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祭第四十八章石榆

太阳升起来，陆浩还是坚持要再往上走一段，小丫头拗不过，就又向山上行进。行进还不到半个时辰，陆浩便发现那些高大的树木都不见了，只有稀疏的一些矮小乔木，陆浩费解，问小丫头，说不知道，我也是纳闷树木怎么都不见了，这里小丫头也是头一次到。

也许是领主吹牛吧，为了骗大家崇拜他编出来的瞎话，两个人合围的石榆树根本就不存在，领主原来是个孬货！小丫头开始嘟嘟囔囔地骂着。

陆浩倒是觉得领主的话是真的，因为这些天里，他发现石洞里的人都很少撒谎，也许是他的主观愿望使然，陆浩还是坚持向前走。小丫头一反寡言的脾气，开始嘟囔起来说，再要是往前怕是连矮小的乔木也不会有了，就更不要说是高大的石榆，因为那么高大的石榆树也只有领主看到过，那不是谎言是什么。

陆浩不做声只顾前行，他似乎觉得小丫头的话有道理了，因为他看到了地上连片的雪，气温比昨天夜里还要寒冷了许多，陆浩向前方望去，不远处是一座小山，他扭头对小丫头说，再坚持一下，我们登上前面的小山望一望，如果再看不到石榆就回转。

有了回转的希望小丫头又在前面带路了，没有多大的功夫两个人便登上了小山，向前方望去，陆浩和小丫头几乎是同时呼喊起来：石榆！石榆！高大的石榆！

两个人同时奔跑过去，小丫头飞毛腿一般，陆浩哪跟得上，等到了石榆跟前，陆浩只顾喘气，已经说不出话来。还是小丫头指给他说，你快看这里有五株石榆呢。

陆浩来到跟前，亲昵地抚摸着石榆，那白色的绒毛，稀疏的枝叶，与研究所的那株骆驼榆完全相似。虽然这五株石榆并没有像领主说的合围一般高大，却已经完全符合陆浩的想象了，这已经是成年石榆无疑。

陆浩以基因学家的眼光观察着这几株石榆，他今用手掌拍打树身，就已经感受到特殊的质量，他又拨开树皮上的茸毛，这是石榆最特有的象征，只有在茸毛之下，才可以看到树的纹理，那树纹理的细密程度令陆浩惊讶，如果不是仔细地观察，几乎会被认为不存在纹理。这是树木生长缓慢的最显著的特征，也是质量坚硬的根据。

陆浩向周围望去，发现整座山上只有石榆一种树，其它的树木蒿草再无踪影。一股强烈的冷风抽打在脸上，陆浩情不自禁地打着冷战，这样低的气温，难怪植物……陆浩忽然意识到石榆一定是地球上小冰期时代遗留的植物，在寒冷的环境中它是可以长大的，但是令其沮丧的是地球的温度在日益升高，这个物种也因此走向了灭绝。

陆浩和小丫头要尽快地下山，严寒已经令他们无法抵御，陆浩恋恋不舍地望着石榆，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下山来。他们一如既往，像昨天一样又在无顶山上过了一夜，第二天的下午才来到山脚下，陆浩拄着那根只有五公分粗的石榆，问小丫头，我是不需要找一片石刀、石片什么的，来将这根木头削出尖来，要不然怎么用来刺伤猎物。

小丫头则对他说，天底下的任何石头都不能够将石榆削去半分，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不停地磨，这是时间活，也是辛苦活这两样缺一不可。陆浩说那我不是白辛苦了，小丫头说怎么是白辛苦，做棍子击伤猎物也是有效的，与野兽搏斗普通的木棍是不顶用的。

来在山脚下又感受到了强烈的夏日阳光，草木越发地葱茏了，虽然取得了温暖，行进却更加地困难。他们分开荆棘，拨开树枝，走着走着两个人竟然拉开了距离，“啊——”陆浩的一声尖叫，让小丫头惊惧地回头望去，只见一只雄壮的公野猪挺着两根一尺多长的獠牙向陆浩扑过去。

陆浩来不及多想，抡起手中的木棒向野猪打去，那只野猪足够霸气，它丝毫都没有躲避，而是张开血盆大口，“吭哧”一下子就把木棒咬在嘴里，紧接着“喀嗤”一声，陆浩心想这下完了，他清楚地看到了野猪雪亮的牙齿和刀一样锋利，五公分的木棍对于野猪来几乎就是可口的食物。

可是令野猪始料不及的是，它那锋利的牙齿并没有嵌进木棍半分，野猪来了犟劲，不要说这么细的木棍，就是整棵的大树也并不需要一会的功夫便啃断，野猪使出平生之力灌注于两颗犬齿之上，尽管用尽本事，那根木棍就像钢打铁铸的一般，横在嘴里不肯屈服半分。

陆浩也是又慌又急，眼看着唯一的武器被野猪咬在嘴里，他赶紧用力往回抽。野猪这个气，心里说你个两条腿的无毛兽，跟我角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我只要一口下去就会让你骨断筋折，像你这盘菜我也不是没有品尝过。

野猪和陆浩正在角力，眼见着陆浩正一步一步被拽到了野猪跟前去，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矛突然从树丛中刺出，正插入野猪肚子里，野猪感到不妙，只感到肚子里一股寒凉，是吃了什么坚硬的食物，横在肚子里，搅得肠肚一起翻江倒海，不由得野猪多想下去，它的两腿已经软了，小丫头见此情形，急忙拔出长矛，缓手复刺，那只矛便插进了野猪的左肋。

野猪顿觉肝胆俱裂，它本想回过头来攻击，怎奈陆浩已经将木棍就势捅进了它的嗓子眼里，它已经回不了头了。这只野猪倒了大霉，本想偷袭便会轻松得手，哪里想到一根细细的木棍误了战机，以至于反被他人偷袭。

眼见着野猪被两人按在树丛之中，前进不得，后退不能，血如泉涌般喷射出来，瞬间便奄奄一息了。小丫头笑的咯咯的，看着陆浩说没有想到你这没刚的货还真是有些胆量。

陆浩心中不悦，在心里说，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野猪要不是咬住棍子不放我早就跑了，谁能料到你会神降。

两个人因祸得福，待等喘息均匀了，陆浩打量着野猪说，这个家伙怕是要有三四百斤，我们两个怎么挪得动，小丫头说我们在外面已经两天了，也不见个人影来寻找，石洞里的人都是孬货，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忽然说出了寒心的话。

忽然一阵吵嚷声传来，一个豪壮的声音吼道，都他妈的分开来，都聚在一起干嘛，怕被猪吃了是咋的。是领主来了！小丫头一蹦多高地奔过去，撇下了陆浩和野猪。

领主忽然发现了小丫头，他疾步上前，抱住小丫头拥入怀中，喃喃地说，两天里和那个神人疯的快活吧。

小丫头用健硕的乳房紧紧地贴住领主的胸脯，呢呢喃喃地说，什么神人，那就是个没有刚的货。

领主忽然兴奋异常了，他频频地亲着小丫头说，你要想得到刚的感觉，只有本领主，小丫头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当小丫头跟一群人说自己和陆浩打死了一头三四百斤的野猪，要大家去抬的时候，他们都嘻嘻地笑着，摇起了脑袋说，我们的小丫头真是长大了，但是撒谎和吹牛却一定是那个神人教的，不然，撒谎，我们这里的人没有那个本事。

只有领主问起了陆浩，说那个神人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不会是被野猪吃掉了吧？小丫头则生气地说，你们都是一群小气鬼，就是那个神人和我一起杀了那头野猪，大家还是不相信，说就凭你们两个，我们这一群人中力气最弱的两个，怎么会是野猪的对手？

小丫头无奈，只好绘声绘色地将杀死野猪的事学说了一遍，还呆着干什么，一起去抬野猪哇！听到领主的吼声，一群人嗷的哄起来，拔腿跟着小丫头跑去。

一群人抬回来一头几百斤的大家伙，成了整个部落人五天的美食。陆浩品尝了自己的劳动果实后，便将这截石榆的皮去掉，然后再把断茬在锋利的石头上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