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你的徒弟说了革命军的事吗?”龙听说过某些武术家族的规矩,这种从先辈一直传续下来的武术家族,除非子嗣早亡或天赋差劲,基本功外传无所谓,家族的核心武术是不会外露的,按照亨利的说法,如果招纳外姓还是会以孤儿为先,首先要考验其心性,刚开始习练基本功千日,弟子扫地杂货跳水事事包干,能够坚持下去的才会慢慢接触核心的拳法。
海贼世界的人心.胸宽广,若是放到原先的世界里,常说学武之人血气方刚,练得一身本身往往惹是生非,加入海军那也还好,虽然有海贼同伙打击报复的危险,至少官面上有个照应;倘若加入了海贼,师父一家老小都得被一锅端了,老师傅本愿是养了徒弟老了送终。
“我一直在考虑,是否让亨特加入革命军。”亨利也曾旁敲侧击过徒弟的想法,“看他的意思有机会逃出来则好,本人没有多大的归属心,而且不太看好革命军。”
“不看好革命军,为什么?”龙的兴趣来了,他倒想听听一个16岁的少年对于革命军的见解,毕竟这片大海上16岁的少年们不是冒着当海贼王的梦想,要么苦大仇深立志当海军打击海贼。
亨利皱了眉头思索着:“他说革命军目前只不过是一群受到世界政府迫害的团体,相互抱团取暖而聚集在一起,却连自身的政治理念都没有,为了革命而革命。”
“呵呵,就是说我们革命军是一群丧家之犬吗?现在大海上的人都是这么看的吧?所以我们还需要努力干点大事啊。”龙倒是不以为意,大风大浪见惯了何须在乎外人的想法,“至于政治理念,我们的目标不就是要推翻世界政府,摧毁天龙人的贵族制度,解放受欺压的奴隶吗!”
“我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亨利低头盯着榕树内青绿的草皮,想了一会儿,“他回答我说这个只是最终完成的目的,却不是吸引更多人投身革命军的理念,普通的百姓为什么帮助你战斗?革命军打败政府后是不是也会成为那样的贵族?”
普通的百姓追求的是安稳的生活,白天耕作劳动,夜晚传宗接代,他们的生活接触不到真正的肮脏,只要交给贵族老爷的赋税还能让他们饱肚子,他们就无所谓谁来当统治者。海贼侵犯他们的家园,破坏他们的生活,反而加强了民众同世界政府的凝聚力,所以民众支持海军乐意当海军。
“你猜他是怎么说的?”龙沉默不语,不等他的开口,亨利深呼一口气说出了答案:“人人生而平等,耕者有其田!”亨利仍然记得那天当他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心情,就像一道闷雷击中他的心中,久久的震撼不绝于心。
在海贼的世界里,从小灌输的知识是世界被天龙人所创建,能够喊出生而平等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人们先天默认了天龙人是统治者的事实,哪怕是海贼的极恶一代,胆敢向天龙人出手的也是少数。即便是龙这样的革命份子,有着优越的生长环境,可他自小学到的教育任然默认天龙人身份,他只是想推翻腐朽的统治。
“大海上的国家依托于世界政府,当前世界政府有各种的不好,官员贪污腐败贵族愚昧落后,但是它有能力统和上百个国家,有一套相对于行之有效的管理方法,在出现一个能够证明取代世界政府的组织之前,任何试图推翻世界政府的组织不过是自寻死路。国家之间联系的纽扣断裂,然后每个国家为了资源、为了贸易开战,国家层面的战斗死亡的人将会更多,结成世仇的国家的战斗将绵延上百年。”
龙转过身,额头抵着树树皮,这一刻他的脑中思绪万千,他为“人人生而平等,耕者有其田”而惊叹,也许在革命军最终的理念里,这个目标才是他们应该追求的目标,他沉思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么我们就证明我们可以取代世界政府,我们可以花上10年,20年,甚至一辈子去完成理想。看看那些造桥的奴隶我们能放下手中的武器吗?而且我听说那个小姑娘出现在北海了,她能帮助我们找到历史的真相!”
“那个奥哈拉的幸存者,据说现存能唯一翻译历史正文的小姑娘?妮可.罗宾?”亨利问道。
“对,解读历史正文能够帮助我们获得古代的三大兵器,而且世界政府千方百计掩盖空白的历史,其中多半隐藏着对其不利的消息,甚至能够动摇他们的统治性。”龙清楚历史正文的重要性,世界政府千辛万苦的掩盖,不惜发动屠魔令必然有它的用意。
亨利叹着气,他摇着头:“龙啊,世界已经运行800年了,如果我们天真到依靠800年前政府或者天龙人的丑闻就能获胜,我们还何必组织同伴战斗呢?天龙人的权益靠的是世界政府的力量而背书,世界政府能够统治世界靠的是它的军事力量。一切离不开一点:枪杆子里出政权。”
“枪杆子里出政权,有你是徒弟说的吧。”龙转过身大声笑着“哈哈,说的对,所有的东西都要依靠力量来获取,我真是越发想把你的徒弟纳入革命军了。”
“年轻人的事,让年轻自己去定夺吧。即使我是他的师长,我也无从规划他的未来。我给你说过,当年天龙人的走狗CP0毁灭了我们的国家,在我要被杀死的时候,我的弟弟牺牲了生命拯救我,整个国家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第一眼看到那个小子的时候,那个孩子像我死去的弟弟,一样的年纪,看到他的样子一时头脑发热就收他当作徒弟。”亨利平铺直叙,语气丝毫没有波动,“我的弟弟梦想是当罗杰那样的冒险家,也许亨特的梦想同样如此也说不定。”
“人的机遇不同,你还是试着争取一下。就像我老子是海军,我是革命军,我的儿子去当海贼都说不定啊,毕竟我们革命军一直缺少人才呀。”龙看着亨利不知可否的态度,无奈的说着。在革命的初创阶段,相比起金钱武器最为匮乏的是人员,许多事情都因为缺少同伴而搁浅。
“不是我瞧不起海贼,我逃出生天之后也曾当过海贼。那些家伙多半除了烧杀抢掠、你争我夺之外还能干什么?我正是看透了海贼的行径才下船流浪,后来遇到你才加入了革命军。”亨利想起了曾经不堪回首的那段岁月,他独守在船上,看着所谓秉持自由精神的海贼们攻击手无寸铁的百姓、抢夺老弱妇孺令他生不如死,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于海贼的厌恶,“至于罗杰,只能称之为冒险王,可是大海上又有多少他那样真正自由的男人呢?”
“说起来,我们革命军也多亏了罗杰。没有他引起的大航海时代,海贼们争相出海,世界政府忙于打击海贼,给了我们革命军滋生的土壤,恐怕我们早就被海军追得疲于奔命了。”
“现在世界政府是我们的敌人,以后海贼也是我们的敌人。你会怎么对付海贼呢?”
龙愣了一下,他也没有多想:“以后的事留给以后再说吧。现在海贼的超新星们一个比一个厉害,白胡子老了败给了时间,而海军的新一辈中将里能够替代三大将的一个都没有啊,泽法新教出的徒弟们青黄不接,我们的机会在未来呀。强入青椒身背五亿的悬赏回到西海隐居,海军因为他不再犯事而放弃缉捕,海军的窘迫历历在目。”
“青椒的八冲拳么?”亨利有些不屑,“不过是好勇斗狠之拳。只知莽撞,不知进退,难怪被你父亲打歪脑壳。”
也许是想到父亲卡普的铁拳,龙似乎扯了扯嘴角:“总之,务必说服亨特加入革命军,能够拥有如此想法的小家伙,将来必然不同凡响啊!”
“等我教完这小子拳法再说吧,亨特的天赋着实的不错,这个年纪才开始的伸筋拔骨也能坚持下去,短短一年的基本功就扎实无比。”亨利自己小时都没有这样的天赋,他对于亨特的未来不禁有些期许,不过亨利略微有些可惜,亨特学拳还是有些晚了,筋骨的僵硬避免不了。
“接下来我会继续去招募新的同伴我们要趁着世界政府现在不重视我们的时机壮大,大海上的志同道合之士等着我们。”
“以后巴尔迪哥在聚,兴许我还能挖出个钻石给革命军充当军费了。”亨利笑着说。
“哈哈,等你的好消息,珍重!”两人举起手掌互相击掌,亨利看着龙飞上树梢转身就失去了踪影,只剩下摇曳的树枝证明有人来过,树叶从头顶簌簌的掉落,他收回目光低头走出了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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