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听到了没有，金马城的城主维林被一个小姑娘给干掉了。”夜幕降临，血色的弯月下，一个穿着骸骨铠甲的男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居高临下的对正在枯井旁打坐的老者说。
老者披着黑色的长袍，面目清瘦，但精神矍铄。他闭着眼睛，听到男人的话，也丝毫不为所动。
“不是落单，也不是偷袭，是在狩猎的途中，在五千部下的簇拥下被斩杀的哦。”男人继续说。
“许垣，你是在害怕吗？”老者一挑眉毛，露出满是血丝的双眸。
“怎么可能，当年十三主城围杀刑献忠，我们天马城可是首当其冲，金马城不过是打打游击的马仔罢了。”许垣轻蔑的笑了笑，寒风吹进他的骨甲，发出有如幽灵哭泣般的恐怖声音。
“话虽如此，但金马城城主维林不是等闲之辈，若单论个人武力，不穿这具龙骨的你，也只能平分秋色。”老者说。
“哼，那个色鬼。如此说来，刑献忠能单枪敌万军，十三个城主与之车轮大战，也被他斩杀七人。彼之勇武，可谓冠绝当世，但还不是被万箭穿心而死？”许垣不屑的说。
“说起刑献忠，他的女儿还没有下落吗？”老者问道。
“没有，说不定已经死在那条臭水沟里了。他的六个儿子都已经死的干干净净，一个女孩子就算活着，能掀起什么风浪？”许垣放下一直抱着的手臂，跳下城墙来到老者身边。
“不可大意，当年我杀尽刑家满门，就是留下了刑献忠这个孽种才有后面的窝囊事。如今还是百密一疏，虽然活下来的是个女孩，但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刑家那些人的血很热，稍有不慎，就会灼伤了自己。”看着重新闭上眼睛，表情也恢复如常。
“哼，老师闭关八年，已经彻底炼化了井下这把旷世魔刀。就算刑献忠再世，想必也能轻取。再加上我天马城的军力和财力，一统天下，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许垣自信的说。
“别轻易说大话，就算炼化了这把魔刀，世上恐怕仍有两人能够与我匹敌，其中一人还要隐约在我之上。天外有天，年轻人不要太气盛。”老者说。
“老师教训的是。”虽然并不认可，但许垣还是勉强答应道。
“老师，明天就让这刀出井吧。没了金马城的牵制，我想一举南下，把青马城纳入口中，这样也能弄到更多血气来孝敬您。老是狩猎附近的村落，天马城的收入也会受影响的。”许垣在老者的背后看了许久，才开口请求道。
“不行！我等了八年，必须让血气盈满才能出井。距离满月还有八天，这八天里你必须给我弄更多的祭品来！”老者一挑眉毛，严肃的说。
“老顽固……明明强的像个怪物，却总是小心翼翼。”许垣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啊啊，我说老师说的是，您这么强，您的指点一定没错。”许垣急忙谦卑的低头行礼道。
“我也理解你的难处，附近不好狩猎，就去远些的地方嘛。顺便找一找刑献忠的女儿，如果弄到用她的血来喂养这把刀，一定比正常的盈满威力更大。”似乎是感觉刚才的话有些重了，老者用缓和的口吻建议道。
“老师说的是，我再派人去找找——对了，刑献忠的女儿叫什么来着？”许垣问道。
“好像是叫……刑月？算算时间，应该有十五六岁了吧。”老者睁开眼睛，看着空中的弯月回忆道。
…………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你在说什么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夜幕下，被逼到河边的盗贼瑟瑟发抖的说。
他的周围是数十个同伴的尸首，这都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女孩斩杀的。女孩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相貌，黑色的短发也被染成了血的颜色。
“你问我杀你的原因，所以我回答了。有什么不对吗？何况是你们先要杀我，我才动手杀人。杀人者，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女孩扔下砍缺的长刀，随手捡起一把匕首走向盗贼。
“你是个疯子！疯子！疯子！！！”盗贼看到了女孩的瞳孔，那双眼睛灰暗、冷漠，即使被血液溅到也不眨一下。
“我不是疯子，我叫刑月。”刑月说着，举起匕首，准备刺进盗贼的心脏。
“啊啊啊！”刑月突然感到头部一阵剧痛，丢下匕首，浑身颤抖着坐在了地上。她捂着脑袋痛苦的喊着，周围的尸体中涌出血红的能量涌入她的身体。每注入一股能量，她灰暗的眼睛就显现出短暂的血红。
盗贼愣了一会，生怕她恢复过来就杀了自己，急忙沿着河岸开溜。
…………
“看来这是个资源极度匮乏的世界，土地里长不出足够的粮食，可以猎食的动物也很少。这样下去，只要人口一多就非得打仗不可，赢的一方重新瓜分食物来源，在尸山血海中建立起自己的统治。短暂的和平后人口再次增长，然后便是新的血雨腥风。”收集了整整三天的情报后，宋玉推断道。
“这种每天都如同养蛊般厮杀的世界上，强者应该很多吧？”昏暗的地下旅馆，薇丝给宋玉泡上了一壶热茶。
“不，强者的出现有偶然也有必然。偶然的是，就算一个人天赋绝伦，而且勤于修炼也可能一生止步在某个位置；必然的是，只要人口的基数够大，总会有一些能力出众的人。而这些人当中，便有机会涌现出更强者。可这般杀戮不休的世界，没有保护的儿童很容易死去，当他们都变成一具具尸体时，谈论那一具更有天份，已经毫无意义了。”宋玉有些疲惫的说。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不会有太强的人了。”薇丝轻轻给宋玉按起肩来，她的手法十分娴熟，力度恰到好处，让宋玉感到十分舒适。
“也未必，我看他们普遍都使用一种血色的能量。那是杀人产生的能量，容易使人陷入极端的负面情绪之中。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而杀戮，杀戮得来的力量又反过来影响人的心智，造成更多的杀戮。如此循环，会诞生一个灭世的强者也未可知。”宋玉说。
“我们总不能在这里一直等吧。”薇丝说。
“哪有那么多时间，接下来的几天收集一下基本的势力划分，然后做点事情引他们开战好了，战争总是引出强者的捷径。”宋玉回答。
“如果这样的话……等等，主人您听到没有？”薇丝突然严肃的说。
“咋了？我听力不大好，四六级就是因为这个没过。”宋玉紧张的说。
“是能量的冲击，附近有强者在交手。”薇丝说。
“有多强？”一听强者，宋玉立刻来了兴致。
“和我差不多。”薇丝说。
“厨艺吗？”
“战斗力。”薇丝回答。
“睡他娘的，明天还要收集情报，哪有那么多时间管这种屁事儿。”宋玉失望的脱掉罩袍，换上睡衣躺了下来。
“你不睡吗？”宋玉见薇丝没有睡觉的意思，不禁问道。
“战场离我们很近，我担心您的安危。”薇丝说。
“我有保命的手段，你管好自己就行。”宋玉说着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歌单，带好耳机，美滋滋的躺下准备享受音乐的盛宴。
“轰！！！”一声巨响，房顶被掀了起来，紧接着，空中红白两股能量剧烈的撞在一起，能量的余波汹涌而来，薇拉急忙挡在宋玉面前，用身体拦住了能量冲击以及飞来的碎石。
“斩月？你这倒霉孩子，怎么学会打架了？你爸呢？”风压退去，薇丝一眼就看到了半空中的斩月，不由得有些讶异。
“薇丝姐姐？爸爸他躲起来了，他说他发过誓，所以不能出手。”斩月见到薇丝，急忙行礼道。
“戴维这个家伙，指望他不惹事比登天还难。”宋玉看到斩月身上泛着神圣光芒的铠甲，情知是戴维搞的鬼，立刻给他打去了电话。
不料电话却被挂断了，气的宋玉一口气打了四五个，这才接通。
“好啊！你都敢挂老娘电话了？”电话一接通，宋玉便劈头盖脸的训斥道。
“哪敢啊，我这是因为手指太粗，你给的手机屏幕又小，老是按不到正确的位置。”戴维委屈的说。
“说正事儿吧，斩月怎么回事儿？”宋玉问道。
“斩月？斩月怎么了？她这两天一直在我身边，没出什么乱子啊。”戴维无辜的说。
“你还给老娘装傻，我的房顶都被她掀翻啦！现在这丫头就在我头顶上打架。”宋玉气的大声吼道。
“哦哦，那是逼不得已。我们本来就很正常的在路上走，就有人找茬，我又不能出手，只能叫斩月去打架了。”戴维低声下气的回答。
“真是服了你了——她的对手是谁？”宋玉问道。
“开始是个自称什么天马城主的家伙，要拿斩月的血祭刀，我叫斩月还手，斩月就砍了他一条胳膊。结果那家伙跑回城里，找了一个老头跟斩月打，那老头还挺厉害，跟斩月打了半天还没分胜负，一直打到城里。”戴维解释道。
“你让她小点声，我还得睡觉呢。”宋玉没好气的说。
“知道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结果还是惹了麻烦，真是对不住啊，嘿嘿。”戴维知道自己又惹了事儿，只好陪着笑说。
……
“啊，真是痛快啊！已经十多年没这么剧烈运动了。我记得除了另一把魔器的持有者，就只有血之深渊里的隐者有这样的实力了吧？怪不得你能轻易干掉维林。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不，应该是用了驻颜的秘术吧。你今年高寿？”老者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刚才的能量对轰中，两人看似五五对开，但因为血色能量的使用必然会伤到自己，所以实际还是他吃了一点暗亏。
“出厂至今吗？大概，四……四岁半左右。”斩月见他问自己的年纪，只好怯生生的回答。
“四百年吗？竟然比老夫经历的岁月还要久，不愧是号称肉身匹敌魔器的老怪物。不过你隐居多年，战斗的经验还是不够老道，这一点将成为胜负的关键。”因为斩月的声音太小，老者只听到一个“四”字，估算了一下传说的年代，便擅自认为斩月的年龄有四百岁以上。
“请……请您指点。”斩月见他笑声粗粝，有些害怕的说。
“你的铠甲恐怕对一切物理攻击都有着极高的抗性，老夫的穿心爪甚至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如此极端强化物理防御的后果是什么呢？”老者自信的笑着，长须在风中飘动，隐约有种超凡入圣之感。
“其实，爸爸说这铠甲是强化诅咒抗性的。”斩月有点被他的狂笑吓到了，所以回答的声音也特别小。
“哈哈！没错，你自己也承认对诅咒毫无办法了吧？你以为老夫和你的对话是毫无目的的吗？不！老夫的诅咒——【血之逆流】刚才就已经发动了！对话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如何呢，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过一会儿你的血液就会逆流，到时候可真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来我还想等刑家那孩子祭刀，没想到你却送上门来，还真是雪中送炭啊，哈哈哈哈！！”老者见斩月脸色惨白，料想是诅咒生效，想到自己竟然马上就要战胜传说中的怪物，不禁心花怒放。
“喂，爸爸，怎么了？小点声是吗？可是这个老头总是打我，我该怎么办呀？”没心情理会老者的狂笑，斩月接起了戴维的电话。
“交代遗言吗？竟然还带着这种没用的传声道具，如果你能带一把好点的武器过来，说不定能逼出我的底牌呢。血之隐者，你还是太过低估老夫了啊！你很强，但你的傲慢成了你败北的关键。”老者见斩月似乎放弃了抵抗，潇洒的回过头，等待斩月力竭身亡、掉在地上的声音。
“对呀！把他干掉就不会发出声音了，爸爸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斩月恍然大悟的说。
“你沐浴圣光这么久，应该可以学着控制圣光了。你试着把圣光汇集到剑上，然后再发动斩击。爸爸怕影响你战斗，就先把电话挂了啊。”戴维说。
“谢谢爸爸！”斩月说着，把手机放回口袋，闭上眼睛，试着凝聚圣光。
“怎么还不掉下来？难道是因为体重太轻，掉在地上声音太小吗？”老者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去，结果正巧见到闭上眼睛、眉头紧锁的凝聚圣光的斩月。她手上的大剑已经凝聚出长达数米的剑芒，把周围照亮的有如白昼。
“垂死一搏吗？身受诅咒折磨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令人敬佩。那么老夫也亮出底牌以示尊重吧！”老者说着，眉头紧锁，伸手往枯井招了招。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枯井里传了出来，接着是仿佛热水沸腾的咕噜声。接着，一道红光飞到老者的手上，那是一把造型夸张的弯刀，通体赤红，只有刀柄是黑色的。刀柄和刀身的连接处镶嵌着一枚球形的宝石，宝石的大部分是惨白的颜色，约占宝石四分之一左右的血红色呈现出弯月的形态。
此刀一出，天地都隐约都镀上了一层血色，滔天的杀意让很多没来得及逃跑的居民直接昏倒在地，生死不知。
“好刀！”饶是作为圣剑使者的戴维，也不禁赞叹道。
“爸爸，我怕……”斩月被强大的杀意吓得抬不起头来，直觉告诉她，如果被那把刀斩中，自己即使有铠甲的保护恐怕也会受伤。但戴维离得实在太远，她犹豫再三，还是勇敢的抬起头直视着对手。
“不愧是活了四百年的怪物，垂死之际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力量。如果不提前召出这把【血月杀】的话，恐怕真的会被你干掉吧。”看着斩月凝聚出的剑芒，老者再次感慨道。
“要怪，就怪你惹上天马城吧！”老者最后调整了一下呼吸，猛然一挥刀，一股磅礴的血色能量便呈弧形飞向斩月。
斩月急忙用剑芒去挡，但老者早有预料，挥出一刀后便冲到斩月侧方，在她抬手去挡剑芒时一刀砍下。斩月急忙调转剑芒反击，老者不敢正面冲撞，只得退了下去，但刀刃已经划破铠甲，伤到了斩月的肩膀。
“如何？血月杀的斩击附带毒杀的诅咒，双重诅咒对你而言更难承受了吧！”看着斩月痛苦的表情，老者仰天大笑道。
“疼……疼疼疼，不想再打了，爸爸，你在哪里啊？”斩月解除了剑芒，捂着伤口惶恐不安的说。
纯白守护对诅咒有着近乎绝对的抗性，老者的诅咒大概只相当于七八阶的魔法，自然没有生效。但不曾经历过疼痛的斩月，还是感到了极大的恐惧。
“回来吧。”发现斩月的剑芒消失，感觉不对的戴维顾不得许多，直接用圣光凝成双翼飞了上去，把斩月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爸爸，我太没用了。”斩月委屈的哭了出来，大剑也掉在了地上。
“没事，谁都不是第一次就能做好的，你已经很不错了。”戴维说着，顺手把她的伤治好。
“真的吗？”得到表扬的斩月睁大了眼睛看着戴维说。
“当然，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足足吐了小半天，哪有小斩月那么坚强。”戴维笑着说。
“他的刀很厉害，爸爸你要小心。”斩月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老者，忧心忡忡的提醒道。
“宋玉，我……”戴维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宋玉打去了电话。
“随你开心吧，仅此一次。完事儿以后趁早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待着。”宋玉一直在地面通过一个装在眼镜上的设备观察着战斗，早就猜到了戴维的心思。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法律和道德，戴维和斩月碰上这样的事也不能全然怪他。宋玉想道。
“你的刀不错，能不能借我看看？”戴维问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诡计？”老者轻蔑的哼了一声，但半路突然杀出的戴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得警惕起来。
“没关系，反正待会儿在你的尸体上拿也可以。”戴维说着，把斩月轻轻抱起，让她的两腿跨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向老者慢慢飞去。
“别以为车轮战就能赢下老夫！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血月杀的真正力量！”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老者怒吼一声，挥刀斩向地上的人群。此时居民都已经逃跑了，只剩下许垣带着一队忠心耿耿的亲兵在地下干着急。老者斩杀的人多半都是这些亲兵。
“老师！这可是我军的精锐，你不能拿他们来祭刀啊！”只剩一臂的许垣着急的喊道。
“嚷什么！没有老夫，你早就死了！”老者呵斥道。
“不准逃！老师只是误伤，是误伤，都给我顶上去！”许垣咬了咬牙，冲亲兵喊道。
也许是畏惧许垣的残暴，开始溃逃的亲兵又逐渐聚了过来。
“很好。”老者满意的一笑，突然挥刀，带着血芒的弯刀几下便将亲兵尽行斩杀，许垣的亲兵个个都会使用血色能量，刀上的宝石把这些能量悉数纳入体内，整个宝石也有四分之三变成了血红色。
“诶呀老头子，你怎么都给杀了啊！这些人培养出来花了我多少心思你知道嘛！”许垣跺着脚责备道。
“还差一点，你也进来吧！”老者冷着脸，一刀把许垣的人头斩下，刀身上的宝石猛地一亮，变成了完完全全的血红。
许垣的脑袋滚出老远，脸上还带着错愕的表情，似乎到死都不相信老师会杀自己。
“久等了，许垣是我最爱的弟子，这些年没少孝敬我，你就给他偿命吧！”老者说着，挥起弯刀，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去，虚晃一刀，又折到戴维的背后一刀斩下。
此刻，他的眼睛变成了完全的血红色，连眼瞳都淹没其中。看来这刀不禁威力十足，而且还反过来强化了老者身上的血色能量。
“piaji”
一声液体被挤压出来的响声，戴维回头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在身前一合掌，把老者的手臂拍了个扁，刀自然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爸爸擦手。”斩月身上的纯白守护已经解除，见戴维满手是血，便从女仆装里找出手帕，递到戴维的手上。
以戴维身上的圣光强度，稍一运用便能把血污悉数净化，但他还是接过斩月递过来的手帕，装模作样的擦了起来。
“我突然一想，你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生活在这样的世界，做出这种判断在你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吧？我不杀你了，这刀会影响心智，我先替你保管着，以后遇到能压制它的人我会交给他的。”戴维说。
“开什么玩笑！快把刀还给我！！！这可是我八年的心血啊！是血之螺旋的起点啊！”老者愤怒的咆哮着，一把拽下伶仃的左臂，右手握爪向戴维掏去。
“其实我挺可怜你的，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挺可怜的。”戴维稍稍退了一步，躲开这一爪，然后小心翼翼的在老者的肩头拍了一下。
老者只觉得好像被一座山砸中，猛然坠落到地上。他甚至来不及调整姿势，双腿就直挺挺的插进地面，一直插到只剩一个脑袋才停了下来。
“再见了。”戴维看着还有一口气在的老者，扶着斩月的双腿，光翼一振，迅速消失在了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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