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猫娘的疑问。
杨橘沉默一会，说道：“因为总是在这个菜市场买菜，所以那妇人我听说过，她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和人打架斗殴把人打残疾了，每个月都要赔钱。儿子前些年结婚，妇人又欠下一笔钱。她生活窘迫，所以卖的鱼总是缺斤少两，今天生出贪念也有可能是因为缺钱。”
“好可怜哦。”杨苗吐了吐舌头，发现杨橘没有明确表态妇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继续问他：“那她是好人吗？你之前也教过我，母爱很伟大，她为了帮助儿子而心生贪念，是好人喽？我们应该宽容这件事情吗？”
杨橘摇头摇的更厉害。
他停下脚步，握住女孩的手更紧。
“没有人能评定一个人是好人是坏人。我们只能说这个人做的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因为妇人可怜就忽略她的错误，我们就是圣母婊了。”
杨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杨橘盯着女孩明亮眸子，用从来没有的认真语气说道：“有很多事情是分不清楚的，就好像网上网友因为对事情看法不同而各种掐架一样。”
“爱狗人士为了拯救即将被屠宰的狗，把人家狗肉店给砸了。爱狗人士的这件事情值得宽容原谅吗？”
杨苗瞪大了眼睛，感觉人类的世界真的如此复杂。
杨橘和她对视，用手指戳了一下自家猫娘额头笑起来。“我相信一种判断对错的学说——【先后之说】，这是学校里一个姓陈的老教授上课闲暇时候教我们的。”
猫娘睁大眼：“是拿粉笔砸你的那个老头。”
杨橘点点头。
“老爷子是这样说的，事情有对有错，对错分先后，当然也分大小，不能拿一个前面做的对去掩盖一个后面做的错，哪怕前面的对更大，后面的错很小，还是得把后面的小错掰开看，仔仔细细的看。只要触犯了法律，违反了道德，影响了旁边的人。这就是错！”
“那个妇人可怜，爱狗人士也心善。但是拿他们的对，去掩盖错误。随后原谅。这就不和道理了。感动了自己，苦了大众。简称圣母婊”
杨橘看着似懂非懂的猫娘，宠溺的揉着她的脑袋。
“你先不用去想这些，以后会慢慢懂得。”
他说着，忽然又想起些什么。把之前猫娘还给他的几百块钱又掏出来塞进猫娘裤子兜里。
“出门在外，手上要有钱，你想吃什么就买。记住了啊，别买带洋葱的，你不能吃那玩意。”
杨橘抓钱的手伸进猫娘裤子口袋，把钱放进去然后抽出来，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猫娘穿的裤子是自己的，因为猫娘身材瘦，穿的是杨橘很久之前的衣服，裤兜早就破了，刚才杨橘放钱的时候，手无意间伸了进去，疑惑着还抓了两把，隔着秋裤试了手感。
杨苗转脸，目光平静的看向杨橘：“你摸我屁股了，这算动手动脚。”
杨橘顿时涨红脸，梗着脖子辩解：“我那是不小心，向往你兜里塞钱来着。”
猫娘挠了挠头，“事情有对有错，对错分先后，当然也分大小，不能拿一个前面做的对去掩盖一个后面做的错，哪怕前面的对更大，后面的错很小，还是得把后面的小错掰开看，仔仔细细的看。”
杨橘：“……”
“你还记得让我买菜之前你说的话吗？动手动脚就要揍他。”猫娘举起了手作势要打。
杨橘闭上眼捂住了头，可是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自家猫的拳头。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家猫已经向前小跑了好几步，露出酒窝朝着他笑。
“是你的话，怎么会打你呢？”杨苗笑颜如花露出酒窝，有种你的酒窝没有酒，却让老子醉成狗的错觉。
林荫道有枯干的叶子落下来，掉在她的脑袋上平添几分滑稽。
杨橘怔怔有些发呆。回过神来赶忙往前跑了几步追上。
“我补偿补偿你，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好啊，本喵最喜欢吃你做的菜了。而且只有这些补偿还不够，你还要带我出去玩！”
“都依你！”
虽然是冬天，林荫道的树脚下却依旧有嫩草长出来。
两人追逐打闹着往回跑，早上的不愉快全部散去。
有些人心如花木，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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