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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阎王之麻辣府君 第50章活血诱惑(1)

监控中,卢柏松真实的一面显露出来,五殿鬼帝争先恐后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脾气暴躁的杜子仁更是直接放出了“官骂”。

“若不射杀,这锁魂傀儡定会为祸四方,我在阳世的躯体就被他打断了4根肋骨,莫不是诸位‘召见’,我现在还医馆里‘躺尸’呢!”上官云月一脸“委屈”地说道,“我知道射杀生魂罪无可恕……但身为五殿府君,我总不能看着阳世引起恐慌吧……”

“言之有理……”张衡面色铁青,却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哎……渔轮害人啊……”上官云月撇撇嘴,一想到她自己掉进了某个“无良揭秘者”故意设下的圈套里,就恨得牙根痒痒;更没想到这五方鬼帝一个比一个“天真”,此刻全部露出被骗时的羞怒和急躁。

“如何确定这段监控的真伪?”嵇康面无表情地问道,其他人纷纷瞥向他,随之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上官云月此刻感觉心里莫名地抽动了一下,那是一种“跟傻子聊完天还要认真回答傻子提问”的无奈,她耐着性子,尽量保持微笑,缓缓地说道:“要不哪位鬼帝随我去阳世的刑署,找个专业设备鉴定一下?”

“不必……你即是包府君所荐,我等自然信你人品……”蔡郁磊说道。

上官云月眯起眼睛,不失礼貌地轻声一笑,看了看自己被绑的跟麻花一样的四肢,心里想着:“信你个鬼嘞……”

神荼:“即是锁魂傀儡作恶,身为五殿府君,你负有追查义务……”

“可我在阳世期限就快到了,这两日恐无法查明……”若是上官云月眼底有光,诸位鬼帝不可能察觉不到那一闪而过的狡诈,此刻,在他们眼里,只有上官云月空洞且无辜的眼神。

“无妨……回归期限过后,你再查明即可……”张衡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惨白的牙齿,上官云月心头一暗,一点没觉得这位“慈祥”老人的微笑有多么好看……

“诸位鬼帝……那锁魂傀儡威力巨大……施咒者更是肆无忌惮挑衅冥府权威!若不是上官府君大人与之周旋,化解危难,阳世必会大乱!”小岸自然明白上官云月的“小心思”,于是“添油加醋”地说道,“锁魂咒已现世两次,府君大人多少有些眉目,不知是否可以延长‘借尸还魂’时限,好方便追查……”眼见王真人似要言语,小岸随之插话道:“若空当7日,发生何事谁都无法预测!”

五方鬼帝再次碰头,窃窃私语一番,上官云月朝着小岸“挤眉弄眼”,一表“感恩戴德”之意。

“借尸还魂超期对躯壳和灵体皆有损伤,我等得知你阳世身体此刻正在手术台上输活体之血……倘若你能挺过这番折腾,我等便奏请酆都大帝,许你延期……”商量几轮后,蔡郁磊说道。

“成交……”上官云月迅速应了下来,五方鬼帝齐刷刷挥动衣袖,将上官云月从铜柱上放了下来。

“最后这3日便是你的考验之期,待7日届满,子夜之时,若你灵不离体,许你延期……”五方鬼帝异口同声后,便隐入黑雾中,消失不见了。

“能耐够大啊……被五方鬼帝亲自押回来……”小岸走到她身前,调侃道。

“那你倒不如说给他们寄监控的能耐更大……”上官云月转了转方才被闪电刺伤的手腕,“不是说灵体‘五感尽失’吗?那怎么还能感觉到疼?”

“不疼不长记性……”小岸白了她一眼,轻哼道,“冥府之刑,疼痛并非肉体之感,而是灵体三魂七魄萌生的精神痛感……”

上官云月:“……”

“挨了几鞭子?”小岸眼底闪过一丝关切,面上却不痛不痒地问道。

“没打我啊?”上官云月说道。

小岸异样地看着她,似乎不太相信,愣是拽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手腕上被锁链的电光微微击伤外,没有别的创口,才放手,顿了顿,说道:

“被五方鬼帝亲自‘请回来’,没给你点‘见面礼’着实不寻常……”

“就他们9个那智商……被人蒙骗,还美呢,哪有空打我?”上官云月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

“是吗?”小岸眯着眼睛,没想到她对五方鬼帝竟是这般评价,于是“好心”地告诫道,“五方鬼帝轻易不露面,但凡露面,必是十恶不赦的大案!所抓之徒,不问对错,先‘赏’一顿地火鞭刑,直到打散一魂才会停手。你这样子确实也不像失魂后的痴傻,接到‘举报’抓你却没动你,那只能说明:他们早知有假,抓你回来只是走个过场……”

上官云月:“……”

这绝对是“智商受到极其侮辱”的既视感……

小岸看见上官云月呆在原地,五官憋到扭曲,若在阳世,她脸上绝对挂着“肉眼可见”的猪肝色,不禁心情大好,调侃道:“我想我有必要查查你过往‘十世’到底是些什么货色,竟让向来严谨的五方鬼帝戏耍一回……”

上官云月轻咳一声,回避了他这个欠抽的话题,丢了一记看似怒视却毫无生气的眼神应和道:“查吧……没准‘吓死你’!”

“得了……赶紧回去吧……不然你的躯体就被宣布‘死亡’了!”小岸说道,“闭上眼……”

……

岳赟是在一阵电击的酥麻中恢复知觉的,当下第一反应就是:“娘的……刚才没电够吗,还来!”

直到听见身边仪器的警报声化作有规律的“滴滴”声,岳赟才恍然自己又“回来”了。

“谢天谢地!总算有反应了!”

这声尖锐却慌乱的嗓音自然出自给他做手术的医官口中,这位30来岁,还算有些手术经验的大哥做梦都想不到,有人会在普通的接骨手术中“死”过去!这概率简直比死在阑尾手术上还要低!要是没救回来,他一定会怀疑自己选择当医官是不是大脑短路了,然后果断辞职去买六合彩……

“心脏停跳了20多分钟,大脑缺氧时间过长,再观察一下吧……万一憋傻了呢……”这位医官像是松了口气,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完全恢复到医官口中“病人都是一堆器官”的冷漠语气。

“擦……我的智商跟命一样重要好不!”岳赟越想越来气,若不是麻药劲儿没过,他上半身动弹不得,定会坐起来给这位出言不逊的医官一记暴击,同样让他后悔“祸从口出”!

谁知医官又“不合时宜”地又说了句:“先缝合吧……”

岳赟:“……”心想:“合着他们是在一片血液激荡中给他上的除颤仪么……”顿时脑补了一下胸口剧烈起伏时,胸腔里随之波涛汹涌的画面,不禁汗毛乍起,吞了吞口水,想着等他好了一定封一面大大的“锦旗”给这医官,并用加粗带阴影的字体描述上:“白衣天使、草菅人命”八个字!

这场惊心动魄的手术总算结束了,岳赟被小心翼翼推进了病房。

这时岳赟才注意到日头已经升起了,温暖的阳光洒到病床上,照的得原本惨白的脸上逐渐有了血色。

“接下来这48小时将是最痛苦的,活体之血在你体内会无尽翻涌,冲撞死尸之血,这两天尽量不要见血,无论是你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否则你会跟犯毒瘾一样,渴望血气。”小岸坐在她旁边,仔细说道,“不要去看迟默言,我也会阻止其他人来看你,除非你想让他们看到你化形,或是兴高采烈、或是惊恐万分把你当‘卟啉病’患者送入精神病医馆。”

岳赟微微点头,突然觉得那句话不对,直勾勾看着小岸,道了句:“‘卟啉病’患者不去精神病医馆吧……”

小岸:“……你好自为之吧……调查的事我来做……”说完,便起身出了病房。临走前在门上下了道“暗咒”,以防一些妖魔鬼怪趁机添乱,也会让例行检查的医护人员自觉“屏蔽”这间病房。

十分钟后,岳赟终于体会到“犯毒瘾”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像冬天站在天台上,眼看着黄昏最后的沉光逐渐退去,周身被阴影覆盖,伴随着全城停电的既视感,光亮从眼前消逝,直到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夜风袭来,在周身飕飕地狂吹,冷到不停打着寒颤。接下来进入无法控制的感官中,先是浑身奇痒,随后陷入常人难以想像的、噬骨的疼痛,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头,却不是大口吃完,而是慢条斯理,吃下午茶般细细地啃嚼。而骨头却像被匕首有规则地削成骨锥,在体内一点点地刺穿皮肉,撕扯着五脏六腑;牙齿如同吸血鬼般拼命地疯长、变尖,像利刃一样刺向大脑,直到头皮爆裂。与毒瘾不同的是,岳赟的舌头会不自觉舔向那片“尖牙”,眼神流露出惊悚和期盼,那是一种对血的急切渴望,如果可以,她甚至不顾一切咬断自己的喉咙,大口吸吮,享受血腥带来的快感。

好在小岸走之前拔了自己的输液管,没有因为血液反流引起她的“食欲”。岳赟努力保持清醒,心里咒骂着应该让小岸将自己绑起来,至少痛不欲生时还能磨磨绳索。

时间一分一秒漫长地向前推动着,岳赟还魂后从未像现在希望时间走快点,她被动感受着噬骨之痛带来的精神萎靡、流泪涕诞、视线模糊,却束手无策只能硬生生扛着。

“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所以不能者,惟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①

①节选自道家《太上老君静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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