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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月战争 第五章

小说:雾月战争  作者:不可能的世界  回目录  举报

“我是格罗莫赫人!我什么都不怕!”

“我是格罗莫赫人!我无所畏惧!”

“我是格罗莫赫人!我所向披靡!”

“我是格罗莫赫人!我什么都不怕!”

“我是格罗莫赫人!我无所畏惧!”

“我是格罗莫赫人!我所向披靡!”

坐在火车上的马尤娜不断重复着,试图通过简单的自我暗示消除对即将到来的战争而产生的恐惧。

火车的汽笛声传遍兽国大地,他们翻山越岭,度过大江大河,见到了一辈子从未见过的景象。他们沿着黑暗峡谷一直向南,看着天边的星星坠入地平线的另一侧。在黑暗峡谷的尽头,随之而来的是看不到边际的夜色沙漠,在晨昏线永存的沙漠边界,他们见证了白天和黑夜共存的壮丽景象。

所有人都知道,敌人就在沙漠的另外一侧。这道凶险的天然屏障为敌我双方都提供了最重要的保障,形成了完美的战略缓冲区,其实双方都不会选择从沙漠中经过。大漠中无数隐藏的流沙以及肆意的沙尘暴能轻而易举地摧毁所有军队,雷岛海战就是个经典的例子——

“多亏了将军给我这个机会,这可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格罗莫赫人所组建的军队......”

马尤娜靠在窗边,一路上间或向父亲炫耀着自己将会成为战士的事实。

而他的父亲,马克龙尼,这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只是低着头默默地缝补女儿之前因追赶火车而磨损的衣服。

女儿说的话很振奋人心,这是马克龙尼这种年纪的人说不出来也想不到的,因为,大部分都是幼稚而天真的话。所以,他只是微笑着,聆听女儿那百灵鸟般的嗓音。

他把身上仅有的雾国、沙国钱币缝到女儿衣服的内侧,虽然这些古老的钱币早在全联盟货币统一时就已经被抛弃。但至少,如果女儿不幸被俘,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希望通过这些毫无价值的钱币重获新生......

美丽的景色如同水中倒影。

远处山腰上的梯田、坐落在山谷的农庄、绿色的森林、蔚蓝的天空以及澄澈的湖水,这里是大部分士兵从未来到过的地方。尽管他们都是兽国人,但如果不坐火车,恐怕要走上好几个月的时间。

陶醉在这份虚无而缥缈的自然风光中,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一场发生在远离故土万里之外的地方:星星坠落的峡谷,星星峡谷。

——

阳光普照光荣城,雾国人却向下雨一样撑起了随身携带的遮阳伞。

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习惯,如果暴露在烈焰下过久,阴冷粘稠的肌肤会龟裂而血流不止。因此,雾国人天生自卑的形象深深地刻入了其余六国人的脑海中。在他们眼中,这些在白天撑着伞的怪人暗地里在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

光荣城的一座别墅内,吴林正为自己被军队选中而庆祝,他十分感谢母亲罗穗把消息告诉自己。如果不是她,这位雾国年轻人恐怕会后悔终生......

在欢乐的氛围中,唯独罗穗与吴清河陷入深深的悲痛。

这位年过半百的艺术巨匠用极其沉重的语气告诉儿子,雾国与沙国正式形成联盟向兽国宣战的消息,这意味着他们即将面对的,会是冲锋能力最强的兽国军队,那些来自格罗莫赫的野蛮人会把所有敌人都撕成碎片。

“所有人......所有人......”

吴清河喃喃道,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努力祈求儿子留下。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罗穗为儿子打理好包裹,把手提箱交到儿子手中。

“一路顺风......”

除了这四个字外,这位优秀的作家想不出更好的词语来表达内心中复杂的心情。

“谢谢你,妈妈,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短暂的告别后,吴林带着两位老人最后的念想,走进了雾国军队。他从中央广场沿着中轴线主街走出了光荣城。当他向两侧的人山人海看去时,父母始终都跟随着自己,直到他消失在光荣城外的原野中......

“别担心,妈妈,我几周后就会回来的。我会替你向格罗莫赫人问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给你和爸爸带一瓶尘河水,让你们也常常烛光森林的味道......”

儿子的部队离开了,望着年轻人的背影。

恐惧突然涌上罗穗的内心。

她开始感觉,自己的儿子要死了。

和她一样,成千上万的母亲送走了宝贝儿子,就在军队向远方迈进的那一刻,这些坚强的雾国人女人都泪流满面。因为今天,她们把生命中最珍贵的人送上了战场。

出征前,一位士兵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亲爱的妈妈,正如你所担心,我的生命将朝不保夕,我的两个哥哥已经抵达星星峡谷,和格罗莫赫人展开了战斗,我们三兄弟没有做任何让您和父亲蒙羞的事情,相反,我相信,你们会为我们的英雄事迹而受到人们的尊敬,现在,我要去找我的哥哥们了,希望我们能在战场上相间,一起肩并肩作战,重振雾国士兵的荣耀......”

另外一位士兵是这样记录的:

“似乎,我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了,心中的悲伤难以掩饰,路过鲜花广场,我不免热泪盈眶。我要去前线了,那个叫做星星峡谷的地方,据说已经被该死的格罗莫赫人占领,战友们都说那里是个风景很美的地方,尽管他们都没去过那里,但所有人都相信峡谷中能找到天空坠落的星星......今天真的太伤感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让你们到主街和我告别的原因.....请原谅我这个胆小的人,因为看见你们,我会失去仅存的勇气......”

还有位士兵的日记写着:

“最后一次吻别了吧,雅丽,虽然我们说好最后一面不要哭的。我觉得很丢人,因为战友们都在高唱战歌,我却忍不住在哭泣......”

这些年轻人说他们既不后悔也不害怕,不是在夸大其词,因为他们敢于迈出隐藏在本能中家乡的召唤。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对于这些无处发泄热情的年轻人来说,战争就像探险一样刺激又危险。

——

神圣联盟479年1月23日,战争序幕揭开,雾国人和沙国人通过破坏当地兽国人的商店来发泄愤怒,兽国人也不甘示弱,驱逐了境内所有的雾国人和沙国人。

兽国游乌尔自治区战士于1月24日占领星星峡谷的消息震惊了整个世界,在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内,第一批赶赴前线的兽国军队完全控制星星峡谷,切断了沙国与雾国唯一的交通枢纽。

初春,兽国的火车在四部的保护下往返与王都格罗莫赫与星星峡谷之间,一批又一批的兽国士兵被送往前线。多年来,兽国的军事谋略家们都在为这一天的到来做着准备,等待战争爆发的一天。

得益于对铁路的重视,兽国首先实现了近百万士兵的大调动。一次周密的计划展开了,每名士兵乘坐的火车车厢都已指定,每一处铁路岔道都已准备就绪。兽国做了充足的准备,从容不迫地开始了这场战争,并相信能够快速取胜。

大量部队开往星星峡谷,配合之前早已抵达的游乌尔士兵,兽国牢牢地控制住了星星峡谷。这一消息引起了沙国和雾国的警觉,在第二次全民动员中,几十万士兵纷纷从雾国、沙国各地迅速集结,以最快的速度向星星峡谷驰援。

同时,雾国、沙国和兽国开战之际,树国枫叶港发生了亡灵军团大爆发,上百万尸骸占领树国贡嘎尔沙漠以东的淞沪地区。亡灵大军势不可挡,势如破竹,一路北上,直逼神圣雪国柏林关。

为了阻止尸骸进一步入侵,宁国松平女王下令,宁国正式进入全国戒备模式。以黑袍法师墨文光为首的全体卡拉贡法师发动超规模魔法阵,笼罩在宁国国境周围,隔绝一切外来入侵者,成功抵御亡灵大军从边境渗透,使得宁国偏安一隅。

龙国国王莫斯菲尔德·塞恩迪亚效仿松平女王做法,下令王者之剑展开封锁龙岛的行动,该行动被称为:海岸线工程,由上百万强大灵阵组成的防线击毁任何从西海岸而来的危险,龙国再一次以壁上观客的身份,傲然独立与混乱中......

至此,维持近五百年的神圣联盟,于雷岛海战一个月后支离破碎。

一场发生在人族内部的巨大混乱正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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