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插曲2——神秘(另一个世界)
他回到家里,在自己书房的椅子上坐下,手里依旧拿着那张刻有文字的照片。他非常非常困惑。万物女王?这个人谁是?或者说她是人类吗?她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仰起头,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了捏睛明,为这些百思不得其解的神秘问题稍稍缓解一下神经。他站起身,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照片轻轻地放在书桌上,然后缓慢地、仿佛老态龙钟般走到阳台前,看向窗外。
外面的世界——怎么说呢,好像太阳燃烧到了尽头、快要死亡一般,万里苍穹都显得灰蒙蒙的。就像自己的妻子常说的,“太阳死了,湛蓝的天空已不复存在。”张泓胜觉得妻子说得对。因为眼前的景象,就是这样的:远处的山的轮廓,已被暗红色的雾遮挡得严严实实、离自己最近的房子的窗户,都失去了过去的光洁——他清楚记得,过去那扇窗户在灿烂阳光的照射下,异常刺眼和夺目,好像一块罕见而巨大银块矗立在那,发射出银光闪闪的美丽光芒。
现在的世界是被机器人占领、统治的,人类的地位变得非常卑微,而那些过去就能随处可见的动植物们正都一个个地死去。它们的数量——包括人类的——都已经变得屈指可数。想到这,张泓胜深深地叹了口气。过去,人类就因为自己非理性的行为,对大自然造成了无法逆转的伤害而做出理性的保护,从而减小、避免了多种自然灾害和物种灭绝的可能性。可是如今天空灰蒙蒙一大片,再不见昔日的阳光,和湛蓝的天空;大多数动植物都已经相继死亡,甚至是永远灭绝;每天都有几百个人类死去——这些全都是因为那些机器人。它们若不出现,那些事也就不会发生,兴许现在这个世界依旧美丽而多彩。他如此心想道。几滴眼泪从他的眼角处滑落下来,重重砸到地面上,向四处绽放开来,像几朵美丽而微小的、却又转瞬即逝的花儿一般。
他清楚地看见那几滴眼泪,砸在地面后的经过。“真美!”他不由地说。“但可惜,美丽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他用手擦了擦眼睛,转过身去,走出自己的卧室,去了厨房。此时,他的妻子林依依正好开门进来,手里提着黄色的大塑料袋——这可是她几年前保存下来的唯一的袋子——袋子里装着她从“塔娜莉超市”里买来的水果和蔬菜。
她面带微笑,把那袋子放到屋里唯一且有些陈旧的桌子上。“亲爱的,”她说,一边脱去外衣放到椅子上一边走进厨房。“那些机器人没把你怎样吧?”
张泓胜跟进去,淡淡地说,“没有。”
他的妻子又微微笑了笑,“你现在一定饿了,亲爱的。”她说,“我给你好好做几道菜,补补你近来几天缺失的营养。”她把几样菜选好,洗净,准备炒菜。
“不用对我这么好,依依。”张泓胜说,身子倚在厨房门的门框上。“我欠你的我还没有还完,等我还完了,你在这样也不迟。”
“我说过了,”她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不欠我什么。你不用这样。”
“不行,依依!当年我伤你的,骗你的,冤枉你的——我答应过你,我要偿还。”
“偿还?”她亨了一口气,“你觉得你能偿还得了吗?难道你忘了当年有多少人死在了你的谎言之下,有多少人为了袒护你而傻傻的死去;他们的命,难道轻如鸿毛?是你说几遍几句对不起、偿还你就可以了结的吗?”最后几句话的声音猛然增大。她的眼眶里噙满了眼泪。她看了看他,看见他有些难过而后悔地低下头去。
“对不起,”他哽咽道,“真的对不起。”
“你除了会说对不起外,还会说什么。”林依依有些无奈地说,眼泪从她的眼角倾泻而下,“你觉得这管用吗?”她本想还要继续说下去,可看见他的样子——那副像小孩子犯错被老师惩罚的面孔——就寻思算了,不说了,因为说得再多,那些死去的人也不会死而复生,时间更不会倒流。
屋子里一阵沉默。
“亲爱的,”张泓胜说,打破了沉默,“无论如何,你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人,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更不会欺骗你、隐瞒你。请你相信我这一回。”
林依依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那炒菜——炒锅在她的手里,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自如;放进锅里菜,随着浓浓的、香味扑鼻的油烟在滚烫的锅里滋滋作响——不一会功夫,第一道菜出锅了。接着,她继续炒第二道菜。
站在一旁的张泓胜看见自己妻子的脸上,沁出了许多汗珠,于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白色的纸巾,走到跟前,站在她的身后。“你辛苦了!”他温柔地说,一边用纸巾轻擦她脸上的汗珠,“亲爱的。”
林依依还是没有说什么,但她愿意让他擦汗,也愿意接受他;或许,从头到尾,她只是把那份对他的恨深埋心中,不愿说出来罢了。
张泓胜跟进去,淡淡地说,“没有。”
他的妻子又微微笑了笑,“你现在一定饿了,亲爱的。”她说,“我给你好好做几道菜,补补你近来几天缺失的营养。”她把几样菜选好,洗净,准备炒菜。
“不用对我这么好,依依。”张泓胜说,身子倚在厨房门的门框上。“我欠你的我还没有还完,等我还完了,你在这样也不迟。”
“我说过了,”她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不欠我什么。你不用这样。”
“不行,依依!当年我伤你的,骗你的,冤枉你的——我答应过你,我要偿还。”
“偿还?”她亨了一口气,“你觉得你能偿还得了吗?难道你忘了当年有多少人死在了你的谎言之下,有多少人为了袒护你而傻傻的死去;他们的命,难道轻如鸿毛?是你说几遍几句对不起、偿还你就可以了结的吗?”最后几句话的声音猛然增大。她的眼眶里噙满了眼泪。她看了看他,看见他有些难过而后悔地低下头去。
“对不起,”他哽咽道,“真的对不起。”
“你除了会说对不起外,还会说什么。”林依依有些无奈地说,眼泪从她的眼角倾泻而下,“你觉得这管用吗?”她本想还要继续说下去,可看见他的样子——那副像小孩子犯错被老师惩罚的面孔——就寻思算了,不说了,因为说得再多,那些死去的人也不会死而复生,时间更不会倒流。
屋子里一阵沉默。
“亲爱的,”张泓胜说,打破了沉默,“无论如何,你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人,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更不会欺骗你、隐瞒你。请你相信我这一回。”
林依依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那炒菜——炒锅在她的手里,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自如;放进锅里菜,随着浓浓的、香味扑鼻的油烟在滚烫的锅里滋滋作响——不一会功夫,第一道菜出锅了。接着,她继续炒第二道菜。
站在一旁的张泓胜看见自己妻子的脸上,沁出了许多汗珠,于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白色的纸巾,走到跟前,站在她的身后。“你辛苦了!”他温柔地说,一边用纸巾轻擦她脸上的汗珠,“亲爱的。”
林依依还是没有说什么,但她愿意让他擦汗,也愿意接受他;或许,从头到尾,她只是把那份对他的恨深埋心中,不愿说出来罢了。正如张泓胜听到的那样,她只是把别人的生命看得很重,因为他知道,她不管活得怎样,哪怕卑微到无可救药,也不把别人牵扯进来,即使那个别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吃过饭后,林依依去厨房洗碗,但被张泓胜拦下,“我来洗吧,”他说,“你也忙坏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林依依寻思了一番,就把这洗碗的事交给了他,自己坐进家里唯一且有些破旧的沙发里。
她看了看厨房那边,看见自己的丈夫细心洗碗的样子,脸上似乎有了几小时前进门的那种微笑——那是一种温暖而甜美的微笑,好像是他们已逝去的女儿的微笑。
她站起身,走到卧室里,想拿出女儿的照片看一看。
她女儿的照片就放在自己丈夫的书桌上。照片没有被相框保护,因此,照片看起来有些发黄,但还是可以看清楚上面女孩的样子:红润的脸蛋上绽放着两朵美丽而可爱的笑靥、嘴唇粉红而小巧、一排洁白而可爱的牙齿微微露出,还有那齐肩的乌黑秀发。她的手里拿着一个金属做的机器人模型——这是她唯一喜欢的机器人。
照片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的身后,除了一面白色的墙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当时,她的父母站在摄像师的后面,目的只是为女儿拍一张单独的照片。可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老天送给他们的最后的“礼物”。
林依依一边看着照片里的女儿,一边用手抚摩照片,眼泪顿时又流淌下来,她回忆起女儿在的那段时间:她笑,她蹦跳,她的小手用力抓自己的手的那种感觉......一切的一切,至今记忆犹新,好像她并没有死一样。她这样想着。对,她没有死,她只是在某个角落里躲起来不让我看见而已,或者她睡着了,睡在我看不见找不到的地方。“女儿,”她啜泣道,“你在哪里,快告诉妈妈,我来找你。”
这时,张泓胜走进来。“你怎么了?”他说。“亲爱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照片哭泣。
“亲爱的,”他走到她身边,双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双肩上。“这件事我也很难过,你不要这样。”
“她被机器人害死,难道就这样......算了?”
“我也想为女儿报仇,但是凭我们这样的力量,能杀死机器人吗?它们全身上下都是坚硬的金属,而且那金属有再生功能,就好像我们的细胞一样——我们人类是战胜不了它们的。”他说,“亲爱的,你明白吗?”
“要是有炸弹,我绝不会像你一样苟且偷生。”她恨恨地说,并把他的双手从自己的肩膀上用力甩开。“你这个懦夫!”她瞪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穿过。
可正要出卧室门的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他抓住。“对不起,”他说。
又来了,她心想,厌恶地说:“再别说对不起。你不配说。”她用力挣脱掉他的手,“当初,若不是你的这句对不起,我们的女儿也就不会死。
话罢,她气冲冲地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卧室。
他低垂着头,眼睛含泪,颓废而伤心地走到书桌旁。“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想回到女儿出事的那天,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回女儿的一切、我妻子的一切。”他哽咽地说。泪水终于流淌下来。
这时他想起了那张神秘的照片,于是将它从桌上拿起,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那张照片依旧是那个样子,上面刻的字也依旧是那些字。万物女王?眼泪?这些文字尽管他都认识,可还是像非常复杂的“达芬奇密码”般让人费解。但是,说到底,他觉得这照片的出现并非偶然,一定有某种神秘的东西与此联系,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线索罢了。他这样想着。于是,他决定明天去研究所,把这照片给那个叫伊凡-谢尔的男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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