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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僧癫道怪捕头 第七章 酒宴之上道真相 知府夜访孙员外

小说:神僧癫道怪捕头  作者:叶千飞  回目录  举报

上接孙员外唯恐王昌济等得太急,便急忙转身,到了客厅,早见孙夫人摆好酒宴,桌上尽是些冷荤热炒、鸡鸭鱼肉、干鲜果品、甜浆玉液,自己看了也觉满意,只是放眼四顾,却独不见王昌济其人。

正自等得焦急,却见王昌济头戴青色逍遥巾,身穿黑色箭袖袍,腰系黑丝带,扎着一个黑布包袱,里面装着自己换下来的旧衣,脚上白袜云鞋,款步而来,远远的咧嘴笑道:“这身衣服虽新,却没我那件合身,改天等我洗干净了,再将身上这身还你!”

孙员外当即笑道:“一身衣服值些什么?王先生不必客气!来来来,酒菜已备,快请入席。”

王昌济也不客气,径自走到八仙桌前上首坐了,然后笑对员外道:“我坐这里可以吗?”

“正该先生上坐!”孙员外满脸堆笑,敬陪下首,当即招呼夫人入座。

却说孙夫人尚未落座,王昌济已将一条鸡腿啃得只剩筋骨,口中笑道:“这鸡味道不错!”

孙夫人不曾见过这等吃相,但见王昌济满脸油腥,又不好指责,只得浅陪笑容。

那边王昌济啃完鸡腿,又啃猪蹄,好似饿鬼投胎,哪里还管旁人?孙夫人实在看不下去,觉得他有辱斯文,于是借口倦乏,早早离了席位,回房安歇去了。

王昌济也未表示挽留,反而笑道:“我饿急了,顾不得吃相,还请员外见谅!”

孙员外当即笑道:“王先生请便,不需客气!”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王昌济竟当了真,当即站起身子,伸手入碟,哪个好吃取哪个,浑然忘了桌上还有筷子。

这孙员外也是几番举筷,都因嫌脏,只得将筷放下,遂用酒壶倒了杯酒,本意自饮,却被王昌济一把抢了过去,口中笑道:“多谢!”

孙员外看到此处,不禁哭笑不得,口中问道:“王先生,那佛珠究竟由何而来,可否说个出处?”

王昌济满口酒菜,早已塞得口不能言,拼命咽了许久,才道:“只因洪远方丈念我家母去世,却无银钱置棺,所以,将佛珠赠我,要我换取银两,为母治丧!”

“哦,原来如此!险些误会了王先生。”孙员外叹道。

“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交道可打,这一回就当认识一场!”王昌济笑道。

“那你与周超又是怎么回事?”孙员外问道。

“我路过他铺子时,他因打烂了花瓶,担心被妻责骂,所以讹上了我。如今他吃了员外苦头,料他不敢再来讹我!”王昌济笑道。

“原来如此!”孙员外叹道。

王昌济微微一笑,伸手拿起整只烧鹅,揣在怀中,然后,笑道:“员外还有贵客要见,我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此时夜深,哪来贵客?王先生莫不是在说笑?”孙员外问道。

这时,但闻厅外脚步匆匆,王昌济当即笑道:“瞧,报事的来了!就此告辞!”

王昌济话到此处,当即快步出了客厅,急急离开了孙府。

少顷,门外赶来一名丫鬟,低首报道:“启禀老师,陈知府登门拜访。”

孙员外一听知府大人来了,不禁惊得急忙起身,口中语道:“哎呀,本该我往,结果他来,这下失了礼数,快快有请!”

孙员外一边说话,一边往外就奔,生怕去得迟了,会有怠慢。

话说这陈知府为何深夜造访,孙员外又因何说本该自往?这其中有一段缘故。

原来,陈知府晚间邀请孙员外过府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孙员外不敢怠慢,所以急忙乘了软轿往陈知府府上赶去,哪知半道遇上恒元当铺掌柜孙德禄派来的伙计前来报事,他便想过去看个究竟再去陈知府那里不知。

及至后来,问明原由,却又传来府上公子身患怪病,命不保夕,他便急忙回府,处理家事。

反倒是陈知府,早早备好茗茶,在府中静候孙员外,却是左等不至,右等不到,一直守到三更时分,也不见孙员外来此。

也只是孙员外,若是换作旁人,陈知府难免因此见责,只因他与孙员外一向交好,所以此时等不到孙员外,便料想孙员外家中必有要事耽搁,遂不肯见责。

他本打算次日再登门造访,只是管家陈亮刚好捎来拜帖,说是户部尚书李元龙李大人请他明日过府议事,他唯恐明日有所耽搁,所以不得已只好连夜登门拜访。

却说陈知府本是孙员外府上的常客,所以此番来到,孙府家人不敢相拦,反倒头前引着,去见孙员外。

刚进院落,便见孙员外快步迎来,口中叫道:“陈知府深夜造访,草民有失远迎,实在罪过!”

借着家人手里的灯笼,孙员外大眼看去,但见陈知府一身便服,头戴紫缎东坡巾,身穿紫缎圆领袍衫,腰系玉带,白袜皂靴,一双眉头无愁而锁,一对丹凤眼疲惫无神,高鼻梁,四方口,海下一缕胡须飘洒胸前,端得高雅人物,风流潇洒。

陈知府眼见孙员外答话,当即展颜笑道:“深夜叨扰,还望员外不要介意!”

“岂敢岂敢!里面请!”孙员外接住陈知府,当即亲自奉迎,引至书房安坐。

半盏香茶入喉,陈知府不禁一声长叹,将茶碗放到了桌上。

“陈大人有何苦恼,何不讲出?”孙员外试探着问道。

陈知府抬眼看了孙员外一眼,道:“贤弟,我虽官身,但你我实为至交,你如此客套,未必太过见外!”

孙员外当即笑道:“其实,若论你我交情,实与知己无二,只因你我身份有别,实不敢擅越雷霆,万请见谅!”

陈知府听到这里,不禁苦笑连连,道:“我也知你有此一虑,所以,不穿官服夜访,还望你以私交而论,莫需客套。”

“舍弟遵命!”孙员外笑道。

“这就是了!我长你半岁,刚够做你兄长,今后私下里,当以兄弟相称,唯有如此,我才不会觉得拘束!”陈知府笑道。

“陈兄既如此说,小弟自然应允!”孙员外笑道。

陈知府听到这里,重又端起桌上的茶碗,浅浅喝了一口,道:“哎,这茶苦了!”

“那我即刻替陈兄再换一碗!”孙员外话到此处,便要起身,却被陈知府果断制止了。

“此茶虽苦,怎苦得过城中百姓?”陈知府叹道。

孙员外听到这里,也是长叹一声,道:“的确,今年大旱,百姓无收,许多流民赶来此处,情状着实可怜!”

陈知府瞟了一眼孙员外,但见他有恻隐之意,遂道:“谁说不是?如今城中难民日益增多,朝廷的赈银又迟迟不至,若是迁延日久,民心思乱,则必将动摇国之根本!那时,我大宋必定人心惶惶,若邻邦趁机来犯,又不知黎民会受多少苦楚!”

“陈兄忧国忧民,实令小弟敬佩,但有驱使处,尽管直言,小弟必当尽心竭力为兄分忧!”孙员外一脸诚恳地道。

“素闻贤弟慷慨好义,乐善好施,今日听你之言,方知传闻不虚!”陈知府话到这里,当即举起碗中残茶,“今日我以残茶代酒,敬你一碗!”

“陈兄这般抬举,让小弟如何自处?”孙员外一脸惶恐地道。

“贤弟,喝了这碗茶,愚兄就要求你帮忙了!”陈知府一脸诚恳地道。

“既是如此,何需以茶代酒,当以真酒对饮!”孙员外话到此处,当即双掌一拍,口中叫道:“上酒!”

他话声一落,片刻之间,便有丫鬟端来美酒一壶并酒杯两盏,孙员外亲自提壶,各斟一杯,陈知府也不客气,当即端起一杯,上前敬道:“我敬贤弟,先干为敬!”

陈知府话音一落,当即一饮而尽,果然痛快,孙员外看到此处,也不示弱,当即一仰脖子,干了杯中酒。

“贤弟,岁逢天灾,民不聊生,人心思乱,我做为一方官吏,既有安民之责,又有攘灾之任,但是身单力薄,实无能力回天,所以不避夜深,豁出老脸来求贤弟相助,请切勿推却,我代城中难民先谢贤弟大恩!”陈知府上前一揖道。

“陈兄何需如此大礼,有什么吩咐,只管明言便是,小弟无有不从!”孙员外急忙扶住陈知府的手道。

陈知府抬头看向孙员外,道:“如今难民日增,衣不蔽体,食不裹腹,若等朝廷赈银赶到,怕不知有多少百姓饿死,所以我想请贤弟出面,召集地方乡绅富户,有钱捐钱,有粮出粮,先帮城中难民度过这个难关再说,不知贤弟可愿牵头?”

“此事容易,我明日便遣家人持我拜帖,分发下去,务要召集城中富商、士绅同到我的聚贤楼取齐,我定要说服他们捐钱出粮,救济难民,以解陈兄之忧!”孙员外道。

“若得如此,则难民幸甚,朝廷幸甚!我代百姓谢过贤弟大德!”陈知府话到此处,再次深揖下去,却被孙员外一把扶住。

“陈兄不必如此!我孙浩廉在公是大宋子民,在私是你陈兄至交,无论如何都该以身作则,周济难民,为我大宋分忧。”孙员外道。

“难得贤弟如何明理,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陈知府话到此处,早已感动得涕泗横流,“只可恨朝纲腐败,闲官无数,有人在位,却无人理事,到头来苦的却是百姓!”陈知府道。

“唉!你我知道便好,切莫口无遮拦,以至惹祸上身!”孙员外劝道。

“哼!若不是想用这顶乌纱为民谋福,我早就弃官而去了!”陈知府道。

孙员外知他言出肺腑,也是颇多感慨,但不又想再提官场是非,徒惹知府烦闷,所以只好转移话题,道:“陈兄,光是出钱出粮,只是解决眼前困境,终非治本之法,若想长治久安,还需另寻良策!”

陈知府道:“没错!这件事我思考再三,已然想到良策!”

“哦?请赐教!”孙员外道。

“天降旱灾,人心必乱,所以首要便是稳定人心。人心乱之根本,乃是干旱,所以,我想带领地方官员和本地乡绅,到各大寺庙求雨,若能求得甘霖,则民心必稳,纵然无效,也可让人知晓我等抗灾决心,从而稳固民心!”陈知府道。

“此计甚妙!届时,我必要一马当先,亲率城中富商、士绅,追随陈兄,同去求雨,愿以万人诚心,感天动地,换取一场救命甘霖!”孙员外道。

“好!此事一言为定!”陈知府话到这里,紧紧握住孙员外的手,嘱咐再三,才道:“此时夜已深沉,委实不便再做打扰,就此别过!”

“陈兄公务繁忙,小弟不敢强留,来日可在府上静候佳音,我必当践诺!”孙员外道。

“好!一言为定!”陈知府话到此处,再次看了孙员外一眼,眼中饱含寄托与感激。

当下,孙员外亲送陈知府出府,一直送出大门,方才转身回府。

次日,孙员外一早起来,便吩咐副总管孙寿带领家丁数十人,分持拜帖,各往城中富户、士绅家中投帖,务要请得他们同往聚贤楼,共商大义,只是拜帖里面写的却是同来品茗的词句。

看官不禁要问,既是此等大事,为何不遣总管孙福前往?只因孙福昨夜受员外嘱托,先是放走了周超,并嘱咐他员外不再追究他打烂古董花瓶一事,这让周超颇为不解,孙福便说是王昌济的功劳,所以,周超便对王昌济感恩不已。

放走了周超,孙福连夜赶到城西的丁家寿铺,找到掌柜丁有财,花了二十两银子,订了一副上好的棺木,打算连夜去给王昌济的母亲入殓,可是毕竟夜至五更,眼见就将天亮,丁有财便推说伙计不在,无法送棺,莫如等到天亮再送,孙福想想也是,所以就决定次日治丧。

次日,天还未亮,孙福便一早起来,赶到城西丁家寿铺,让伙计抬了棺木,又雇了一群人敲锣打鼓并带上所有丧事应备之物,然后一行人大大方方往城南去寻王昌济的母亲。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孙员外才没找到孙福,便只好让孙寿带人去送拜帖。

却说孙福带着一群人,风风光光往城南寻人,刚好路过周超的瓷器铺,早惊动了妻子李氏,于是李氏上前问道:“孙管家,这么风风火火,莫非府上死了人么?”

“你家才死了人呢!实话告诉你,只因王先生救了我家公子,所以我们员外感恩,特命我带人厚葬其母,以示谢意!”孙福笑道。

“哪个王先生?”李氏问道。

“就是昨天打烂了你家瓷器的那个穷叫花子王昌济!”孙福答道。

李氏听到这里,不禁心头一动,一条毒计暗上心来,不禁忖道:“这花子也有翻身的时候,如今你有了靠山,我可就要算算昨天那笔账了!”

这一回定教贪妇现原形,更叫员外诳众人!

毕竟不知李氏如何滋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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