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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僧癫道怪捕头 第八章 贪心不足扒前账 聚贤楼上议善举

小说:神僧癫道怪捕头  作者:叶千飞  回目录  举报

上接李氏看到孙福带人从她家门口经过,说是要去为王昌济的母亲发丧,她便心中盘算,打算要和王昌济算账。

此念一生,她便急忙转进屋内,从床上揪住周超耳根,将他一把拽起,口中喝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睡个够?”

周超本在做发财美梦,猛然被人揪住耳根,不禁疼得恍然惊醒,口中哀告道:“放手,疼!”

李氏瞪了周超一眼,口中怒道:“整天只知道贪睡,就不知道想法子赚钱!”

“我昨天累了一天,晚上回来都快四更天了,难道还不让我睡个好觉吗?”周超埋怨道。

“我问你,你昨晚上忙了一宿,可曾把打烂花瓶的赔偿要回?”李氏问道。

“别提那个花瓶了,我就是因为那个花瓶,差点被孙员外送往官府。”周超想起此事,心里就一直后怕。

“我不管那么多,那花瓶少说也值一两银子,不能凭白就这么烂了,你要是不把银子找回来,老娘给你没完!”李氏道。

“那花瓶其实是我打烂的,真碍不着王昌济什么事儿!”周超生怕李氏闹个没完,只好实话实说。

“啊?是你打烂的?好你个王八蛋,你是有钱没处花了不成?好好的,怎会打烂自家花瓶?”李氏话到这里,伸出右手,就朝周超身上掐去。这女人打架未必厉害,但掐人的功夫却是一流。

周超吃疼不过,只好讨饶道:“我怕你当时怪罪,所以就把祸事推到了王昌济身上,我本看他一介穷酸,所谓人穷志短,定然不敢不赔,哪知道后来竟然闹出个孙员外!”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咱家花瓶不能凭空就那么没了,你无论如何得把银子给我找回来!”李氏怒道。

“昨晚要非王昌济帮腔,员外哪肯善了,如今我侥幸无事已属难得,你还打算让我去哪儿给你找银子去?”周超怒道。

李氏听到这里,当即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那臭叫花子如今傍上了孙员外这个靠山,不怕没人出钱。他又急着给老母发丧,如果你此时前去索赔,他必定无暇与你周旋,说不定两眼一闭,就把银子打发你了!”

“你是当人傻,还是自己傻呢?天下哪有这样的傻瓜?”周超不禁苦笑道。

“你敢说老娘傻?”李氏话到此处,气就不打一处来,伸出如毒蝎般的右手,就要往周超脸上去拧。

恰在此时,忽闻门外传来呼声,道:“周掌柜在家吗?”

周超一听此语,疑是来了买客,当即满心欢喜,嘴上连忙应道:“在家在家,马上来了!”

他一边慌着穿衣,一边趿了鞋子向外就走,心中暗道:“今天这么好,一大早就能开张!”

到得门首一看,周超但见来人一身下人打扮,但却衣着华丽,当即便堆起笑容道:“贵客光临,有失远迎,里面请进!”

那人原是孙员外府上家丁,此时呈上拜帖,言道:“周掌柜太客气了,我奉员外之命,前来送帖,有请周掌柜今日前往聚贤楼赴会,与我家员外品茗谈心。”

周超听到此处,不禁喜得满面春风,当即惊道:“你家员外真的请我?”

“拜帖在此,岂能有假?”那人话到这里,竟将拜帖塞进周超手中,“我还有事,就此别过,请周掌柜一定准时赴约!告辞!”

那人话音一落,当即转身离去,周超一直欢送至大街,方才转身进屋,连忙打开拜帖看视,真是越看越欢喜,当即笑道:“我发财了,我转运了,我这辈子马上要风光了!”

李氏见他手舞足蹈,当即上前问道:“你莫非捡了金元宝不成?看把你乐得!”

周超晃了晃手中拜帖道:“你看,这可是孙员外给我的拜帖,他昨日放我一马,今日就来请我,你猜他是不是有心栽培我?”

“让我看看!”李氏话音未落,就将拜帖抢在手中,反复看了一遍,又将拜帖交与周超,“我不识字,看不懂!”

周超当即笑道:“我来念给你听。你看这句话,‘烦请屈尊拨冗来见,以慰吾心’,写得多么诚恳,多么给人面子!老婆,快去把我前年订做的新衣拿来,我要穿戴整齐,去会孙员外!”

李氏听到这里,也是有意巴结孙员外,当即翻箱倒柜,将前年周超去给岳父祝寿时所穿的新衣取出,见是一件蓝缎长袍,李氏再三抚摸,依依不舍的交与周超,道:“此番前去,务要谨口慎言,千万讨好员外,说不定今后,我们全家都得指着他过活。”

“你就放心吧,我这次去,无论如何也会把孙员外哄开心了!”周超一脸得意的笑道。

于是,李氏打来热水,将他好生打扮,梳得油头粉面,精神抖擞,这才放他出门。

周超因为在家耽搁太久,所以一路上未敢停留,几乎是一路小跑赶往北大街的聚贤楼。

这聚贤楼本是孙员外所开,雇的掌柜本名叫赵歌,后来改做赵和,只因孙员外称呼他时,极易让人听成“赵哥”,故而改之。

这赵和年约五十,生得精明能干,但内心却非常本分,据说孙员外为了试他,曾将十两黄金弃于花园,这赵和从此经过,目不斜视,根本不为所动,孙员外念他本性纯良,所以委以重任,让他在聚贤楼打点一切。

今天一早,赵和得到孙员外口信,早早挂起歇业牌,又立门牌一块,上面写道:今日有会,暂不营业,有帖者进,无帖回避。

为了不影响聚贤楼的声誉,赵和亲自打着铜锣,站在门首谢客,凡无帖者,一概笑脸劝回,有帖者方才放入。

可是直到此时,只见无帖者来,却不见有帖者至,不禁心中暗道:“难不成,老爷的帖子还有人敢不接?”

一念至此,却见周超探头探脑的过来,在那门牌前面看视再三,然后问道:“孙员外好大的气魄,也委实太给在下面子,只是为了一见,居然歇下了整个聚贤楼!”

赵和听他说得蹊跷,当即上前问道:“这不是周掌柜?难不成你也收到了孙员外的拜帖?”

“正是!”周超故作深沉,从袖中缓缓取出拜帖,在赵和面前一晃,“孙员外特意请我来此品茗谈心!唉!我本来生意繁忙,想推说不来,可是不忍驳了孙员外面子,哪曾想到他居然摆下如此排场,我若不来,倒真冷了员外之心。”

赵和看到此处,当即将脸一转,对着身后跑堂的伙计叫道:“带周掌柜进去,清茶侍候!”

跑堂的听到吩咐,当即堆起笑脸,将手向内一伸,道:“周掌柜,请跟我来!”

周超将拜帖递与赵和,随即冷哼了一声,便跟着跑堂的走了进去,却不料赵和竟将他的拜帖随意丢进一个蓝色木桶,脸上竟是一脸不屑。

周超进屋之后,但见这店打理得确实井井有条,只是客厅里面,桌子摆了许多,凳子也是极普通的长条凳,他就近选了张凳子坐下,然后问道:“伙计,孙员外请我来此,却摆下许多桌凳,莫非不只品茗那么简单?”

伙计当即笑道:“这一楼的确只是品茗,二楼才是赴宴,三楼才是赴会!”

“哦?这是何意?”周超不禁听得有些糊涂了。

“员外请的人据说有百十来号,共分三等,一等人在三楼,二等在二楼,三等却在这一楼。”伙计一边擦桌抹凳,一边张口笑道。

“什么?你是说,我坐的地方是三等人来的?”周超当即怒道。

伙计当即将手向外一指,道:“看到那三个木桶了吗?金桶里面装的是一等客人的拜帖,银桶里面装的是二等客人的拜帖,这蓝桶里面装的才是三等人的拜帖。”

周超听到这里,不禁面如笼霜,当即问道:“那你们如何知道我的拜帖应是三等客人?”

伙计当即笑道:“一等客人持的是金色帖子,二等客人持的是银色帖子,你持的却是红色帖子,当然是三等了。”

周超听到此处,不禁气得一拍桌子,道:“岂有此理,请我赴会,居然分出三六九等,这实在是羞煞人也!罢了,今日这会不赴也罢!”

周超话到此处,当即起身,正要走出客厅,却见外面一人,五短身材,头戴蓝缎四棱扎巾,身穿白色长袍,上绣五朵金花,腰系软皮带,白袜官靴,生就一张大圆脸,面如重枣,浓眉大眼,高鼻梁,菱角海口,微微一笑,即露出满口黑牙,此时,交了拜帖缓步入内。

那人一见周超,当即笑道:“怎么,周老板也受约而至?”

周超一见此人,不禁心中暗道:“这丁有财可比我有钱多了,我倒要看看他是几等客人?”

一念至此,周超当即笑道:“是啊,我受了孙员外拜帖,特来赴约,怎么,丁老板也是来赴约的?”

丁有财微微一笑,当即走了过来,在周超对面坐下,道:“难得孙员外给在下几分薄面,我岂敢不至?”

周超听到这里,心中暗道:“此人名声、地位都在我之上,尚且算做三等客人,我处处不如人,又有什么不知足呢?”

一念至此,周超当即笑道:“没错,孙员外的面子,是无论如何也要给的。”

此语刚了,又见门外进来三个客人,个个面带春风,也不与周、丁二人答话,反倒径向二楼走去。

周超认得其中一人乃是铺子对过卖猪肉的张屠户,不禁心中暗道:“张屠户那样的粗人,难道也能算作二等人?”

这时,却听伙计叫道:“三位客官止步,你们应在一楼安坐。”

周超听到这里,心中暗自发笑,道:“我就说张屠户那样的人登不了台面!”

这时,张屠户转身,怒瞪了伙计一眼,道:“我常往你家员外府上送肉,员外与我常以朋友相称,难道我还上不得二楼吗?”

伙计当即笑道:“我们只认帖子不认人!”

“混账!少时员外来了,看我如何与他理论!”张屠户怒道。

其余二人生怕张屠户发起飙来,当即拉着他,将他劝下楼梯,却在靠近楼梯的一张桌前坐下。

这时,忽从门外又进来七个客人,个个衣冠整齐,神采丰逸,周超暗自忖道:“这些人估计算得上二等人!”

果然,那七人刚入大门,伙计便笑脸迎上,带着他们去了二楼。

又过没多久,但见两人华冠礼服,气宇轩昂,身前左右皆有从人护送,周超只认得其中一人乃是城中富户张千金张员外,另一人,虽然见过,却委实记不起名,但见这二人入得大门,当时便有两名伙计迎上前来,将他二人带上三楼。

周超暗道:“好家伙,今天这趟没有白来,倒是见了不少世面!”

就这样,三三两两,不到一个时辰,楼上楼下已是宾朋满座,这时,却见门外车轿相连,竟是尚有许多客人排队赶来,周超不禁心中暗道:“好家伙,还是孙员外人脉广泛,只是一声令下,便有这许多贵人来此赴约。”

又过了半个时辰,整个聚贤楼已是挤满了人,但闻人声嘈杂,纷乱不止,跑堂的十个伙计光是换茶便累得额上汗流不止,更别提掌柜赵和了,他那张脸早因陪笑而麻木,根本分不清是笑,还是不笑,反正就是那样一张笑脸。

终于,但闻锣声响起,孙员外的软轿终于款款而至,那轿一直行到聚贤楼下方才停住,孙寿急忙掀起轿帘,孙员外方才探头出来,他这一露面,楼上楼下的客人全都起身,都伸头摆手,争着去与孙员外打招呼。

孙员外一路带笑,从一楼走到三楼,这才朗声道:“承蒙诸位赏此薄面,拨冗来见,孙某人感激不尽,今日长话短说,不为聚会,实为议事!”

三楼的人倒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二楼的人却听得不甚分明,至于一楼的人干脆什么都听不到。

孙员外话声一落,三楼一片哗然,互相议论不止,二楼的人听到便跟着起哄,一楼的人不明情况,也开始议论纷纷。

孙员外接口道:“今年适逢天灾,各地灾民离乡背井,多有来此求生者,我身为本地富绅,又蒙陈知府重托,不忍见百姓无衣无食,今日特邀众位乡绅、富户,齐至聚贤楼,只求大家能念同为大宋子民,伸出援手,捐钱捐粮,救济百姓,则万民得生,诸位洪德无量!”

众人听到这里,方知品茗是假,捐钱为真,不禁个个议论不止。

孙员外眼见众人议论不休,当即道:“诸位,城中难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虽非我等亲人,确是我等同胞,万望大家慈悲为怀,慷慨解囊,以解难民衣食之困!在此,我愿做个表率,认捐纹银十万两,以表诚心!”

众人听到这里,更是哗然不止,实未想到大灾之年,孙员外依然如此慷慨。

这时,张千金张员外起身言道:“孙员外果然慷慨,只是能如孙员外者毕竟少数,今日我等本为赴会而来,倘若名不符实,实有欺心之嫌!”

这一回定教豪商捐善款,又教罗汉惩奸商。

毕竟不知孙员外如何应对,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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