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正值午时,鼓楼上,沉闷的钟声敲响了。
随着京城内的京营大军陆续撤防,闭门不出的百姓也开始陆续走出,沿街的酒肆客栈有些已经打开了门窗。
只是,街巷中,依然人丁稀疏。
皇宫正门,又称午门。
孙承忠、卢象升、内阁次辅郑以伟、内阁辅臣成基命、李标等诸多大小官员,全被五花大绑。
一整排的士兵化身刽子手,手持明晃晃的大刀,站立在罪犯身后。
“朝廷又要杀贪官了……”
“走走,快去看看,看看……”
“听说这次内阁一半的官员都给拉出来了……”
“嗨!据说袁大人之前是被奸臣所害,皇帝已经改口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看热闹的人永远不少。
朝廷的事儿,百姓向来都是听风就是雨,至于事件真假,几乎无人深究,也无处询问。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看热闹。
短短片刻功夫,围观的人群将整个午门团团包围,顺天府的捕快成了现场的安保人员,拎着横刀,将人群向外驱散。
“午时三刻已到!”
“斩!”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宫门内传来,几十把反光的屠刀,在刺眼的阳光下,骤然高举。
下一秒,大刀落下。
噗呲噗呲——
一颗、两颗、三颗……
短短片刻,十几颗脑袋应声落地,血液染红了足足整片地,血花飞溅的到处都是。
自古以来,凡遇改朝换代,没有不流血的。
这便是袁朗威慑天下的第一次流血事件。
至于谁是历史上的好人?谁是坏人?
再不与外族合谋的情况下,没有人是好人,更没有人是坏人。
说到底,无非是一场政变的斗争罢了!
“啧啧啧,杀得好,杀得好啊……”
“当年太祖皇帝,血斩多少贪官,方才保的明朝之初,官员清廉……”
“是啊,这些年,朝廷荒废,民风腐化,这帮狗贪官,就该杀……”
老百姓就喜欢杀贪官,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将贪官砍头,那都是很高兴的。
袁朗带着诸多官员走出宫门的时候,现场已经在打扰了。
诸多官员家属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捧着一颗颗脑袋哭喊着,但却没有一个敢质疑朝廷的。
袁朗平静的目睹着这一切,淡淡道:“大明之未来,当要仰仗诸位了。”
“下官明白!”
“相信有袁大人辅佐朝政,大明中兴指日可待……”
这个时候,谁还敢说出个不字,连连抹着冷汗,谄媚颜笑地点头。
“也罢!那袁朗且先告辞了,今日家人重聚,便不邀请诸位大人了,改日……”
袁朗一脸热情地道:“待改日,袁朗在家中设宴,定宴请诸位大人。”
“好好!下官必定到场!”
“下官告辞……”
一听说可以走了,每个官员都有种死后重生般地欢喜,当即扭身陆续离开。
大明朝还是以前的大明朝,只是,接下来,该是开启一场新的杀伐了。
没有骑马,没有随从。
袁朗一个人身着便衣,沿街步行,不时观望着街道两侧,谋划着接下来的打算。
军权可定国,可若安邦,还得老爹来。
短短两天,总算是将整个北平城握在了手里,可想安稳坐天下,不够,还远远不够!
必须要以京城为基点,向外辐射。
山海关内外,以祖大寿、满桂等为首的武将,要考虑收服了。
满清八旗,皇太极而今掌权,多尔衮、多铎等这帮野猪皮,更是首要之地。
黄河以北,李自成、罗汝才、张献忠等人,还没提上日程。
淮河以南,金陵城,那可是朱元璋立国大明的首都。
这一切,都是接下来的目标。
“袁将军!袁将军……”
眼看着快要到家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袁朗不禁循声望去。
却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快步朝自己走来,近了跟前,躬身作揖。
“下官吏部验封郎中,孙传庭!”
男子吸了口气道:“我刚刚接到家中消息,得知袁督师命下官来府上一趟,不知所谓何事?恰好在此碰见袁将军。”
“孙大人!”
袁朗有些诧异,老爹的速度还挺快:“人既来了,刚好,一同去府上坐坐。”
“这……”
孙传庭有些犹豫了,假惺惺地笑着:“有什么事儿袁将军还是在此说吧!”
“哦?”
袁朗这倒是有些诧异了:“孙大人是忌惮家父,还是畏惧我袁朗?”
“不敢不敢!”
孙传庭连连摇头:“下官身份卑微,况且两手空空,不敢这般……”
“袁家得有今日,想必孙大人也有所耳闻,若是袁朗不起兵,方才午门外砍下的首级,便是我们袁家的了。”
袁朗似乎知道他内心所想:“今日,我袁朗执掌大明兵权,首要问题便是要考虑后金野猪皮的事儿。”
“袁大人是要出兵关外?”
孙传庭这倒是有些意外:“可是……这和下官有何关系?”
“故而此事说来话长,孙大人若愿意,便随袁朗入府,促膝长谈。若不愿,袁朗绝不勉强。”
话一说完,不等孙传庭回话,袁朗扭身便大步迈上了袁府门前的台阶。
孙传庭迟疑了。
望着袁朗的背影,稍稍思衬了片刻,最终,还是心头一横,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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