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霍爷收为徒弟，传授武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夏襄与徐大山异口同声郑重喊道。
夏襄与徐大山喊完就义无反顾的叩首，全然不管他人如何作想。
“恳请霍爷收为徒弟，传授武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高山有样学样道。
众人见高山三人慕名来投，拜师霍元甲，不由对霍元甲另眼相看。
“元甲……”农劲荪有些看不懂高山了，又见夏襄与徐大山一清秀一粗壮，向霍元甲说道。
“好好，上酒！”霍元甲有意争做津门第一，初遇慕名来投的拜师之人，心知自己在津门有了不小的名气，当下十分开心，却故作矜持，微微一笑道：“喝了这碗酒，就是兄弟，干！”
“师傅。”
“师傅。”
高山三人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喊起师傅。
“恭喜霍大侠！”
“恭喜霍大侠！”
众人掌声如雷，争相道喜，祝贺霍元甲收得良徒。
“哈哈。”霍元甲放声大笑道：“今天这么高兴，所有的账都记在我身上！”
“多谢霍爷！”
众人大喜过望，纷纷敬酒致谢。
霍元甲来者不拒，大碗喝酒，痛快极了。
“唉……”农劲荪全无喜色，低叹一声，默默吃菜。
散场之后。
农劲荪把霍元甲请上三楼，高山跟在二人身后。
“元甲，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农劲荪郑重介绍道：“这位是我府上西席高先生。”
“东主过誉。”高山谦逊道：“叫我高山便是。”
“你是高山？”霍元甲闻言，眼中迸射出一道精芒，盯住高山道。
“徒儿高山。”高山拜道。
“看拳。”霍元甲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大喝一声，马步冲拳直击高山胸口。
高山下意识挥手格挡，被霍元甲重拳击中胸口，双脚离地而起，倒飞三米开外，撞翻两张桌椅。
“师傅……”高山痛声道。
“你不会武功？”霍元甲惊讶道。
“我会武功。”高山摇头道。
“骗人。”霍元甲不信道：“你连马步都不会。”
“我学过太极。”高山恼道。
“打给我看。”霍元甲直言道。
高山考入魔大考古系，跟着授课教授练了四年太极，陈氏太极二十四式打出来那真是行云流水，连绵不绝，轻柔飘逸，赏心悦目。
“如何？”高山收拳之后，静如清水，神色得意道。
“好。”农劲荪鼓掌叫好道。
“你果然不会武功。”霍元甲摇头道。
“怎么会呢？”高山不服气道：“我还有杀招呢！”
“杀招？”霍元甲诧异道。
“顶心肘！小念头！我要打十个！”高山不愿被霍元甲低看，以声助威，八极咏春一气呵成，动作刚猛有力，煞是好看。
猴拳，蛇拳，螳螂拳。
八卦掌，鹰爪功，虎鹤双形。
高山打拳上瘾，停不下来，全然忘记霍元甲和农劲荪的存在。
“元甲，高先生他……”农劲荪不会武功，也不懂拳法，却看出高山所学甚杂，极不简单，神色凝重道。
“爱拳之人。”霍元甲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笑容，向农劲荪说道。
“爱拳之人？”农劲荪不明所以道。
“劲荪，他是花花架子，被教拳师傅给骗了。”霍元甲压低声音道。
“呃……”农劲荪无言以对。
“好累啊。”高山收拳道：“不打了不打了。”
“徒儿，明天一早去我府上，我教你马步。”霍元甲见状，连忙向高山说道。
“马步？！”高山皱眉道。
“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霍元甲郑重其事道：“这马步就是功，一辈子都不能丢。”
“是，师傅。”高山闻言，神色一正，恭声领命道。
“嗯。”霍元甲满意一笑道：“劲荪，上茶啊。”
“哦，对对。”农劲荪闻言，连连点头，向霍元甲说道：“元甲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
农劲荪转身出去吩咐一二，很快有人端来三杯茶。
“嗯？”霍元甲随手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见农劲荪和高山齐齐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强行吞咽入腹，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啊？”
“这叫‘咖啡’，西洋东西，喝不惯吧？”农劲荪端着茶杯，轻抿一口咖啡，向霍元甲说道。
“喝不惯。”霍元甲摇头道。
“时易境迁，乱世当道啊！”农劲荪感叹道：“老百姓想要自强，那就得学习点别人先进的东西，像我这样学文的，不能只想着赚钱！学武的呢，也不能只惦记着打擂台，国事为重！”
“国事？”霍元甲闻言，收敛笑容，正色道：“有你们文人去操心，我就是一介武夫，做我的津门第一。”
“津门第一真的这么重要啊？”农劲荪不以为然道。
“劲荪、小山，来来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霍元甲见农劲荪不懂自己，心中有些无奈，又见高山一旁默默喝咖啡，忍不住向二人说道。
“去哪儿？”农劲荪问道。
“老地方，菜市口。”霍元甲随口说道。
街市口在城南，菜市口在城北。
“好大一座楼。”高山跟着霍元甲和农劲荪去往城北菜市口，途经一座高楼，停下脚步道。
“这是北海楼，天津最大的茶楼。”农劲荪闻言，看了眼高楼，向高山说道。
“对对。”霍元甲点头道：“以前我爹最喜欢来北海楼喝早茶，一晃眼十年过去，物是人非。”
天津水质咸，不能直接饮用，自家烧水浪费煤费碳，天津人九成买水喝。
茶馆提供热水，是天津人的半个家，刷牙洗脸都在里面。
北海楼是天津最大的茶楼，一楼有说书的，二楼有唱戏的，三楼有弹曲的，是城北一等一的消遣场所。
“是啊。”农劲荪感叹道：“物是人非，国弱民穷。”
“劲荪，我最不喜欢你这一点儿，有事没事和我谈国事。”霍元甲心生不爽道：“我是武夫，不是文人。”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农劲荪急道。
“我不听。”霍元甲神色不快道。
霍元甲说着，加快脚步，向菜市口走去。
“东主，你操之过急了。”高山见状，忍不住向农劲荪说道。
“哦？”农劲荪挑眉道。
“东主，您是天津通事，常与洋人接触，见识多，知晓世界之大。”高山向农劲荪说道：“我师傅的眼界现在没那么大，只在天津，只看到津门第一！我相信，我师傅有一天会睁眼看世界，但不是现在，他需要时间！”
“你这么了解元甲？”农劲荪吃惊道。
“我是武夫。”高山摆出黄飞鸿的招牌动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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