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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鉴水浒 第85章 惹动恨气搅山,烧起怒火闹寺

小说:义鉴水浒  作者:邯城二郎  回目录  举报

仗义杀贼走歙州,躲难释家做比丘。不诵经文不参禅,佛住心间酒入喉。满腔豪情豺狼惧,一身正气鬼神愁。俗世除恶尘缘满,证果弥陀国里游。

来到山门,邓元觉却停了脚,指着高大的山门,醉眼问道:“兀那厮,你给洒家说说,这上面写的甚鸟字?”

那僧人忙小心陪着笑说道:“大师,这上面写的是‘佛国圣境’四个字。”

邓元觉听了这四字,不知为何,心头就一股邪火生起,又看见那僧人的嘴脸,更是浇了火油一般,怒火腾起三尺高,大喝道:“有你这样的撮鸟在,却叫世人吃了笑话,还敢称甚‘佛国圣境’!”

说完话,弯腰便将身旁一块环抱大石举起,猛地向那山门掷去,正好撞在一根石柱上,中间断做两截。恰似平地一声惊雷起,山门塌倒了一半。

邓元觉这一番手段,僧人被吓的肝胆欲裂,什么也不顾,大叫一声,便往山上跑去。邓元觉却是呵呵醉笑:“哈哈,只这般才痛快!”踉踉跄跄望寺里去。

那僧人急跑到寺前,却见寺门紧闭,后面邓元觉敞着僧衣,晃悠悠快要到了,慌不迭的连拍带喊。

门后两个门头早就得人告知,说邓元觉下山,市集上又吃醉了酒,便早早将门栓上。现今听得动静,隔着门缝去看,却是邓元觉将山门打倒,对视一眼道:“苦也!这畜生今次醉的更凶,竟把山门都打倒了,如何是好?”

二人惊骇之下,慌忙加增几根粗壮的圆木,门后顶住了。听门外叫喊开门,心里正害怕,哪里敢开。嘴里说道:“你快去别处躲了,这门万万开不得,不然让那大虫闯了进来,哪个能伏?俺们也跟着受连累!”

那僧人还待再求情时,邓元觉已到跟前,嘴里大吼一声:“看你哪里逃!”唬得这僧人怪叫一声,转身要逃,可腿脚酥麻,自绊倒地上。

邓元觉抢到身前,一脚就踢出丈余,伏在那里,生死不知。那两个门头缝中看得,也是两股颤栗不止,对视一眼,连吞舌头。

元觉到寺门下,见关了门,把拳头擂鼓也似敲,嘴里喝骂不绝,两个门头哪里敢开。

元觉见不把门来开,怒道:“你们两个贼秃撮鸟,真以为关门便能阻拦,看洒家不将这破门砸个稀碎!”扭过身来,来寻趁手的东西,看门下蹲坐着两个石狮子,乘着酒意,来到一座石狮子跟前,弯下身来,双臂紧抱住了,全身发力,口里一声怒喝,将那石狮子抱了起来,冲着寺门便就扔了过去。那门便跟豆腐块儿一般碎作一地,两个门头见机跑得快,才没有遭殃。

邓元觉进得门来,便看到两个护法金刚,寺门左右立着的。喝骂道:“你们两个鸟大汉,任由腌臜畜生寺里藏着却不管,白长这么大的身躯,枉称了守庙护寺的金刚,洒家打你两个糊涂虫!”

跳上左边台基,把住一只手臂,使劲一扯,便折了,又拿着断臂金刚腿上打,彩漆和泥灰簌簌地都脱下来,三两下,一条腿便断了,轰地倒地,激起一阵烟尘。又到右边台基上,猛然跳起,把手里的断臂望金刚头上就砸,彩绘金漆剥落,露出里面的泥胎稻秸。

邓元觉便笑道:“怪不得不吃打,你原来却也是个烂泥做的。”提拳就打,打了三两下,手上吃痛,就迂折到后面,背靠了,脚蹬地上将大力使来,只听得一声震天价响,那尊金刚从台基上倒撞下来,元觉站在那里大笑。

两个门头惊怒,就要去报知长老,却被监寺拦下,说道:“莫教长老知道,不然,又该回护于他。须集全寺僧众,一起拿下这大虫,再禀说长老!”

于是寺里值僧、巡夜、护山等一班职事僧人,行者、火工道人、直厅老郎等杂役,不下一二百人,各执了白木棍棒来阻元觉。

邓元觉本就是天地不怕的性子,又吃醉了酒,更加了三分胆气,见他人虽多却也不惧,大吼一声,抢进人群里,劈手打倒一个僧人,夺了哨棒,天井里打将起来。但见:

狂吼如怒虎,惨号似惊鸟。奋起八九尺身躯,孤身有凌云豪气;乱挥一二百棍棒,群僧无壮胆斗志。心头火起,凶似大圣闯天宫,横冲直撞,群仙屈手不愿前;口角雷鸣,恶如哪吒闹东海,前翻后涌,众精缩头谁敢动。口中惊雷,好一头白额出山虎;眼中寒光,真一条凹面过江龙。揭帝不敢当,金刚须让路。

邓元觉奔东撞西,一条哨棒,抡南打北,使得凶狠,僧人们不是他的对手,四下逃散去。许多僧人害怕,都不敢寺里再待,回僧房草草卷了行李,便逃离了去。邓元觉也不管他们,只提着哨棒,往天王殿攧去。

到得殿前,见寺前青铜炉里香火烧的正旺,戟指大殿,嘴里喝道:“好些糊涂神佛!百姓宁可自己穿不暖、吃不饱,也不愿短缺了你们的香火。受了人家供奉,不去渡他们脱离苦海,却把一干坏了心肠的护在寺里!这百姓血汗换来的香火,如何受用得起!”说完望香炉上打去,力使得大,哨棒断成两截,邓元觉便弯身双手把住香炉脚,发了力气将香炉掀倒地上,香灰洒了一地。

元觉当时性起,掀翻了香炉,径入天王殿,指着几尊天王塑像,骂道:“你们这些天神,享用了百姓的香火供奉,却站这里懒不动弹,不去调风顺雨,护佑百姓平安,要你们何用?”

说完话,抡起哨棒打翻了供桌,对塑像又是一阵好砸。三五棍棒下去,俱是脱漆掉彩,缺手少足,不复先前威风模样。

打倒了天王塑像,邓元觉指着正中坐着的弥勒佛像,道:“你这大和尚,受人香火供奉,吃得面大肚圆,却坐这里,看你的徒子徒孙山下作奸犯恶不管,只在这里笑话,也吃洒家打两棍,好清醒!”说完便要上前动手。

这时,身后一个苍老声音传来:“元觉,休得无礼!”

邓元觉回头一看,却是长老。经过一番大闹,发泄了心火,又出许多汗,已清醒了七八分。叫道:“长老,请与洒家做主。”

长老道:“元觉,你准备闹到何时?是不是准备将大雄宝殿也给拆了?”

邓元觉说道:“却是不敢!那菩萨是个真正慈悲的,洒家诚心敬他!”

长老道:“你既说心诚,为何不听老僧劝诫,又山下吃得烂醉,搅扰的寺里不得清净?”

邓元觉道:“长老教诲洒家都记得。若不是那几个僧人,起了坏心,引洒家下山,把酒来勾俺,哪里会去吃酒犯戒?”

邓元觉说到这里,僧人里有几个就面红耳赤。长老看见,知是实情,难免感叹一回。许久,说道:“你有委屈,来找我就是,如何敢砸倒山门,掀翻香炉?打坏金刚天王,喝骂佛陀神明,更是无礼!”

邓元觉道:“有一个腌臜贼秃,把农人贡献的香火钱,拿去外面养相好,他在这寺里,实在不痛快!”

长老也是一惊,道:“真有此事?”

邓元觉说道:“不敢欺瞒长老,那厮被洒家拿了,打晕在寺门那里。”

长老就让人去寻来,寺里也都认得,却是个挂单不久的行僧。

长老忍不住一声叹息,道:“元觉,虽说事出有因,不能全怪罪于你,但你这次太过凶恶,许多僧人都被你打跑,寺院一片惨淡。明日是菩萨诞辰,吃你这一回搅闹,该如何是好?”

邓元觉听问,不知该如何,长老看他模样,心里叹息,说道:“这一桩桩,一件件,罪业实在非小。我这里是个清净去处,你这般,甚是不好。你且随我来方丈里囫囵一夜,老僧安排你一个去处。”元觉随长老到方丈去。

见邓元觉跟着长老离开了,首座、维那、监寺等为头的,都是松了一口气。众人商议一番,便叫职事僧寻留禅客僧人,救治伤患等诸多事项,只寺里几处破损厉害,不曾去收拾。又写了书信,派人去报山下张员外知晓,才各自回去休息。

邓元觉进得方丈歇了一夜。第二日,长老叫过侍者,取来一领细布僧衣,一袭红袈裟,一双僧鞋,十两白银。房中唤过元觉。

长老道:“元觉,你前番一次大醉,便闹得不浅,僧人们颇有怨言。今次又大醉,僧众心中积怨更深,老僧也不好再作回护。真留你在这里,他们堆怨积恨,说不得,以后要生出更大事端来,这菩萨的道场,难有清静。你身正心善,我向来欢喜,给你另寻个安身的去处,可好?”

邓元觉也知这里再待不得,就俯身拜道:“愿听长老安排。”

长老叫他起身,说道:“我有一个师弟,在太室山法王寺做住持,唤做智净禅师。我与你这封书,去投他那里,讨个职事僧做,你意下如何?”

邓元觉想自己只身一人,去哪里都无所谓,就道:“长老说了,那洒家就去他那里。”

长老又道:“老僧看了,此一去,你正有好机缘、大造化。只是你生性豪勇,又难免要惹出些事端来。”

邓元觉也知自己脾气,就不言语。

长老见了,叹一声,说道:“你在我这里出家为僧,我佛慈悲之心,还望你能牢记。莫要多造杀孽,久后自能悟得清净,证了正果。赠汝四句偈言,你可终身受用。”

元觉唱喏道:“洒家愿听偈言。”

长老道:“遇信而出,因信而聚,凭信而贵,听信而证。”

邓元觉听了四句偈言,又拜了长老九拜。回僧房将盘缠、衣物一包裹卷了,藏了书信,辞了长老,出离了寺庙,下山去了。这一去,有分教:

笑挥禅杖,会天下英雄好汉;怒掣戒刀,砍世上奸佞谗臣。名动四方应天数,正果佛家护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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