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小主子?”
冷子依头疼得厉害,勉强睁开眼,发现眼前的周遭熟悉而又陌生。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
“他醒了!”
只听一个上了年纪女人兴奋的说着。不知为何,冷子依看着眼前的人,似乎虽未见过,却喊的上名号,张口便问“云姑?我在哪?”
云姑瞅了瞅冷子依,捂嘴轻笑着,“王府呀,小主子,你从马上摔了下来,把大家伙吓坏了。”
她又替我腋腋被脚“你呀,不听劝,还未加冠,便嚷嚷要骑马,这可好了---”
“你快别说了,嬷嬷,他知道错了。”一个年轻姑娘说着。
“烟画?”冷子依不确定的问到,“嗳!烟画听着呢。”那姑娘背对着,倒着茶。
“用的可是紫砂胎式白眉鸳凤壶?”
冷子依似乎全然明白。“正是呢,皇上新赏给冷王爷的,您忘了?”
冷子依摇摇头,可头依旧昏昏的,便继续睡去。我?是谁?脑海突然闪出这个念头,他认真想道:
从马上摔下来?对,我肯定把自己摔傻了,我是冷合清独子冷子依呀。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至第二天清晨。
“小主子,奴婢给您更衣。”
细看这烟画,到不像伺候人的,眸含春水清波,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银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指如削葱口如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脾。我不觉出了神,
“这弹花暗纹锦袍甚好,今日去见您妹妹正合适。”
“妹妹?我何来的妹妹?”
烟画抹嘴笑到,“您又忘了,今日您要认一位妹妹的,是凌王爷的嫡女凌子琬公主。”
凌子琬,这名字好生熟悉,“不了烟画,我自己来吧。”冷子依轻轻拨开她,自己束上无暇玉冠,登上竹丝绾鞋,踏出门去。
“请小主子安!”“免礼!”冷子依一面挥手示意,一面急急的赶去父王那里。
出了书房,两边便是穿山游廊厢房,进的垂花门,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的大理石大插屏。穿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便是后面的正房大院,四处皆雕梁画栋。
远远的一个小厮见了,忙朝里喊到,小王爷爷来了。
冷子依忙进了去,并不抬头,只从容跪下去,“儿子给父王请安。”
子依还未闻父王音声,就听见一爽朗浑厚声响,“小世子果真如外人所说,给人冷冽清俊,奕奕傲然之感呐!”
冷子依诧异的抬头,只见一壮年男子身着一件雪白的垂感极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冠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王爷快别嘲弄他了,子依,还不给王爷请安?”父王威严的声音响起,冷子依赶忙直起身,准备再次跪下,却被一双大手稳稳扶着。
“这是何必?你是临安王,我是金陵王,哈哈哈。小世子不必多礼。”
“恩,公主何时前来与我们一见?”
“哎,她呀,耐不住性子,喜欢蹦上蹦下的,这会儿子不知跑哪去了,冷王爷莫要见怪!”
冷子依不知哪里来的痴劲,突然插话到,“可是子琬妹妹?”
一语尚未道毕,只听冷王爷厉声说到,“插什么嘴,还不退下!”这一声惊的子依起了一层冷汗,悻悻走开。
冷子依关上门,只听见房里隐隐传来那凌王的声音,“世兄,今日前来,是为小女……”
也不知说些什么,无甚趣味。
冷子依转悠着,忽然觉得心痒难耐,总迫切地想要去郊外看看,着急的似乎有人在那等他似的。
他向一个穿红戴翠的丫鬟微微示意,“你是哪个房里的?”
“回主子,陆夫人屋里的。”
“喔,告诉冯哲,让他快些备马。”
冷子依跨上马,飞驰过繁华街巷,终于来到这郊外来。
”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冷子依跨下马,轻声念道。
走在这早春新叶上,莎莎发出声响,空气里也合着淡淡泥土气息,子依拿出酒壶,随意躺在草茎上,春风合面,杨柳如苏,一切都那样安然、美好。
“你是何人,怎闯本姑娘休息之地?”
这一声划破了子依的美梦,这美景虽被打扰,冷子依却丝毫不恼。只因这声音清脆明透,甚是悦耳,乍然闻之,竟如闷雷中夹杂着丝丝幽竹笛音,悦耳动听,惹人为之酥倒。
转过身去,不觉呆了。只见一姑娘手持象箸马鞭。那姑娘恰好在一合欢树下,花絮微散,合着她的秀发,在微风中打着节拍。
两弯柳叶新月眉,一双柔意桃花眼亦喜亦嗔,静若处子。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真真是个粉面含春威不露的英秀佳人。
她大约也只是及笄之年,腰插匕首,乌发闲散一绾,余几缕散落眉间。一身竹青团花绣纹衫,绾着镶玉青韵碎花石,散辫上还带着合欢花瓣,革履青马,旖旎如画。
世上竟有如此好女儿!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形容这女子的美艳是再精准不过了。只是更难道的,是她那秀美中难掩的一股英气与独傲。
冷子依从容走上前去,浅浅笑到“姑娘虽不着寻常女儿衣,但气韵却不减半分。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在下子依,见过姑娘。”语毕,微微一颔首,便立在那不再言语。
在看那姑娘,见了冷子依正脸,也怔怔了好一会儿,心想,这男子似乎见过似的。在看面容,脸上竟起了阵阵飞红。
只见那男子身高近八尺,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孤高清冽之感。
在看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白色长袍,外披一件亮绸面的淡青色团莽纹面披风。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脆玉腰带中,脚上穿着染黑色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无暇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那姑娘见了冷子依,恍若见了命定里那个人似的羞怯,为了掩饰自己,忙摇摇头轻声言道“别耍贫嘴,管你什么子什么依,只别扰了我。”拉着马不再看他,装作朝远处走去。
冷子依生怕再也见不到这个令他颇为欣赏的姑娘,急急说着,“姑娘,这来而无往非礼也,姑娘定是知礼之人,怎不也告诉我来!”
这厮竟这般顽!凌子琬暗暗想到,也罢,胡乱告诉他一个罢了,免得这孤男寡女的生出事端。
“凌---不不,宋青衣!”说完,飞上马走远了。
只她心里留了意,日后定叫人打听。
现在只余冷子依一人呆呆站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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