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早早被手机吵醒,来电显示:母上大人。
“妈,啥事。”看了眼挂钟,发现才7点钟,这位活力的母上大人就打电话过来了。季晴的妈妈罗美凤一辈子在烟厂工作,现在年纪到了退休,趁着老年人旅游潮火热,早早就去旅行了。
“女儿啊,你大姨的女儿放暑假了,他想来广州玩一趟,你帮忙安排一下。”太后下懿旨。
“妈,我很忙,要上班的。”又不是旅行社,还帮忙安排节目呢。她看起来有这么闲吗?
“你读书的时候还住在大姨家呢,现在人家托你照顾一下你表妹,又咋啦。你以前还跟表妹天天混在一起呢。”季妈罗美凤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好的,表妹啥时候过来,你给个信,我安排一下。”拗不过她妈,季晴说道。
“好,到时候给你回复。”季母挂了电话。看来她又要当托儿管园长了。
“我爸呢?”趁季母还没挂断电话,季晴赶紧问。
“那个死鬼又跑去山上了。”说起她老公季明,季母就一肚子气。整天求神拜佛,家里挂一堆画像佛像,还二十四小时都在烧香,天花板都被烧得乌漆嘛黑,不知情还以为火烧过的房子呢。真是受不了了,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看重这么一个男人。
眼瞎了呗。
话说回来,到最后彼此都不是当初那个模样。
早上回到店铺,一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顾阿婆吓到了。
只见一只头戴小花巾,白色嘴,黑色羽毛和红色脚正停在她的玻璃柜台上,是不是抖动它的翅膀看着季晴。
这一身装扮,怎么看这么熟悉。季晴眼角抽了抽,转过头看看顾阿婆,这位老太太今天依然是她经典的花巾,黑衣黑裤,红色袜子红色鞋子。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宠物装?
季晴睁大眼睛看着它,又一副黑人问号地转过头看着顾阿婆。
顾阿婆露出讨好的笑容:“晴晴,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那个小卫。”指了指墙上的打开门的鸟笼,季晴注意到今天这个鸟笼没有罩上一层白布。
久仰久仰,你可不可以挪开尊脚?季晴对着小卫笑了笑。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小卫看了看季晴,在半空中做回旋飞行。
“小卫不害羞了吗?”季晴好奇地问顾阿婆。“没呢,全好了,都相处这么久了,它都当你是亲人了。”顾阿婆人老嘴可巧了,一张一闭嘴,小卫就多了一个亲戚。
顾阿婆得意地拿着蒲扇,一摇一摆地晃着。
亲戚小卫似乎很兴奋,在店铺里飞来飞去,一个不留神,差点就被那个绿色大叶扇打到,顾阿婆抬头斥它一声:“小卫。”仿佛能听人话的鸟奄奄地飞回自己的鸟笼里。
目睹这一切的季晴对顾阿婆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差没鼓起掌来。只听过驯狗或者大型动物,没见过驯这么小的鸟能如此听话。“婆婆,厉害。”季晴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婆婆,您驯鸟技术好高超啊。”季晴感叹。
“我们发鸠山的人都是养鸟高手呢。”顾阿婆洋洋自得。
发鸠山?
又到顾阿婆讲古的频道:“话说,我的家族世代在发鸠山,山上有很多禽鸟,我们族人和鸟相处特别和谐,逐渐闻名天下,谁都知道我们这一族特别擅长与鸟打交道。”
润了口茶,顾阿婆继续:“我们族里有一些很厉害的还会根据不同的鸟禽生活习性来养着,他们还会说鸟语,多么调皮的鸟都会被驯化。当然,这是天生就会的,能通鸟语,真的是上天的恩赐。”
“这么厉害?听起来好神奇。”季晴对顾阿婆的家族越来越好奇了。
“以前很多国家打仗的时候都用飞鸽传书,那都是我们族人去各地教的驯鸟术,但这只是最低级的方法,更厉害的还能让别的鸟变道。但后来太多国家找我们族人了,我们都到处躲藏起来了。”讲到兴奋处,顾阿婆身子微微向前。
“真是怀璧其罪。”顾阿婆最后感叹地下了一个结论。
不是她说,顾阿婆满肚子的神话故事,她不应该卖凉茶,她去做小说家肯定会赚得盆满钵溢。
“婆婆,小卫是什么品种?”季晴好奇地看着墙上鸟笼里那抹黑色的身影,带着小花巾的它真的好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季晴看到小卫和顾阿婆对看了一眼。
“唔,”顾阿婆有些为难。
印象中的全身黑的鸟就只有“乌鸦?!”季晴脱口而出。
小卫“嘎”的一声和顾阿婆“啊”地一声同时响起。
这鸟成精了吗?还是说它听得懂人话?季晴疑惑地抬头,只看到小卫转过身的屁股。
“咳,应该是,我也不太清楚。”顾阿婆含糊不清地回答。然后心想,委屈你了小卫。
店里来客人了,两人不再闲聊。
今天的生意多亏了这只鸟,季晴在给顾客介绍的时候,小卫飞过来到柜台上,嘴里叼着一款茶色水晶手链。
顾客先是惊讶地看着这只鸟,突然心领神悟,心道:难道这就是上天帮我挑好的礼物?遂不再讲究美丽和价钱与否,决定就是这条:“老板,这个多少钱?”
这是招财鸟吗?她还没火力推销呢,就帮她冲了一个业绩。
“十八颗珠子一百八十元。”季晴说。
“老板,麻烦帮我打包一下。”顾客刷码结账。
“欢迎再次光临。”季晴目送顾客离去。转过头赞扬地笑看着这只鸟:难道这就是上天帮我赚钱的小财神?
似乎是给季晴一个回应,小卫立在玻璃橱柜上面,对她昂着头:“嘎。”
目睹这一切的顾阿婆:……
晚上下班的时候,张伟和他的小猫咪站在店铺门外跟季晴打招呼:“刚在外面办事,刚好一起回去吧。”
小白猫似乎是为了附和张伟,喵了一声。没见过有人会跟猫一起走进走出,这只猫还真是特别。
跟顾阿婆的小卫一样。
两人边走边聊,季晴这才知道,原来张伟把照片发给他导师后,导师惊讶不已,随即导师把照片传给当地的博物馆。没过多久,博物馆的馆长立马打电话给导师,说博物馆里面有一个大汶口时期的白鸟玉石跟照片一模一样的文物。不仅是外轮廓相似,就连玉石上的纹路和背面被刮过的痕迹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估计就是照片的玉石看起来更新一点。张伟导师听了也是诧异不已,赶紧问学生这是哪里来的文物。
玉石的纹路本来就是天生的,而且每一块玉石的纹路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刚刚那位馆长说,两块玉石的外轮廓不仅一样,连里面流动的纹路和被利器刮伤的痕迹都是一样的。
连刮痕都是一样的……不是说这世界上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东西吗?
听完这一切,季晴惊讶到说不出话了。
糟糕,感觉她快要变成了私藏来历不明文物的可疑人物了。
她只想捶胸大喊:大人,冤枉啊!
估计也猜到季晴在担心什么,张伟安慰道:“不用担心,我跟导师说了,你是在地上捡到的。”
“而且,”张伟不自然地咳了一下,继续说:“这个你上交给国家文物局就没事了,国家还有钱奖励和锦旗相送。”
感情讲了这么久,就是怕她不想上交?真是想多了,她巴不得有人接收呢,如果不是被袭击也捡不到这块玉石,活脱脱不祥之物。
慢着,这个会不会是赝品?国人山寨能力世界闻名,如果说里面的纹路和刮痕一模一样,凭国人的复制能力,这并没有什么很高难度。
“你们就不怕这是赝品吗?”想了想,季晴还是问出口了。
“导师说赝品可能性不高,不过需要先亲眼验证才能得出结论。”不意外季晴会这么怀疑,他当时也有这种想法,但是导师说,看这个色泽,假的可能性不高。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季晴立马从布袋里掏出白鸟玉石给张伟:“那就麻烦你上交给国家文物局了。”
“客气了,感谢你对国家的友好贡献。”张伟一脱口就是官腔,估计这话他说了不少遍。
“应该的。”季晴假惺惺地回道。
两人走到宿舍面前,友好握别。
回到宿舍,捣腾完公众号推送后,季晴敷着面膜躺在床上。面膜二十分钟才能揭下,季晴调好闹钟,闭上眼睛放空自己。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不是说“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吗?如果她捡到的那块玉石是真的,估计有一波人会炸开吧?一模一样的玉石,想想都有点惊悚。
如果她捡到的那块玉石是假的,那两个彪形大汉估计就是cosplay古人兼作造假工艺。还是说,这两个人是哪个片场出来的群众演员?
季晴几乎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不行,正在敷面,面膜不便宜,忍住!
隔壁,张伟端详着这个白鸟玉石,回想着季晴说的,她说她被两个长头发穿长衫的歹人行凶,但是这条巷子的出口前后只有一条,如果歹人经过,他一定会看到,但是他快到小巷的时候,只看到她蹲在地上,周围什么人都没有。
凭他这几年跟着考古队做考古工作看文物的眼光,这个玉石应该是真的。很多外行人都没注意的细节,都能一一对应的话,这代表什么?代表世界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会不会成为轰动世界的一件大事?
隔壁的一男一女都在想着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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