼物都没拿,就这样空手来干吃,孙传庭着实脸颊发热,比喝了酒还羞愧。
“今日这顿家宴,予袁家意义非凡,袁朗这般款待孙大人,自然未将孙大人视作外人。”
袁朗也开门见山了,亲手倒了几碗酒水:“满清……哦,也就是所谓的后金,若不铲除,大明难存。”
“是啊!”
一说到国事,孙传庭忧心忡忡地样子浮现出来了:“大明日渐衰弱,后金却犹如顽疾,日日窥觊我中原国土,若不重视,又将上演五胡乱华惨剧!”
“正因如此,袁朗不得不忧国忧民。”
说话间,袁朗举起大碗和孙传庭碰了碰:“满朝文武,皆以为袁朗欲弑君篡位,可若真如此,袁朗何故还留着皇帝不杀!”
“这……”
对于这事儿,孙传庭不知该怎么接话。
他并非一个喜欢溜须拍马的人,奉承的话着实说不出口。
“罢了!”
袁朗一口饮尽碗里的酒水:“既如此,袁朗便与孙大人坦言了。”
“袁将军请说……”
孙传庭受宠若惊地赶忙放下碗,一本正经地道。
“待过些时日,京城安稳后,袁朗要离京,前往关外……”
“孙大人定然知晓,而今左良玉、熊文灿、杨嗣昌等人麾下还有数十万兵马,未曾交付与我……”
“陛下虽愿将大明百万大军托付于袁朗,可难保西北、西南等地的兵马将领不会有二心……”
袁朗直言不讳地继续道:“对于他们,我并不畏惧,只是,若大明将士爆发内战,汉家男儿自相残杀,最终得利者乃是何人?”
“袁大人,传庭敬您!”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孙传统赤红着两眼端起酒碗,两手高高举起,一饮而尽。
袁朗满意的笑了:“我虽年少,却洞察人心,满朝文武,唯有孙大人能入我袁朗的心。”
“传庭再谢袁将军厚爱!”
孙传庭也是满腔热血的官员啊,也是久不得志的能臣啊。
一番话,说的孙传庭心坎儿了,接连端着酒碗,一口干了又干。
末了。
抬手一抹嘴巴,啪地放下酒碗道:“只是,满清八旗,易攻难守,不知袁将军如何谋划?”
“郎儿,此事着实慎重。”
袁崇焕最清楚满清的困难了。
而今满清建国了,定都盛京,也就是后世的阳沈市,既整个东三省大地都在野猪皮的手里。
“八旗子弟,绝非文官口中传言那般,自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已是满清皇帝……”
“此人心胸非凡,既一边袭扰我大明国土,却又一边招贤纳士,降服不少大明文臣……”
“此番下去,满清是在蚕食大明文化根基。”
袁崇焕到底是久经边关沙场的老臣了,喝的满身酒气,却思维异常敏锐:“宁远、锦州、山海关这一防线,乃是重中之重。”
“于草原之上,为父不建议你率军出关,唯有以守为攻,方是上策。”
“去年冬时,为父着实胆大了些,有意以京畿为诱饵,引满清纵深入关……”
“原本意图,是想将满清铁骑全歼于此的,奈何……大明京营兵力,着实太弱!”
一想到这儿,袁崇焕就是唉声叹息。
要不是自己这个骚操作,也不会落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父亲安心,此事儿子心中早有定数。”
袁朗胸有成竹地摆摆手:“三个月,不出三个月,袁朗便能将整个关外草原,皆纳入大明国土。”
“……”
这话,让袁崇焕和孙传庭都猛地一震。
他们都是步入仕途多年的老油子了,比谁都了解满清一带是如何难啃的。
别说三个月,就算是三年,也不见得能啃下来。
可这话却又是袁朗说的。
两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我现在最为担忧的则是左良玉、熊文灿及杨嗣昌等人麾下兵马……”
袁朗喝的也有些微醺,夹了口菜道:“若他们拥兵自重,与李自成、罗汝才等逆贼串通一气,此乃大明国劫。届时,必是天下大乱,反王四起!”
这不是开玩笑的。
毕竟天底下姓朱的藩王太多了,虽然每个藩王手底下并没有兵权,可一旦团结起来,袁朗真成董卓了。
天下人都以讨伐袁朗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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