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国天气明显比别的地方要冷许多,秋风刺骨,街上的人都穿上了一件单薄的棉袄,山林的花草尽数凋零,树枝光秃,地上都是成堆的落叶。
上官叙戴着纱帽,进入出灵庙,来到她以前曾居住过的后院。院里已经不见能仁晒书的身影,一些新来的小道士拿着扫帚将地上的落叶扫成一堆,优哉游哉,岁月静好。
她心想先去看看能仁吧,离开出灵庙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想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真的很想念这个朋友。
她去到能仁日常需要整理的书房,却发现整理书籍的人已经换了。
“能仁不在吗?”她向两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道士问道。
“能仁师兄,他不在这里。”其中一个回答道。
“他现在是长老的贴身助手了,住在长老的院子里。”另一个回答道。
“多谢。”她说道,转身离去。
南岳的院子里种着一棵银杏,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了,竟觉得长高了许多,还好看了许多。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树下,弯腰捡着地上的落叶,手里拿着一个小篓子。
她笑着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欢快地喊道:“能仁!”
能仁被吓了一跳,忽的抬起头来,两颊微红,鼻头也是红红的,鼻子下还挂着鼻涕。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咧嘴笑道:“叙!你回来啦!”
能仁请上官叙进了自己屋里喝杯热茶,他欣喜地看着上官叙,关切问道:“天凉了,叙你穿这么点不冷吗?”
“还好吧,现在还只是秋天,不算冷。”她微笑道。
能仁打了两个喷嚏,忙拿出手帕擦了擦脸,浑身哆嗦得厉害,似乎有些怕冷。
“能仁,你是生病了吗?”她问道。
他点点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我怕冷,秋冬的时候身子弱,总有些小病小痛,不打紧的!”
上官叙心疼地看着他,难怪他穿的这么厚,鼻子都是好红的,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子药草味儿。
“身体是最重要的!”她认真地叮嘱道,“既然病了,就乖乖在屋子待着,反正你已经是南岳的贴身助手,不重要的活儿你就不要干了!”
“嗯,我知道了。长老对我很好,看我在庙里一直很安分,做事勤快,才让我过来的。”他微笑地说道,“庙里的小师弟也很尊敬我的。”
她听了,十分欣慰地说道:“那就好。对了,南岳呢?”
“长老现在应该是在后山呢。”
“是去练功吗?”
“好像是吧,我听上山打水的师兄弟说,长老每日都在瀑布下站立两个时辰,十分刻苦!”能仁又露出一副崇拜敬仰的样子。
她心中一惊,该不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每天这样被水淋个几小时,不是自残就是脑残啊。
上官叙和能仁暂别,去了后山,来到熟悉的水潭,却没看到南岳的身影,只见到地上的一件外衣。
她左顾右盼,寻找着南岳的身影。而一个欣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叙?”
她回头一看,南岳披散着头发,身上白色单薄的衣裳已经湿透,发尾也垂挂着水滴。
她连忙把外衣披在南岳身上,皱眉说道:“你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天气吧?很容易着凉的!白痴!”
南岳轻笑一声,自己将外衣穿好,不以为然道:“神尊是不会生病的。”
上官叙哑口无言,只好说道:“那也不能这样对自己!什么不好练,偏偏练这个!练了有什么用处?”
他轻声叹息,转身往山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至少这样能让我的心没有那么乱。”
夜里,上官叙住在南岳院子里的一个空房间,吃过晚饭后,她就躲进了房间里,早早爬上了床。
她回想着白天时南岳忧伤的表情,便烦的无法安心入睡。她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南岳在月下练武,每一个动作都潇洒漂亮,行如流水。
她没有想到,面对南岳这样的男人,她没有动心,反倒是他对自己有了好感。她能体会失恋是什么感觉,也能理解他心中的忧伤。
看着他在冰冷的月光下那孤独的身影,她最终忍不住,起身束起长发,随意穿了件衣裳,便跑到了院子当中。
大汗淋漓的南岳看到她,停下了动作,微笑地询问道:“不是睡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上官叙不回答,慢慢走到他面前三米远的地方。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上官叙摇摇头,说道:“我想和你打一场。”
“哦?为什么?”他笑道。
“我的法术和武功是你教的,我还在外面游历锻炼了一番,现在回来,你总要检验一下吧?”
他听了,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
“为什么?”她皱眉疑问道。
“我教的人,我有信心,她一定非常出色。”他认真地看着她,俊俏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温柔。
“那我也要和你打!”接着,上官叙不由分说地就上前与他动手。
虽说是她主动提出要挑战南岳,但出手十分温柔。南岳也像是早有预料,不接她的招,只一味地躲闪。
最后她气得一甩手,说道:“不打了,没劲儿!”
“那就回去睡觉吧!”他说道,撩了撩自己的长发。
她听了立即就转身回了屋,脱下外衣,又钻进了被子里。辗转反侧,她依然是睡不着。
想起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一失眠就喜欢喝酒,现在倒真想找人喝点酒,可是庙里肯定是找不到酒的。
心想不如就下山买一壶酒去吧,然后找南岳和能仁喝一杯去!
她又再次起身,又将外衣披上了身,匆匆出门下了山。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一坛子酒,然后在风中凌乱,敲开了南岳的房门。
“睡不着,来喝酒!”她举着酒坛子,有些亢奋地说道。
南岳无奈一笑,侧身让她进来。
“我让能仁过来温酒。”他说道,去敲了敲能仁的房门,将他唤来。
两人来到屋里的时候,上官叙已经拿出杯子,自己喝了起来。
能仁受了风寒,不能喝酒,就在一旁乖乖温酒,听着南岳和上官叙唠嗑。
“来!喝!”上官叙倒了慢慢一杯酒,用力和南岳碰杯,“不醉不归!”
南岳缓缓地喝了一杯又一杯,期间一直看着无比亢奋的上官叙,眼里一直满含笑意。
“你老看我做什么?”她挑眉说道,两颊微红。
“我怕以后就没机会看了。”他苦笑道,低头又喝下一杯。
上官叙放下酒杯,沉默下来。她哽咽了一下,道:“我也是去找了冀元才知道你给我写信的事,可是信被华鸯截住,也不告诉我你在辕国的事,所以我……”
南岳伸手打住,说道:“没事,华鸯公主回了千国之后,就立刻来和我说明了一切。”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头不语,继续喝酒。
南岳一声喘息,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道:“我问你一句,你认真答我。”
“好,你问。”
“如果那封信顺利寄到你的手中,你我又在辕国相遇,你是否会答应我?”他的眼里带着一丝希望。
她呆滞着,张着嘴不知该如何作答。良久,她才回答道:“我不知道。”
“那你会拒绝吗?”他继续问道。
她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她反握住南岳的手,眼里闪动着泪光,道:“如果没有发生,我也不知道我会作何选择。”
南岳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低声说道:“我明白。毕竟你已经和虚文在一起了。”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低头不停喝酒,一旁的能仁看着,虽然没听没明白他们说的什么,但是看得出他们的忧伤痛苦。不知是该劝还是不该劝,后来一想,不如就让他们醉上一晚,兴许心里的痛就解开了。
“他对你好吗?”他抬头问道。
“嗯,很好。”她点了点头,却不敢看他。
“哪天他若是不要你了,你一定要回来,我还在等你。”他认真地说道。
。能仁听了这话,悄悄后退了几步,不打扰他们。
“你是说真的吗?”她皱眉问道。
“真的。”
“可我还是不喜欢你呢?”
“但我还喜欢你。”
上官叙笑着吸了吸鼻子,一连喝了三杯,大笑道:“好!你说的!不许反悔!”
醉酒后的代价,就是第二天的头疼欲裂。上官叙和南岳都醉趴在了桌子上,能仁在离去前给两人都盖了张被子。
不知道这酒醉的一夜,是化开了南岳心中的痛苦,还是更加令他伤心了。
头痛到炸裂的上官叙醒后,自己回了房间,到头睡了一整天。
午后她再次醒来,发现今天的天气又冷了许多,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她都能感觉到风从缝隙吹进来的凉意,甚至听到了能仁剧烈的咳嗽声。
上官叙来到能仁的房间,见他桌子上正放着冒热气的汤药,而他用手帕捂着嘴巴,剧烈地咳嗽着。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部,满脸歉意道:“昨晚就不该让你来的,你要好好休息才是。”
“不打紧,喝了药就好了。”他微笑道,“我方才给长老送了玩醒酒茶。你呢,头还疼吗?”
她摇摇头说道:“还有一点,也没什么事儿了。”
“叙,你多住几天好吗?”能仁请求道。
“好啊,我其实也不想走的……”她无奈地说道。
“过几天城里有烟火大会,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他想起上官叙还在出灵庙的时候,他被师兄们欺负,上官叙用法术让他看到了烟火,这次,他想邀请上官叙去看一次真正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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