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灯光映入眼帘，我缓缓地回过神来，刚刚的事情就像梦境一样，梦里只有我一人，和两个声音的对话。
他的眼睛距离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我甚至能看清他的瞳孔色彩的纹路，他的脸庞贴得很近，轻柔的呼吸声竟能清晰感觉到，唇上湿润柔软……
他在……亲我？！
我急忙推开了他，“你干嘛？！疯了吗！”
“不是。你听我解释。”楚柠紧张得有些茫然失措。
我捂着嘴巴，跑回了包厢里，拿起自己的帆布包。跟欣瑶打过招呼，便急忙走了出去，任凭楚柠在后面追着，始终没有回头。终究在电梯处被追了上来，我正想避开他，跑出电梯，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无论怎么掰也掰不开。碍于电梯里有外人，没敢骂他。电梯直下到了负一楼停车场，他把我从电梯里拽了出来。
“放开手！你到底要干嘛？！趁我晕睡过去，偷占了便宜。我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生气地说着。
“我是哪种人？我在救你，知道嘛！”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把我吓愣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让你不要和他们对视，让你装作看不见，你听进去了吗？”
我委屈地看着他：“我害怕……”
“对不起。”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眼里的严厉转变成了温和，突然道起了歉。“你发高烧了，身体太虚弱，被她附了身。没有办法拖下去，怕你有危险，所以才……对不起。”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认真解释的他，眼神很坚定，不像是在撒谎。可……那是我的初吻啊！就这样没了，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的，欲哭无泪。
“撒谎！明明就是占我便宜，这怎么可能救人？简直荒唐。”
楚柠：“别人或许不行。”
死神化身的柠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他缓缓开口：“但我是死神。”
“那你这样救过别人吗？”我用质疑的目光凝望着他，问道。
“没有。”楚柠低下了头。
“哼！这谎言真的漏洞百出，如果真是为了救我，方法也不会只有这个。我看就是你编出来的，目的就是趁机占便宜。”我用咄咄逼人的气势批判着他。
柠扑哧了一下身后的黑色翅膀，回到了楚柠的身体里。楚柠没有说话，硬把我推进车里，系上了安全带。我一心只想解开安全带，逃离这只沉默的“狼”身边。原来他一直主动接近我，是有这样的企图，藏得真够深。
他忽然抓住了我的双手，摁在了椅背上，凶巴巴的对我说：“别乱动。”
我惊慌的瞪大了眼睛：“你……你要做什么？我……我报警了，你这是绑架。救命……”
他把脸靠了过来，我本能地别开脸，惊吓得心跳都加快了，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只要你乖乖呆着不动，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
我：“真的？”
楚柠：“真的。”
我：“那你放开手。”
他缓缓松开了手，回到了他的驾驶座上，插进钥匙发动了车子，没有再看我一眼。灯光照射在他唯美的侧脸，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严肃而冰冷。
难道是我误会他了吗？
此时他的开车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很多，我的心也随着车速而紧绷着。这不是回家的方向，我担忧地望着他，可他的视线始终望着前方的路，似乎有点焦急。难道，他生气了？
他把车开进了医院的露天停车场，“下车吧。”语气平静，目光始终没有投向我。
我愣愣地下了车，只见他径直地走进医院里，这个时间，早已错过了末班公交，还是先跟着他，等他送我回去吧。万一路上再遇上他们，就糟糕了，又会在那片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暗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身份证。”楚柠突然说道。
“啊？”我愣愣地，没反应过来。
楚柠：“挂号。”
挂了号，看了医生，打起来了点滴，或许因为太累了，竟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早已是凌晨时分，他帮忙缴了费，还拿了药，坐在我身边。看见清醒过来的我，迅速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生怕被我发现。
我伸出手摸了一下额头，似乎没有发烫了，但体温仍旧偏高，大概烧已经退了，头也没有疼痛了。糟了，忘记告诉爸妈一声，都这么深夜了，他们一定很担心。我拿出了手机，解了锁，奇怪，竟然没有一通未接电话？怎么都没有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这个时间该不会已经睡觉了吧？算了，打给雨冰试试。
“干嘛啊……”电话那头，雨冰的声音有些娇气，大概是因为突然吵醒了熟睡的她。
“冰，爸妈睡觉了吗？我现在在医院打点滴，等会儿就回家，要是爸妈还没睡，告诉他们，不用担心我。”冒着被她骂的危险，叮嘱着她。
“刚刚姐夫不是打过电话来说了嘛，你干嘛又打？”雨冰好像有点迷糊，大概睡懵了。
“你刚刚打过电话给我妹妹？”我望向楚柠问了句。
他点了点头，“嗯。”
我：“你怎么知道她号码？”电话那头雨冰早已挂掉了电话。
楚柠：“上次旅行的时候，她给的。”他始终没有直视我。
雨冰这丫头傻了吧，随便告诉人家手机号码，还是这个奇奇怪怪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好是坏。
打完点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送我回到了家门口，把一大袋子的药放到我手里。“按时吃药。在家好好休息，明天我帮你请假。”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情很复杂，有时候讨厌他，有时候又被他感动到。纠结了好几秒，才缓缓开口：“谢谢你。”
楚柠微微地咧了咧嘴，笑得力不从心：“快回去吧。”
看着我进了小区大门，他才开车离开。望着他离开，我才恍然想起，他说我被附身的事。原来他总是叮嘱我，即使看见也要强装着像平常人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不把看见的说出来，是真的为了我好。原来在生病的时候，会存在这么大的危险。可是我心中的恐惧，始终无法控制住，虽然觉得他们也挺可怜，可是害怕这种天性又可以怎样隐藏？难道我这一生，都要因为看见他们，而没有办法像平常人那样生活吗？他又怎么可以永远在我身边帮助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不知该怎样才能还他人情。
吃过药睡觉，竟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额头还轻微发热，烧是退了，不然头脑也不会这么清醒。昨晚的事就像梦一样，好像是梦，又好像是真实的，只是记忆有点模糊，回想起来的画面没办法清晰。还有，他最近距离的脸庞，他眼睛瞳孔的颜色，甚至他的睫毛，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的初吻啊……
看着天花板懊恼的我，忽然感觉到手指被触碰，本能地缩了回来，扭头一看，小白正摇着尾巴望着我。“看什么？又不带你出去玩。”不知道它是不是听懂了我的话，竟转身就走出我房间了。
唉……也不知道我这种嘴硬心软的毛病还能不能改。人家十八岁的女孩都人见人爱，我？别说人，连自己家的狗都不喜欢我。幸运绝缘体，没办法。懒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不由地吐槽自己道：“真难看。”
发呆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有点陌生，大概是我们心里，从来没有真正仔细记住自己的容貌吧。看着照片知道是自己，看着镜子久了就会产生自我怀疑。绑起了头发，洗过了脸，睡意才真正的消失。
“药吃过了没？有没有好点了？”中午下班买菜回来的妈妈，开门看见躺在沙发上的我，关心地问。
我：“吃过了。好一点了。您怎么昨晚不打电话问问呢？”
母亲：“小冰不告诉我了嘛！说你身体不舒服，同学带你去医院看医生，打点滴的时候你睡着了。”
我：“那您就那么放心睡啦？”
母亲：“小冰说她见过你那位同学，说跟你关系特别好，让我不用担心。”
我：“真是亲妈！心可真大。”也不知道雨冰这丫头怎么就被楚柠给收买了，居然那么信任他，也不关心关心我是否安然无恙。过分！
母亲：“你都成年了，还照顾不好自己啊？将来可怎么嫁人？总不能让别人来照顾你一辈子吧，那谁还敢娶你啊？”
我：“好好好，您说的都对。”
母亲：“给你买了姜葱鸡。我先做饭去了，你就在这儿躺着吧。”
“嗯。”我乖乖地应答。
又是一阵开门声，穿着校服的雨冰刚好放学回来了，“妈，我回来了。”
母亲：“好，饭还有一会才能吃，先去做作业吧。”
雨冰：“好。”
我尾随着雨冰进了她的卧室，用带着刀一般的眼神盯着她：“颜～雨～冰。”
“有话就说。”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继续翻找着作业本。
我：“干嘛随便给别人手机号码？”
雨冰：“手机号码就是用来联系的。放心吧，我对姐夫没有一丁点想法。”
我不禁回头看了一下客厅方向，母亲并没有在旁边，“嘘！别胡说八道的，我跟他只是朋友。”
雨冰：“这句话最渣。”
我：“我告诉你，别太过分啊！”
雨冰：“逃避现实有意思吗？”
我：“什么逃避现实？你懂什么，一个小孩子天天说话跟大人似的。”
雨冰：“我是不懂，明明互相喜欢，一个沉默，一个却装傻。勇敢一点，光明正大的不好吗？”
我愣愣地望着正在写字的她，心里暗暗在想，如果你是我，你会那么勇敢吗？看见他的另一面，看见这世界的另一个空间。我承认，也对他心动，可我和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他的家境。他就像童话里的王子，只可惜我不是公主，也没有灰姑娘那样的勇气。
我也想把他从我身边赶走，让他到适合他的人身边去。可是无论我去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甚至怀疑他一直都在我身边，从未曾离开过。我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靠近。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可以吃饭啦，小冰……小琋……”母亲的呼喊声，把沉思中的我唤醒。
我小声地问她：“如果换作是你，明知道彼此之间的差异太大，不会合适，不会有结果，你还能勇敢吗？”
雨冰：“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只要两个人真心想在一起。况且未来那么遥远，为什么要让今天的自己去担忧明天？”说着便放下笔，走了出去。
是我顾虑太多了吗？
转眼到了晚上，一天没上学了，心里总感觉像是背叛了班集体似的，像是做了亏心事，明明是合理的，但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仿佛错过了很多事情。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透过门上的猫眼看了看，是欣瑶还有晓琪，我疑惑中带了点激动，赶紧打开了门。“你们怎么找到我家来的？好像我只提过住这条街而已。”
欣瑶笑了笑说：“因为我有特异功能。”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左边靠了过来。没想到楚柠会和她们一起过来找我，看他那么孤僻，还以为他不会跟别人相处，看来他也慢慢在改变了。
晓琪：“其实是楚柠给我们带的路。”
欣瑶：“看你今天请假了，就想着过来看看你，有没好点了？”
我：“快进来家里坐坐吧。谢谢关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上课去了。”
欣瑶：“给你买了点水果，还有一盆花，月季花。”
我：“干嘛那么客气还买礼物？”
欣瑶：“街上看见了就买的呗，又不用多少块钱。”
我双手接过了她手中包装好的盆栽月季花和水果：“我小时候在老家看过，幸好不是买一束束的花，这种有根的花才好，更长久一些。”
欣瑶笑了起来：“那你以后情人节只能收盆栽了！”说着便看了一眼楚柠，他安安静静的，似乎有些不自在，可能不太习惯跟女孩呆在一起聊天吧。
小白突然跑了过来，对着楚柠叫了两声，一直很温顺的小白，怎么突然变得有点异常？上次……上次楚柠来的时候，小白不在家，难道是因为看见陌生人进家里吗？不对啊，它不凶女生，只凶他？
“小白！不可以！这是客人，不能这么凶。”我指着它责备道。
欣瑶开玩笑说：“楚柠你是不是欺负过她家小狗啊？”
“啊？没，没有欺负它。”楚柠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什么心事。
“小白……小白……”在房间里做作业的雨冰急忙跑了出来，看见我的同学愣了一下，其实雨冰也挺怕陌生人，但有一点很奇怪，她好像没有害怕楚柠。
“这是我妹妹，雨冰。”我指着雨冰向欣瑶她们介绍说。
晓琪微笑着：“你好，妹妹。”
欣瑶：“你妹妹长得很娃娃脸啊！几岁了？”
我：“十五岁。”
雨冰似乎有点害羞，抱起小白对我说：“我先回去做作业了。”
我：“嗯。关上房门吧，免得小白又跑出来惹事。”然后微笑着向欣瑶解释说：“不好意思啊，我妹妹她比较害羞。”
欣瑶：“小女孩嘛，害羞很正常。”
晓琪：“中学生不是要上晚自习吗？”
我：“啊……她说不想去，就向学校提交申请了，只要她学习成绩保持在班里前三名，就可以不去上晚自习。她比我聪明，总是班里第二。”其实她学校离家挺远，她也不愿意当住宿生，或许老师们也觉得她孤僻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吧。
“吃点水果吧。要喝点什么饮料吗？”我走向冰箱的位置。
欣瑶：“不用了，天气凉，喝杯温水就行，别那么客套，就跟平常在学校那样就行。”
我把水果清洗好，端到了她们面前：“吃点水果。”聊了些八卦，都在听欣瑶聊她和他男朋友高中时期的一些趣事。
“小琋，朋友来找你玩啦？”或许因为我们聊天太入迷没注意，父亲和母亲已经散步回来了。
“嗯。”我对欣瑶她们介绍说：“这是我爸爸妈妈。”
晓琪乖巧问候道：“叔叔好！阿姨好！”
欣瑶：“叔叔阿姨好年轻啊！”
母亲对父亲笑了笑说：“现在的孩子，嘴巴可真甜。”
父亲一如既往的沉稳：“你们好好玩吧。”
母亲微笑着：“不用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就行。”
欣瑶看了看手表：“九点多了，时候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着她们从沙发上起了身。
我：“噢……好，下次有空多来玩玩。带点水果回去吧，我家还有很多。”
“别，怎么可以又吃又拿呢！”欣瑶笑呵呵地说。
晓琪：“雨琋，别那么客气。”
我：“本来就是你们买过来的呀！”
欣瑶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发现你像个已婚妇女，我妈就经常跟亲戚客套地塞来塞去，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她对我露出一个略带小邪恶的笑容。
“这么快回去了？不多玩会儿吗？”母亲突然从她房间走了出来。
欣瑶：“嗯，时间不早了，改天有空再来拜访您啦。”
母亲微笑着说：“有空常来玩啊。”
晓琪：“好的。”
欣瑶：“好。”
母亲对我说：“送送同学去车站。”我点了点头。
走出大门没多远，欣瑶和晓琪让我不用送了，就一溜烟跑了。留下我和楚柠，站在那里，安静地。
“你心情不好吗？”我忍不住问他。
“不是。”他低下了头。
“看你一晚上都没有怎么说话，冷酷得就像柠一样。遇到什么事吗？还是因为不习惯跟别人相处？那你还跟别人一起来？”我有些担忧地问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你很讨厌我在你身边吗？”他眼里带着些许幽怨，又似乎有些楚楚可怜。
我：“你就这么在意我的想法吗？为什么不能像刚认识那样，自信地保持你自己。”
“我没有迷失自己，只是希望……”他抿了抿嘴唇，“希望你不要疏远我，让我在你身边。”
我安慰他说：“我什么时候疏远你了？别总是庸人自扰，胡思乱想太多。像我这样，记忆力不好，今天的事情，明天就忘记了。多好。”
他呆呆地看着我。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软弱的像个女人一样，你是男人，要Man一点，潇潇洒洒的，像之前那样，爱笑又霸道，多帅啊！”
楚柠：“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是有喜欢的人吗？”
我：“哪有？！别胡思乱想了，早点回家休息吧。”正想转身回家，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他有些心急的语气，瞬间击中了我内心的最深处。那段深埋在土里三年的暗恋，没有勇气的浇灌，也等不到温暖的阳光，冰冷的种子早已失去了发芽的可能。
“感情一旦开始了，若没有开花结果，那过程就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折磨回忆。我怕有一天，我们会形同陌路。”
楚柠：“还没开始，你怎么就给我判了罪？为什么就认定我们没有结果？”
我的眼泪不知觉的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那段没结果的漫长暗恋里卑微的自己感到心疼，还是因为他无条件的付出，也曾让我心动却没有勇气去接受感到愧疚。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强忍着哽咽的我，身体有些颤抖。
楚柠沉默了一阵，缓缓开口：“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瞬间泪如泉涌，心疼他，就像心疼从前那个自己一样。他就像我，那样卑微的喜欢着一个人。愧疚自己过分地占有他的好，才会让他渐渐忘了爱他自己，被我的喜怒哀乐牵动着心情。
忽然他从身后环抱住了我的肩膀，心率突然变快了，世界忽然间安静了，仿佛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楚柠：“无论我是谁，都会一直在你身后的位置。我可以，等你转身。”
我：“没有谁值得你卑微。好好爱自己，别人才会爱你。”
楚柠：“那你做到了吗？”
我也一直在骗自己，从没有问过自己，真的还会为唐磊哥而心动吗？时间久了，人也会变了，或许我喜欢的只是当时的那个他，一年多没见面了，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吗？雨冰说过，人的眼睛不会说谎，喜欢又怎么可能藏的住？！或许不是他没有发现我对他的好感，而是他假装不知道。现在他有自己的感情了，早已经不可能再打扰了，或许我心里也只剩下心有不甘吧？那我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面对自己，放下执念？
夜晚的风轻轻吹着。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咬了咬嘴唇：“要试试，在一起吗？”
“啊？”被惊吓到的他，松开了环抱着的双手。
我转身看着满脸疑惑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你刚刚说什么？”他懵在了原地。
这么难为情的话，怎么开口说第二次啊，感觉脸蛋在发烫。“没听到就算了。”心里正打算赶紧跑回家，丢脸死了。
“不行！”他弯着腰，看着低头害羞着的我，那清澈的双眼，孩子般欢乐的笑容，“不能反悔了，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害羞得有点不知所措，推开了靠得超近的他，谁知道他看似瘦瘦的身形，手臂的力量却很大，直接把我搂近他的胸膛，我的脸贴在他心脏的位置，近到能听清他心脏的舒张收缩。
“快松开，万一被我爸妈看见了，肯定会被责骂的。”
“好。”他松开了手，喜悦都写在了脸上，眼里似乎带着光，像星星一样。“快回去早点休息吧。”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遵命！”他笑得眯起了眼，弯成了月亮一般。
我：“那……我回去了。”
他点了点头。
我幼稚的三步一回头，他一直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我，直到我进了家门。
奇怪，怎么好像有其他人盯着我？似乎感觉到目光焦点的温度，异常灼热，不禁让人心里冷颤，不是楚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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