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北县的县衙公堂,也是极为陈旧,不过保养的还算不错。
县衙后堂,乃是县尊审案临时休息的地方,此时朱进双目紧闭,似在沉思,脸色也在不断地变换。
旁边的管家正在跟朱进汇报关于赵景胜乘坐八抬大轿过来的情况。
良久,县尊缓缓睁开眼睛,轻叹一声道:“这怀王,到底是精明过人,还是纨绔冲动?”
管家听了看了一眼朱进,欲言又止。
朱进看向管家道:“说出来听听!”
管家稍微想了一下道:“老仆以为,拒绝不成之后,要求这般大张旗鼓的来,应该是知道不能不来之后的心有不甘,所以想要在表面上争面子。如此行径,当是纨绔冲动!”
朱进听了,并没有回答。
………
赵景胜坐公堂左边的椅子上。
堂中,跪着袁家姐妹,两个架子上,躺着两个满脸冷汗、瑟瑟发抖的汉子。
衙门外边的椅子上,面无人色的曹训,窝在软椅上,怨毒的看向李不二与赵景胜。
公堂两边,站了拿着杀威棒的衙役。
片刻之后,衙门后堂来了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正是这怀北县县尊,朱进。
只是此时的朱进,神色疲惫,脸色苍白,好像真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赵景胜对此也不去追究,他已经了解到了这县尊的许多消息。
这朱进原本是十年前,进士及第,随后外出为官,当了三年的兰城县尊,然后升任锦州同知,当官六年,政绩显著。
再三年后,才来到这怀北县。
这就奇怪了。
锦州同知,是从五品的官,政绩显著,若是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升任知州、知府,亦或者是调回京师,进入六部。
但是,这朱进却心甘情愿的来到这偏僻的边疆县城,做县尊!
“怀王殿下!前日殿下到此,下官因为身染重疾,无法出城迎接,还望殿下恕罪!”
赵景胜却并不正面回答,而是似笑非笑的道:“县尊有病就应该安心养病!否则超劳过度倒下了,本王于心难安!”
朱进听了,面上满是诚恳的感激,道:“谢殿下关心!”
“尼玛!脸皮还真厚!”赵景胜心中吐槽,表面却是有些不耐烦的道:“大人请升堂吧!完了,我还要带两个仆人去买衣服呢!”
县尊朱进听了,眼见微微一眯,表情不变,依旧是满脸的感激。
“啪……”县尊朱进一拍惊堂木道:“升堂!”
??“威……武……”
衙役们一面点着杀威棒,一边高喊,气度森严。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朱进问道。
“大大人……小人曾大,这是小人的弟弟曾二。我二人要状告这一对姐弟……背弃主家,私自逃跑!”一个汉子结结巴巴的道,那曹训被打残,已经将他给吓傻了,但是迫于曹家压力,他还是得硬着头皮来告官。
“你二人有何话说?”县尊问袁家姐弟。
“回大人!我等姐弟自小由父亲养大,父亲原本是曹家商队的护卫。
可是数天前,传回来父亲外出遇到马贼身死的消息,因此,我们姐弟就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这曾家兄弟,原本是跟父亲一同在曹家商队的。父亲遇害的消息,也是这两人传回来的。但是这两人却说父亲临死之时,将我们姐弟卖给了曹家!要将我们带去曹家,献给曹家家主!”
此话一出,但凡是不傻的人,便大概明白了那卖身契的由来。
而那卖身契,正是以袁家姐弟父亲的名义,卖出子女的,只不过……应该是伪造的。
试想一下,出门在外,遇到马贼,怎么还有时间写下契书?
然而,这契书若是提前写下,只怕曹家早就来人将这一对姐弟带走了。
因此,这卖身契,根本经不起推敲,但是也因为这卖身契是曹家拿出来的,只要曹家人不松口,你也找不出证据证明这卖身契是假的!
“你们二人可有证据证明,这姐弟是曹家人?”县尊朱进问道。
“这儿有他们父亲画押的契书!”主簿朱明将那契书递上去。
县尊瞟了一眼契书,然后道:“袁家姐弟,你们可认此事?”
“小女子不认!家父十分疼爱我与弟弟,曾说过,他外出跟随商队,不幸遇难,便让我们回外公家。”袁橙橙道。
“可是这儿又有你父亲画押的契书!”那告官的汉子道。
袁橙橙毕竟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虽然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是遇到这等事情,也是心中没底,转头看向赵景胜,便见赵景胜手指正指着那契书,顿时心中明白了。
“小女子斗胆,想要认一认父亲的笔迹!”袁橙橙道。
县尊将契书递给主簿,主簿便拿着契书来到袁橙橙面前。
袁橙橙看了看,然后道:“这契书之上,没有一个字是出自父亲之手!小女子怀疑,这契书,定是奸人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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