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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寒眸 第三章:仙姝即释 第三回:二郎携八妹赴天庭,七女冷母亲居旧所

小说:天目寒眸  作者:宇意琦  回目录  举报

杨戬携八妹,共赴天宫,二者足下流云纷纷,行速极快。八妹见其行得甚急,便道:“表哥,出了什么要紧事,母后又怎会将我放出,二郎表哥,你倒是说呀!”杨戬闻此言,只道了声:“天条改了。”“天条改了,你真当我三岁孩童,信那懿旨,二郎表哥,我只当你还是原来那个二郎表哥,莫不是这些年来你真为母后所驱使?我还是走时的八妹,表哥你日日处在那是非之地,若想让你不变可太难了。”八妹道。杨戬瞧了她一眼,笑道:“日久情生变,不负故人心,怎料反相问,故人心亦变?非我不复当日心,却是尔非昨日人。表哥所话,句句真言,天条确是改了,并非我所改,是三界众生所改,娘娘回心转意了,她自是想放你,你不必多心。我瞧着尔真非昨日之八妹,以前伶俐得很,如今多疑得厉害,怎么?离了天宫还与我耍些个心眼儿,倒是没趣,若说我善骗人,哪里是吾本意,可光明正大,何须遮遮掩掩。”“表哥,你莫怪我,我是真怕了那个天庭,还记得离宫时,我想请罪认错,为得是可留下多帮帮你,只是未能如愿,我不在之日,表哥,你可好,还如吾走时那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做着那些鲜为人知的事,受人耻笑冷落、蔑视唾弃?”杨戬闻之将头一撇,转过去不再看八妹,他笑道:“呵呵——,哈哈——,哪有?表哥今日之境遇,实是上任以来,未有之好光景,不必为我担心。“此话当真?二郎表哥,你跟我说句实话,天条为何修改?千万年来未有变更的天条,怎会修改,若真修改,天庭、三界定会历经一场浩劫。”八妹说到此处,忽地一惊,一把扯住杨戬白袖,她忙道:“父皇母后怎么样了?七个姐姐怎样,我不信,不信没有死人就能换了天条!”八公主这句着实让杨戬一惊,她拂掉其手,道:“八妹所言甚是,不少人险些丧命,不少人被此连累,说来也怪我,是我害了那些人。”二郎神自责一番,直把八妹弄进云山雾里,不明其言,她道:“二郎表哥,你所说何意?莫瞒我。”杨戬蹙着眉,遥望前方,自知即要至天庭,便不好言什么往事惹得八妹忧心,即道:“有惊无险,有话以后讲,来日方长,见了娘娘,莫再记甚往恨,你纵怨她,我却瞧出你还是在意娘娘的,方才很是忧虑陛下娘娘呢!今后不用再受昆仑极寒之苦了,做回你的八公主,少管那天宫闲事,还有一点,小心大公主,日后你长姐临朝主政,炙手可热,你可要仔细些,前朝之事能不掺和,就莫搅进来,嗯——,别想这些了,一会儿见你母后,一切可知,走吧。”杨戬叮嘱完,八妹便警觉起来,她深知表哥一番好意,却不料天庭竟有如此意外之变局。八妹不复多言,只随表哥行去,心中暗忖:“早觉没那么简单,不知此后境遇如何……”

王母携天寿至宫廷禁地,二人见了七儿。只瞧着大公主先奔向前去,猛地抱住七儿,呜咽道:“好妹妹,看你瘦成什么样了。”王母见七仙女端坐于锦毯之上,侧着脸朝于自己,既不起身,又不行礼。王母瞧出这七儿早对天庭礼法视而不见,即道:“母后来——,来看你了,连礼——,都不行了?”此话音声颤颤,一字一字地从王母口中脱出。“七妹,七妹——”天寿哀求道:“你好歹应一声,母后与我这心里,片刻未将你放下,来,和我们说说话吧。”王母见此番情景,微蹙了蹙眉,似早料到,她忙视左右,转睛顾盼,连眨了几下眼,复道:“母后亲自来接你出去的,七儿今儿你不愿行礼,不愿言语,全是不打紧的,我也信咱们娘俩儿没有解不开的结儿,跟母后出去吧。”七仙女双目无神,面无情态,仍是坐着——雷打不动般,凭天寿搂在怀里,摇来晃去,也不发一言,不行一举。天寿大哭,嚎啕道:“七妹,你怎生得这般倔强,瞧你啊,打我与母后进来,话也不说,礼也不行,知道你心里不得劲儿,咱们骨肉至亲,何曾拿俗礼待你?”天寿顿了顿,瞧了言王母,复道:“你不忿的,一日两日也就罢了。”王母听了大公主所言,忽地前身微探,接着又收回来,低下头,紧蹙着眉,双眸上翻,瞟了眼七儿,天寿那泪儿方止住些,她又瞧了眼母后,再看妹妹,却不见七儿动弹丝毫,便又嚎啕起来,王母向后退了几步,不作言语,天寿急着呜咽道:“好妹妹,你看这是母后啊,你眼里得有她啊!”此时王母抿了抿嘴,死盯着七儿,一语不发,只见其锦袖微颤,大公主抬头瞟了眼母后,即松了七仙女,她俯跪下来,首顶朝着王母,哭着哀求道:“母后,别怪她,她小呢,您可千万莫走,再劝劝她,嗯——。”天寿话音一顿,忙道:“容——儿臣再劝劝,儿臣——再劝劝她。”王母闻此言后,即向后退了三步,原相握着的双手也放下,她双袖一拂,淡淡道了句:“七儿,要母后给你认错吗?”

王母停了停等七仙女回我,只听得天寿抢了句:“七妹妹算我求你,你听母后都出了这般言语,汝意可平了,你还——,还要怎样?天寿话音刚落,又向王母一边跪怕了几步,俯着身子道:“母后息怒,她只是一时糊涂,您别与她见识,她是您心肝肉儿,千年来,七妹犯小错,您也不曾责怪,这次您也莫怪她,她不过——。”王母打断大公主之言,“好了,天寿。”她不紧不慢地道:“七儿,面壁久了,你累了,过会儿我命人送些新衣首饰,你还是当年七儿。”说完王母环顾四周,瞧了瞧如此金碧辉煌的“牢房”,复道:“七儿,若在此住惯了,也行,我瞧这儿东西还算齐全,你要是真想安顿下来,母后再给你添置些,这殿再作修缮,连上后面几座宫座,都算你新宫,若你不想长居于此,还回你原居所,母后也再做修缮,迎你回来。”王母一番话后,七仙女仍是只字不发,纹丝不动,天寿亦不作言语,只瞧了母后,王母见七儿不回话,倒也不恼,缓缓转过身,留了句:“七儿,你累了,在这儿多歇会儿吧,母后命人过来安置些东西。”天寿见王母行得远了,却并未叫她,也忙起身,她看了眼七仙女,轻轻道:“七妹,何苦与自己过不去呢?保重,得空了,我便来瞧你。”说完她抹了两把眼泪,也转身去了。

“母后,您曾道让七个妹妹随您下凡,恐怕——”天寿迟疑道。王母斜瞟了眼大公主,道:“有话便讲,正如你所言,尔与母后、与七个妹妹,都是骨肉至亲,有甚话,要吞吞吐吐,直言就是了。”“儿臣,不是心思多,是怕说了惹您伤心,惹您烦恼,您说携七个妹妹走趟人间,这原没什么,那五个妹妹好办,她们定服您,只是七儿、八妹难说啊。”天寿话音刚落,王母即至她身前,俯着观看大公主早已低下的头,王母瞧着天寿发髻上那些个简单饰物,即道:“天寿啊,母后清楚你日后坐得那个位子,头脑浅了,也不行,但别把心思用在咱们家事上,对待你父皇母后,兄弟姊妹,这些个亲的热的,就别费甚心思,动甚心眼了,这时候呀,脑中所想的就该如你发髻上的首饰那般——朴素尚简。天寿闻此言,忙道:“是,是,到底是儿臣多虑了,实不应多想这些,自家人哪来那些个藏着掖着的心思。”王母不语,渐离了天寿,转身坐下,轻声道了句:“母后累了,你去——,命人给七儿置些个东西,想她未必肯挪,索性在那儿安顿下来,旧的能换便换,莫像前儿那笼子般,免得叫七儿看了别扭。”“是,儿臣这就去办。”天寿道。

大公主再至七仙女所居之地,宣了王母懿旨,既向她道明天条已改,又说了母后挂牵之意,天寿也不指望她开口,原想宣完、递旨,再道上几句劝慰话儿即走,不料七妹出奇地吐了句:“长姐七儿无罪,七儿没错,是不是?”天寿速将身子转回,扑至七仙女面前,怜惜地凝着其眸,颤着音道:“好妹妹,可欢喜坏我,你总算开口了,是,是,没错,咱没错,姊姊懂你,你那要强的心一分没变,今儿你守得云开见月明,终等到了这句了,没错啊,打今儿起,还你无罪之身,做回你的七仙女吧,这些天来,瞧你都成什么样了?姊姊看着便心疼啊。”

天寿又抹了把泪,随即扶七儿起身,要亲为她梳妆,待七仙女于镜前坐定,天寿摘下其旧首饰,先理七儿长发,不紧不慢的,竟是受享,梳了不久,她道:“七儿啊,姐姐与你话,有件事,想来还是早些说好,也问问你。”七儿随即抬眸瞧了眼镜中长姐,见其亦从镜中望着自己,四目相视之景下,天寿先低下了头,又仔细理着那缕青丝。七儿道:“怎么了?长姐。”“母后要下凡了。”天寿吐出。七仙女闻后不语,她低着头瞧着首饰匣子,看得出神,此时天寿抬眸望捡七儿神思游走,心思全不在话上,便道:“怎么?你觉得与你无关?与咱们八姐妹关系大了,母后要下凡,可并非前几次让你们相伴去看杨戬那般,来去连杯茶的工夫都没有,可真是要过人的一辈子,少说也得天上两个月,母后心意已决,定是要去。”天寿话至此处,七儿仍是不言,她便笑道:“七妹,你宁愿不是在地下做个凡人吗?”此时七儿转身,仰面望她,天寿手中那缕青丝也随着这一转即落,她忙成撤了木梳,生怕扯痛七仙女。七儿道:“长姐,你什么意思,母后要我同去?”“你伶俐得很,正是如此,意下如何?”天寿试探道。“好,既母后令我同去,我自推托不得。”七儿道。大公主闻言,险些抖落手中木梳,她不料七妹如此爽快,答应得这般轻松,似是丝毫未过脑子,前尘往事全不放在心上。“当真不记着母后?”她暗忖道,“倒是我多虑,七妹这般爽利,想来比那六个妹妹还要来得痛快呢!怪事!真乃怪事!”天寿边梳着七儿秀发,边思忖着,没成想如此一来,省了她前面那般心思。

自天寿走后,七仙女便悉数遣走宫娥侍从,仍似前日一般,留得个空室,当时图个要强,今时图个心静,她于天宫,不过是大几十天而已,况又有人服侍,虽不似先前那般周到,倒也不会太怠慢。然这些天苦短日子竟也扭了这仙女心绪,七儿独留于室内,依旧行那面壁之举,这实非与人赌气,确是如此方可达心静沉思,方可独忆那人间姻缘。如八妹一般,七儿也时常思忆董永,想这这孝子定是在炼狱受难,七仙女不由得万箭攒心,她是惧的,生怕这孝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超生不得,转世不能,要在那阎罗殿里受罪,如今她思忖自己这般——有了解脱,却不知其所踪,若是投胎转世,她自不必挂心,这段姻缘,也终有个了解,只恐不能如此,万一真到生死两难全之境,这仙女也将心一横——再拼一把,也须得让他转世托生。一番决心下后,七仙女双目紧闭,随即忽地睁开,只见其眸中含泪,亮点点、闪烁烁,映着烛火,一丝从眼角溢出,她咬着皓齿,遥望了眼殿外,未见有人进来,忙将脸埋进长袖之中,久泣不止。这七公主自面壁以来,可谓是生了铁石心肠,成了泥塑木雕,莫说滴泪未曾落过这等小事,就算讲出东海孝妇之典故也不见得可赚其半声吁唏。如今她总算泄了一腔悲愤,尽将满腹惆怅泣出,也是她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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