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鹿言情小说网

行将道之东莱遗迹 东莱遗迹04-1

作者:

秋鸿惊梦

2020年2月21日

行将道之东莱遗迹4

午夜,暮烟四起,暝色苍茫,一轮明月如同圆盘挂在天边,清光四射,正所谓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容闲心有余悸,根本不敢去“回首”先前发生了什么,看着胸口轻轻起伏的甲子和一脸狰狞、死不瞑目的青空,眉毛拧到一处,思索着如何自圆其说,心中又说不尽的害怕,午夜时分,守着一具尸体,总是觉得青空在看着他冷笑,不禁寒毛倒竖,头皮一阵阵发麻。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典药阁外,听得脚步声杂沓,许多武士装扮的人来到屋外,灯笼火把的光从窗格中照进来,容闲心中一惊,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无暇多想,连忙半拖半抱,将甲子塞回床底,扯下被子遮挡住,以免殃及无辜。

门口有人提高声音说道:“屋内有人吗?奉瞿园夫人之命,前来捉拿青空典药,与旁人无关。”声音虽高,却无人敢如屋内。

容闲闻言,眉头一喜,知道众人惧怕青空厉害,却不知其人已死,看来瞿园夫人是有意给自己一个富贵机会,说道:“容闲封瞿园夫人密令,将青空典药格杀,静候瞿园夫人处置。”

屋外众人闻言,都吁了口大气,本来想着要一场恶斗,青空伸手了得,虔门府第中已是众人皆知,如今竟不费周折,坐享其成,众人心中均是一喜,对容闲也就心生好感,一涌而去,在灯笼火把的照射下,见容闲站在青空身侧,青空一脸狰狞,胸口塌陷,众人看向容闲的眼中,都带着几分敬意。

七手八脚抬走青空尸体,容闲不敢多言,语多言失,更不敢问,一众武士渐渐远去,消失在夜幕中,屋内又恢复了寂静,容闲关上屋门,月光慢慢的被隔在门外,将仍昏迷不醒的甲子轻轻放回床上,自己则是盘膝坐在床边,气息游走,依照清隐踵息之法,体内一股热流游走于祖窍和天门,奇经八脉顺畅无比,周身紫气萦绕,渐渐入定。

次晨,容闲慢慢转醒,胸口隐隐做痛,自知昨晚吃瞿园夫人一掌之故,同样是挨了一掌,以青空的修为,仍是骨碎身死,自己却完好无缺,真是佛祖保佑啊。

忽然耳边想起一个响指,容闲寻声看去,见素女甲子美眸盯着自己,心中一喜,道:“你醒了?”便要起身,熟料腿上一麻,险些摔倒。

甲子连忙上前,搀扶着容闲,坐在床边,眼中尽是关切,道:“你,没事吧。”

容闲心中大乐,想不到还有人关心自己,顿觉幸福无比,豪情道:“小场面,没事,放心吧。”

甲子见容闲无大碍,神情一缓,道:“昨晚,嗯,昨晚她为什么没杀我们。”

容闲得意道:“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瞿园夫人也算晓大义,饶我们不死。”

甲子将信将疑,也不好深问,询问道:“你受伤重不重,需不需要吃药。”

提到“药”,容闲忙不迭起身,奔向青空住处,翻找起来,甲子眨了眨眼,无奈的看着他,胡乱摸索间,不知哪里触碰到机关,床头处竟然出现个暗格,里面放着个檀木盒子,容闲学着青空模样,咳嗽一声,将檀木盒取出,鼓捣一阵,那檀木盒“咔”的打开,里面放着两本手抄书籍,两个更小的檀木盒,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各种草药盒重量,容闲乍看到巴掌大小的檀木盒,顿感触目惊心,浑身便是一阵恶寒,就是盒里面的嗔血虫,让他痛彻心扉,不料青空还有两个未用,又翻看了手抄书籍,见里面竟是些修行密法、印法,容闲也看不懂,也不多想,将两个小檀木盒与书放到怀中。

拿起那张纸,翻看两边,心中疑惑,不敢确定与嗔血虫是否有官,默默记在心中,便一口嚼在口中,咽了下去。

见容闲举止古怪,甲子美眸圆睁,像似在看傻子。

容闲又翻找了片刻,见都是些旧衣杂物之类,竟意外发现一沓银票,整整五万两,容闲将银票握在手中,双手颤抖,瞬间感觉头昏脑涨,没想到陡然间发了横财,心中深悔腹诽了青空好多污言秽语,先前瞿园夫人给他的五百两银票,都给了车夫,当时事急,还不觉什么,后来回到典药阁,着实心痛了一阵。

如今手中握着五万两银票,再想起五百两银票,简直就是毛毛雨,脑海中畅想着如何使用这五万两银票,买房置地、穿衣吃饭,走遍昭华坊,想着想着,不禁心花怒放,脸色喜不自胜。

甲子见容闲怔怔的站在青空床头,肩膀一耸一耸,心道容闲受到什么刺激,行为如此古怪,心中担忧,便起身来到他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容闲正在陶醉中,一时间竟没有感觉到甲子在唤他,忽听得外面有人叫道:“容闲,宗主有请。”容闲闻言,一个激灵,回到现实,慌忙将银票塞入怀中,忙应了一声,转身嘱咐甲子如有人来,就声称是他新招的人。

见甲子欲言又止,知她心中胆怯,容闲报以微笑,随手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约莫一万两,塞在她手中,常言道:酒壮怂人胆,钱固女人心,说道:“遇到搞不定的事情,就让孔方兄为你开路,定会旗开得胜、钱到成功的。”说罢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又见甲子依依不舍,心中欢喜,忙扣好衣钮,迈步打开屋门,任凭甲子在愣在屋中,好似风中凌乱一般。

门外站着四个大汉,与自己一般红麻衣,显是身份不低,带头一名大汉,年逾不惑,开口笑道:“容闲,宗主有请,请跟我来。”说话十分客气,容闲心中七上八下,倒也坦然,心道手中还有瞿园夫人的赌注,见不得会输,便跟着那四人身后去了。

带头那人,领着容闲来到一处偏厅,门匾写着“富春堂”,再次看见衣着华贵,奢华贵气,身宽体盘的宗主,只见他山一般横卧在席上,挨在瞿园夫人怀里,瞿园夫人秋波传情,正为他掏着耳朵,另有四名婢女,为他细心修磨指甲,揉肩捶背,宗主也是一脸陶醉。

厅内另有四人,神情肃穆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容闲,仿佛四条恶犬,只等主人令下,便可将容闲撕成碎片一般。

若是寻常时候,见到这等声势,容闲定然心寒胆丧,如今见瞿园夫人在场,便有恃无恐,施礼道:“典药阁杂役容闲,拜见宗主,祝宗主星河长明,万事胜意。”这些都是卧云堂现学现用,此时出自他口,却不唐突。

宗主缓缓睁开眼,坐直了肥躯,挥退了婢女和带头那汉子,细长的双眼,睨视着容闲,上下打量一番,眼中射出两道凌厉的寒芒,突然冷哼一声,喝道:“容闲,你与青空合谋,潜伏在虔门府第,为武封国百战将军打探机密消息,你可知罪。”

瞿园夫人似要开口进言,被宗主摆手制止。

容闲闻言,大为错愕,如同五雷轰顶,瞥眼瞧见宗主本就肥肿难分的五官,此时更是蹙聚起来,心中暗骂,嘴上却是不卑不亢道:“禀宗主,属下本是街坊中无名乞儿,被青空强撸至此,后发现青空图谋不轨,便借送药的机会,将事情禀明瞿园夫人,天幸宗主洪福,瞿园夫人处置得当,属下将青空格杀,事出机密,宗主误会属下,属下也毫无怨言。”

瞿园夫人闻言,微笑点了点头,眼中尽是赞许之意。

宗主换了颜色,笑道:“瞿园夫人夸你有胆识,我故意诈你,试一试你的胆量,请不要见怪。”

容闲暗中松了口气,道:“宗主英武神明,明察秋毫,属下用心做事,心甘情愿,为宗主与瞿园夫人,自是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宗主定睛凝视,倏的仰天大笑,道:“好,好,本来有两件事,我还在犹豫,如今见你英雄年少,自然可以交付给你,容闲,你听着,一者你揭发铲除奸凶,即日起,你便是典药阁的主人;再者,相国邀请我们三日后赴宴,依牧点名要你参加,我也一并应允。”

容闲佯装大喜下拜,暗忖相国筵无好筵,看来宗主还不知道依牧和自己惹的祸事,心中踟蹰,忽听得瞿园夫人银铃般声音道:“容闲典药,要用心做事,不可作伪偷懒,负了宗主一片栽培之心。”

容闲心中明镜似的,瞿园夫人借机敲打自己,连忙道:“诺!”

容闲返回典药阁,推门而入,里面居然收拾干净,药柜桌椅,床榻浴缸,一应俱全,桌上还摆着茶水和糕点,折腾了一夜,确实饿了,忙走几步,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拿起糕点便吃了起来。

甲子见他回来,面露喜色,从内堂款步来到桌边坐下,掏出银票,道:“方才来了许多人,将这里清理了一番,我送了些银子打点,这是剩下的。”说罢递给容闲,容闲看着那青葱玉指,哈哈大笑,道:“都是自己人,还这么见外干嘛?反正也是病痨鬼的,拿去花就是了。”说罢给甲子倒了杯茶,说道:“既然相遇,就是缘分,不然显得生分了。”

听他说“自己人”,甲子浅颊微红,拿起糕点,细细吃了两口,喝了口茶,问道:“那,以后有什么打算,昨日那位公子他怎么,怎么不见来。”

容闲听甲子问依牧,说道:“哦,他叫依牧,是我的义弟,想是昨日里喝得伶仃大醉,今日尚未转醒吧。”

甲子有些失落,默然不语,静静地吃着糕点,容闲偷眼观瞧,见她唇红齿白,煞是好看,不觉心中一喜,继而又是一愁,如何安排甲子是好,也是伤神的事情。

容闲见甲子微微蹙眉,不知道她有什么愁事,便随口胡说八道些市井笑话,甲子却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付着,弄得容闲索然无味,便也无语,自顾自吃了起来。

正在两人尴尬间,门外有人说道:“容闲典药,在这里做得好大事。”

二人闻言,脸上均是一喜,纷纷向门口看去,只见依牧一袭白衣,满面春风,迈步而入,甲子更是激动得险些打翻茶杯。

容闲连忙起身,拉着依牧坐下,倒了杯茶,说道:“我这里无酒,来,以茶代酒。”说罢一饮而尽。

依牧依样,喝尽杯中茶水,两人相视而笑,依牧揶揄道:“容闲我兄,哦,不对,应该叫容闲典药,想不到我一醉之间,你便腾达了,一跃成为典药阁的主人了,要知道,这里药材,全都是绝等好药,以后可要照顾照顾我了。”

容闲叹道:“没事少吃药,你看青空典药,人是挺好,就是身子差了些,管着典药阁,竟把自己吃出病来了,一命呜呼、呜呼哀哉了。”

三人大笑,甲子见到依牧,心情好转,眉目间顾盼生辉,听到两人说笑,竟眉开眼笑,殷勤为两人斟茶。

容闲看了看甲子,心想:男人如酒,女人如书,这女人翻篇真快,先前还愁眉苦脸,现在便喜笑颜开,真是奇也怪哉,道:“二弟,甲子,你打算怎么安排。”

甲子闻言,脸耳朵都红了,楚楚可怜,美眸看向依牧,眼中尽是期待,依牧想了想,道:“不瞒容闲兄,我如今自身难保,恐怕最长一个月后,便需动身前往东莱遗迹,只怕那时生死莫卜,无法兼顾甲子,不若先安置在你这里,不是妥否。”

甲子文演,眼中闪过失望,登时双眼蒙上一层雾气,忙低头喝茶掩饰,容闲见状,也不好强求,道:“是不是委屈甲子了呢?”

甲子却面露坚强,强忍泪水道:“不委屈,典药阁接触人少,我初来乍到,又没有身份,本就是婢女,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妥。”话语中带着酸楚,依牧却仿佛听不出来,反而微笑着看向容闲,相似说他艳福不浅。

容闲苦笑,他出身卑微,深知底层人内心的脆弱和敏感,想是甲子误认为依牧嫌弃她地位卑贱,不愿带在身边,但依牧的情况,容闲最清楚不过,处处受排挤,自身难保,如何能够照顾他呢?还不若在他这里,身份高的人不理,身份低的人逢迎。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容闲忙转移话题,问道:“清隐怎么样?伤得重吗?”

依牧闻言,神情一暗,说道:“我清晨酒醒后,屋内桌子上有封信函,清隐写给我的,大意是说,那日酒楼,遇到劲敌,双方苦战之下均负重伤,他去云荡山闭关去了,叫我保重,不必挂念。”

容闲皱了皱眉,心道不妙啊,试探着问道:“二弟可知道相国宴请宗主的事情。”

依牧一愣,继而愁容满面,道:“知道,我还向宗主讨要你跟随呢,清隐不在,我连商量事的人都没有,现在债主上门讨债来了,如何是好呢?”

容闲豁达道:“兵来将挡,不用发愁,宗主已经吩咐我随你同去。”

依牧脸上一喜,三人又闲聊一阵,依牧起身告辞,甲子依依不舍相送。

正午时分,雨晴送过午餐,容闲熟悉了典药阁内所有的药阁,技艺超群,他仅是全部看过一遍,便知道什么珍稀药材放在哪里,甲子惊讶得险些以为容闲事妖怪。

闲来无事,翻出青空的银票,反复数了几遍,顿觉心花怒放,心中盘算着如何处置这笔横财,又拿出那两本手抄笔记观看起来,里面记载了许多运功调息、结印的密法,容闲心中更是大喜过望,想着青空当初用两本浅显的修行书籍骗自己,腹诽了一阵,将手抄书籍中每一页仔细看过,许多内容晦涩难懂,也只有强行记忆,以便日后融会贯通,猛然想起手中还有紫狐皮,此等重宝,放在身上必回喑来祸端,必须找机会将此物放到秘密场所。

下午闷在典药阁内修行青空手抄书籍中的密法,心中顿觉舒畅,丹田处暖暖热流,游走全身,周身轻便许多,猛的脑中闪过奇怪想法,吃过晚饭,天色渐晚,将银票、书籍与紫狐皮藏在一处,嘱咐甲子闩好门,便独自出门,直奔招隐榭。

湖水平静,偶有蛙声,明月初生,星光璀璨,容闲静坐在招隐榭木椅上,收束心神,任凭体内气息游走,极目四顾,见左右无人,鼓起勇气,飞人入水,猛的憋住呼吸,紧闭双眼,前些时日的尝试,已经让他尝尽苦头,想着那湖水即咸且凉,不得不与做准备。

一个响指之后,容闲偷眼看向自己脚下,不觉心中大喜过望,双脚踏在水上,如履平地,并没有沉入水中,试着迈出一步,足下泛起涟漪,又连走几步,看着水面道道涟漪,欣喜若狂,差点喊出声来,在水上猛的跑了起来。

放浪许久,容闲方才回到招隐榭中,望向湖面,圆月倒映水中,内心逐渐平静下来,心中莫名想到云寂,想起二人崖巅、河边,大川美景,晨雾晚霞,如若云寂能够与自己共赏眼前景色,那该多好,想到此处,心中一阵空虚。

就在这时,容心心中一动,隐隐感到被人窥视的感觉,如今自己耳聪目明,先前丛林中,仅是人类本能得到了加强,身形矫健、耳目及远,现在确实身轻如燕,灵台清澈,能够感知周边气息。

心中猜测,虔门府第,自己是无名小卒,仅仅因为雨晴的事情,与少主无殃交恶,现在有人跟踪自己,定是无殃伺机寻仇于他,想到此处,容闲心中便有了怒意,高声道:“有仇报仇,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见不得天吗?”

话音刚落,一声娇斥,突然间容闲后背被人一脚踢中,容闲原本以为来人会与他斗嘴几句,然后才会交手,熟料对方竟不按常理,没有半点征兆,容闲运气不及,“噗通”一声跌入湖中,连灌了几口湖水,再次确认了一件事,湖水即咸且凉。

连滚带爬,浑身湿透,爬到招隐榭上,心中怒极,正待发作,只见一身劲装、背着宝剑的晚柠已经在榭中笑得前仰后合,玉指轻轻捂着肚子,俏脸笑得通红,不能自已。

容闲翻了翻白眼,心中怒极,不知骂了多少句庸俗恶语,可是身在虔门府第,晚柠毕竟是宗主掌上明珠,又见她貌若天仙,火气便已经散去八九分了。

晚柠生性好武,虔门府第高手如云,她便缠着门第内众武士教授武功,众人原本敷衍了事,不料此女天资聪颖,运功吐息、剑法拳法均有小成,更出人意料的是,她无意间突破瓶颈,体内运转混元气,成功登楼,步入涉深,加之她所学庞杂,将所学融汇贯通,独创许多招式,令人称奇。

近日来剑法有所成,便缠着众武士试招,大家碍于她身份,个个装模作样,被她打得落花流水,躲她如躲瘟神,弄得她技痒之时,竟生出“无敌”的寂寞,前些日,误信无殃谗言,去寻容闲晦气,不料受挫,不怒反喜,日日寻容闲,听杂役说容闲在此处,便来与他比试,在暗处看了许久,见容闲能够驻足水上而不沉,便想试试,怎奈女儿身,一旦失手落入水中,狼狈且不雅,再者她又不会水,心中踟蹰,不料容闲竟言语相激。

容闲郁郁起身,湖水顺着袖子滴答留下,晚柠强忍了片刻方才止住笑意,道:“怎么了,你这行侠仗义的大英雄,怎么变成落汤鸡了。”

容闲抹去脸上的湖水,气到:“一时大意,被无良人偷袭,吃了一记无影脚,小场面。”

晚柠听他暗讽,猛地抬起又是重重一脚,容闲心中毫无准备,身子登时倒飞了出去,“噗通”一声,砸入水中,晚柠皱了皱眉,嘴角泛起笑意。

容闲挣扎着再次爬出湖水,离晚柠远远站定,抹去脸上湖水,说道:“正所谓好男不与女斗,我懒着跟你计较,走先。”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晚柠见容闲竟不理自己,老羞成怒,飞身拦在容闲身前,不屑的看着容闲,容闲不再搭理她,绕道而走,晚柠脸一沉,把剑在手,挥剑便斩。

容闲身子向后掠去,轻轻避开,怒道:“你,你怎么如此强梁?”

晚柠刺出一剑,道:“对啊,我就是如此强梁,如果你不用心与我交手,我就高喊你是大盗头子,来虔门府第中图谋不轨。”

晚柠无意间正说中容闲软肋,宗主仍疑他与青空合谋,如果出自晚柠口中,想必会“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心中大惊,道:“小姐剑法高明,我容闲甘拜下风。”

晚柠不给他喘息机会,剑走轻灵,白色剑光将她罩住,容闲无奈闪身回避,无意间竟将青空手抄书籍中的招式融汇其中,脚踏罡步,身形游走,诡异迅捷,任凭晚柠剑法如何飘逸迅疾,总是在距离容闲寸间被容闲轻松走位躲过。

晚柠心中暗喜,棋逢对手,剑与良伴,收摄心神,将素日里所练、所修、所悟尽皆施展开来,手中宝剑忽地轻灵无比,忽地大开大阖,灵巧与刚猛相济,煞是好看,容闲灵蛇走位,碍于男女身份,又不敢近身擒拿,心念急转,倏地拾起地上一节树枝,长短与晚柠手中宝剑相仿,手腕一转,以树枝代宝剑,“哧”地刺出,晚柠一惊,忙出剑格挡,熟料容闲招式变幻,接连又是几招,每招都是晚柠方才使过的。

晚柠见状,心中暗自心惊,容闲竟能够交手间便学会她独创的许多剑式,并且使用起来,比起自己还要流畅,惊讶艳羡可想而知,一连被他连连逼退好几步。

晚柠生性好强,不轻言放弃,运转体内混元气,剑锋所斩,竟射出半尺剑罡,容闲不小心被剑罡所中,所幸晚柠并不要取他性命,肩头衣服剑罡过后,留下一道口子,并没有伤及体肤。

晚柠心中不解,她素日里练习之时,剑罡所及,三指厚的木板也会斩断,今次与上次容闲交手,剑罡多次斩到他,他却毫发无伤,晚柠心中大奇,更觉有趣。

容闲体内气息流转,已经能够清晰感到晚柠剑锋处的剑罡,心有所悟,但不敢贸然施用于晚柠,抽身而退,身形已然跃起,面朝湖水,距离湖水仍有两尺距离之时,用尽全身力气,树枝猛的向下一劈,一股罡风随即斩出,湖面激起一道水花,容闲身形一转,双脚轻轻踏在水面上,看着手中的树枝,仿佛印证了他的想法,满意地点了点头。

晚柠见状,更认定容闲是绝好的试剑对手,横剑于胸,喝道:“有种的,重新打过。”咬了咬牙,纵身向容闲袭来,熟料她身形普定,双脚刚踏在水上,人便“噗通”一声落入湖水中,大惊之下,想要张口呼救,不料又猛灌了几口湖水,身子不断扑腾。

容闲大急,在水上疾走,来到晚柠所在站定,伸手拉住晚柠的手,将她拉出湖水,见她并不会水,忙扔掉手中树枝,将她双手抱起,自己竟仍能稳稳的站在水面上,容闲若有所悟,愣在当场。

“啪”容闲的脸上唉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扯回现实中来,只见晚柠满脸通红,眼中像似要喷出火来,怒目盯着容闲,道:“你这恶贼,胆敢趁机占我便宜,看我不……”还未等她说完,容闲作势要将她扔回湖中,吓得晚柠连忙紧紧抱住容闲,容闲本就想吓一吓她,不料被她抱住,顿觉晚柠身体温软如玉,一股少女体香窜入鼻中,容闲神魂一荡,大步走向招隐榭。

进入榭内,晚柠挣脱,恨恨地看着容闲,道:“你这恶贼,我……”说罢伸手便要打,容闲此时三魂早已飞到天边了,眯眼看着晚柠,口中笑吟吟道:“啧啧,我今日才明白,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有趣。”

晚柠一怔,旋即明白,面如桃花,扭头便走,容闲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如同迎风摆柳,雨打荷花,妙极,妙极。

回到典药阁,已是深夜,甲子双眼微肿,轻轻为他开门,容闲桌上点着火烛,知道甲子一直在等他,心生感激,反身将门关了,向内堂走去。

甲子见他浑身湿透,关切地询问几句,都被容闲含含糊糊,糊弄过去,便进入内堂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如今他睡在青空起先的位置,与甲子的床,中间加了屏风,倒也觉不出什么不方便。

收拾利索,方要睡下,忽听道屋外有人走近,心中疑惑,夜深人静,典药阁又是僻静所在,什么人回到此,翻身下床,来到外堂,方才吹灭火烛,外面便有女子声音说道:“瞿园夫人有命,吩咐容闲典药取青津碧荻前往侍候。”

容闲听闻,心下大疑,无法推脱,应道:“是,属下这就来。”找出青津碧荻,放到紫檀盒中,嘱咐甲子闩门,转身走出典药阁。

门口站着一名婢女,见容闲出门,道:“容闲典药,瞿园夫人的药,可那好。”

容闲晃了晃手中的紫檀木盒,婢女微微一笑,道:“请随我来。”转身款步而行,在前面领路。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上一章  回目录  阅读下一章
(按左右键翻页)
行将道之东莱遗迹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