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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则鸣 64 牢房重逢

小说:不平则鸣  作者:左王  回目录  举报

【“你的头怎么了?”走入审讯室,阿加莎发现丁坦斯康受伤了。

“你说呢?”

这句反问,立马让阿加莎明白了缘由,但她没再多问,似乎,那已是常态,“为什么会成为流浪汉?”

“什么意思?”丁坦斯康的气息一直很稳,内心没有丝毫的紧张或不安,即使他已遭受其他警员的不断盘问。

“人的气质不会说谎。”

“我的气质告诉你什么了?”丁坦斯康微笑着问。

“受过高等教育,有份体面的工作,生活应该很富足。”阿加莎看着丁坦斯康,剖析着,这种技能,是警察的必修课,“但,为什么会变成流浪汉呢?”

“流浪还需要什么理由?当然是破产了。”

“流浪只是内心的放逐,用来丢掉某种,,,寂寞,悔恨,罪恶感,”阿加莎边分析,边看似随意,但却专注地观察着丁坦斯康表情的细微变化,“对于物质世界来说,得到比丢弃难。但对精神世界来说,遗忘却比记忆难。你,到底想忘记什么呢?”

丁坦斯康走了神,当他清醒回来时,发现阿加莎一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瞳孔正盯着自己,就在五六厘米的咫尺,所以吓了他一跳。

“我刚做警察那会,遭遇过一次劫持案件,歹徒用刀挟持了一名小女孩。带我的师傅在前面分散歹徒的注意力,然后让我绕道后面,视机而行。”阿加莎忽然讲起了故事,“我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歹徒的情绪无法得到控制,师傅就给我手势,然后让我开抢击毙。我当时很紧张,握着枪的手不单冒汗,还不住地抖。我在心里祈祷,祈祷师傅可以说服歹徒,因为我不想开抢,我不敢开枪,虽然我在学校是射击冠军,但那时,站在我前面的,不是木板,而是活生生的人,而且,他的怀里还挟持了一名小女孩,如果稍有偏差,子弹很可能伤害到那个如花朵般可爱而脆弱的生命。我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犹豫,以至于师傅给我做了好几个开枪的手势,我都没看到。但我反应过来时,歹徒也发现了我,然后,,,”说着,阿加莎的眼眶已然湿润,“那个小女孩死了。之后的每个晚上,我都会梦到她,一开始是噩梦,我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因为内心的愧疚。但后来,在梦里,她变得活蹦乱跳,在梦里,她一天天的长大,那么可爱,就像我的女儿。可梦一醒,她就消失了。然后我的内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抓着,在一个不见底的深渊里一直往下坠。我承受不了那样的煎熬,心理医生,药物,拼命工作,旅行等等我都试过,但都无济于事。我变得孤僻,不喜欢与人接近,也不喜欢猫,狗,小动物。我只喜欢一个人,看着草地,看着大树,看着阳光。”

丁坦斯康听着,仿佛看到了自己,这些经历,他也有过。

“生命对我来说,不是希望,而是梦魇,所以我选择麻木,无视那些生命体,只愿和生硬的地板,木椅,铁床呆在一起,因为我知道,如果失去它们,我不会那么难受。我辞去了工作,闭门不出,期待着哪天我突然有了勇气,然后便可结束自己的生命,但那一天始终没来。”

“你你你,你是怎么走过来的?”丁坦斯康分外激动,方才的冷静已荡然无存,他试图去握住阿加莎的手来恳求她,但手铐阻止了他,“快告诉我!”

阿加莎擦掉眼角了泪水,然后嘴角出现了微笑,“时间久了,我觉得无聊,便自己和自己说话解闷。”

“我也是!”丁坦斯康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我喜欢和自己说话,因为另外一个自己总知道我喜欢听什么,然后她就讲什么。我们从来不会发生争执,在我想聊天的任何时候,她都会在我身边,这让我觉得很温暖,让我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王杰:我好像有时也会自言自语诶,不对不对,老子可是九零后,怎么可能会孤单。

【“没错,”丁坦斯康的防线打开了,“一开始,我还能意识到那个我就是我自己,但后来,我发现他们慢慢地不是我自己了,他们就像真的人一般,只不过是活在我的脑子里而已。”

“那你们都说些什么?”

“我们无话不谈,讨论哲学,探究心理学,琢磨戏剧。”丁坦斯康的话匣子一下就被打开了。

“戏剧?”阿加莎对这个还颇感意外。

“没错,我们会设定很多场景,然后反复琢磨人物表情,台词和动作。”

“那你最喜欢演什么角色?”阿加莎想从这里剖析丁坦斯康的人物性格与内心。

“侠盗。”

“为什么是侠盗?”阿加莎希望可以挖得深些。

“劫富济贫,不留名。”

“你不希望大家知道是你做了好事吗?”

“不希望,只要大家开心就好。”丁坦斯康的脸上浮现了笑容,真挚的笑容。

“这么喜欢戏剧,你是哪所学院毕业的?”

“我没上过大学。”丁坦斯康的眼神又恢复到原先的平静。

阿加莎笑了笑,“你在和我演戏。”

“谁又不是呢?”丁坦斯康反讽道。

“没错,我承认,刚才的故事,是我借用了一位同事的经历,并且做了些许夸张的修辞方法。你是怎么识破的?”既然已经露相,阿加莎变得十分坦然。其实,这也是她的手段之一,为的,还是获取对方的信任和松懈防范意识。

“我的故事可是如假包换。”

“也包括最后没上过大学?”

丁坦斯康沉默了,他没有回应阿加莎的疑问。

****

“这不是茜茜吗?”警局的门卫和少女热情地打招呼。原来被阿兹尔救的少女叫茜茜。

“成阳叔叔好,我来找我奶奶。”

“你来的不是时候,警司正在忙件大案子。”

“那怎么办?”茜茜鼓起了小脸。

“那你有什么事呢?”成阳警官问。

“我朋友,”茜茜示意了一下站在她身边的阿兹尔,“他和同伴走散了。”

“找人呀,和我说就行了。”成阳警官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一听,立马拍起胸脯,“你的同伴都有什么特征?”他说着,赶快拿出纸笔。

“女一,三十有余,暴力,胸大。女二,戴面具。男一,贱。鹦鹉,一只。”

阿兹尔一说完同伴的特征,成阳警官立马瞪大了眼睛,“你是他们的同伙?”

这句惊呼正好被刚回来的小二郎听见了,“怎么回事?”

“报告警司,这个人是密室杀人案嫌疑犯的同伙!”成阳警官指着阿兹尔激动道。

“什么嫌疑犯?”茜茜感到莫名奇妙。

“把他给我抓起来。”小二郎一声令下。

“谁敢!”茜茜立马张开臂膀,护在了阿兹尔身前。

“这是办案,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了。”小二郎威胁道。

“你想怎么不客气?”人群之后传来阿加莎的声音。

“奶奶。”茜茜扑向了阿加莎,开始卖起乖来,“我害怕。”

阿加莎白了孙女一眼,“又闯祸了?”

“我没有。”

阿加莎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孙女的,她口中的闯祸是个褒义词,因为茜茜喜欢见义勇为,又特别热心肠,但老是帮倒忙。

“有奶奶在,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把他全身的毛发一根一根地全都薅下来。”阿加莎放狠话给某人听。】

王杰:薅字用的好,有画面感,有威慑力。

【“我一向对事不对人,她硬要维护嫌疑犯,我也被逼无奈。”小二郎耸了耸肩。

“你说反了吧?”芭提讽刺道。

“你什么意思!”三笠自然要维护自己老大的声誉。

“够了。”阿加莎问小二郎,“为什么说他是嫌疑犯?可有证据?”

“成阳,你说!”小二郎命令道。

“报告阿加莎警司,这个小孩说和同伴失散了,而他失散的同伴就关在我们看守所的五号房。”

阿加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嫌疑犯的朋友必然有嫌疑吗?”

“所以我要抓起来,好好审问。”小二郎的气势一点没落下风。

“调查嫌犯好像是我的工作。”

“您是我们警局的元老,我怕您累着。”小二郎揶揄道。

“看您这么悠闲,难道已查处作案手法?”阿加莎知道小二郎不可能那么快破解,所以故意让他下不了台。

“你?”气得小二郎直咬牙,内心谩骂,‘还不是你个老狐狸骗我调查作案手法’。

眼见局势僵持,茜茜站了出来,“他和同伴失散后,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怎么可能扯进什么案件中去呢?”

“你确定?”三笠一脸坏笑,“凌晨3点多也在一起?”

“这个。。”茜茜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声道,“对,我们就睡在一个房间里,”

“闭嘴!”阿加莎立马制止了孙女,“你在胡说什么?”

其他警官已笑成一片,有的看在阿加莎的面子上,只能忍着笑意。

“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原来阿加莎并未担心孙女的清白,看重的是说谎做伪证。

“没关系,让我见见他们。”阿兹尔主动请求被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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