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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鉴水浒 第71章 救下故人儿郎,发现内里玄机

小说:义鉴水浒  作者:邯城二郎  回目录  举报

几程水苦路远寒,藤刺滴血坎道前。劈荆斩棘未舒眉,眼前横斜数重山。

赵信这里要追杀那贼人,见有大河挡路,心中暗叫幸好,加快脚步赶来。却见那贼人略一停顿,就跳进河心,起伏几下,没了身影,只得回转。

路过砸死那人身旁,赵信弯身捡起金鞭。见了地上一支羽箭,嘴里轻咦一声。这时,就听时迁喊道:“哥哥快来,这个小哥儿,还有气息。”

四人疾奔过去,见那个后生,约莫十六七岁,虽甚是英俊,但剑眉深蹙,星目难睁,牙关紧闭。身上三五箭枝,尤是胸口一道刀创伤口,翻卷血肉,触目惊心。身旁丢了一把弩弓,虽是昏迷,手中一柄银锤,仍是紧握。

縻貹心急救人,要动手去拔箭枝,赵信见了,忙一把抓住手臂,喝止他道:“兄弟,不可!”

縻貹不解,抬头问道:“哥哥,你怎不让俺救这小哥儿?”

赵信指着箭枝,说道:“这些羽箭,乃是特制的回钩狼牙箭,上有倒刺,你若就这样去拔,一个不小心,反会加深伤痛。”

縻貹忙就松手,不敢再大意。

高忠见身旁树上插有几支,就拔下了一支羽箭看了,说道:“果然是回钩箭!縻貹哥哥,咱哥哥说得不错,这箭枝厉害,却不能似寻常对待,不然,断筋损骨都是轻的。”

“这些个贼撮鸟,真是歹毒!”縻貹先是怒骂一声,然后挠一下头,道:“俺却卤莽,若非哥哥提醒,俺怕是要害了这小哥儿。哥哥,眼下如何是好?”

高忠赵信道:“这些难症,我也问过孔神医,得他相告,倒也能治得。”见那后生伤势颇重,不敢耽误,当下施手救治。

原来当初赵信去西北游历,也曾遇到这般棘手之事,深知厉害,记在心里。后来孔宽在家住时,赵信便就询问,孔宽相告一些急救之方、疗伤之策。

赵信就将那后生衣物脱掉,却是一身好花绣。几人见了,都忍不住暗赞一回。赵信要做救治,可惜此时既无草药,也没器械,只好先叫过时迁,取来身带的短刀,小心去了钩箭。赵信又从身上扯下干净里衬,包裹住了伤口,权且止血。那后生伤重,一时也不得醒。

这时,石宝就问道:“哥哥,洒家虽不曾入得军伍里,但也听说,这回钩箭,乃是军制独用,却如何会在这里,被这些个贼人所用?”

赵信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却不知。咱们就先附近看看,有没有甚么线索。”五人就四下搜寻一回。时迁在那头目贴身里,搜得一块腰牌,就对一旁赵信道:“哥哥,你看这个。”

赵信接过腰牌,见上写着:殿前司骁骑军弓射班都头苟安。

几人见了,都是恍然。高忠道:“怪不得能用得狼牙箭,原来这些强贼,却是官军所扮。”

縻貹嚷道:“甚么鸟官军,使这般下作手段,真个该千刀万剐!”

石宝也是愤慨:“假扮贼寇,杀害人命,却比贼人还要可恨!”

高忠道:“哥哥,看样子,这些官军,假作贼人在这里,应是有意。可惜不曾留下活口,其中目的,不得而知。”

时迁道:“幸好这个小哥儿,得以还活着,内里详情,咱们便问他罢。”

赵信道:“这小哥儿伤重不醒,还须用药救治,也不好这里候等,咱们就先将死者掩埋了,然后寻个落脚处,再做安排。”

其余四人皆是点头,当下就挖了土坑,将死者埋了,其余贼寇,一把火烧个干净。石宝和縻貹砍些树枝,做个简易担架,抬了那后生,前面寻人家歇脚,寻医用药养伤。

几人向南,又行了段时间,便看见人烟,是个市集:

村落建成已多年,斜偎青山绿水边。茅屋木房长者坐,矮篱栅栏棘荆编。街前伙计搬米酒,道旁小厮搓药丸。更无鲜衣怒马客,武陵人进桃花源。

几人市集寻到医馆,请郎中施药解救。郎中一番灸药缝合,总算保住性命。赵信他们付了药费诊金,就市集寻了家客店歇脚,悉心看护后生。

这一日,那后生醒来,自己伤势也不顾,口里急声问:“俺家小还有生活的吗?”赵信他们摇头叹息。这后生捶足顿胸,嚎啕大哭,众人连忙止住他,怕他再将伤口挣开破裂。

许久,后生心绪稳定下来,就要起身答谢救命之恩。赵信忙来按住他,不让他动身:“小兄弟莫动,你身上伤势颇重,轻易动不得。”

那后生道:“多谢诸位恩公搭救,只可惜俺一家老小,在这里没了着落!”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赵信问道:“看小兄弟甚是不凡,愿闻姓名。”

那后生开口道:“好教诸位恩公知晓。俺姓薛,单名一个宝字,京西人氏。因俺生的白,家父便请人纹得一身花绣。乡里人也抬举,给俺起个诨号叫‘美薛郎’,俺只是力气大,胡乱学了些拳脚。”

赵信惊道:“兄弟,我且请问你,令尊大人可是人称‘薛金锤’的?”

薛宝讶然道:“恩公如何得知?”

赵信开口道:“‘单骑闯千军,三锤贼酋亡。军中好丈夫,人赞金锤将。’尊父薛将军大名,如何能不知。”然后悠悠一叹。

一旁高忠接道:“三年前,俺们二人也曾去过军中,和你父亲比斗数场,果然是了得!俺也只堪堪打个平手。你的名字,自是听你父亲说起过。今日一见,果是个好儿郎!”

说起这薛宝,来历也不凡。他父亲在西北边军为将,武艺不凡,一柄金瓜锤,军中称雄。这薛宝不仅生得俊俏,也学来许多好本事,有词表他:

身躯玉立高长,剑眉电目有光。额前缕发拂眉长,唇红齿白俊样。体上花绣锦簇,面貌似兰陵王。灵活弓弩银锤猛,京西子美薛郎。

薛宝欢喜道:“原来恩公竟是杏花村的英雄哥哥!俺父亲十分佩服,时常说起你们,小弟甚是向往,不想这里得见,实在欢喜!”说着挣扎着要起身作礼,额头见汗。

“你身上有伤,莫要轻动。”赵信忙按住他,看伤口并无出血痕迹,方舒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对了,敢请问薛兄弟,怎地不见令尊?”

薛宝面色一暗,道:“好教恩公知晓,去岁边疆动兵,俺父亲被点做先锋,后遭遇伏兵,不知哪里来的流矢,家父背心正中了,一时不治,便就去了。”

赵信一怔:“薛将军竟亡故了?实在教人扼腕叹惜。”复叹道:“薛将军英勇豪爽,我也甚是佩服。不想当初一别,此生不能再见一面,心中甚憾。”

许久,赵信又问道:“薛兄弟,你们缘何又在这里?”

薛宝道:“自从家父身亡,上官多有责难,家中生活困苦。亏着大刘相公念旧看顾,他身边安排个差事做。此番阖家同行,从京西搬往东京城里定居,不料遇到强贼劫道,一家老小,尽命丧赤松林。”

高忠说道:“薛兄弟,有个消息,正要告诉你知,那些劫杀你们的,不是贼人,你却被他们骗了。”

薛宝有些不解,就问道:“这位哥哥,何以这般说?”

“还能有甚!”縻貹嚷道:“哪里是甚么强人,都是些鸟官军假扮成的!”

“什么?”薛宝听了,大是吃惊,看向赵信,问道:“敢问恩公哥哥,这位哥哥所说,可是真的?”

赵信点点头,取过一支狼牙箭,以及那枚腰牌,说道:“这支羽箭,从你身上取下,这腰牌,却是自那贼首身上搜得,你一看便知。”说完,一并交于薛宝。

薛宝的父亲就是军将,他也在军中待过,接过两件物品,只一看,就知所说不假,嘴里喃喃:“怎会这样?”神情又恨又痛。

过有片刻,赵信问道:“请问薛兄弟,这腰牌上,叫苟安的都头,你可知晓认识,或是有听说过么?”

薛宝摇头:“却从未听说过此人。”

赵信又问:“那可曾和哪个权贵交恶?”

薛宝又是摇头:“家父脾气耿直,虽不被上官所喜,但有大刘相公帮顾,谅那些人,也不敢这般做。”

要查真凶,赵信只好请薛宝委屈,将经过复说一回。薛宝忍着悲痛,讲说前后经过。几人听了,一时仍是没有头绪,只好作礼,报以歉意。

“恩公这般,折煞俺也!”薛宝忙道:“若非恩公哥哥仗义出手,只怕小人也做了那孤魂野鬼,深仇难报!此等恩情,天般高,地般阔。愿为哥哥奴仆,衔环结草,以报恩德!”

赵信说道:“本就是仗义所为,又是故人相识,哪里要你报答,莫多想,先把身体将养好。”

薛宝只是不允,没奈何,赵信便说以兄弟相称,赵信认薛宝做兄弟。薛宝见赵信态度坚决,便只得应了,心里却把赵信当主人对待。正是:

闻声入凶山,林中斗正酣。因作拔刀客,薛子更衔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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