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莫华年有些失眠,晚上睡的很浅只要有一点声音自己就会惊醒,甚至被梦魇惊醒,在白天却很容易嗜睡,自己的精神状况很差。
赵何铭在休息厅看见了莫华年,“你怎么一脸憔悴?”
过了一会儿,莫华年才回答:“嗯?有吗?”
“你怎么这么迟钝?”赵何铭一脸疑惑。
“何铭…奇怪的病是会遗传的?”莫华年耷拉着眼皮。
“医学上很多病都会遗传,你怎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赵何铭说。
“比如心理上的病,会不会….”莫华年有些胆怯。
“你怎么了?”敏感的赵何铭显然感觉到身边的莫华年不正常。
“没…没…”莫华年不再说下去,选择了沉默。
如果这就是开端,我宁愿从不知晓。
梦魇从未停止,那天夜里,莫华年惊吓的脸色煞白醒过来,立刻拨打了言初的电话,等到接通,华年几乎用尽了力气大声呼喊:“言初…言初!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是不是走不到了?嗯?”
夜很深,整幢楼几乎熄灭了灯火,花火随着黑夜逐渐湮没,凄清的夜,只剩他撕心裂肺般得痛。
“怎么了?”言初声音很沙哑,很显然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另一端没有回答。
“刚刚,做了梦…只是想确定是不是真的,现在确定是假的。”莫华年缓缓地说着。
“笨蛋,快点睡,明天来接你。”
莫华年挂下电话,躺在床上虽然合着眼,意识却未消失。
天很快就亮了,莫华年一点睡意都没有,很干脆的起了床早早去了公司,发了条短信给言初让他不用来接自己了。
很快言初打来了电话,“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后来是不是睡的不好?”
“没有什么不好的,你快去上班吧。”
“晚上可能不能来接你了,王总的一个案子等着我收尾。”言初有些沮丧。
“知道啦。”莫华年笑着说。
莫华年在午休时上网查了几家心理治疗的地方。对,他准备去看心理医生。
下班后,莫华年找了一家心理所,这个心理医生看上去很沉稳,看上去不老。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很正经。
“我这几天一直失眠,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莫华年眼神无神。
“我这里有一张测试题,你先做做。”医生说着。
等到测试做完,再加上医生分析的,答案已经显然易见了,莫华年没有猜错,自己有遗传性的隐形抑郁症。之前在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是言初走后还是什么,自己意志很消沉,有时候突然不讲话,反应会迟钝许多。
幸好只是轻微的,想起自己的父亲不由胆战心惊。莫华年承认,他很怕自己是下一个。
莫华年走在公司楼下,发了短信给赵何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次遇到事就会找赵何铭,无论是遇到言初的事还是什么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赵何铭。其实莫华年曾经也试图问自己对赵何铭又是什么感情,只是言初走后替补的空白吗?
赵何铭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莫华年的身旁。
“你有事了?”赵何铭说着。
“你怎么知道?”
“我习惯了,你这个表情。”
只是一个表情我便能知晓你所有,四年多的时间,我甚至比言初更了解你。
赵何铭和莫华年走了很远的路,莫华年说着自己发生的事,“何铭,你说我这病会不会以后更加严重?会不会让言初有负担?”莫华年眼神黯淡无比,没有光能使它重新闪烁。
“如果我是他,无论你怎么样我都接受,一辈子认定了…就认定了..”赵何铭温柔地望向莫华年,赵何铭巴不得倾注自己所有的温柔于他。
莫华年停下来,坐在街上的长凳上,“何铭,我不会告诉他,我和他能过多久就多久,至于结局怎么样我不追究。”莫华年第一次关于言初的事淡淡的说。
“反正…你还有我。”赵何铭伸手触摸着华年的发丝,宠溺得笑着。
只有对他,才能发自内心的微笑。
多么刺眼的一幕,像是全世界只有他们,其他的人都像不存活一样,微风拂过自己的发丝,都能闻出空气中夹杂着他的气味,和他人一样都是淡淡的。有那么一丝觉得自己一瞬间是多余的。
言初很快离开了,头也不回,林清疏有些诧异,“言初怎么了?不去王总的饭局吗?”
“你让霍林代我去吧,我有些累了。”言初声音有些凉薄。
“这不像你。”林清疏盯着言初好一会儿。
A市华灯初上,这条街没有不热闹喧嚣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是灯光四起,让人可以忘记这个城市里有你,你走的每一寸地方,我也曾走过。我感受过,想象过你走过时候的动作,神情。唯一忘记的是没有预算过和你重逢的日期。
不得不承认对你的执着越来越深。
莫华年回家看向对面的小区,内心的冲动再一次涌出,他想找言初,很想他。
他在家,灯亮着。莫华年敲了敲门,过了有一会儿言初才来开门。
“你怎么来了?”言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因为想你了。”莫华年迅速抱向言初,宽大的肩膀,他的怀抱是莫华年最喜欢的。
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你又抽烟了?”
“嗯。”言初声音沉沉的。
“以后别抽了,你知道的会对身体不好。”莫华年说着
“嗯。”
“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进来?”言初问。
“你说门吗?我…我忘记密码了。”莫华年笑眯眯地说。
“你就那么不在意吗?”言初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言初走去阳台,望着远方的灯光,所有灯光聚集着,所有令人神往的浮华呈现出来。
“429021.”言初慢慢地说。
“我知道了。”莫华年看向言初的侧脸,有种眩晕的感觉。
两人不语隔了好久言初淡淡地说着:“我送你回去吧。”
坐在言初的车上周围静悄悄的,只听见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简单的告别,简单的话语,顷刻流失。
第二天中午,莫华年给言初发了条短信想着和他吃晚饭。过了有一会儿言初才回:有案子来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莫华年的错觉,有一种深切的感觉,言初是不是厌倦自己了?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下午,赵何铭到了莫华年办公室,“华年,你的小说现在很受欢迎啊,有几个想着画成漫画的。”赵何铭笑着说。
“啊?是吗。”莫华年提不起兴趣。
“晚上和他有约吗?”
“没.”
“那我请你吃饭吧。”赵何铭说。
“好。”莫华年答应的毫不犹豫。
赵何铭选了一家高档餐厅,场内布置得简约带有奢华。
“你的小说我看过了,写的是他吧。”赵何铭盯着华年看。
“是啊,可惜我还没写到结局。”莫华年静静地说。
“你没告诉他吗?你的病情。”
“我想过了,能快活几天是几天。”莫华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说出这种不负责的话,我还是示弱了。
赵何铭盯着莫华年后面很久,良久才说:“华年,后面是言初吗?”
莫华年转头看去,是他。
身旁几个是事务所的人,还有,林清疏。林清疏笑得格外灿烂,几个人去了包房,言初手拿着蛋糕。
显然是给人庆生的。
应该是林清疏。
吃完饭,赵何铭依旧和莫华年散了会步,“华年,暮春到了。”
莫华年闻着空气的味道,是有暮春的气息,时间很快呢。
“是在四月下旬,那时候和你已经熟络了。”赵何铭淡淡的说。
“嗯,是在下旬。”莫华年嘴角有小弧度的上扬。
四月下旬,这个时间为什么会这么熟悉,是感觉存在过的。
“何铭….今天几号..?”莫华年小心翼翼的问。
“29.”
时间凝固了一切,是有暮春的味道,这个季节也有她的气息。这个时间像是她特有的记号,也是不是她一直都在?
“1月20.”莫华年轻声说着。
原来她是开头,你是后尾相随相倒。
莫华年回到家蜷缩在角落,不想让任何找到。说什么全世界只爱我一个,别再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了。
我还是把自己受伤的心灵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吧。
明天的彩虹,已然无力为你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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