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日的中午，季晴托顾阿婆帮忙看一下店铺，就去车站接自己的表妹。
“表姐！”穿着白T短牛仔裤的十四岁少女蔡丽在车站上，对着季晴大力挥手。
季晴对她挥了挥手，暗忖果然是年轻，浑身充满了活力，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看得她手痒痒，好想伸手捏一下。
季晴先带她到自己的店铺里，因为顾阿婆不太懂卖水晶，所以这家店不能离开太久。
“顾阿婆，这是我的表妹蔡丽。丽丽，这是在旁边开店的顾婆婆。”回到店铺，季晴为蔡丽和顾阿婆互相介绍。
“婆婆好。”蔡丽嘴巴甜甜地问好。顾阿婆笑笑地摇着蒲扇看着小女生：“你好。”
“哇，表姐的店里好多漂亮的水晶啊。”随后被柜台里面闪闪发光的水晶吸引住的蔡丽趴立马在玻璃柜台前，用眼神膜拜。
女人对饰品有天生的喜爱，无论年纪大小。
“当然啦。”提及自己的水晶，季晴满满的自豪感。这家店从无到有，都是她一点一滴建立起来，别人只看到其中光彩的一面，但是当中的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哇，这是什么鸟？”蔡丽看到顾阿婆肩膀上的小卫。小女生就是注意力容易被各种新鲜的事物所吸引，刚刚还满眼是星星闪光的水晶，转眼就变成了这只头戴小花巾的黑色小鸟了。
“它是顾阿婆的宠物，叫小卫。”季晴介绍。
仿佛听到在叫自己的名字，小卫兴奋地围着季晴飞来飞去。
……目睹了这一切的顾阿婆，顿时有种儿大不由娘的唏嘘。
蔡丽见状，对着小卫招招手：“来，我们两个一起玩。”小卫飞到蔡丽的手上，蔡丽抚着小卫黑亮的羽毛，惊讶道：“这鸟好友人性，仿佛能听懂它的名字。而且它居然不会自己飞走掉。”
“那是，小卫不会自己乱飞的。”顾阿婆摇着蒲扇，骄傲地说。
晚上下班的时候，顾阿婆对季晴大方地说：“既然小卫跟你们玩得这么好，你们就把它带回家一起玩吧。”
“这个……不太好意思吧，太麻烦婆婆您了。”把人家宠物带回家玩，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不会，我拜托你们帮忙照顾一下小卫才是。”顾阿婆连忙摆摆手。
然后季晴一手牵着蔡丽和鸟笼，回到他们的出租屋里。
季晴把鸟笼放到阳台上，然后蔡丽见状赶紧打开鸟笼的门让小卫飞出来。
……季晴见状，好担心小卫飞走，到时候怎么赔顾阿婆一直鸟啊。
小卫倒是通了人性般，只在季晴房间里飞来飞去，一下子飞到季晴的水晶球上，一下子飞到墙上的水彩画上。远看这只鸟像是入了画般，后面的画面是东海的街景，被水晕开的道路，显得神秘而充满东方色彩。
“姐姐，小卫是什么品种啊？”蔡丽大大咧咧地问道。这只鸟好可爱，头戴花巾、白色嘴、黑色羽毛和红色脚，真想揣进兜里藏起来。
不知道自己被暗暗觊觎着的小卫跳来跳去。
“应该是乌鸦吧。”季晴不确定地说。
“乌鸦？姐姐，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乌鸦，你确定？”老家乡下的那些站在垃圾堆边的全身黑的乌鸦怎么看起来就那么讨厌，这个看起来就那么可爱呢？
不确定，所以季晴立刻掏出手机，打出几个关键词上网搜索：白嘴巴、黑羽毛、红脚是什么？有各种鸟的描述，往下一拉，只看到最符合的居然是《山海经》的描述：又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名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精卫？
季晴震惊到嘴巴都合不上了，这是小学生课本里面的那个精卫吗？又接着看：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精卫？季晴转过身，看着正立在她桌面水晶球上的小卫。小卫带着一个小花巾，如果它是精卫，那它的头上必然有花纹。如果顾阿婆为小卫戴小花巾是为了遮掩小卫的身份，这倒是说得过去。但是，为什么要遮掩？
继续用手机搜索，查询了一番，渐渐有些明白顾阿婆的顾忌：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精卫这种鸟。精卫，只存在上古的神话里。
那它岂不是神兽？
开玩笑的吧，更何况小卫脑袋还挂着一个小花巾，没扯下来之前谁都不能百分百确定。
蔡丽想抓住小卫。然后悲剧发生了，她跳起来后，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堆放水晶的存货区的袋子，然后一个水晶白水晶柱掉在地上砰地一声。
“少爷，您没事吧。”穿着翠绿色衣服的双髻丫鬟捧着木盆问道。
“这个花瓶碎了。赶紧把它收拾起来。”他指着地上破裂的青瓷片。
“遵命，少爷。”后面又来了几个丫鬟，把地上的青瓷碎片清理掉。
“姐，姐。”原本道歉着的蔡丽发现季晴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愣住了，赶紧上前用手在季晴面前晃了晃。
“嗯？”只一瞬间，季晴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白水晶柱摔成的碎片。
丫鬟，少爷？刚刚，她分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难不成她刚刚穿越了？
“姐姐对不去，我不小心把你的水晶弄破了。”蔡丽苦着脸很内疚，刚到表姐的家就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小卫了不再空中飞了，只是立在季晴桌面的水晶球上。如果此刻认真注意这只鸟的话，会发现小卫的眼睛泛着蓝光。
“没事啦，你下次小心一点就好了。”看着表妹一脸内疚，季晴安慰道。她套上手套，拿扫把扫碎水晶，蔡丽立马跑去拿垃圾铲过来，两人合力用纸巾把其余细小的水晶碎抹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晴让蔡丽先上床，她把未做完的工作做一个收尾，合上电脑再上床。小卫已经被放回到阳台的鸟笼里了，说来也奇怪，她们女生一般在宿舍里，都是大大咧咧地脱衣服，但她脱衣服的时候竟然看到小卫转过身的背影。
一只鸟也懂非礼勿视？还是说神兽都懂礼貌？
是我想多了吧，季晴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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