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个时辰,张驴儿、赛卢医等一干人犯,以及蔡婆婆这个唯一的人证被衙役带到州衙之中。
此刻天色还早,包拯命将人犯先拘下,等今夜子时再行升堂。
“大人,子时升堂,这是何故?审理案子一般都是白天,没有夜审的先例啊?”闻言的董华有些摸头不着脑,不知道包拯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断案之道颇多,本州断案无数,该如何做,自有分寸,董大人不必多言。”
“是,下官明白。”董华不敢再言。
而公孙策等人则是认为,包大人这是想要故伎重演。
时间很快,子时的端州沉静下来,由于灾情严重,冤鬼甚多,加上窦娥的冤魂在旁,怨气冲天。
“升堂!”
一切准备就绪,包拯缓缓走上大堂。坐在州衙大堂上,昏暗的灯光下,重重的拍了一声惊堂木,高声唤道:“带人犯张驴儿。”
一个猥琐的男子被拘押上堂,正是张驴儿。
啪!
包拯大声问道:“张驴儿,可知本州为何要提拘于你?”
“草民不知。”
“本州乃是为三年前窦娥和你父亲一案。此案疑点重重,本州决定重审。”
张驴儿脸色一怔,率先问道:“大人,窦娥杀了小人的父亲,已被问斩,小人也是受害人,如何倒拘捕小人?”
“公堂之上,还轮不到你说话,你只需答话即可。”
张驴儿心中不平的低下头去。
“传蔡婆婆。”
蔡婆婆走上堂来,包拯问道:“张驴儿,眼前这位蔡婆婆是你的后母?”
张驴儿道:“天下岂有冒认娘老子的,不错。”
“蔡婆婆,你且将当年丈夫中毒身亡的经过告知本州。”
“是大人,当年媳妇窦娥为民妇熬了一碗鱼肚汤,因民妇身体不适,遂给了丈夫,之后,丈夫便中毒而死。”
“那你可知下毒之人是谁?”
“民妇不知,但民妇相信绝对不是窦娥,州衙要严刑拷问民妇,我那媳妇才屈认了,求大人明察啊。”
“本州自有定论,你且稍安勿躁。”包拯转过话题,问道,“张驴儿,本州问你,当年,因为鱼肚汤是窦娥熬制,所以你因此断定下毒之人是窦娥,告到了官府。”
张驴儿回道:“不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是窦娥药死小人之父,公堂上,她也供认不讳。”
包拯肃穆道:“这毒药必有一个卖药的医铺,那窦娥是个少年寡妇,哪里讨这药来?张驴儿,莫不是你下的药?”
“小的冤枉啊。大人,若是小人合的毒药,不药别人,倒药死自家老子?”
“还敢欺瞒本州?”包拯大喝道:“你贪图窦娥美貌,数次调戏不成,遂下毒药在羊肚儿汤里,本意药死蔡婆婆,嫁祸窦娥逼其下嫁于你,不想药死了自家老子,却嫁祸窦娥,你还敢抵赖?”
张驴儿大惊,辩解道:“大人,小的冤枉啊,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可有什么证据?”
“若无十足把握,本州怎会重审此案。带人犯赛卢医!”
赛卢医跪地,包拯问道:“赛卢医,你三年前要勒死蔡婆婆,赖他银子,这事怎么说?”
赛卢医慌道:“小的要赖蔡婆婆银子情是有的,不过被两个汉子救了,所以那婆婆并不曾死,小的愿意领罪。”
“救蔡婆婆的两个汉子,你可认识?”
“小的认便认得,慌忙之际可不曾问的他名姓。”
“身边此人,你且认来。”
赛卢医看了左右一眼,也不敢含糊:“这个是蔡婆婆,这个便是当日救婆婆去的爷儿。”
“认得便好,本州且问你,三年前,你可曾卖了砒霜与这厮。”
赛卢医连忙道:“小的不敢欺瞒青天大老爷,三年前,张驴儿到小的铺中讨服毒药。小的是念佛吃斋人,不敢做昧心的事。然而这厮知道小的要谋杀蔡婆婆,所以以此要挟。小人怕见官,只得将一服毒药与了他去,并不知他作何用?”
在场的人也都听出了名堂,果然屈了窦娥,都大骂张驴儿不为人子。
“张驴儿,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人,这不过是赛卢医一面之词,这也不能证明就是小人下的药啊。”
“本州知道你会这么说,好,本州就让你死个明白。”包拯怒哼一声,目光看着门外,重重喊道:“传冤妇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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