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将登记簿还给匡行书,去吃了午饭后回到宿舍,做了一番准备。然后找到房子遗,让他帮自己找个理由跟老师请假,下午就不去上课了。
接下来李响直奔丁字房。到了楚招雨的房间门口,他偷偷观察,见四周没人,来到窗前,从怀中拿出一把三寸长短,薄薄的金属片,沿着细细的隙缝伸了进去,轻轻一挑,里面别住窗户的栓杆就被挑了起来,掉落地上。
李响轻轻打开窗户,翻身进了房间,随手将窗户关上,栓杆照原样别好。他到了西面那张书桌前,轻手轻脚的开始翻找起来。这张书桌是楚招雨的,李响先将书架上的书找了一遍,接着又翻了抽屉,但是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他皱皱眉头,将东西原样收好,眼睛看向了楚招雨的床。他走过去,就要翻找被褥和床底。
就在这时,李响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正往这里过来,他下意识就想钻窗而出,但是想到此时出去必然和对方照面。他看看床,床单几乎垂到地上。李响想了想,闪身钻到了楚招雨床下,调整呼吸,低头收腹,趴在床底一动不动。
刚趴好,就响起了开锁的声音,李响透过床下缝隙,隐约见到一双靴子走进屋里,然后就是关门以及上门栓的声音。那双脚走到楚招雨书桌前,背对着李响站立不动,过了一会儿,响起桌腿与地板的摩擦声,接着就是拆卸的声音。李响心中好奇,悄悄掀起床单,向那里看去。就见楚招雨正躬着身子双手使力,在扳书桌后面的一块木板。李响这才知道,他将书桌背面钉上木板固定,将东西藏在了里面。
就听“咔嚓”一声响,木板和书桌分离,然后哗哗声响,几本书掉到了地上,李响数了数有五本。楚招雨先不捡书,跑到门口趴在门缝上听外面的动静,见许久没声音传来才放心。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书,将书一本本的仔细翻看,连中缝都没放过。但他看的最仔细的是书的空白处,那里被人写上了注释,每一个字都看的尤其仔细。李响心想:“他们果然在找寻什么。”
楚招雨来回翻看了没有什么发现,走到书桌旁坐下,由于坐的角度有些斜,李响能看到他的动作。就见他点上蜡烛,在火上轻轻烘烤书纸,忙活半天,失望的放下烛台,又倒了一杯水,用手指蘸着水在纸上来回涂抹,还是没有反应,不由皱起眉头。
李响看的明白,心想:“看来这些书里藏了什么秘密,他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作用,说明秘密不在纸张上。书是学院藏书,有秘密只能是在注释上,或者……”李响的目光瞄向了书的封皮。
学院的书都是精装版本,封皮都是皮革所制。此时楚招雨已经开始检查起封皮来,他反复对比、检查,又用手仔细摩挲封面,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李响离得远,封面看的不是很清楚,此时尽管心中好奇,却不敢探头去看,只能耐心潜伏。
楚招雨突然好想发现了什么,急忙打开抽屉,取出一把剪刀,开始忙活起来。李响这才看到,他手上拿的书与其他书不同。普通书都是一张皮革制作成合适大小,然后作为封皮将整本书护好。但是这本书的封皮是双层皮革,两层皮革用麻线细细缝合起来。楚招雨很快就将麻线挑开,一脸兴奋的伸手进去摸索起来,但是没多久,他的表情就垮了下来。很明显没摸到什么。
李响心想:“这书如果做了手脚也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这么多年,夹层里要是藏了东西,即使是一张纸也早被人发现了。”
楚招雨不甘心,又将线全拆开,将封皮拆成两张,仔细检查内侧。李响看的分明,内侧也没有写字或是刺字,看来这本书是真没有埋藏什么秘密。就听“啪”一声响,楚招雨将剪刀狠狠摔在地上,一脸怒容,在屋里来回踱步,眉头越皱越深。
李响怕他发现,急忙低下头,又向里挪了挪身子。李响此时心中紧张,深恐被发现踪迹,就在他苦思脱身之策时,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就听楚招雨声音紧张的问道:“谁?”门外道:“是我。”听到这个声音,李响终于能确定自己的推断了,果然是他!
楚招雨这时又问道:“你来干什么?我今日不方便,你先回去吧。”
门外那人好像是怒了,“哐哐哐”砸起门来。楚招雨怕把别人引来,急忙过去打开门,然后闪身出了屋,将门关上。就听楚招雨在门外道:“你疯了!”来人回道:“哼!东西是不是都在你这里?你休想独吞!若是让教头知道了,你还有命吗?”楚招雨道:“这是什么话?”“我找过了,登记簿不在他房间里,定然是被你拿了去。”然后就是两人压抑的争吵声。
李响见机不可失,急忙从床底出来。他知道现在走一定会和门外二人照面,所以干脆不走,而是先去查看那几本书。见了书名,李响冷笑,果然如此。他拿起楚招雨破开的那本书,伸手在夹层里摸索,确实没有藏物。李响想了想,干脆不去想,将书拿好,就想先到窗前等着,等楚招雨开门进屋的那一刻,自己从窗户翻身出去,然后尽全力逃。
他想的很好,但是忘了自己的宿星。这些校舍已经有几十年历史,多经修补,他脚下的地板就修补多次。他一迈步,恰好踏到了一条老旧的地板上,那地板顿时生出刺耳的声音。李响吓了一跳,就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窗逃走。
外面来人大声道:“有人!”楚招雨道:“别紧张,宿舍老旧,每次刮风都是这个声音。”
李响松了一口气,刚要轻手轻脚的到窗前,突然醒悟:门窗关着,哪来的风?这分明是楚招雨要麻痹自己!他急忙向窗前冲,却已经晚了,门被人狠狠推开,两个人手中拿着匕首,向着李响刺来!
李响闪身滑步躲开,就想蓄力撞破窗户逃跑。但是此时二人已经一窗一门,将出路封死。手拿匕首,狠狠的看着他。
李响见已经无法逃走,放松呼吸,对着来人道:“果然是你,宋子楚。”
来人正是宋子楚,他一脸狰狞的道:“李响,别怪我,怪你自己太好奇,才要丧命于此。”
李响道:“偷神识符的果然是你。”
宋子楚冷笑,“这个‘偷’字不恰当,应该叫做‘留’。”
李响道:“算你对,你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在登记簿上登记了‘燕二’这莫须有的借书记录,‘留’了三张神识符,又在神印石上用黄仲阳的名牌留了信息。然后选择在两天后的夜晚动手。之所以那么选择是因为第二天是旬假,那晚很多人不在学院,少了暴露的风险。你开了阁门,和同伙撬开杂物间的门拿走了登记簿。贴上早就“留”好的神识符,用黄仲阳的号牌在神印石上留了信息,出阁而去。但是运气不好,被巡夜的人发现,你们分头逃窜,好不容易脱身。”
楚招雨道:“跟他啰嗦什么?再不赶紧就来人了!”宋子楚也是醒觉,两人就要上前。
李响对宋子楚道:“你难道不想知道钟玄琴是怎么死的吗?如果没猜错,他就是你那个同伙吧,黄仲阳的名牌就是他偷拿的。”
楚招雨怒道:“不要耍滑头,你今天是逃不掉的!”身后的宋子楚却冷冷道:“让他说下去。”宋子楚回事怒目而视,但是终究还是妥协,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李响笑笑,接着道:“第二天,你和钟玄琴一早去了潮海阁,趁着还没人,在登记簿上写上燕二还书的记录,将神识符放进了抽屉,然后钟玄琴用黄仲阳的名牌留下信息。他知道我们必去盘问黄仲阳,于是回了宿舍装睡等待我们。”
宋子楚冷声道:“我现在想知道钟玄琴是怎么死的。”
李响道:“别急,我正要接着说。”他不顾楚招雨要吃人的目光,接着对宋子楚说:“能开潮海阁大门的只有你和平老师,所以你因为嫌疑太大被看押了起来。”李响目光看向楚招雨,说道:“这时,楚招雨找到钟玄琴讨要登记簿,并且还对他说了一个计划,声称这个计划可以洗脱你的嫌疑。”
宋子楚急道:“什么计划?”
李响道:“关于平老师的计划。”
宋子楚一呆道:“平老师不是黄仲阳杀的吗?”
李响道:“杀平老师的另有其人。”目光看向楚招雨。宋子楚怒目望向楚招雨,道:“你为何要杀他?他又不曾对我们的计划造成阻碍。”
楚招雨叫道:“你傻了?平老师死的时候我和黄仲阳在喝酒。”
李响道:“对,平老师不是你杀的,是你让钟玄琴杀的。”他看着二人,此时的宋子楚已是对楚招雨怒目圆睁。李响接到:“钟玄琴照着你的计划,夜晚潜入平老师住处,胁迫他去潮海阁,进了杂物间取走了学院年代志,然后又回到他的住处,逼他写下悔过书。我想,你们一定是以他的家人性命相威胁。然后,将他吊在房梁上勒死。”说到这里,李响有些伤感,“钟玄琴仅仅是为了替宋子楚洗脱嫌疑,就残忍杀害平老师,但是你呢?”他看着楚招雨。“你仅仅是为了那三本年代志,就骗钟玄琴杀害平老师,而后,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将烂醉的黄仲阳带走,然后你进入黄仲阳的宿舍,躺在他的床上装睡。钟玄琴杀了人后悄悄回到宿舍,没有点烛火,悄悄上床。他以为身旁的是黄仲阳,也就没防备,结果熟睡后被你一刀杀害。然后取走了年代志。”
楚招雨道:“简直胡言乱语!你说那晚是我在黄仲阳床上?那黄仲阳呢?他自己都说了一夜都在宿舍。而且当晚他喝的烂醉,呼噜震天,如果他在宿舍,钟玄琴又怎么会发觉不了里面多了一人?”宋子楚也是满脸疑惑。
李响冷冷看着他,说道:“这一切只因为,杀钟玄琴的那晚,黄仲阳不在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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