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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 第二章 迹,祖父①

小说:救赎  作者:轩淼  回目录  举报

人在这里看着渐现渐逝的祖父,被突如其来的铁棍重击了背部。人无法承受压力,立马倒趴在了原地。周围见状的人们,几个咬着牙、握紧拳却又无力,几个害怕着抖动着身体,几个则是看着呆滞了。

今天显得些许不同,没有了光线的温暖,云聚拢了,看着阴沉了许多。或许是在陪衬着人此刻的状态。

呆滞的人们是新人。跟人一样,被带进了这里。或许人们心里想的是来到了新的地方,能够开始新的生活。但眼前的场面,就好像初生的小草被无情地践踏在了脚下。

人慢慢地醒了,缓缓地爬了起来。可冰冷的铁棍顺势地来了一击。人无法爬起了,微弱地睁着双眼,往新来的人们那撇了一下。“铁棍”将人拖回了屋子。铁杆紧闭着,门关上了。这是对人的惩罚,不仅是人在树下呆滞着,也是昨晚人的激动之情令铁棍们感到不爽,便决心教训人。

那一天,人第一次来到了这里。

确实跟外面不同,人是这么想着。这里的温暖跟外面的冷涩是孑然不同。是的,起初人们都是这么想的。

慢慢地,这里的本质暴露了。绝对指令与听从,这里的人们必须承受,否则,就如同人一样,伤痕累累。待得时间久点的人们,被抹去了棱角般,除了握拳、咬牙彰显愤懑,就剩下满怀的叹息。

“这里如同监狱。不!这就是监狱!这没有自然景象,这没有人情世故。透明状的东西包裹着岛,隔离了,隔离了,牢笼!牢笼!这岛屿根本不存在,看过地图,没有找到位置,根本找不到…”这是墙上的一处痕迹,“我想出去,我宁愿出去。我要回去。我,我必须找回你,我知道你还在,你还在……我们接着等,我们坚信……”人来后,没过多久就刻下了。

人被带回了屋子。背部的疼痛久久不能消去,人蜷缩着坐在床上,企图削减疼痛。一会儿,尽管痛处还在,但人没有浪费时间。人忍着疼痛在墙上刻着文字,“那时候,你,不,我,我们还在一起。是的。是节日了……”人通过这些文字与寻求的他交流着。

时间在人的文字中渐渐逝去,到半夜的时候,墙上多了些回复。“是的,节日…我们那时候挺开心的,我时常想起在院里的时候…祖父一直来看我们,非常喜爱着我们,他的温暖是无穷的…也就只有祖父…”

院是孤儿院。人有几个月是在那待着。那时的人还挺小,该上小学的年纪,父母都不在身旁,人的大伯擅自做主将人送进了院里。送人的途中,在车上,大伯一个劲地抽着烟,烟圈从他嘴里吐出,一圈接着一圈…人实在是受不住,捂嘴咳着。

“三弟真是的,居然留着一摊混水!”大伯边抽着烟边抱怨着,指着人说道,“喂!到了那,别给我惹是生非,我可没有什么后备为你擦屁股…”人任由他抱怨,自己欣赏着路旁的景色。或许是年纪太小,人并没有为父母不在身旁而感到悲伤。人边看着景色边回忆着父母带自己到祖父的家中的时候。那时的人有些拘谨,还挺害羞,不过祖父的慈祥温暖着人,就像阳光一般……

停车的振动把人拉回了现实。“快下车,像傻子一样的愣着干嘛!”大伯厉声吼道。走到孤儿院前,景色优美,环境清新,倒是个好住宿。迎面走来个人。喔!是院长出来了。

大伯上前与院长对话了几番,大概是不重要的话语,没几分钟就草草地了事。大伯转后指着人,“滚过来,快!”把人交给院长后,自己急冲地上了车,车快速地行驶着。好亏时间很早,路上人也少。定睛一看,雾倒是褪去了。

院长有着祖父般的慈祥,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言语间夹着温暖,“走吧,我们进去吧,我相信你会喜欢这里的。”人跟着院长走了进去,看着这位男子,或许让人觉得似乎是祖父,“他有着祖父的微笑”,人的紧绷感稍稍地减弱,心里这么想着。人看着映入眼帘的画面,几个孩童们高兴地在侧院玩耍着,丛中还有蝴蝶作为陪衬,幼稚的玩物都有,人看着看着心情更愉悦了起来。“来,我先带你登记一下,等会就能出来玩了。”院长温柔地说着,牵动着人的内心。

孤儿院有教给在这里的孩子们知识,环境也是十分宜人,人在这里可以获得良好的照顾。

“混小子,想白花花了我的底,门都没有…”大伯依旧抽着烟。若是路旁有人,定能看见这被拉长的白烟在道路上飞驰。“这老头可真不是个家伙,三弟去就去了,安个崽子在身旁,不明摆着家底要往外送?呲,门都没有!”

阳光逐渐照耀在城市高楼的玻璃窗上,路上也没了带烟的“车鸣声”,和谐的图画重新布满了这座城市。

车开回了家中,大伯的脸上重现着笑容,伯母也开心着,猫在沙发上惬意着睡觉。窗外居然响起阵阵鸟儿的笑声,好似在迎接着街坊四邻的庆贺,一切都显得和谐融洽。老爷子走下了楼,脸上的灰暗逐渐显露。好好欢庆的日子就这样败坏了。

“爸,别老板着个脸,上年纪了就得开心着不是?万一哪天…当然啦,这万一呐,我可是有好好地照顾您的喂…”言语间透露着恶俗的本质。大伯是尽“孝心”呐,虽说是擅自送走了人,但也是提前跟老爷子打好了招呼,听从了老爷子指定的孤儿院。不过本质暴露得还是太快,若是稳妥一点,说不定,唉!好东西到时候一并收入囊中。此刻,在老爷子的眼里,儿子就是个恶俗的“野狼”,这儿媳就是那“狼夫人”。

老爷子并不理会儿子的话语,只身走到大厅坐着。

“这老头…倔着吧!”儿媳在一旁牢骚着。

“我看他还有几年的时间板着个脸,反正那混小子送走了,到时候的好东西就多了些…”这滋味想想就开心,溢于言表。一时间两人不知如何掩饰脸上的笑容,假装镇定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似乎在这个家,每天都充满着笑语。饭点时的大厅凑足了重要成员,“来,来,走一个,走一个。”大伯拿起酒杯吆喝着,“不用等得太久,我估计呀,这最多几年,是吧,唉!好东西那是相当多…”

“是呀!不过三弟那家伙居然还想着留个崽跟我们争,真是走了都不能安宁!”

“诶,二姐,三哥倒也是做了件好事,咱几个从中捞的好处,唉!”人的叔叔说到这,那敢情就飞上了天,大声放笑了起来,其他几位也跟着笑出了声。真是和谐融洽的家呀!

狼会舞蹈?狼当然不会。若不是为了老爷子的那点东西,他们会如此的“欢声笑语”?餐桌上每天的“行为艺术”,在旁人来看便是丑恶的肢体动作。老爷子才不愿意跟一群野狼讨论着烹羊的做法,野狼们在餐桌上的假装起舞也让他感到厌恶。

独自在房间里的老爷子起身走下了楼。大厅上的餐桌一下子没有了欢声笑语,“爸?”大伯犹豫了一下,“要不吃点?”心里或是在想着,这老头怎么下来了,好好地聚餐,这氛围就这么给扰乱了。其他几位也有着各自的心思,要是能听到他们的心声,老爷子一定会当场昏厥。

老爷子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地走向了大门。尽管踉踉跄跄地走着,还是走出了房子。“呲。来,大伙甭理他,这老头,看着就没多少时间了,还倔着,呲!我们喝我们喝。”大家伙齐声回答着好。

他走了一段路,然后拨给了孤儿院的院长,一番话语后他挂起了电话走到一家文具店。

“院长,我想看看孙子。”

“是一鸣的爷爷吗?”院长的女儿接了电话,并看了下刚好进来的院长,动着嘴唇“一鸣的爷爷”,院长点头示意着。“当然可以,您…”电话那头挂了,大概是老爷子听到了可以便想着快点过来。

“一鸣在食堂呢,等会你去带老爷子过去吧,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去。”“好的,母亲。”

院长的女儿在门口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辆车过来。车停后,老爷子走下了车,转过身对着车窗里,“谢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回去了会打电话给你。”

“您就是一鸣的爷爷吧,我等着好久了。”老爷子有点诧异。“我是院长的女儿,刚刚电话里我们对话…”哦!大概是老爷子太想看孙子了,没多理会电话那头,连女孩的声音都没听出来,便当成院长了,现在出来位年轻人,一时语塞。随后,她带老爷子到了食堂。

老爷子看到了他。他吃着饭,看着开心的样子。老爷子走了过去,“嗨,小伙子。”一鸣看着是爷爷来看他了,十分高兴,他知道,每天这个时候,爷爷都会来。老爷子把手中的礼物给了他,包装得精致,扣着绳结,打开后是一些图册,地图册,生物图册,景观图册…总之就是一鸣喜欢的。

老爷子刚看人时是带着玩具去的,小孩子都会喜欢玩具,但人不是很喜欢,似乎对文具、图册什么的感兴趣,老爷子便一直记在了心里。后来每次来看人,都买了人喜欢的。

老爷子跟孙子玩没多久,院长就来了,想找他。老爷子跟着院长到了办公室里,途中时不时地看着孙子。

“院里的情况您有所了解,上头要拆了盖一所学校,一个月前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劝您往别的院里送,现在快拆了,这…”

“其他的院我不是信任…他们太强硬了,就算把一鸣带回去了,他也不会好过的,尽管我在的时候还可以保护着他。”

“唉,又是老师家事所难。”

老爷子想了想,“一鸣也是要读书的,既然这里再过不久要建成学校,到时候让他来这读,住宿到这吧。我希望在这之前…”

“老师不用您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您放心,在学校建成之前,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老爷子这下就放心了,他知道,这位学生一定会履行诺言的。

……

阳光又一次包裹着这座岛,屋子里也充满了温暖,人早醒了,看着墙上回复的字迹,想起了这些。“对!在院里的时候,祖父一直来看我们,还给我们带着礼物…”人停顿着想了想又自语着“院应该是不在了吧,在院长的家里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们好多事…关于祖父…祖父就像太阳,有着太阳的温暖…”说着说着,人似乎很想流下泪水。眼睛只是稍微的湿润。

人又在墙上刻着字迹回复他,想要知道更多,想要知道一切,想要找回他、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的那些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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