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夜,大概是今晚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的七日左右,木珍一直在跟陆景昭闹脾气,说自己信错了人,男人的本性就是贪恋女色。
又说陆七下贱,以色侍人,勾引主上。
闹了一段时间,木珍一气之下离开了平王府,回她的将军府去了。
这段时间,陆景昭心中同样不快,听流月说:“王爷这几日暴怒无常,总是借酒消愁。”
自那一夜过后,陆景昭便不想看到陆七,陆七一直窝在自己房中,她不去吃饭便没有人给她留饭,只有晚些时候,冷星和流月给她带来一些干粮。
“王爷让你过去。”直到冷星来找她,她才洗了把脸,跟着冷星去到了湖心亭。
陆七踏入湖心亭,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陆景昭歪倒在一旁,看样子又是在借酒消愁。
“王爷。”陆七自知有罪,直直跪在地上。
陆景昭又喝了一杯酒,这才抬眼看她,然后极其冷漠的对她说了一个字:“脱。”
陆七怔楞。
“你是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纵是醉眼迷离,陆景昭望向陆七的眼神都满是嫌恶与轻蔑:“还是自以为是本王的女人,就可以藐视本王的命令?”
“陆七不敢……”说话的声音隐有颤抖,陆七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陆七的内心是屈辱的,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里是户外,虽然亭中只有她和陆景昭两人,但是湖边却有护卫守候,更别说冷星和流月这样贴身守护陆景昭的暗卫……
生是平王的人,死是平王的鬼。
这是陆七的作为一个死士的信条,她不能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她必须遵守他的任何命令,甚至他让她去死。
衣衫一件件除下,陆景昭都没有让陆七停手的意思。
到亵衣也被褪下,陆七毫无保留的站在湖心亭中,站在陆景昭面前。
梦里的陆七身形不可自察的颤抖,陷入梦中的陆七更是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过来。”陆景昭说。
陆七乖顺的迈出去,瑟缩着走到陆景昭面前。
此时,她身上的青紫还没完全消退,陆景昭看着眯了眯眼,伸手一捞,一手挥袖扫落桌上的物品,一手将陆七当做物品一样按在那石桌上。
冰冷的夜,冰冷坚硬的石桌,每一秒,陆七都觉得身处炼狱之中,身心备受煎熬。
她伤口还没有好,很疼很疼,可是陆景昭像发了疯一样凌迟自己,令她生不如死。
陆七不敢发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声音,她害怕其它的暗卫会听见,即使她在别人眼中已经很是不堪,却也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加的不堪。
用力咬着唇,在最痛的时候,甚至能尝到自己血的腥味。
寒夜寂静,陆景昭高高在上,眼里都是轻蔑和不屑,陆七屈辱的躺在冰冷的桌面上,默默承受他莫名其妙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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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昭有命令,不让陆七早起,可是陆七之前早起惯了,天一亮便醒了。
她被这个噩梦惊得一身冷汗,醒来之后只能望着帐子顶发呆,等着晚些时辰起床。
给陆七绾发的时候,莲香有意无意告诉陆七:“王爷今日从朝堂回来,面色就不大好,听说在书房摔了好些东西……”
陆七不习惯别人服侍,所以一般是自己穿衣沐浴,只是这头发她不会绾,毕竟之前她多是用绳子将头发简单的束成一束,或是编成小辫。
菱角好心提醒:“姑娘过去的时候,当心些……”
陆七“嗯”了一声,由莲香和菱角打扮一番之后,前往陆景昭的宿渊阁侍奉。
陆七轻轻推开了门,轻轻踏入陆景昭的书房,她瞧见陆景昭撑手站在书案前。背着光,陆七看不清陆景昭脸上的神色,却也知道他面色阴冷沉郁。
“为何不过来?”陆景昭抬头瞧见了陆七,开口问道,声音虽淡然,却不似他方才的气质冷漠。
“您将砚台打翻了。”陆七柔顺说道。这几日,以往这个时候,陆七过来都是替陆景昭研墨的。
“过来!”陆景昭的语气颇有些不悦,他让她来,难道就是为了研墨吗?他哪里需要这么多墨水?
陆七走过去,停在陆景昭面前。陆景昭看着她,她乌黑的长发绾了一个柔中带俏的百合髻,对簪一对小茉莉的银簪子,与她的耳坠,腕间的手链是同一套。
除却陆七的神情,她这样的装扮将她以前从未显露的少女姿态展露无遗,陆景昭这才发现,他以前竟完全了忽视了她的青春和美丽。
留意到陆七玉颈山的红痕,陆景昭不禁伸手去碰,陆七的身形细不可见的往后缩了一缩。
陆景昭瞳孔略有缩紧,动作停顿。
陆七低垂的眼眸眨了眨,有些害怕。
他知道她在害怕,他察觉到她在躲他。陆景昭心情复杂,正想开口,陆七却先他一步,伸出手,在他面前将自己的衣襟往两边拨开。
“七七……”陆七依旧低垂着眼,面无表情的表现着她的顺从,陆景昭心中却是五味陈杂,尤其泛着酸。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尔后叹息一声,告诉她:“本王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谢王爷关心!”陆七依旧面无表情:“陆七没有受伤。”
怎么会没有受伤……
即便他小心克制,可他的急切,她的生涩,都难免伤到了她。陆七颈间和锁骨的红痕、青紫,就是他急切中粗鲁的证明。
陆景昭的手抚上陆七已经的时候,即使她极力克制,可陆景昭仍然能感觉到她小小的身子在颤抖。他知道,她在害怕。
“七七……”陆景昭为陆七合上衣襟,问了一个她意料之外,似乎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不等陆七回答,陆景昭又补充道:“是指你在作为杀手进行训练以前的事情。”
“没多少了。”陆七如实回答:“只依稀记得家里人管我叫小七。”
陆景昭神色复杂,似在思考,却也没再多问什么。
那天,陆景昭并没有为难陆七,而是给了陆七两瓶药。
丫鬟们收拾好书房,陆七仍跟在陆景昭身旁,她摸不准陆景昭忽然问她这些做什么,只是当那两瓶药呈上来时,陆景昭缓缓开了口,对陆七说:“这药给你,你……”
“终于来了……”陆七显然理解错了陆景昭的意思,她心想,来了也好,免得她心中一直忐忑。
其中一瓶,是个白瓷瓶,陆七打开来看里面装着粘稠的褐色液体。陆七以为,这是避子药,仰头就打算喝下。
“七七!”陆景昭的声音有些着急,他伸出手,及时拦住了陆七。
陆七低垂着眼,陆景昭拦她,她便没有再动。她是他的死士,她的一切都遵从他的吩咐。
陆景昭轻叹了一声,从陆七手中拿过药瓶:“这是治你膝盖的药,只能外涂,不能内服。”
他在跟她解释,同时也在关心她的伤势。
“谢王爷关心,只是奴婢的膝盖并无大碍。”
陆七说了慌,虽然那次在因为陆景昭的意外到来,她在木珍的惜之院跪的时间并不像前世那般久,但膝盖本身就脆弱,还是跪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面上,天又下着雨,陆七的膝盖确实到现在都有些隐隐作痛。
其实那天陆景昭也找了大夫来看她,大夫也开了药,甚至还有丫鬟替她将药给煎好了。
只是……
想必陆景昭这样做,已是知道,之前大夫开的那些药,陆七都没有用吧?
那些药,都被陆七倒在了床边的盆景里。陆七没有用,是不敢用,谁知道陆景昭给她的是什么药?
上一世,木珍身中奇毒,陆景昭便让她替木珍试药。不,不止是上一世,这件事在这一世同样也发生了。
就在半年以前,木珍中了七虫七花毒,解这种毒,需要知道是哪七种毒虫和哪七种毒花,以及调配的顺序和用量,都不能有丝毫偏差。陆景昭担心木珍的安危,便将那剩下的毒酒让陆七喝了,他让陆七中了和木珍一样的毒,再让华神医用陆七一一来试药。
整整一个月,陆七好几次痛苦的都快要死掉了,又被华神医救了回来。救回来,继续试药,生不如死。
若是那时死掉了也还好,好过之后,他又让她替木珍远嫁和亲,亲手递给她的那一杯毒酒。
陆七跟在陆景昭身边十五年,多少次死里逃生,也多少次身中奇毒,命悬一线。可她都是心甘情愿,趋之若鹜。
唯有这最后一次……
陆七的手,不自觉地抓紧着自己的腹部,一滴泪,从陆七低垂的眼眶滑落,摔在地面上。
陆七哭了,她陷入回忆,眼泪便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忽然清醒过来,睁大了眼,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将眼泪逼回去,将眼眶里剩余的泪水风干,她不能哭,更不能让陆景昭看到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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