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对与欧趴的称呼自从上次开导他之后逐渐变为了哥哥。
叫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还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那种，甚至还能偶尔撒撒娇，让欧趴教她关于魔药学的课，无奈脑子太过不灵光，学啥啥忘。
“哥，我明天就要回北萌了……”
欧趴恩了两声，把那颗珠子又重新递回了诺娅手心，诺娅看着珠子由初初的光莹剔透的白到现在黑得透彻，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欧趴倒是没有在意，亲昵地点了点诺娅鼻子，柔声道:“帮我替姑姑问声好，叫她不必担心我。”
诺娅用力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
电话亭开始启动，头顶开始升起一大片白雾出来，在门缝之间，诺娅清楚地看到了夹杂在人群当中的亦起，他的眼神忧伤抑郁还有对她的温情……
诺娅心头一紧，想停下来仔细看清楚，可是电话亭和时间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眼前的白雾弥漫在全身，遮挡住了所有人……
回到北萌，来接她的不过是叶子和伊苏一两人，简单粗暴地抱了两下，便又去欧莉安那里交差了。
让诺娅很奇怪的是，阿桀让她下午去一趟图书馆，他有事要和她说。
……
诺娅如约来到图书馆，却发现就只有阿桀一个人，阿桀两手手指合在一起放在桌面上，下巴抵着，承思考状，看到她之后，对她温柔一笑，主动把对面的椅子搬出来，看起来十分绅士。
这总是惊人的相似！！上一次的场景她可记得一清二楚的！
诺娅一脸茫然地坐了上去，还不等她说话，阿桀就开始问了:“怎么样？在东萌还好么？”
“还行。”除了有某些不顺心的事情。
“苏牧这个人，你感觉怎么样？”
诺娅有些摸不着他头脑，问道:“什么意思。”
阿桀看她紧张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了，但是，他又得憋着，“大嫂，我没有恶意，苏牧感觉怎么样，东萌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诺娅看他也是一个较可靠的人，不疑有他，便实话实说，“苏牧还行吧！他这个人还挺好的，而至于东萌……我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阿桀听了前半句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后背靠在了椅背上。
“东萌的校风和北萌比起来……你觉得哪一个更好？”
回想起当初东萌的所作所为，考试事件，会长事件，无论是哪一个，都让诺娅认为北萌比东萌好得不止一星半点。
“东萌比不上北萌……”
“那你可知四年前，北萌却比现在的东萌更加差劲，全是校园欺凌，打架斗殴，一日不见血跟吃不了饭一样，考试样样不及格，各大学院中年年垫底，典型的一个黑社会？”
听到阿桀这样子说，诺娅有点惊讶，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不、不会吧！”
他却故意吊着诺娅，开始返回原来的话题:“你方才说苏牧还好……恩！”
诺娅总感觉他是话中有话，但偏偏不说出来，让诺娅一个个慢慢猜出来。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诺娅呆愣地点点头，身子往前倾，目光炯炯，手指紧紧握住了一起，她感觉到了他即将要说的并不是一个故事那么简单。
“夸克族里曾经有个叫默溯的一个小族，这个小族虽然小，但是却很血腥，里面的人魔法能力并不强，几乎是弱得不敢想象，这个族人却有一个特点，他们擅长格斗术与权乌术，十分嗜血，手段了得。”
“而权乌术便相当于一种迷药，一种毒品，被它施展过的夸克族人在长时间内不得使用魔法，且全身发冷发软。”
“而这时，默溯族人就会把他们带回去，百般折磨，用特质的鞭子整天鞭打他们，用一个盆来接住他们的汗和血，往往不到盆满便不停下，受刑的人往往接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便想着第二天就死去，但是在第二天时，他们的鞭伤却好了一半，想死死不去，又只得被默溯族人继续狠狠折磨，这一天，不再鞭打他们，而是活生生地在他们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切得薄薄一片，切得直至见白骨，才肯松手，他们享受着受刑人的惨叫声哀求声，第三天，他们在伤者身上撒盐，更是伤上加伤，再往他们身上下强制的春药，直至难以承受，爆血而死……他们天性本就这样，变态，嗜血，狂妄，把血当成圣品，把人当成祭品……”
诺娅听后一阵恶寒，许久都没缓过来，打了个冷颤，觉得周围空气冷了好几度，手下是冷汗。
可见阿桀还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似乎刚才的那个故事不是他说似得……
“那他们会把死去的人扔在哪？”
“扔回原来的地方，啧啧啧！我看过尸体，简直认不出人样来，整个人瘦成皮包骨，身上还有许多被割掉肉的痕迹，清楚地看到了内脏，内部神经内肠，那心脏却还在微弱地跳动着，嘴里说着话，可惜太小声了大家都听不见……你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吗？”
“……你不是听不到么？”
“全场的人就只有我听到了……”
“……那、那说了什么？”
“他说‘杀了我，快杀死我’。”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刀子给捅了下去，完事。”
“……”她怎么觉得，其实阿桀这个人也特别变态……
“故事还没结束呢…这只是开始…”
“……”你在逗我，前篇那么血腥，你还能继续讲下去，不怕我把你说的告诉苏一听么？
“后来，长老会忍无可忍，终于派老兵前去逮捕默溯族人，但是却没有成功，反而却损失了几名大将，几次拿默溯没办法，只好放着默溯，处处提防。”
“再过了两三年，默溯族又开始有动静，蠢蠢欲动，但是却没干出什么动静来。而这时的北萌刚遭受了暗黑族的攻击，十分弱小，暗黑军退军的几个月后，北萌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但是有几个学生却凭空消失，几天后又是满是血得被扔了回来，学院人心惶惶，但是却只是担忧了一会，便像平时一样该上课的上课，该打架的打架……完全没有害怕下一个被抓走的是自己。”
“为什么？”
“当时，我也很不懂为什么，北萌的学生脑回路和平常人不同，一个个古怪地很……后来，北萌又新来了一位学生，过了半个月后，北萌的人开始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并且把失踪的人从他的寝室里找了回来，但是却只是受了轻微的伤，但还是看出来有过几道微小鞭伤……这是默溯族的折磨方式，来自天性，改变不了。”
“北萌的学生一致认为要把他给好好体验一下被鞭的滋味，那个默溯人什么也没说，就怎么任处置，但这时，有个人却走出来说他并不是默溯人……”
“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人要完了’，可是事实却不是我想的那样，北萌所有混混所有学生都十分统一地相信了他的话，放了那个‘所谓不是默溯人的默溯人’。”
诺娅兴趣瞬间便起来了，但是却充满了困惑，她绕绕头发，还是不懂这是为什么，只好遵从自己内心问:“为什么？我不懂……”
他回想起来，也跟着悠悠地说了起来:“我明白你的不懂，因为我当时也十分困惑，为什么北萌上上下下的人都相信他了，当时明明抓住的就是默溯人，但是却把他给放了，毫无疑惑地放了……更可怕的是，那件事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大家都对那个人有着一种盲目的认同感，信任感……”
“我很不理解，却没有问出口，但是只知道，那个默溯人又会继续卷土重来的，但是当时北萌却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把我当成一个笑话看待，我十分不理解……”
“但是到后面，我看到了那个默溯人又回来了，但是却没有任何恶意，反而和北萌的学生相处的特别好，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去问他，问他这样忍着不难受吗？他说‘难受啊！但是我不想伤害人了’。”
“我有些震撼，我不知道那个大家盲目信任的那个人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后来，他告诉我说……”
——因为信仰。
“然后，我终于知道了，北萌的人都有同一个信仰，那是一个人。”
“一个曾经救了一个学院，两百多名学生的那个人，所以大家把他当成了信仰，一个至高无上，别人都比不上的一个人，他很厉害，这句话很对，但是我始终不相信就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让北萌上上下下两百多号人对他如此虔诚地供拜着……”
“你也很难相信吧！但是，他就是做到了……”
诺娅睁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无意识般地叫了他一声名字。
他说着，声音有些沙哑，“后来，我终于知道这是为什么了，他有这个能力……我的母亲是哑纳米斯族人，族里有规定说不能嫁或娶外族人，但是我的母亲却爱上了我的父亲，跟着我父亲来到了我父亲的家族，结了婚生下了我，而哑纳米斯族便彻底和母亲断了关系……”
“但是，我十四岁的那年，父亲病倒了，唯一的药引就在哑纳米斯族里，母亲想要得到，就必须要得到族长的同意，可是，那个族长却不认我母亲，大冬天的让母亲在门外受冷，我得到消息后，便去了那里，随我一起回去的还有那个人……”
“我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只知道，他当着族长及所有哑纳米斯族人把族规撕成碎片，那模样，让我觉得特别霸气，特别决绝，族长顿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母亲却紧张地低下了头，后来，我听到他说‘破规矩，不要也罢’！”
“这句话，震撼了我的内心，我那时在想，和谁成为敌人都没关系，唯独要和他成为朋友……我终于懂了为什么他会成为北萌所有人的信仰了……连所有人都不敢干这件事，可是他却做了。”
“他总在不留意地给了别人一个幻想，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拉了我一把，可能之前的暗黑族进攻的时候也是这样，几乎所有学生都陷入了困境，绝望和凄凉埋在了心里头，认定自己会死掉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带着阳光和希望走向面前的时候，说我来救你们出去的时候，身体和灵魂便是颤抖的，自己的命是他给的……”
“当一个人处于绝望的时候，有个人突然来到你身边，即使他只是偶然到来，你也会对他感激不尽，把自己的整个心思都放在感激他的身上，那是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有时候，我真的很庆幸我不是他敌人，因为得罪他的人会活得很惨……”
“自然，一个人在高处，必然会引起有心人的嫉妒，有个不怕死的人公然挑衅他，他却不搭理，后来却是不知说了什么，触碰了他的底线，一怒之下把那个人赶出了北萌，而且，封了那个人所有的出路……”
“从那以后，北萌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得罪他，不要触碰他的底线，原本也有些不奋气的几个人也害怕了，老老实实地叫他做老大……而这个老大却并不接受这个称呼，只是在后来，他也就默认了……”
“两年内，北萌校风突变，瞬间逆袭为四院之首，北萌的人都习惯性地听从老大的安排，没有任何怨言，反而没有他，学院将又再一次恢复成原样。”
然而，全学院都知道，当年佟老大并不是要救他们，而是找一条头饰，才会无意识地顺路救下他们，但是，那又怎样，北萌的人已经习惯叫他老大了……他们尊重佟老大的任何选择，所以，但有大嫂的时候，只是会确认是不是真的，老大会不会生气，而不会有人说什么不配，比不上之内的话。
然而，阿桀也知道，当时佟老大不会管任何人的死活，当时回去哑纳米斯族的时候，只是因为那一条不喜的规矩。
所以，阿桀便联想到了一切……
“那条头饰的主人就是佟老大的底线，佟老大全世界只在乎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她是外族人，所以他便亲手撕了族规……而那条头饰便在你头上，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你大嫂的原因。”
诺娅听了这么一大段话，脑子一片空白，开始想不懂阿桀是为了什么和她说这些事情，直到最后一句，她听后灵魂有些颤抖，脸色有些苍白，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让你知道，佟老大认定一件事就永远都不会改变，他不是个随便的人，所以……请你好好对他，你对他很重要……”
诺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不安心地转移话题，“阿桀，你和我说的前一部分是做什么的？我不明白……”
他瞬间惊住了……直拍脑袋，“哦！我说着说着就离题了……我是想告诉你，默溯族的人都姓苏……”
“你是说……苏牧是默溯族人！苏牧则是之前被佟老大救下的那个人……”
阿桀点头……
“不会啊！我看苏牧不是那样的人啊！”
“我不知道佟老大当时和他说了什么，但是，默溯族的天性是不会改变，我怕有朝一日，他会对你干出些什么……而你这次去东萌，北萌没有一个兄弟在那头照看你，我终究还是不放心的，迫不得已才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诺娅点点头，毕竟性命悠关的事情，马虎不得……
“你这次在东萌有没有看到过什么人？”
“……”
“里面的人可不是好角色，个个实力强硬……”
“……”诺亚点点头，此次去东萌，倒是确实又遇到了两个。
“你是说……亦起?”
阿桀点点头，很严肃地说:“他的母亲便是默夙族上一任族长，后代下来，那个人自然也会沾上嗜血的毛病……”
诺娅目瞪口呆！！！
“我也是很聪明的，要不然都对不起我的家族了……”现在的阿桀提起家族，就十分骄傲和自豪。
“什么家族？”
“斯坦家族……恩！萌学园的智之星迷亚星就是斯坦家族的，不过他不知道……”
震惊！震惊！震惊！
不过佟夜歌之前好像也和她提过，只不过她当时没多大注意。
见诺娅见了鬼的表情，阿桀有些稍稍不满，“什么表情，我家族很奇怪？”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你隐藏得太深了。我平时看你，也就觉得你做这件事最正确……”
“你这是变相说我比不上斯坦家族智商平均值……我看出来了……”阿桀目光深邃，然后悠悠地又说了一句:“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感觉我其实挺蠢的……”
诺娅:你一个斯坦家族的人说自己蠢，那别人该怎么活，让我该怎么活，而且，你哪里看出我说你蠢了……冤枉。
“哎！对了，佟老大在哪，我想问问他事情。”
阿桀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然后才缓缓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和你说那么多的理由，佟老大在一个星期前就不知所踪，我不知道他在哪……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们找到他……”
“佟老大平时都会去什么地方啊！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没有。”
“那你都没办法，我又该怎么找他……”诺娅皱起眉头，心头难得有些发慌。
“所以说，我才会让你啊！老大平时最在乎你的，他一定是为了保护你的……”
“……”诺娅被阿桀的神逻辑给惊住了。
“要知道，佟老大为了等你，在北萌呆了五年，他知道你的事情，所以，他可能现在就在萌学园里面。”因为诺娅的图腾，始终让佟夜歌觉得不安，想帮她解决路上的一切阻碍……那么现在还不回来，那就是可能出了意外了。
“萌学园！”诺娅猛地站起来。
“诺娅，你身上的图腾是事实，避免不了的。”阿桀这次没有叫她大嫂，而是叫她的名字，这是用一个朋友的身份和她说话。
“我知道，我马上就去萌学园，对了！现在奈亚公主是谁？”
“乌克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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