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赵何铭淡淡地叫着。
“就一会儿。”莫华年紧闭双眼躺在赵何铭怀里很久。
“何铭，我累了。”莫华年把头抬起来，轻柔地望向赵何铭。
所有的光线都集中在赵何铭的侧脸上，白皙的皮肤深邃的眼眸，为此一刻看竟有些心动。
若，他没出现，我兴许会爱上你。
赵何铭揉了揉华年的头发，声音有些凉凉的，低沉地讲道：“你靠我多久都没事。“
我所能做到的也不过是以朋友的名义去留在你身边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这一夜，赵何铭并没有直接离开，直到莫华年睡着很久后才走的，他走的悄无声息。
赵何铭来到赵复生常去的酒吧，已是凌晨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
来到这里就像在寻找赵复生遗留的痕迹，也并没有看见秦子等人的身影，于是找了个位子自己喝起酒来。
不知道是巧还是什么，大学舍友阿金看到了赵何铭于是走到何铭的身边，先是问候再后就是聊起天了。
“是不是感觉很快？毕业有四年多了。”阿金喝着酒讲道。
“是很快。”赵何铭一如既往地清淡口气。
“之前就一直想找你聊聊的，上次的校庆是我媳妇直言口快。”
赵何铭有些听懵，“想说什么？”
“华年这些年在你身边，你真的觉得莫华年都不曾喜欢过你吗？”
赵何铭沉默了，闷头喝着酒，这酒有些烈但实际度数不算高。
“不瞒你,我其实偷看过华年的日记.”这些话在放荡不羁的阿金口里讲出来有些还是不习惯的,毕竟有些过于认真.
“你怎么没公之于众？”赵何铭淡淡地说。
“说实话之前觉得莫华年不正常经常拿玩笑开他，其实….我现在理解他了.”
“他的日记，会写什么呢？”赵何铭轻笑着。
“我记得当时他和言学长有过牵扯不清的时候，但我看他写的日记中，有你。”
两个字，有你。是写朋友还是对我也有过纠结的感情。
“如果我想得没错，他确实曾经对你动心过。”
听完这句话，耳边吵闹声也随之不见，以前都不经常出入这种地方，现在却因为赵复生习惯了这里。
原来，我在这个时候也想起了赵复生。
“只是你想的而已，我和他不会再有什么了。”赵何铭喝完了这一杯结账就走了。
赵何铭找了代驾，他在后座一直躺着，此时的他没有比现在更清晰的时候了。追溯到大学时代，是什么时候，莫华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时间，我后悔了。
第二天早上，莫华年接了言初的电话，莫华年还是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华年，晚上我来接你。”
“我今天下班可能要到八点多下，会比较晚。”莫华年皱着眉。
“好啦，我还是来接你。”言初说。
时间推敲着一切，把所有经不起考验的都将排除在外，一点一滴随之而来，我却被时间打的措手不及。
兴许可能我知道是考验，但我还是想说出最真实的话，我不想骗自己。
时间到了七点多的时候，霍林抱着一叠资料走向言初那里，推开了门：“言律师，您如果有空就顺道把这些资料一齐送到赵氏赵何铭手里。”
“什么资料？”言初有些不理解。
“是上次的官司的资料，赵何铭不是提出私下解决嘛，这些记录赵氏那里的律师团要，我知道你等会要接华年，你就顺道呗。”
“他们要的，自己不会来取吗？”言初傲娇说着。
“我就是不想看见他们，你现在送过去不就完事了吗？”霍林急了。
“好了，我知道了。”
言初过一会就发动车子往莫华年的地方去了。
赵何铭来到莫华年的工作室，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华年。”赵何铭轻声叫着。
“何铭？你居然还不走啊。”莫华年笑着说。
“看到这层楼里只有你这一边是亮着的，所以过来看看。”
莫华年站起来走向赵何铭，“何铭，昨晚的事麻烦你了。”
“不麻烦。”
两人随后都沉默了一会，“华年…”
“嗯?”莫华年抬起头望向他.
“和我在一起吧.”赵何铭用着很淡的语气讲着.
莫华年一时语塞,千言万语都化作一个神情,那个神情是赵何铭这辈子无法忘记的,多年后想起这个神情就像是在昨日.
“何铭,我已经有言初了。”莫华年缓缓开口说着。
莫华年刚想离开被赵何铭一把抓住纤细的胳膊，“我赵何铭这一生如果没有莫华年，你让我怎么铭记此生？”这一次赵何铭放大了音量，也是莫华年平生第一次看见赵何铭情绪如此失控。
良久，赵何铭恢复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华年….我就问一个.”
“如果没有言初,你会选择我吗?”赵何铭没有一丝表情,神情忧伤如此.
莫华年看着赵何铭的脸,两人互相凝视,这么温柔的一个人说不动心都是假的.
我真的的的确确为你动心过,只是我知道这些都是短暂的动心.
“会.”莫华年嘴角微微上扬一小个弧度.
“够了…我要的都够了..”赵何铭嘴角也上扬一小个弧度.
梦的结局从何而来,如果没有这次的场景,梦的结尾我想会延期很多,并不是永远不会到来.
忧伤以终老。
已经到八点一刻了，外面停的车都不是莫华年所熟悉的，他拨了言初的电话，有人说当有事发生的时候人的预感不会差到哪里去，莫华年拨向言初迟迟地才接通，心中的忐忑莫名上升。
“言初我都已经在大门口了，你怎么还不来？”
“刚刚接到一个案子，有点急，你自己先回家吧。”言初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声音有些沙哑。
莫华年，这次我选择放过你。
我们，两不相欠。
言初喝了点酒，车停在事务所的地下室那里。不知不觉来到了林清疏楼下，他神情有些恍惚，是酒精还是什么。言初上了电梯，站在林清疏家门前很久，随后敲了敲门。
林清疏很快开了门，“言初？”
言初面部没有丝毫表情，身体有些晃晃地进了林清疏家里。
“你喝酒了吗？”林清疏问。
“嗯。”
“我没醉。”
两个人同时坐在沙发上，言初倏忽地躺在林清疏的大腿上，眼神很疲倦，低沉地说：“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怎么了？”
言初抬起头静静看着林清疏，“如果当初在国外我先追你你会答应吗？”
夜很静，静到只能感觉彼此两人的呼吸声，言初第一次这么深情地望着除莫华年以外的人。林清疏渐渐凑地近些，深深的短暂的吻了言初。
言初沉默了一会儿，沙哑地说：“你爱我吗？”
“爱。”林清疏没有丝毫的犹豫。
言初压在林清疏身上，狠狠地吻下林清疏，两人彼此回应对方直到喘不过气才分开，随后言初抱着林清疏走向房间。
是个疯狂且悲惨的夜晚。
那个过程中言初脑海中没有一刻不想起莫华年。
命运注定想让我们交错，那么我不反抗。
莫华年在早上等了很久言初的消息却没有等到言初的电话，兴许是他太忙了，莫华年选择了自己上班。
言初醒的很早，坐在大厅里静静地抽了好几根烟，深知自己做了荒唐的事，却已经晚了。
言初拨了莫华年的手机，“晚上我来接你。”
等到莫华年下班，前面那俩熟悉的路虎已经早早停在那儿了，莫华年很快钻进去。
“我带你去吃晚饭。”言初这次有些冷。
“好。”莫华年感觉身边的他，有些陌生。
两人依旧面对面吃，唯一不同的是话少了很多，几乎都是莫华年再讲，言初只有冷冷的应答着。
吃完饭后，言初把莫华年送到楼下，直到熄了车上的火。
“华年…”言初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嗯?”
“我们分手吧。”
这是暮春的结尾。我闻到了暮春更浓的味道，似乎是为了留下最后暮春的气息，有点凉意的微风渗透进车窗，经不住全身颤抖。莫华年脸色苍白，原来最心慌的时候是在这里。
我真的不值得快乐。
莫华年回到家很快就躺在床上，彻夜难眠。等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浑身颤抖，快速起来跑向厕所，胃里翻滚的难受，如此的狼狈还是第一次。比起四年前的那次离开还要惨痛。
我真的是爱惨了你。
吐了有一会，莫华年眼神迷离倒在浴室里开满冷水全身浸泡在里面。冷那就更冷一些吧。
这个世界，是不属于我。
就像现在给我抛下这一盆冷水，冷醒了我内心的不安，却也淡去了心里上那份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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