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要答应？”
这是店长给出的回答，这个回答一出来，便激起了其他人剧烈的反应。
“啊？什么叫做凭什么要答应？！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是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个恶魔的手上吗！还不如你死了，让我们四个人走！放心，你的恩情我们会记住一辈子的！”
“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阎王爷看你功德无量，下辈子一定能让你投个好胎的！”
“......”
三个女人一台戏，顿时间，店长的耳旁便炸了。
嗡嗡如虫鸣，他无法想象，这些自己曾经的熟客，居然会是如此面目。
丧尸来临，他用自己的店面，庇护了这些客人，结果......却换来这么一个下场？
人命关天？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记住一辈子？那我这辈子就完了吗？
投个好胎，呵呵......我还不想死！
凭什么，就觉得我要理所当然，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下你们！是我欠你们的吗？！
店长低着头，紧咬牙关，攥紧拳头，种种念头在他心间汹涌、爆发。
此时陆哲和江子欣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戏，当然，也许只有陆哲觉得有趣......
类似的桥段，类似的情节，他早在上辈子见过了无数次，无数回，这些人令人作呕的嘴脸，令人搞笑的三观，真是让人......恶心啊。
陆哲冷笑着，他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这种桥段，只是，他想以此来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人心有多险恶！当个恶魔，才是正道！
不知道是不是恶魔之心的缘故，陆哲总感觉，自己与江子欣不同，对方是由内到外，已经逐步彻底转变为恶魔，但是自己......总感觉，转化的不够彻底。
好像......还保留有一丝人性？
陆哲不确定，所以他想确定。
“阿哲......”
“怎么了？”陆哲瞥了一眼身旁的江子欣，发现对方此时此刻正和自己是一样的表情——冷笑。
“我突然感觉有点恶心。”
“哦？”
江子欣深呼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指尖的利爪。
“我为自己曾经居然与眼前这些生物是同一个种族，而感到恶心。”
“呵呵......”陆哲只是轻笑几声，没有发表评价。
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人族也是个很奇怪的种族，什么人都有，什么人都存在，不同的人，则会引起其他种族对于人族的不同看法......往后的日子里，这段话会有更具体的表现。
经历过末世洗礼的陆哲表示，眼前的这出戏，不过小儿科罢了。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
陆哲大步上前，决定让这场戏落幕，他倒想看看，这位看上去贼眉鼠眼，奸诈狡猾的店长，究竟会怎么选择。
“决定好了！决定好了！”
三名女子直接抢答，她们此时眼中只有对生的渴望，至于店长的感受......管他去死，只要我活着不就好了？
“闭嘴，我想听他说话。”
陆哲一句话，顿时让叽叽喳喳的女子们缝上了嘴巴，她们只能眼巴巴地瞪着店长，期望能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我......”店长依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豁？你真的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们的命吗？”
店长深吸了几口气，随后抬头看向陆哲，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他开口问道：“你说话算数吗？”
“呵呵......”陆哲对此没有表示。
想要杀你们不过弹弹手指的事情，用得着出尔反尔？我可是位有节操的恶魔好不好！
呼——
店长的胸口几次跌宕起伏，似乎做出了什么很重大的决定。
这幅举动也让几位女子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种名为希望的词涌上胸口，她们从店长的这个架势看出了生的希望......他，似乎真的要答应了！？
“一定要我选择答应或者不答应吗？”
陆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说呢？”
“答应，我死，她们活，不答应，我和她们，一块儿死，对不对？”
“我劝你最好别墨迹了，有什么屁赶紧放出来。”陆哲有些不耐烦了。
“我要做第三个选择。”
“哦？什么选择？”
陆哲眼睛一亮，终于要来正戏了！
而店长身后的三名女子，脸色瞬间骤变，她们已经预感到什么，连忙想要上前阻止店长继续开口，然而......
江子欣就站在旁边，那还轮的到她们放肆？
一道眼神，令三人不甘地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我......”店长脸色变了变，眼神也出现一抹狠辣之色。
“用她们四个的命，来换我的命，行吗？”
“呵呵呵，有点意思，你觉得她们会答应？”陆哲看向店长身后的三名脸色发白的女子，以及一脸茫然的小女孩。
三名女子有心想要吼叫出声，以宣泄她们的不满，但是，在江子欣的恐惧光环下，她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干瞪着眼睛。
店长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似乎用尽全部的力气，从门缝中挤出一句话。
“我来动手。”
“好！”陆哲不仅鼓起了掌，“不愧是人！”
“剪刀就在你柜台上，我刚才看见了，用来杀几个人，应该绰绰有余，这四个人，在三分钟内无法动弹，你可以随意折腾，但是三分钟后，如果你没把她们折腾死，那么死的人，呵呵......不用我多说了吧？”
陆哲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到这位店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女孩看，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四个人，一个都不能活，机会给你了，结果如何，看你。”
说罢，他便带着江子欣走出了这家零食店，甚至刻意背对着店面。
“子欣，你是不是觉得这位店长也很不是人？”
在等待期间，陆哲冷不丁对江子欣问道。
江子欣摇了摇头，说道：
“比起其他三人，他，还勉强像是个人......”
“有愤怒，有不甘，有对生的渴望，但在真正要下手的时候，又充满了犹豫，甚至绝望......那种感觉，应该不是对自己的绝望。”
“嗯，那是对其他三个人的绝望，以及......那个小女孩。”
江子欣又忍不住想到那三名女子的嘴脸，冷笑了一声。
“至于其他那三个家伙，根本不配算是人！”
“自己的生，不应该理所当然地建立于他人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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