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即是踏上失望之路的第一步。
在博士带领着队伍远去的时候,零伊脑海中满是如此恶毒的念头。
对什么东西看的越紧,失去时带来的冲击和改变就越大。
他已经预见了将来博士失去这份仁慈之心后的模样。
不过那也不关他啥事。
但零伊却皱了皱眉,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他能感受到自己想到博士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而变得冷酷时,自己发自内心的不愿。
如果不失去那些在乎的,她也能变得冷酷就好了。
不过那也大概也会让所有人离心离德吧。
他无法理解失去同理心的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比起思考自己的感情上出了什么问题,他更乐意宣泄自己的力量。
俗称放弃思考。
但现在短时间内也没办法战斗。
零伊就索性等待自己的身体恢复,顺带着参观一下废弃的贫民窟。
在整合运动入侵的情况下,魏彦吾并没有一视同仁的整顿贫民窟。
而是将其作为了自己的棋盘。
每一个人,每一个还活着的,都是他的棋子和弃子。
残酷而冷酷。
可即使是如此,也比在荒野中生活好上无数倍。
看到那些躲在自己家里或者干脆就直接逃离的普通人们,他并没有觉得有多么奇怪。
反而是理所当然的把一切归咎于魏彦吾的不作为。
但这个家伙确实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他爱的是龙门,而不是龙门人。
但零伊认为这是不对的。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魏彦吾做了一件不是很明智的事情。
不过封建主义下的领导者都是那个样子。
“真是让人讨厌啊。”
零伊叹了口气,不再去思考魏彦吾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毕竟…………就算知道了,他也只能用有限的力量去应对。
愚蠢的人不惧怕任何事,却声称知道一切。
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贫民窟中的他并没有打算立刻前去支援博士。
一来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快恢复伤势,二来是因为一旦过去了自己会很尴尬。
绝对不是害怕冰冻罗非鱼。
而且能用那玩意威胁自己的只有莫斯提马,其他人是做不到的。
而他也没有选择回到罗德岛或者罗德岛驻地。
漫无目的本身就是一种目的。
而他也有意无意的向着贫民窟内尚且没有遭到入侵的区块中的一些炎国医馆靠近。
他想试着让自己的伤势好的更快一点,见识一下前世那神秘的中医。
针灸、草药、拔火罐之类的的,他都能接受。
但事实却超出了他的想象。
“很抱歉,这里不对感染者医治。”
“这里已经打烊了,请回吧。”
“滚!这里不医治感染者!”
他身为令人厌恶的魔族在炎国倒是没多少人厌恶,反倒是感染者这个身份,在整合运动入侵的情况下变得更加让人厌恶了。
那些挂着有医无类,不分贵贱牌子的医馆都对他关了门,甚至有的都打算报警处理或者干脆直接赶人。
态度好点的就是大白天打烊,态度差点的就是龙门粗口伺候了。
他再一次体会到了感染者的痛苦之一。
这个身份遭人敌视,哪天走在路上脏了别人眼被打的遍体鳞伤后,还要被医馆这样羞辱,报复社会都是最轻的了。
浑身是伤却又不被连乞丐都能慷慨医治的医馆接纳。
许多人都会产生一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的想法。
他没有管。
街上行人匆匆,训练有素的黑帮分子警惕的巡查着四周,排查每一个可疑的人物。
他身上罗德岛的制服让他勉强的通过了检查,但他能感受到仍旧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甚至于有弩手在暗中瞄准自己。
他身上的护甲和衣物早已在战斗中破碎,临时换上了一件松垮单薄的印有白色罗德岛标志logo的黑色短袖以及一件深黑色的工作裤。
那些透支身体的药物让身上的皮肉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内伤依旧还在,并且在恶化和愈合中反复横跳
内伤让他淡漠的脸变得苍白,点点恶毒的源石结晶点缀在其脸上,亵渎了这张几乎符合大众审美的帅气脸庞,肮脏的硬角如同短剑一般在其头颅上生长,昭示了他令人生厌的种族。
令人窒息的憎恨和厌恶感在他的感知中到处都是。
贫民窟内的大多数居民并不是永久性的龙门居民,人口流动性很大。
炎国本土上的人基本上没多少会抱有种族歧视的,更多的是乌萨斯这样厌恶感染者而顺带着厌恶萨卡兹的,还有那些被拉特兰的宣传洗脑了的蠢货们。
萨卡兹已经和源石挂钩了,也和肮脏下贱的战争猎犬挂钩了。
怨恨和厌恶萨卡兹的人多的数不胜数。
这也是为什么零伊不喜欢到那些低素质却接受了拉特兰传教的地方。
他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受不了那种指指点点的眼神。
而且这里也没有政治正确,白左那样的思潮还没有出现。
在某些地方种族歧视就是政治正确。
萨卡兹人比尼哥还要遭人嫌弃。
尼哥好歹还有白左庇护着,头上有个政治正确罩着。
如果哥伦比亚警察跪杀萨卡兹人,那挨骂的肯定是那个萨卡兹人。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被一直持续的注视中,他的拳头早已篡的紧紧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没入手掌中也不自知。
他前世听闻过国人与狗不得入内,而这一世,他经历过萨卡兹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生活。
“果然…………一个人面对这些还是太勉强了…………”
纵使在战场上是可怕的杀戮机器,在这种所有人都冷眼看着的地方也会无法接受。
即使不去医馆,他的身体依旧会好,受伤愈合的位置甚至会比以前更加坚韧。
但他就是想要去看看到底有没有愿意接纳萨卡兹人的医馆。
他想亲身体验一下,那些漂泊在外的萨卡兹人的日常。
种族的纷争是不可避免的,在这终焉之年里纷争四起,机遇和危险并存。
但战争已经结束了,无论输赢,特雷西斯和他都诅咒了自己的种族。
萨卡兹将分担他们的愚昧,直至最后一个男人或女人咽下这个种族的最后一口气。
源石将永远如癌细胞一样缠绕在所有萨卡兹身边。
卡兹戴尔可以有百年光阴,千年寿命,万年国祚,但它终究还是会陨落。
他们早已失去光明的前路,现在是他们该面对光明熄灭的反噬了。
这一点零伊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为了抓住那一丝希望,他会不计任何代价。
不论如何,他都只能为自己的种族而战。
他不想自己的种族成为他人的教科书上的遗憾。
不知不觉间,他就在所有人警惕和厌恶的眼神中走到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医馆附近。
这是这个区划中的最后一家医馆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为他提供治疗。
求医问药仅仅只是为了让他看看那些可怜的倒霉蛋们的日常生活罢了。
炎国因为民间习武传统,所以医馆有很多。
毕竟据传,以前的炎国武德充沛,一言不合血溅三尺的事情常有,江湖习气盛行。
在这种情况下,医馆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
草药配上源石技艺,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受了伤的林黛玉变回烈海王。
不过时代在发展,现在的医疗源石技艺已经接近普及,医院逐渐取代了医馆。
但像炎国这样封闭中带着开放的国家依旧还留着许多这样的古旧事物。
他推开了那扇木制大门,门框附近贴着的红色对联早就在时间的流逝下变成粉红色,让人看不清上面的字体。
陈旧的木门也好像被虫蛀过一样,还满是灰尘。
他进门的第一眼就是一个老人眯着眼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
随后就是墙上的一句话。
“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人间无疾苦。”
他低声念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没有让眯着眼的老人有所动作,但他脚边趴着的土黄色老狗却支起了一双有些残破的兽耳。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让老黄狗身边的老人微微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稀奇动物一样打量着零伊。
那份目光很快就会从好奇和惊讶变成厌恶和憎恨的。
零伊如此想到。
因为之前就是这样。
但他的想法错了。
老人仍旧用着那略带慈祥和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零伊。
良久,他开口问道。
“年轻人,你是来看病抓药的吗?”
零伊却反问道:“来医馆里的人哪个不是为了看病?”
“哈哈哈…………”
老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眉眼有些弯曲,他有点开心,像是被小辈说的笑话逗乐了一样。
“真不错,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有趣…………”
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
“看病?老头子我这里可治不好心病。”
“我心脏可没有问题。”
“不是你胸口里的那颗七窍玲珑心,而是你的脑子里的想法。”
“脑子和心有什么关系?”
零伊明知故问,气的这个老人翻了个白眼。
他说的心病当然不是零伊那颗畸形扭曲的心脏出了问题。
除开源石病和一些特殊的病症之外,常规的病毒以及细菌导致的身体疾病从来不会出现在零伊身上。
毕竟没有什么细菌病毒能在可以腐蚀钢铁的血液中流动。
他身上中有恶性肿瘤和畸形需要注意,而这绝对不是医生能起作用的地方。
他的病是心病。
“年轻人如何称呼?”
老人没有再去就这个问题上再多说一句,大概是心累了。
装睡的人可是叫不醒的。
“随意,如何称呼都行,应不应在我。”
老人眯起了眼睛,手指不间断的捻着下巴,他的视线放在了零伊的脸上。
那张苍白中带着血腥,被源石亵渎的俊秀脸庞。
眼睛里是一双猩红的竖瞳,是萨卡兹中少有的那种类型,偏灰色的头发油光发亮,烧焦的那部分已经脱落。
老人的视线让零伊有些不适的偏了偏头。
“你是来治心病的还是治身病的?”
“不需要治,现在也挺好的。”
零伊摇了摇头,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本来是想要治治的,但是他这么说,零伊反倒不想治了。
本来只是过来看看那些同族们的生存环境而已。
他怎么样都好,病不病无所谓的。
眼前这个老人,似乎也救治过萨卡兹人。
零伊的视线聚焦在那挂在内墙上的那些物品。
那是萨卡兹人传统宗教中的一本经书,祈祷用的。
也可以用来当做谢礼。
这也说明了这个老人是得到了一些在龙门生活的萨卡兹人的信任。
虽然那些擦屁股都嫌硬的破烂零伊一般都是直接丢进碎纸机里的,但也能从这个角度看出这个老人大概算得上是个好人。
他并不想治病,只是想要简单的看看。
“医生的存在就是为了治病,来都来了,也就别浪费这种机会了。”
老人说出了炎国极为出名的几句话之一。
来都来了
人死为大
孩子还小
忍一忍就过去了。
零伊的眼角有些抽搐,感觉这句话总有些问题。
“老头子我只是很少看见你这样面相的人了。”
老人笑了笑,费力的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堂里的太师椅那里坐下,招呼着零伊做到另外一张椅子上。
他倒是也来了兴致,反正也没什么事情,陪这个老头子玩玩也无所谓。
“相由心生,但我可不信那些东西。”
“年轻人有冲劲,不被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误导是好事啊,来,年轻人,坐在这里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零伊照做,把自己那满是疮疤和老茧的破碎肢体伸了出去。
老人倒也不诧异于零伊的手臂上伤痕累累,但当他的手指扶上脉络的时候,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脉象。
就好像一座即将被冲破的大坝一般。
他不知道大坝阻挡着的是什么,但他明白眼前之人的不一般。
“老夫行医80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之脉象,纵然是感染者或者萨卡兹,我都诊断过,但如今,老夫得不出任何结论。”
零伊自然的收回了手,耸耸肩。
以前炎国还有个老头子说他骨骼惊奇,根骨悟性极佳,是万中无一,甚至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练武奇才。
虽然确实是一眼就学会了别人的招式,还能一眼看破那所谓的奇门遁甲。
但这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这份天资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浪费在了无尽的战争和毫无意义的自我销毁之中。
他不习武只是因为自己不想学而已。
拳怕少壮,他现在还年轻,虽然不再巅峰,但依旧属于壮年时代。
如果自己能活到年龄导致的实力衰弱的那个阶段的话,大概那时候就只能痛苦的躺在病床上依靠维生机器了。
他不打算和这个老人聊任何关于自己身体的问题。
但老人可不一样。
人老成精的他早就看出来了,也没有去追问,而是再一次问道。
“小伙子,你身上最近有哪里不舒服?”
“全身都不舒服。”
“…………具体描述一下……”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眼睛疼得厉害,视力退化了很多,肚子也很痛,感觉就像是被人塞了块石头一样不断的在肚子里翻滚,脑子也时不时的抽痛,还有就是………………”
零伊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自己的身体问题。
这些小问题如果能借助炎国古老医学解决掉的话,虽然对战斗起不了太多帮助,但至少他能活的轻松一点。
老人的眼角抽了抽,感觉自己的血压有些升高。
“为什么不去找医生?”他问道。
“找医生有用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零伊答到。
“我早该想到的。”
老人捂住了自己的脸,但他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体究竟到了多糟糕的地步。
仅仅只是通过把脉都能得知,而且他也挺好奇为什么这个年轻人现在都还没死。
筋脉尽碎,却又被强行粘合回去,根骨满是裂痕,仅仅只是触摸都能感觉像是摸到了满是裂痕的毛玻璃上。
经脉逆流堵塞,穴位颠倒混乱,活着都是个奇迹中的奇迹。
他这辈子算是彻底的与炎国武学绝缘了,道法也不可能再学了。
虽然本身也没学过那个,但光是通过把脉摸骨,老人都能发现眼前之人的天赋好到了什么程度。
这让他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
“你在此不要走动,我去给你备药。”
老人为他倒了一杯清茶,随后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药房。
零伊感觉自己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个瓷娃娃般脆弱不堪。
感觉有点被看低了。
他不爽的皱了皱眉,却又很快舒展了,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静候。
如果能借助那些古老先贤留下来的医学知识治好身体的一部分,那也不赖。
浑身放松的坐在太师椅上,他的脑海逐渐被放空。
但当他真的彻底打算放松的时候。
他的通讯器响了。
零伊掏出来一看,是凯尔希打来的催命连环call。
他的手不自觉的抓去了那滚烫的茶杯,不管那足以烫伤正常人手掌的温度。
将其一饮而尽。
他一接通凯尔希的通讯就看到了那张司马脸,仿佛欠了她钱一样的臭脸。
凯尔希甚至没有打算说任何多余的事情。
零伊看到了她所处的环境。
那是一片浓浓的雾气,那个红色的猎狼人守护在她身边。
雾气中有人影不断的闪现,搅动着翻滚这片浓雾。
时不时就有金属碰撞但火花闪过,以及持续几秒钟后截然而止的尖叫,还有零伊最熟悉的那利刃切割肉体的声音。
汩汩血液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凯尔希的高跟鞋鞋底。
“罗德岛有一支小队在探索一座废城时失去了联络,现在你正好没事可做,所以去寻找那只小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了解,博士那边你去处理吧。”
“我会的,执行好你的任务。”
冷冰冰的声音还是让人讨厌。
零伊挂断通讯后,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向了那个老人所在的药房中。
一进门就有一股扑鼻而来的药味传出,那味道入木三分,熏的零伊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而那个老人则是将好几味草药放进了药臼中开始捣药。
灶台上还烧着一壶药。
不过火候太低了,用的是文火。
“老人家,我来帮你吧。”
说到熬药,其实零伊也懂一些。
药理学他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但也勉强过得去。
虽然这里是炎国的医馆,但他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例如现在,他就站在灶台面前。
“那份药需要煎服,还要熬上十几分钟。”
老人有些劳累的捣着药,看起来这对他来说是个不是很轻松的活动。
零伊置若罔闻,只是揭开砂锅的盖子,在老人暴殄天物的心痛眼神中,将自己的手指伸了进去。
然后,在老人呆滞和震惊的眼神中,这壶药沸腾了起来。
这孩子,说不定可以当个煮药童。
短暂的加速分子运动,这一点小小的源石技艺使用他还是能做到的。
老人平复下心情后,眼神复杂的说道。
“你这样做,药性会很猛烈的。”
“无所谓,都一样。”
猛药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唉…………年纪轻轻的。”
老人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个正直的医生最怕遇见的是什么?
不是那些所谓的医闹,也不是那些有病却觉得自己没病的,更不是那些拖延症。
而是遇见了那些知道自己会死在病魔手里,却又毫不在乎的人。
源石病是无药可医,但拖延其死亡时间是任何医生都能做到的。
放血、滤血、换血,一气呵成。
虽然滤血会对人体本身造成伤害,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执念啊…………”
老人摇头叹息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将药用油纸包好,递到了零伊手中。
“一天一次,一次三两,早中晚都可以。”
“谢谢。”零伊接过那包其实不见得会吃的中药。
老人的脸色严肃起来。
“记住了,这份药并不会起到太多的作用,你的病主要在于你,如果不想英年早逝的话现在就不要使用源石技艺了。”
“我知道了。”
零伊没有答应下来,反而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回应了老人的话。
零伊将熬的差不多的砂锅提起,在老人震撼的眼神中一饮而尽。
如果老人没看错的话,那些煮沸的药水可是能够直接烫伤正常人的。
这样喝下去说不定会出人命。
可惜他老了,如果是以前,肯定会阻止这个年轻人的作死行为。
零伊擦干净嘴角,从兜里掏出了三根赤金放到了桌上。
“老人家,多谢了。”
“给的太多了。”
“无妨,就当送给老先生的礼物了,我可是个尊老爱幼的人啊。”
零伊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老人只是拄着拐杖不停的叹息。
他没有再去理会老人,而是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将手放在了门口的盆栽上。
仅仅只是手指的触碰,那盆生机盎然的盆栽瞬间枯萎,失去生机。
老人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源石技艺使用波动。
“多谢您了,希望您的初心不变。”
他的话远远的传到了老人耳中。
老人只是苦笑着。
越是强大就越是脆弱
他很强,但相应的,他十分脆弱。
“执念太重了啊…………”
他摇头叹息着。
……………………………………
PS:本章并没有写出我想要的那种感觉,大概是因为拖更太久,我都忘了本来的想法了。
PS2:群星新DLC马上就要出了!我要当帕尔帕庭!
天灾飞升感觉又是一个打破第四面墙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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