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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猎人 第十九章 命运纠缠

夜色中的伊利亚特是一座充满魅力的城市。

在街上的行人已经变得稀少,但是有一个地方却引迎来了它的黄金时间,那就是夜店。

夜店,顾名思义,就是只有在夜晚才会开放的店。白日里大门紧闭,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在太阳西沉的时候,它才突然如同猫头鹰一般散发出无穷的活力——“捕猎”开始了。

那些积攒了不少闲钱的男人们把这里当成是狩猎的场所,而武器就是手中的金币。

在这里有着形形色色的女人,美丑胖瘦,一应俱全,适应不同人的“口味。”

夜店也分三六九等,竞争颇为激烈。

低档的夜店靠的是穿着暴露的漂亮小姐在门口搔首弄姿,招来客人。中等夜店则在门口立一粉牌,上面画着一双挑逗的纤手,颇有些内涵。而高档的夜店则是在门口放上一株银光兰草草。银光兰草是贵族喜欢养的名贵观赏植物,其气味淡雅,时有时无,变幻莫测,可以提神醒脑,驱除杂念。但在夜店的门口放着,就有许多不明的含义了。

如果尝试进入不同的夜店里面,一经比较,高下立判。低档者破旧不堪,烟雾换绕,嘈杂声不绝于耳,唯有光着身子的女人来回走动,到处挑弄客人的衣冠。中档者,厅堂明亮,美丽的女人穿着蕾丝花边的红色长裙,端着酒向你款款走来,言谈举止恰到好处,让你不觉以为自己在与以为大家闺秀在交谈。高档者,厅堂昏暗,只有一盏烛光摇晃。你走进其中,不知如何是好。惶惑时,烛光如同莲花一般在你的周围绽放,你处于莲花中央。而四围莲花花瓣处,放置一蒙着紫色纱布的金质鸟笼,正好能盛下一人。从中央向一花瓣处走去,其余几处鸟笼,灯光逐渐熄灭,而你所前往处,灯光渐亮。掀开紫色纱布,笼中之人便是你的今夜伴侣。

与中档与低档的夜店不同,高档夜店的小姐们同样也是客人。

成为高档夜店的客人,需要两个条件,对于女人来说,第一要漂亮,第二要“干净”,来者必须为处子之身。对男人来说,第一要帅气,第二,必须是贵族。

所以这里一般来说也是姻缘交汇的场所。一夜的激情之后,男客人与女客人陷入婚恋的事情屡见不鲜。

与其他的男客人不同,塞尔特已经来过这里多次。

但今天夜里,是他最后一次前来——他想要在这一次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来的时候,管家埃罗曾经劝过自己:“少爷,老爷也许只是一时的气话。万一您再自甘沉沦,那么老爷恐怕就……”

“老管家,我当然知道你说的这些。但我有自己的想法,知道孰轻孰重。”塞尔特彬彬有礼地说道,与几年前的他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那您为什么还要来这种烟花场所?老爷会为您找到更合适的妻子,至少也得是子爵的女儿。”

“我就是讨厌这样所以才来这里的啊。塞尔特,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塞尔特的眼里透露出坚定的目光。他想了很多,他想要在自己三十出头年纪,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少爷!”埃罗依旧苦口婆心。

“老管家,别叫我少爷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就叫我塞尔特吧,我宁愿你叫我的名字。”说完,塞尔特转身进入了夜店,进去的时候,他的眼睛瞄了一眼放在门口的银光兰草,嘴角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埃罗身为管家,没有进入的权利,只好在外面,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小服侍到大的那个孩子放弃了一切成为“伟人”的希望。

塞尔特寻着那盏烛光向前走,一直走到了它的面前。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开始思索:长时间的思索让他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纵然这种意义为其他人的不齿,他依然坚守自己的方向——自己唯一的方向。他想要在这之后进行一场漫长的旅行,去找寻在这个世界上隐藏着的本质的东西。为此,他愿意付出自己的后半生……

灯光慢慢燃起,塞尔特睁开了眼睛,看着那放置在四围的十二个笼子。他知道,每一个笼子当中都有一个含羞待放的花苞,而且每一个都处处动人。他能找到哪一个呢?又有哪一个在期待着自己头顶的紫色纱布被掀开呢?

他从胸前摘下了那个象征着伯爵之子地位的胸针,抛向空中。

此时,唯有命运可以指引命运。

胸针掉了下来,在光滑的地上发出“叮当”的声响。

针尖指向十二点钟的方向,也就是他的正前方。

“那么,只有你了。”

他迈动脚步向前走去,其余方向的烛光缓缓熄灭,而自己走的这条路,烛光越来越亮。

“我找到你了,我的真爱。”他的手指放在紫色纱布的一角,微微掀开了一点。这一刻,他感到自己心脏在快速地跳动,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一刻的他,宛若回到当初那个纯情的小处男被一个漂亮的大姐姐挑逗的时候,不仅脸上通红,下面也变得梆硬。

塞尔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终于下定觉心,掀开了遮挡住笼子的其余布料。但眼前的状况却让他大吃一惊:“为什么笼子是空的!”

“空的?当然是空的了,因为里面的人出来了嘛。”塞尔特感到自己脖子后面,一根手指正在那里抚弄。

他回头,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错觉?”当然不是错觉,这个时候,一双手已经贴到了他的后背,那是一种极为柔软的触感,沿着自己的肩胛骨一直往下抚摸,到臀部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塞尔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是不是自己的那个表弟派人来刺杀自己?塞尔特的背后满是冷汗。

“你是谁?”

“我?我当然是今天的客人啦!”塞拉斯轻笑道,鼻子贴近了塞尔特的脖子:“你的气味很好闻呢,有一股血的香味。”

塞尔特一听,更加肯定了是自己的表弟派人来谋杀自己,否则她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库密派来的杀手吧?”塞尔特此时却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突然间意识到,即使是死,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库密?那是谁?不,我不认识那个人。”

塞尔特有些惊讶:“那你是谁派来的。”

“哈哈哈,你真是奇怪。我当然不是任何人派过来的,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自己的‘狩猎’而已。”

“狩猎?”塞尔特此时放松了心情,甚至有些想笑:“这里是男人狩猎的场所,女人只是‘猎物’罢了。”

塞拉斯从背后抱着塞尔特,胸部贴着塞尔特的背后:“当然不是。我可是真正的猎手,嘻嘻,你的鲜血,应该很美味吧?”

“什么……”塞尔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脖子上就感到了一阵刺痛,接着,这股刺痛变成了无尽的舒爽,他不禁发出了嘶吼,像是泄欲的野兽。

塞拉斯吸了一会儿就放开了他,否则塞尔特恐怕要变成一具干尸。

“怎么样,这是很美妙的感觉吧?我都快要忍不住叫出声来了呢。但是还是你最先叫出来,所以我是猎人,你才是猎物~”

“你究竟是谁?”塞尔特感到自己双腿站立不稳,简直要瘫软下去。幸好有一双手拉住了他。他抬头看,眼中看见的很模糊,只依稀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睛以及一对金色马尾的辫子,其余什么都看不清了。唯有那极度诱惑的声音回荡在自己的耳边:“你的鲜血很美味,我们或许还会再见呢。”声音消失,塞尔特睡倒在地上。眼睛闭上的那一刻,他还在想:“真是美妙的一夜,真希望能好好看看她的样子……”

……

另一方面,塞拉斯饱餐一顿,化为无数的蝙蝠从夜店飞出。她飞向莉莉丝父母的墓地。在那里吸取月光的力量。

对于她来说,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最宁静的氛围。

“沉寂的圣女,忠诚的骑士……”塞拉斯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睛逐渐变成碧蓝色,除了过于成熟的身材外简直和莉莉丝简直一模一样。她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那衣服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作为一个吸血鬼,吃饱之后在合适的地点吮吸月光就如同一个品酒者品到了最高级的酒水一样陶醉。这种感觉,似做爱带到了高潮一般直入骨髓,甚至比这更加强烈。对于她来说,这是灵魂与心灵的升华,身上一切的遮挡给都是对这种感觉的侮辱。

然而,就在这灵与肉交缠的时刻,一个粗糙却又尖细的声音传来:“看样子你十分享受。我现在说话是不是打扰了你的雅致?”

塞拉斯一瞬间从这种美妙的如梦如幻的感受中脱离出来,一挥手,身上的衣服完好如初。她的木管凝视着树丛中的阴影,沉声问道:“是谁?”塞拉斯从声音的来源处察觉到了与自己身上带着的相同的气味。

“我?我们曾经见过。。”

“你是……德古拉?”

草丛中两道红光慢慢出现。塞拉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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