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加尼,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我们不认识。”胡鼎说。
加尔加尼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是马特·巴恩斯的表弟,他对我说你忠实可靠,如果我有什么需要,就来找你。”
胡鼎在记忆力搜索了一下,这个巴恩斯也是一名海员,和蝴蝶一起工作了一年半,所以他点点头。两个人决定去厕所谈话,避免被警卫看出点儿什么,到了厕所之后,胡鼎问:“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最近有三个阿拉伯人盯上了我,他们想从我身上搞点儿钱,我不能带钱筒了,这东西对我来说太危险了,所以我请求你帮我带着。”他蹲了下来,拿出来比胡鼎还要粗的钱筒,洗干净了之后递给他,说:“他说你是一个好人,你一定会帮我。”
“我可以帮你揍那些阿拉伯人。”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些钱你拿着,如果我有需要,你可以给我点儿用,如果我没有需要,这些钱就是你的了。”加尔加尼真诚地说。
“好,我帮你带着,但是这些钱我不会要的。”胡鼎二话不说,接过钱筒,蹲了下来塞了进去,这个钱筒比他的钱筒还要粗,不过塞进去的时候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他提着裤子站起来,问:“里面多少钱?”
“两万五千法郎。”
“古堡”里的人越多,流言也越多,尤其是关于法属圭亚那的传闻越来越多,桂杜(最初从附属监狱来的七个人之一)打听到了一个准确的消息,法属圭亚那算是大陆,此外还有几座流放岛。海岛有海岛的好处,大陆也有大陆的好处,在海岛的生活更加干净,疾病较少,而在大陆各种疾病众多,不过利于逃走。法国殖民地海岛有很多,例如拯救岛、皇家岛、圣约翰岛和魔鬼岛等。拯救岛关押无期徒刑的重刑犯和危险犯人,魔鬼岛关押政治犯,圣约翰岛有一所惩戒监狱,一些不听话的人会被送上去。
一千九百多人拥挤在这里,所以每天这里都会发生光怪陆离的事儿,胡鼎甚至觉得每天不发生什么事儿都不正常了。
一周之后,马蒂尼叶号轮船来了,停靠在港口,准备进行补给,因此胡鼎他们还有几天时间准备。作为这次押送的负责人,巴罗司令将一千九百多名囚犯集中起来,像一个阅兵的司令一样威风凛凛地站在首脑台上,然后开始逐一点名。
点过名后,巴罗司令开始了一篇很长的废话,但是下面的人没有几个认真听的,他大概是讲渴了,这才停下来,大家以为要解散,没想到他休息了几分钟,继续喋喋不休。大家不敢说什么,谁要是得罪这家伙,非得在大西洋上给扔下海里去。当官的绝对做得出来,别说囚犯了,就是普通老百姓,在当官的眼中也只是蝼蚁。
说了三个小时,尼罗司令终于宣布解散了。
解散之后,德卡找到胡鼎,说:“你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我刚才睡着了,就坐在这里。”胡鼎说,“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他说在船上很自由,只要守规矩,还特地加了一句,说有麻烦自己解决,这句话最重要。”
胡鼎想了一下,说:“我觉得有必要买一把刀防身,谁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我认识一个人,他的弟弟在卫生所,我们可以买一把手术刀。你不是会玩刀吗?”
“好主意。”
德卡认识的人叫做弗朗西斯,他说一把手术刀要五百法郎,胡鼎很爽快地交给了他五百法郎,而弗朗西斯在一个小时之后就把手术刀交给了他。手术刀有巴掌大,刀刃有十厘米长刀把也不长,但是刀把很结实,不会轻易折断,胡鼎很喜欢这把刀。
加尔加尼来了,胡鼎以为他索要钱筒,说带他去厕所取钱,加尔加尼却摇头说:“不,我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钱筒归你了,我带着它太危险了。”
“还是因为那些阿拉伯人?”
“是的,我害怕他们有一天会杀死我,从我肚子里挖出钱筒来。”
胡鼎非常生气,将手术刀揣在口袋里,说:“你带我过去,我来解决。”
两个人找到阿拉伯人的时候,看到一个叫做吉朗多的科西嘉人也在,很显然是他提供给阿拉伯人情报。胡鼎认识吉朗多,因为他也是来自于卡昂监狱,所以吉朗多站了起来,说:“嗨,蝴蝶,你好吗?”
“不好。”胡鼎厉声说道,“阿拉伯兄弟,我想告诉你们,加尔加尼是我的朋友,如果他出事儿,我第一个要找吉朗多算账,然后我饶不了你们几个中东来的骆驼屎。”
吉朗多生气了,他摆出了一个战斗的姿势,阿拉伯人也站了起来,但是胡鼎抽出手术刀,挽了一个刀花,四个人吓得后退一步,看来胡鼎是一个用刀的高手。其实胡鼎的刀花本事不是蝴蝶的,而是他自己在年少的时候看《古惑仔》玩刀花,于是利用暑假自学成才,之后一直都用不上,穿越之后这本事也带来了。
胡鼎说:“怎么?想打架?我会像宰狗一样宰了你们。”
吉朗多面对胡鼎的强硬有一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如此森严的地方还有人会拿出武器,愣了一下说:“蝴蝶,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没别的意思——你们也坐下。”他对阿拉伯人命令说。
“很好,就这样吧,别找他麻烦,我也不会找你们麻烦,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别学那个独眼龙。”胡鼎警告道。
“我想我们能成为朋友。”
“只要你们不欺负加尔加尼。”
“那就这样了,成交。”
吉朗多上前和胡鼎握了握手,加尔加尼感激不已,在胡鼎耳边说钱筒给你了,胡鼎说:“没必要,我的钱足够了,明天就要开船了,我早上给你。”不过第二天早上,加尔加尼故意躲着胡鼎,这些钱还是胡鼎带着了。胡鼎的义气举动为他带来了好名声,人人都知道“蝴蝶”是一个可靠、勇敢的狠角色,不会再有犯人主动来惹他了。只是德卡对这件事非常生气,他认为胡鼎的冲动差点坏了事儿,如果他真的杀了人,恐怕明天就走不成了,越狱计划也完成不了了。
胡鼎对此感到很抱歉,他压根没想到,第二天听说有两个打架的,被留了下来,对此他暗自庆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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