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前的一天晚上，柯兰芝、季霞、卜贵英和柯兰菊聚集到农世通屋里“逼”着卜月娥，非要让她放婚礼宴会上的录像不可。
柯兰菊本来不想去看他们婚礼录像的，但经不住柯兰芝和季霞的撺掇，所以，就在她们软缠硬拉的情况下走进了卜月娥的“洞房”。
卜月娥说：“我真为难：既不想拒绝你们的要求，也不想让农伯‘生气’；上次放给家里人看，晚上他就‘打’我了。”
说完，她自己先笑了。然后她又说：“照片你们不都看了吗？录像和那也差不多少，看不看无所谓。”
柯兰芝“哼”了一声说：“算了吧！你这话只能哄二姐和季老师，哄不住我和贵英。照片和录像能比得了吗？一个是静态，一个是动态，差老鼻子了。照片有啥看头？只是一瞬间的表情，而录像才能反映你们在婚礼上的喜悦心情，看着才有真实感，才让人痛快呢！”
卜贵英虽说没有再摆出要看录像的理由来，但她也是完全赞成柯兰芝的说法，鼓励卜月娥放录像。
季霞又摆出老师的架势说：“月娥，你听我的，等你农伯回来我告诉他：是我的主意，与你无关。”
本来不想插言的柯兰菊，也不是非想看不可；但如果要放的话，也想看看他俩的“动态”是什么样。
她心中矛盾重重，态度模棱两可，既不愿意看到那些场面，却又想瞧一瞧那些镜头。所以，当季霞以老师的口气说话时，她还是出了一臂之力。
柯兰菊说：“月娥，你别怕。你农伯到季休武家去了，两个小时之内不会回来的，看完了谁也别说，他，不会再打你的。”
柯兰芝歪头看着柯兰菊说：“二姐，你咋这么好糊弄？她说打就打了？”
然后，她瞪着卜月娥，装腔作势地说：“你讲，他是咋打你的？打你哪了？哼！不就是在你寻最肥的……上拍两下吗？那叫‘打’？那是疼爱；你长着两瓣儿又肥又嫩的……，不给老头子‘打’给谁‘打’？”
这话一出口，不但使卜贵英和卜月娥“格格格”地笑个不停，就连柯兰菊也憋不住地笑了。
季霞更是“哈哈哈”地开怀大笑。
几个女人一边看着录像，一边不停地称赞；有人咂嘴，有人提问。
卜贵英对着卜月娥的耳朵说：“小姑，你太幸福了。别说本村，就是本乡、本县也未必有你这样高档次的婚礼。这个录像应该在全村公开放一放，让村民们都开开眼界。”
看完了录像，几个人仍原位不动地坐着，议论着她们的感受和看法，分析、解释大红喜幛上那20个字的含义。
过了一会儿，柯兰芝突然问：“月娥，咋样了？”
卜月娥愣一下说：“什么咋样了？”
季霞接话说：问你有“喜”了没有？
卜月娥的脸“吱喇”一下热到脖子根，然后说：“三姑、季老师，你们……”
“怎么啦？”柯兰芝说，“你们是合法夫妻，同被共枕好几个月了，有什么可脸热的？噢！怕‘计划生育’是吧？你们是特殊情况，政府会照顾你们的，怕啥？实在不行，交几个钱就是了。”
然后，她看一眼卜贵英，又向着卜月娥说：“就你们这个年龄，水充肥足，‘墒情’正好，只要点‘籽儿’，没有不出苗的。”
停一下她又说：“你的侄女贵英……人家可是抢先了啊！”
卜贵英的脸也热了起来，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三姑奶，你……”
屋里的笑声刚停，就听见张云汉在铁门外喊：“贵英，你现在走不走？”
卜贵英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就准备走。
柯兰芝说：“你们着什么急？让云汉也进来坐一会儿。”
“不行。”卜贵英说，“婆婆的身体出了点毛病，我们不能回去太晚了。”
卜月娥把卜贵英送出来，扒在她肩上小声说：“贵英，我祝贺你！”
卜贵英反而对她说：“小姑，你也早点儿生一个吧！”
卜月娥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摇头。
卜贵英刚迈出铁门，柯兰芝就喊：“等我一步，跟你们一起走一段，壮个胆儿。”
他们三个人一块往北走了。
正在这时，文玉刚也进了大院。
季霞说我得去给他开门，便起身走了。
卜月娥往柯兰菊的茶杯里续上点开水，又拿出一袋干果说：“二姨，我看你挺爱吃‘开口笑’，多吃点儿吧！”
柯兰菊剥了一个放嘴里嚼了，抬头望着卜月娥。
她说：“你们也快生一个吧！今年他六十四了，你也二十三了，即使你能等，他也不能再等了。”
卜月娥眯着眼看柯兰菊，毫不在乎地样子，笑嘻嘻地说：“农伯有儿有女，我没有再生的必要了。”
柯兰菊摇摇头说：“他有是他的，与你无关；如果你没有自己的子女，将来他……你怎么办？”
停了一下她又说：“当然了，你年轻，可以再嫁。”
“二姨，我这一生就认定了农伯，决不会再做第二个人的妻子。”
“那你更应该尽早生一个，不管是男是女，将来不仅可以继承一部份财产，而且也是你的一个盼头、希望。我丈夫不在以后，如果没有三个孩子，我……”
大铁门响了一下，接着就传来农世通的“咳嗽”声。卜月娥赶快出去给他开门，柯兰菊也乘机来到院子里。
农世通看着柯兰菊，虽然心中仍有愧意，但还是笑着说：“你出来干嘛？再坐一会儿吧！”
“不坐了，坐一晚上了；天不早了，你们快休息吧！”说完，她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农世通看着她那略有点儿驼的后背，心中突然翻起一股说不清的愧疚，怜悯和疼爱交织在一起，使他忘记了应该干什么。
卜月娥看着发愣的丈夫，拉他一下，说你还站着干啥？快进去吧！
进屋后，农世通发现满地的果壳和瓜子皮，又看到几个茶杯，便问：“今天来的是哪几个？”
卜月娥对他说了实话。不过，她只说了看录像的事，关于劝她生孩子和卜贵英怀孕的事却只字未提——怕给丈夫带来思想负担。
农世通帮着妻子把屋里打扫干净，然后坐下来把她拉在怀里说：“录像带和照片不要再给其他人看了，不然的话人家会说我们‘自我炫耀’。”
卜月娥有点委屈地说：“我怎么拒绝都不行，她们非逼着我放不可。我说你要打我，她们更不信，还说我长着两瓣儿又肥又嫩的……，就是给你打的。”
农世通拉过妻子亲了一阵，两口子又笑了一阵，然后他说：
“柯季村有不少爱开玩笑的人，在女性里，不是有个‘顺口溜’吗？除了她们四个之外，季霞和柯兰芝也能挂上号。
“在男性村民中，季休武算是突出的了；在我的记忆中，还没发现季休武掉过眼泪，他应该是村里的头号‘乐天派’。”
“你去武爷家了？见到他了吗？”卜月娥问。
农世通说：“没见到，他和老伴儿到小儿子家去了，明天从沿河回来。”
“没见到他，你怎么回来这样晚？”卜月娥又问。
农世通又说：“我又到柯传民家坐了一会儿。”
卜月娥帮助丈夫洗好脸、洗完脚之后，又去为他配制保健品。
当她把一杯热腾腾的汤水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农世通叹了口气说：“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哇！就这一杯汤水就需要近百元的开支，再加上药丸，一个月要四千多块钱，时间长了哪能承受得起。”
“伯呀！你不要老是算这个账。”卜月娥说，“咱们要钱干什么？不就是养活着你和我吗？四千多块钱算什么？你的养老金足够了，俺俩在公司的工资还不够俺俩生活的？。”
“不能吃光花尽啊！居家过日子不能没有点儿积蓄。”他又说，“万一遇需要花大钱的事情怎么办？”
“你不说今年年底，公司可以拿出一部分利润分配吗？”卜月娥说，“不管怎么说，这药丸和营养保健品一定要坚持下去，直到你的病彻底痊愈。这是万师傅的嘱咐，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
农世通无奈地点点头，抬手端起了杯子，然后慢慢地喝了下去。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