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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 第一章 迹,忆

小说:救赎  作者:轩淼  回目录  举报

“我确是感受到了,他回来了。”

坐在床板的人发着抖,说着,“不,不。是我回来了……不,你回来了。对!我知道是你,求你,我知道你还在,还在……”人渴望着,看着面前的墙说着。脸上刻着焦虑,血丝占据了眼球。

月光从大海的那侧透进了窗户,人的影子微弱地倒在了一旁。

好一会儿,窗外的声音更加清晰,月光似乎更亮。人瞪大了双眼,终于更看清了痕迹,“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还在!”人无法抑制此时的激动,就跟人想得一样,屋子里绝不只是自己身上的血印,“你还在的时候…对!你现在也在,不,只是那段时间觉得你不在,是的,你确实不在!没关系,想起那时候我,我们,我们几个,对,没分开,还是我,是你…”

人边说着,边刻着,眼睛一样瞪着,不同的大概就是肢体动作更加展现了。声音逐渐扩充。铁杆后面的门传来了一声,“喂!毛病又犯了!”门被打开了,“锵锵”,铁杆被重击着。人踉跄了一下,身体抖动着,“没,没有,我,我只是…”人似乎十分害怕,一字一字艰难得吐出,但一下子,表现得不一样了,“我只是给这无聊的夜晚加了几分声响,实在抱歉,不会太久。”随后又小声地说着,“很快……”铁杆外,声响慢慢微弱,门重新被关上了。

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痕迹,人又接着刻着,“无聊的夜晚,又一次,我也想着我们一起的时候,哼,我同样知道你还在,我们都知道,接着等,我们接着等,我们坚信,总有一天我们还会一起。”——无畏。

慢慢减弱恐惧,人刻着未完成的话语,跟旁边的痕迹一样,末尾同样刻着,“我们接着等,我们坚信,总有一天…”只是署名不同罢了。……

似乎时间总在一段场景中就过得飞快。月光暗淡了许多,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窗外陆陆续续飞来有温度的光线。或许大海那侧的温度会更暖。光线印照着床上熟睡的人和墙。稍微仔细,人看着的那处,又多了痕迹。

太阳慢慢地爬升着。很快地,阳光笼罩了一座岛屿。人就在岛屿上,那间封闭式的屋子,只有一扇窗户会把外面的一切带进来。光线愈渐温暖,照在人的脸上,一横、两横、三横逐渐清晰。

“锵锵”,门被打开了,伴随着铁杆重击的声音。猛地一怔,人醒了,恍惚地听着。“磨蹭什么!起来!”话语声逐渐扩充,手上的铁棍像得到感应,随声音渐大而抬起,蓄势待发。人不想一大早被“教育”一番,发抖着快走了出去。

阳光更加闪耀,印照在人的脸上,人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四季如一天的景象。

透明般的东西包围着岛屿,人们也说不清楚是何物,只知道是用来封闭自己的。岛上生物齐全,各类区域井然有序。岛不纵雪,不下雨,不出晴,不密云……自然景象均不会在岛上出现。但依旧光线温暖,填充着岛屿。

人没有耽搁任何时间,趁现在些许的时间来到了右边的一棵树下。人仔细地摸索着,似乎寻找着什么。“笔?”人找到了,小声地发出了疑问。

被叫醒的人,先是看了墙上的预留处,“屋外右树”,新的痕迹充满着人的眼睛。人走出去后自然奔向了树下。

“笔?为什么?它…”人稍停顿了,回想着什么。就像是感应,阳光在此时愈加集中,人紧紧地握着它。

笔是祖父留给人的。

“那时候,你,不,我,我们还在一起。”这天人感慨着,“是的。是节日了,我们到了第15年。桌上也多了个打着结的盒子…”这些话是人刻的,刻的时候背部还隐隐作痛着。

树旁的人停顿了许久,低着头盯着手中的笔。时间一点一点地消逝。人依旧紧握着。

那天,余晖照耀着各地的房子。透过一扇二楼的窗户,径直地落在了桌上。房间显得格外有韵味。和平常不同,桌上多了个打着结的盒子,确是能够吸引住人,人也知道这是礼物。

人从学校回来后,也是径直地跑向了房间。人无心理会楼下的争吵,他知道,尽管所有人都不记得这个特殊的节日,祖父一定记得。打开门的那刻,人开心极了,透过一丝的门缝,人就看到了它。

精致的包装,扣着熟悉的绳结,虽然它不是很大,但在人的心中确是有几分重量。“十分感谢!您就像我唯一的亲人。”人感慨着。这时的人还是“我们”,多美好的时光,在人的眼里,还不算太遭…

人拿着精致盒子的笔走下了楼。

“这还用说!”穿黑褐色西装的男人说着点起烟来,烟圈从男人的嘴里吐出,一圈接着一圈,笼罩着房子的大厅。“老爷子既然不在了,那就由我这个做大哥接收了,回想起曾经的时光…就这么说定了!”男人仿佛打着同情牌,想收尽老人的财产,野兽一般。

……一群人就这样围着这个大厅争吵着。人下楼的脚步声被他们听着了,一时间,热火朝天的大厅变得鸦雀无声,就如同人从外面跑回来时的模样。收放自如的“行为艺术”,要是有旁人在场,一定会感到厌恶,但人依旧无心理会,只管跑出门外。

紧接着,那群野狼又为肉而撕咬着。

人跑到门外,走到了摇椅旁。人的心里十分感谢祖父的礼物,也十分感恩祖父。在祖父走前,人还跟祖父有说有笑,尽管身处狼心充斥的地方,依然有些许阳光的照耀,些许温暖。这件事发生前,祖父已准备好了那件礼物,是要亲手给人。或许自己预料到了什么,就提前放在了人的房间,桌子最显眼的地方。

六天的住宿时间过后,人回到房子。或许是提前得知消息的人,已哭尽了眼泪,眼睛除了血丝,就是细微的湿润。径直地跑向房间,人也不想多看什么、多说什么,拿着笔便走到了祖父最喜欢的摇椅那。伴随着余晖,人蹲着并细细地说着自己在学校的事情,一会儿笑容,一会儿沮丧,一会儿又大声放笑…是的。这仅仅是在跟摇椅诉说着,而人的手紧握着开盖的笔,一旁的盒子上一行小字写:不哭泣,第七天了,能自己面对,我会在一旁陪着你——无畏。

人在树旁回忆着这段往事,这支笔记载着人对祖父的思念。自从分开后,人的记忆短短续续着,重新看到这支笔,一切显得清晰。“感谢!我知道,我知道,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的事你全都记得,我会等着你回来,我们一起…”人的心里自语着。

阳光在此时更加集中,人的眼中仿佛出现了祖父的模样,祖父蹲着,给人绑着鞋带,用着那个熟悉的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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