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珤挠挠头:“你想怎么样,笨也不行聪明也不行,你还想不想追到她?”
“她是你娘。”
“不是。”
林子想,要是他的孩子,他一定揍一顿。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帮小珤,我就要走了,小珤没有哥哥,就得有爹。我看你挺好。”
“孩子,别操心大人的事,这不该你管的,我非常有信心能把你娘从这个院子带到我的院子,就凭我这么有魅力。”
大珤疑惑地瞅瞅林了一翻墙的背影,撇撇嘴,没看出哪里有魅力,一根头发都没有!
“大珤。”
大珤看也不看齐茗香,进了屋。
齐茗香一出门,林了一就从墙头探出自个的光头,“哎,你去哪儿?”
齐茗香不理她,出了大门,没想到林了一就在门口等着,将手帕还给她:“以后别那么冲动,东西掉了都不知道,让孩子捡到怎么办?”
齐茗香一把夺过来:“还不是因为你!以后你不许到我家去!”
怎么又怪他?
“咱们是邻居,串串门还不行么?”
“不行!”
“那,我出门,请你帮我看看孩子呢,行么?”
“你知道茗城有名的伊人堂么?”
“我很久没来,不曾听说此堂,伊人堂?伊人,女人,哦!你是妈妈?!”
齐茗香很快就明白他的猜想,怒问:“妈妈?你说谁是妈妈!”
“难道你不是姑娘们的妈妈?”
林了一摸了摸光头,就像能把头发摸出来似的。
林了一以前有一头女人都要羡慕的黑亮头发,又浓又密,摸起来软蓬蓬。
林了一时而内心时而温柔细腻,时而粗犷豪情。在妻子过世之前,他整天游手好闲,就在家里混日子。
他很爱妻子,对妻子动不动数落他一顿说他混吃等死也不在乎,只是听时间长了耳朵难免起茧子。
于是,林了一出门了。
头几天,妻子还挺高兴,以为他早出晚归是出去工作,下个月就会马上回来。
可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她肚子越来越大,脸越来越胖,林了一回家却越来越少。
难道,夫君的工作需要保密,不能让家人知道?
妻子天真的想着,盼着林了一回来。
林了一没去工作,而是考了武状元回来了,妻子没失望也不怎高兴,好在夫妻俩一起照看孩子,消除了几个月没见面的隔膜。
本来在妻子的努力下,家境就很殷实,林家这下更是风光,妻子觉得从今以后今天都是幸福美满的好生活。
孩子五岁那年的仲夏,林了一应朝廷邀请去商议敌军侵扰该如何应对。妻子只能自己看孩子。
每天除了做一些家务活,还要早晚凉快的时侯,领着孩子出去溜达。
林了一快半个月才回来,路过河边,看到水面上飘着一个人,“噗咚”跳下去,没想到救上来的是妻子。
经过调查,妻子是为了躲避一个男子的纠缠而不慎坠河。
林了一不相信官府会还妻子公道,他决定自己给妻子报仇,不想还没动手就被发现关押起来。
妻子被害死,他报仇还要被关,非常不服气,但后来想起来儿子,也就忍着不说什么。
直到放出来,他才知道,害妻子坠河的男子手上还有两条人命,已经是杀头重罪,就差确定问斩的日子。
林了一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让儿子和爹娘在悲伤之余还要为自己担心,还有坐了牢身上就有了污点,对自己以后加官进爵也会有影响。
回家的一路上,他想了很多,自己不应该再鲁莽糊涂下去,头脑也应该清醒清醒,到家就拿剪子和剃刀把头发剃的乱七八糟。
还好林父有剃头的手艺,虽然看一地的黑发感到无奈又心疼,还是帮儿子把头发刮的干干净净。
说来也怪,他从那以后,一长出点头发就要生病,不顺心。
林了一当然没有在这个时候想起自个的过去,他以前就喜欢摸头发,头发没了只能摸脑瓜,反正就是喜欢摸脑袋。
齐茗香说:“伊人指的是女人,堂指的是厅堂,伊人堂是女人的厅堂,怎么被你一说就变了味?还妈妈,叫的这么顺口,没少去吧。”
“我怎么会去那等去处?你和我讲讲,伊人堂是什么地方?”
伊人堂,堂主是齐茗香。
伊人堂创建于她刚生孩子那年,因为破了亡夫的案子,齐茗香成了有名地女子,茗城的女子都想和她学习。
验尸断案这事,没点胆量没点学问没点才华没点天赋的女子还真不敢做也做不来,茗香也是赶鸭子上架逼出来的,她也不想教大家,但架不住她们软磨硬泡。
齐茗香就和她们讲如何这般那般,也没专挑太瘆人的,还是把她们吓得够呛,胆子小的听半截就回家了,胆子大听是听完了,但又听不明白,这学习的事就只半天不到就没人坚持了。
别看这事不了了之,也妨碍不了茗香受欢迎,大家有什么大事小情都要他出主意,茗香也放心出门把孩子让她们照看。
时间长了呢,齐茗香总觉得过意不去,要给钱,她们都不要,齐茗香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用自己的钱办了伊人堂,专门招纳闲来无事的女人,给人洗衣裳做饭看孩子,除了能得到东家的佣金,还能得到齐茗香的奖励。
大家慢慢明白了齐茗香的苦心,都认为她非常能干又优秀,就让她做了堂主。
伊人堂开始没人在意,后来有人说伊人堂的女人看孩子做家务尽职尽责,无偷盗也无纠纷,大家需要帮助的时候就都去伊人堂。
渐渐的,伊人堂的名气就越来越大,挣的钱也越来越多,来工作的女人也越来越多。
“原来你除了仵作的工作,还有别的来钱道。”
“当然,两个孩子还有老人都靠我呢。我凭着本事和才华赚钱,日子过的开心着呢。”齐茗香说的骄傲又自信。
“茗香,你很优秀。”
齐茗香对他冷冰冰干巴巴的赞美之词感到无言以对。
林了一就知道她不会接话,又说:“照你说伊人堂真不错,但我只觉得你能和我儿子合得来,他都十岁了,也不听话,我看只有你能管得了他。”
“她们都挺会看孩子,比我有经验。你不信,和我去看看,如何?”
林了一问她:“你是要去伊人堂?”
“好几天没去了,看看什么情况,然后再去县衙。”
意思是,不管他想不想看感不感兴趣她都要去。
那他能拒绝么?
当然不能。
“既如此,本将军就和你去看看,体察一下民情。”
齐茗香边走边道:“体察民情是皇帝的事,轮得到你么?”
“皇上日理万机,我帮他体察,又有何不妥?”
他说这话的时候,齐茗香直撇嘴,心想这人还真能吹牛,又不是皇子,你帮,人家看得上你么?
她哪里会想到,林了一还真就是皇帝的义子。
伊人堂。
“梁大娘,您是要雇人?”
“帮我看几天孙子。”梁夫人边打量屋子里的女人边说。
迎接的是齐茗香的闺中密友,姓连名滟,取自“水光潋滟晴方好”。她怀里抱着熟睡的婴儿。
婴儿是别人的孩子。
伊人堂不仅可以让女人去雇主家里,也可以让雇主将孩子送到这里来,伊人堂冬暖夏凉,比家里还舒服,没有小孩不喜欢这里。
梁夫人看看她,说:“就你吧。”
连滟寻思一下,说:“可以,不过价钱您看怎么给,能给多少?”
“你说出一个价钱,我看是否合理。”
“一天一两白银。”
“一两?”梁夫人显然对这个价钱不太满意,但想了想还是点头:“一两就一两。”
“梁大娘,按我们伊人堂的规矩,得先给钱。一天一结算。”
梁夫人拿出一两银子,连滟道:“谢谢梁大娘,梁大娘放在桌上就行。”
桌子高,梁夫人放上去的时候要高抬起胳膊,袖子自然的滑下来一点,连滟看到了青紫的痕迹,正奇怪是怎么回事,梁夫人回头问她:“还有什么事?”
连滟收回视线:“没事了,那咱们走吧。”
这时,齐茗香和林了一走了进来,林了一吸引了屋子里女人的目光,都好奇的看着他的脑袋。
“这是去哪?”齐茗香瞅着连滟怀里的孩子问。
“堂主,梁大娘雇我给她看孙子。”
“你看两个?”
“这没问题。”
“我知道你可以,但是不行,我们伊人堂没有这个先例。”
齐茗香看向梁夫人:“梁夫人有什么事要雇人看孩子,如果不是必须,我是不会让她们去的。”
“我病了,做家务再看孩子实在没有气力。”
齐茗香“哦”一声喊道:“秋水姐麻烦你过来一下。”
秋水选自“南湖秋水夜无烟”。
叫秋水的女子三十岁左右,穿着大体,走路轻盈。
“堂主您有什么吩咐?”
“秋水姐,梁夫人说她病了,你给看看。”
“梁夫人,请把手腕给我,我给您号号脉。”
梁夫人说:“算了,不用你们还不行。”说完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连滟喊到:“梁大娘,你的银子!”
梁夫人又折回来,拿了银子离开。
连滟肃言道:“堂主,你看到梁夫人的手腕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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