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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鉴水浒 第87章 行侠自有人助,为恶终遭业报

小说:义鉴水浒  作者:邯城二郎  回目录  举报

邓元觉听了缘由,向真人道:“适才洒家粗卤,误会了真人,多有冲撞,这里赔罪。”

真人忙打个稽首,说道:“大师父慈悲,不必如此。只是陈家信女这里,却不知怎般是好。”那女子听了,又忍不住悲咽。

元觉道:“这个好办。陈娘子既是良家女,无端被强人所掳,洒家若不救,更待何人?”转身又向陈家女道:“陈家娘子休要悲伤,万事有洒家在此,管教你重回故土,再见耶娘。”

陈女道:“虽承大师美意,释放奴家逃脱虎口。无奈离家甚远遥,奴家孤身女流,怎生跋涉?”

元觉道:“这有甚!救人须救彻,洒家也要去登封,就亲自送你回去。”

陈女拜谢道:“若蒙如此,便是重生父母。”

真人道:“大师,此事断然不可。那强人势大,官府也禁捕他不得。你今日救走了陈信女,那强人再来讨人时,教老道如何对付?却是连累观里道众!”

元觉笑道:“大胆天下去得,小心寸步难行。洒家这脾性,天生就是和强贼作对头的。那贼人虽狠,却还没进俺眼里!既然你们怕事,洒家留个姓名在此,你们好回复那贼子。”

说罢,就捡起根硬木栓,横着身子,向着那殿上朱红门扇狠的打下,“忽啦”一声,把菱花窗打下来。再复一脚,把那扇门踹倒地上。唬得陈女战战兢兢,远远的躲在一边。真人面如土色,口中只叫:“罪过!”

元觉道:“强人若再来贵处搅扰,你就报洒家名字与贼人听,只说歙州杀人的邓通到此,砸开殿门抢去了。冤各有头,债各有主,看他们有多大的胆,敢不敢来寻!”

真人惊道:“原是歙州的好汉!既如此,老道便放心。不过,此去登封,路上多有盗贼,独马单身,尚且难走,况有小娘子牵绊?大师父,还须多做思量才好!”

元觉笑道:“洒家来此世间,学得了这一身的本领,正要做个大丈夫,哪有那么许多的思量?若一味瞻前顾后,却反教人短了心气!”

真人仍劝道:“大师父好本事,老道也知。非是老道要说丧气话,从古至今,有多少好汉,称雄一时,却只因少了计较,最后落不得个好来。大师父,凡事宜三思而行!”

邓元觉仍笑道:“洒家书虽读得少,却也听过几件善行。不说汉末关云长,过关斩将护皇嫂;也不说本朝太祖皇帝,千里送京娘的故事。便说当下,也有小香孩儿这样的英雄,他搭救王氏女,一路护送,风雨不避,山水难阻,直到东京。此等仁义之举,才是大丈夫所为,洒家最是佩服。今日陈家娘子有难,洒家若救她不得,还做什么人?此去倘若有不开眼的,教他一一受死。”

真人道:“话虽如此,须知还有一说,自古男女有妨,授受不亲。大师父护送陈信女,虽出于义气,一片美意,外人怎知晓?见男女同行,都要指点,更何况大师父还是出家僧人,更是会惹来非议,与佛门清誉无益。”

元觉呵呵大笑道:“老道长莫怪洒家说,你们这些出家人,不管佛门道家,都有些妆架子,里外不一。俺们做好汉的,做事只要对得起人心,一些个言语,却计较个甚!”

见他主意已决,真人就不再相劝。就准备去安排房间,好给陈家女娘暂作休息。这时邓元觉喊住真人:“老真人,莫着急走,还请为洒家做个见证。”

真人不解,看向元觉。

元觉却对陈家女说道:“陈家娘子,方才老真人说路上同行,会生议论。洒家这里,与你结为兄妹,也好保全你清白名声,你看如何?”

陈女道:“大师,奴家怎敢攀高?”

元觉道:“洒家本是粗卤汉,哪里作高?你若不嫌弃,只管应下便是。”

真人一旁笑道:“正是。既要同行,大师父建议最好。老道觍颜,就来做个见证人,将来也是美谈!”请二人到殿里,叫道童取来笔墨,就三清像前,写作金兰拜帖两份,分交于二人。陈女万福,口称:“恩人兄长,受小妹一拜。”元觉在旁还礼。二人又拜谢了真人,这才安排歇息。

五更鸡唱,元觉起身,来见真人,付了房金并房屋损失,再取些银两交于真人,请他安排,备些干粮清水,并请取来一套道童衣衫。元觉嘱付陈女:“妹子,你且作道童打扮,路上也好少些是非口舌。”早饭已毕,兄妹二人观外作别真人。

真人道:“大师父,路上须要用心提防,若遇了两个强人,就请施展降魔手段,莫带累我观中之人。”

元觉笑道:“这个自然。”说罢,拱手一礼,请陈女上马,他自步行而去。

于路免不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兼之路上贼寇生发,须要慢起早歇,每日行程,不过百里。

一日,行到汝州境内。前不着村,后不挨镇,只一处山冈之下,孤零零有个茅店。见日色已昏,元觉就对陈家女道:“妹子,咱们就此处安歇,明日早行罢。”

陈家女自然应允。二人进的店来,柜台立着个婆娘,抬头看了一眼。冲后面喊一声,出来个店小二,将马牵到后面,复来伺候。

元觉见陈女面色,知她劳累,就先开两间房,让她稍做休息。差不多时,就点了饭菜,唤陈女出来用些。

也是陈女一时松懈,却换了女装出来。那小二一眼瞧见,舌头吐出三寸,半晌缩不进去。心下想道:“如何有这般的好女子!”见他二人一僧一女,又有些好奇,就走来贴着呆看。

元觉问道:“小二哥有甚话说?”

小二道:“这位小娘子,是大师父甚么人?”

元觉道:“是洒家妹子。”

小二道:“大师父,不是小人多口,千山万水,路上却不该带如此美貌佳人同走!”

元觉道:“为何?”

小二道:“大师父有所不知,此地名为卧牛山,当初原有村落,因世乱人荒,都逃散了,只存得这个歇脚的小茅店,这附近常有绿林好汉出没。人多还好,你们却人少,倘若强人知道,只好白白送与他做压寨夫人,还要贴他个利市哩。”

元觉大怒,喝骂道:“小贼大胆,敢虚言恐唬洒家!”照小二面门一拳打去。小二口吐鲜血,手掩着脸,向外面急走去了。

陈女道:“恩兄忒急烈了些。”

元觉道:“看这厮,眼光闪烁,言语不知进退,怕不是良善之人,先教他晓得洒家些手段。”

陈女道:“我们既在此借宿,恶不得他。”

元觉道:“怕他个甚!”

这里动静,早惊动了那婆娘,一时不敢上前。陈女便到厨下与她相见,将好言好语说了半晌,方才继续做饭。

陈女归来,与元觉讲话。只见门外面溜进一个人来,在门口探头探脑。

元觉大喝道:“是什么人,敢来瞧洒家脚色?”

那人回道:“小人是附近住民,自来寻小二哥闲话,与客官无干。”说罢,到厨房下,与那婆娘咕咕哝哝讲了一会方去。

元觉看在眼里,早有三分疑心。灯火已到,店小二只是不回。婆娘将饭送到桌上,兄妹二人吃了晚饭,元觉教陈女掩上房门先睡,自己绕屋一圈方回房间。约莫二更时分,只听得后边草屋下有马匹嘶喊踢跳之声。元觉起身,绰起木棒,悄步上前,借着月光观看,一个汉子被马踢倒在地。见有人来,扎起来就往山前跑。

元觉知是盗马之贼,追赶了一程,不觉数里,转过几处山林,不见了那汉子。只见山间一小屋,里面有灯烛跳跃。元觉心中起疑,就进来看,却见一个白须老僧人,端坐于云床之上,在那里诵经。怎生模样:

须若凝霜,眉如柳絮。指拈莲花,有菩提之相;声念般若,传慈悲之音。若非婆娑圣贤,必是灵山尊者。

那老僧见元觉进门,起身施礼。元觉答过礼,问道:“长老所诵何经?”

老僧道:“《般若心经》。”

元觉道:“诵它有甚好处?”

老僧道:“诵读此经文,能得大智慧,度尽众生苦,此后见如来。”

元觉笑道:“这般厉害,那这如来佛老,长老你可曾见到?”

老僧道:“宝光净垢,自见如来。佛在三界,是你,是我,是人人。”

邓元觉听得此言,不知何故,心中也欢喜。又问道:“此地贼寇颇多,长老可知他的行藏么?”

老僧道:“和尚莫非是在坡下茅店里住?”

元觉道:“正是。”

老僧道:“阿弥陀佛,幸遇老僧,险些儿惊了尊驾。”元觉问其缘故。

老僧请元觉看坐,从容诉道:“这卧牛山近来新有两个强人,一个叫做蹿天妖张广,一个叫做滚地魔李大。聚集喽啰,打家劫舍,扰害数州。这里一路店家,都得了强人好处,做他耳目。但有行商客人落脚,那小二便去报与贼首知道,他手下有两人,一个叫野狐儿周厘,一个叫鬼狼子姚材,最是奸猾,过来探得虚实,他们就在前面乱松林埋伏,等人经过,便要抢劫,谋财害命只在片刻。尊驾在他那里歇息,怕是被盯上了,还望小心。”

元觉道:“原来如此,长老是如何知道他们?”

老僧道:“老僧久居于此,左右动静都知,见贼人切不可说出老僧来。”

元觉拜道:“多谢长老相告。”绰棒起身,依路走回,店门兀自半开,元觉捱身而入。

却说店小二传递消息,回到家中,正在房里与婆娘说话。婆娘把酒与他吃,见元觉进门,背过身转到后面去了。邓元觉心生一计,便问店家讨酒吃。婆娘取了一把酒筛,在柜前酒缸内舀酒。元觉上前,将木棒照脑后一下,打倒在地,酒壶也撇在一边。小二听得婆娘叫惨,取把朴刀赶出房来,正撞着元觉门口等着,手起棍落,也是打翻了。再复两棍,都结果了性命。

陈女房间听得惨叫,出来看时,吃了一惊,问其打死二人之故。元觉将老僧所言相告。陈女面色就变,道:“如此途路难行,怎生是好?”

元觉道:“好歹有洒家在此,贤妹放心。”陈家女回房恢复道童打扮。二人当时收拾妥当,元觉将两个尸首拖在厨下柴堆上,放起火来。前后门都放了一把火。看火势盛了,然后引陈女上马而行。这正是:

休要坏心起歹意,举头三尺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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