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几个时辰,众人来到端州城外。
天空万里无云,朗朗晴空,但包拯看到的却是一层厚重的黑气遮挡,黯淡无光。
“一个小小冤鬼,居然能有如此强大的怨气。”看到冲天的怨气,包拯更加确信端州大旱是窦娥冤所致。
到达城下,已有十几名官员在北门迎接。
“下官率百官和衙役恭迎知州包大人。”见包拯一干人走了过来,端州通判董华先自作揖道。
通判是皇帝钦点,到地方考核吏治的官员,虽是副职,却与知州一个级别,平起平坐。包拯也没有太托大,“董大人免礼!”
“包大人请!”
进了城,包拯一行人入住州衙。
按照朝廷定制,百官都要参拜,董华这个通判自然也不例外,匆匆来到州衙后堂,拱手道:“下官端州通判董华参见包大人。”
“董大人不必拘礼,你虽是州衙副职,却与本州平起平坐,请坐!”
“谢大人。”董华下首坐下了。
包拯介绍了公孙策,展昭等人后,说道:“本州初抵端州,尚有诸多事务不明,还请董大人从旁协助。”
董华道:“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对了董大人,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旁的公孙策忽然问了起来。
“公孙先生请说。”
“州衙外放置的可是鸣冤鼓?”
“正是,自从包大人在定远县设置了鸣冤鼓之后,天下尽皆效仿,端州自然也不例外。”董华拍马道。虽然他和包拯同是五品,但毕竟包拯是上司,而且天下谁不知道包拯和皇上的关系匪浅,若能讨好包拯,让他在皇上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官运亨通将不在话下。
“如此说来,想必州衙之内常有人击鼓鸣冤了?”公孙策问了鸣冤鼓之后,忽然问起了百姓的冤情来。
“这……这……倒不常有。”闻言,董华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端州大旱,告状之人的确是人山人海,不过上一任知州为了政绩,却不许百姓告状。
公孙策和包拯互视了一眼之后,笑道:“想必是上一任知州桃杌大人德政清明,所以才没有人击鼓鸣冤?”
“或许……或许是吧!”董华心虚的回道。
“好了!”包拯心中只是冷笑一声,而后道:“本州要查阅文案账册,若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请董大人务必实情相告!”
“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了,端州旱情严重,不知董大人可有开仓放粮?”
提起端州大旱,董华更是六神无主,如果让包拯知道那是窦娥的诅咒,岂不是要牵连到自己。
“董大人?”看着神色恍惚的董华,包拯立刻使用了系统奖励的读心术,果然,窦娥冤和董华也有关系,当下也不动声色。
董华回过神来,“大人,开仓放粮得朝廷批准才是,下官怎敢造次?”
“既是如此,本州现在命你每三日放一次粮,让百姓先度过难关。”
“大人,即便要放粮的话,也得先禀报朝廷,否则便是死罪啊。”
“若是等朝廷批文下来,往返岂不耽搁,端州不知还要死多少人。好了,此事若是朝廷怪罪下来,本州一律承担,你按令行事吧!”
“是。”
见包拯如此说,董华才放下心来,有包拯背黑锅,他自然无须担心,“下官这就着手操办,下官告退。”
董华出门后,包拯才和公孙策互视了一眼,公孙策似乎也看出了董华有问题。
当下,两人开始翻阅档案。没一会儿,窦娥的档案已找了出来。
虽然窦娥的冤情感动上天,但案情却不复杂。
死者:张老汉(张驴儿之父)
死因:中毒身亡,死于窦娥熬制的羊肚汤
原告:张驴儿
被告:窦娥
裁判:知州桃杌
(窦娥供认不讳,下毒谋害公公,明正典刑)
监斩:董华
“大人,我看这件案子证据确凿。如今窦娥已死,没了原告,只怕又成了一桩悬案了。”公孙策看了案情之后说。
“公孙先生真是这么认为的?”
“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旱灾,学生倒是认为,案子可以放一放!”从始至终,公孙策都不相信端州三年大旱和窦娥有什么联系,所以即便窦娥冤死,他认为也不适合现在来查。
“公孙先生不觉得端州大旱有些蹊跷,刚才本州故意提及此事,那董华便神色慌张,如果其中没有蹊跷,他又何必如此呢?”
“就算窦娥的死和董华有关系,与端州旱情能有什么联系?”
包拯只是一笑,公孙策不知道《窦娥冤》,也不能怪他,等查明了真相后,他自会相信,说道:“公孙先生,这件案子本州还须仔细斟酌,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大人也早些歇息。”公孙策自回。
其实,《窦娥冤》包拯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张驴儿父子谋夺蔡家财产,所以张驴儿下毒谋害蔡婆婆,不想却毒死了自己的老子,因此嫁祸窦娥。
本来案情很简单,就是一件嫁祸案,但窦娥已死,可以说是死无对证,时隔三年,更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翻案。要查明真相,还得一步一步查起了。
嗖!嗖!
正在沉思之际,烛光忽然闪烁了两下,骤然亮了起来,仿佛是有人正在挑灯芯一般。
“包大人……包大人……”
与此同时,几声少女轻微的呼唤隐隐约约在包拯耳中萦回,显得有些诡异,但不知是从哪里传来。
如果是以前,包拯只会觉得是幻觉,但开了天眼之后,他确信这根本不是幻觉。
“包大人……”
那声音比刚才更响亮了,更加真切了,包拯循着声音看去。
果然,只见一个细小的人影站在火焰中,随着火焰上下跳动,身穿囚服,脸色苍白,眼睛直勾勾地,露出一丝幽怨。
“你莫不是……?”说一点也不怕,那是假的,但从小鬼的穿着打扮,包拯已七八分猜出来她是谁了,所以也就镇静了下来,“如果本州没猜错的话,你是窦娥。”
“包大人认得冤妇,窦娥参见青天包大人。”窦娥惊喜起来,细小身子在火焰上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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