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木已经完全燃烧殆尽了,间隔闪烁着的琉璃九彩也不再变换。香木以自己为薪柴燃烧所化成的火焰,这个时候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九彩了,每一种颜色对应着一根石柱,也同样恰好和石柱迸发出的九种颜色火焰相互呼应上。
彼此对视,任何一方也不肯率先闭眼的凤与凰这个时候也闭上了眼睛,是公平的,因为它们闭眼是同步的瞬间,谁也没有少看对方一眼。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楚河将这一切看的真切,他瞬间顿悟了。世上生死本在一瞬之间,生也好,死也罢,全不过是过眼云烟。情义方是永恒。
上空之中熊熊燃烧的琉璃火焰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发作的,就在一瞬之间,它已经如瀑布一样倾泻下来,那是九彩颜色的火焰,没有丝毫的温柔就将凤与凰笼罩了起来。
燃掉茫茫无尽的深渊。
焚尽滚滚红尘的虚妄。
了结山山相依的情话。
九彩琉璃的火焰仿佛能将世上的一切全都化作飞灰,笼罩在火焰中的凤与凰周围也被染成了九彩的火焰,然后在楚河的眼中化为了灰烬。
楚河伫立在神坛上,周围封闭的空间现在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了温度,这一切全都太美了。他想要去触碰那琉璃般的火焰,因为那是凤凰动情的颜色,他明眸中露出太息一样的神色,随后眼中也闪烁出了熊熊的烈火。
一步,两步.....迈动步伐,朝着琉璃一般的火焰走了过去。
火焰是温软的罗床,火焰是绽放的华灯,火焰是情人的暖怀,他边走嘴里边呢喃着“一切皆是虚妄,一切都是云烟。”
最终他也被琉璃一样的火焰吞噬了。
......
周身被九彩的火焰围绕着,散发着浓浓的烧焦气味,火焰如同精灵一般开始肆虐身体中每一条经脉......
啊!一声惊魂般的惨叫。
楚河努力的睁开眼睛,额头上满是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已经完全浸湿了他的衣服。“原来是梦呀!”自言自语了一句,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口干舌燥的原因,起身要掀开床上的罗纬帐,想找一些水喝。
刚伸到半空中的手,停滞了,甚至开始颤抖起来。这不能呀?
就算一切都是梦,那在深渊边上,诸葛青云与落明霞将我打飞,是真实的呀!
深渊里皑皑白骨也是真的!
凤凰于飞,九彩琉璃的火焰应该也是真实的!
......
那我为何会在这间屋子里呢,这又是哪里?他用力狠狠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想起什么事情,但是一切又是那么的模糊了。
自己朝着那九彩琉璃颜色的火焰走去,那火焰仿佛有摄人魂魄的无穷魅力,让人神往。
我走了进去,当时我周身上下肯定是完全被火焰包裹了,楚河猛的掀起衣袖,又扒开自己的衣服,如玉质一般的肤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更没有烧焦的痕迹。
后来,后来呢......
死去的凤凰......好像是......变成了一对雏鸟......
围绕着我飞翔着,雏鸟很大,和......我一般大,然后火焰好像消失了。
它们看着浑身是火焰的我,似乎是非常兴奋,在我肩上乱跳乱蹦,但是我已经完全成为了火人,为什么没有死呢?
一切太过扑朔迷离,楚河的脑袋好像要炸开一样。
石柱。
石柱上好像写着文字,闪烁着光芒的文字,好像是什么秘法一样,我.....又好像走到石柱边上,看着那些文字。
......火灼术燃自己内心之薪火,得无上大道。
第一层新火境。
第二层重火境。
第三层流火境。
第四层离火境。
第五层迦楼罗境。
......
一共九层,我好像是都看过了吧!我身上的似乎随着我看石柱上面的文字,开始变小,直到最后完全熄灭了。还是我肩上的两只雏鸟有吃火的能力,把我身上的火焰吃进了肚子里......
最后,像是两只雏鸟衔着我身体,慢慢的往上飞去,最后到了深渊之上......我昏迷了过去。
他又一次的狠狠的敲打着自己脑袋,像是敲打拨浪鼓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已经记不清了,深渊里的记忆开始碎片化,左一块,右一堆,理还乱。
猛地想起了奇怪的梧桐树,两棵巨大的梧桐树像是迎接着主人一样,还是有火焰光线照射不到的神坛前面,哪里或许有人,难道我现在还在深渊里,在神坛的前面那个人的家中吗?
屋外有人听见了楚河的动静,“吱”“吱”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你醒了?”温柔的声音透过床上挂着的帷帐传了进来。
楚河没有贸然回答问题。
“我就说会你不会死的,我家那口子呀!非说你没救了。”声音再次的传来。
沉默了一会之后,楚河喉咙干哑的声音说道:“请问这是哪里?”
“这里呀!离县。”说完楚河听见了倒茶水的声音。
一双如此异常温暖的芊芊之手从帷帐外伸将进来,手上端着粗陋的瓷碗,碗里是清澈的茶水,从手臂顺着向上看去,是粗布制成的衣裳。
“谢谢了!”楚河顺过茶水一饮而下。
门外传来了劈柴的声音,听声音那劈柴的人肯定有一身的好力气,丝毫听不见有柴刀顿挫的声音,尽是一脆而下。
“怎么,那人醒了?”砍柴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柴刀,大声问着屋子里的妇女。
妇女走到屋门外面,“嗯,醒过来了!”
“那就好,好在你学过几年的医术!”
“真是不爱搭理你。”说完朝着厨房走了过去,“我去做些吃的,流食。”
“把镇子上买来的小鸡炖了吧!”汉子说完嘴边已经有了口水。
“他刚刚醒过来,哪里能吃那些的东西。”
“也是,全听你的!”
楚河能够想象到夫妇二人相敬如宾的样子,但是自己为何又会出现在此处呢,心头像是挂满的杂草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也只能问问这两位朴素的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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