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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鉴水浒 第19章 贪杯横生变故,寻医误上贼船

小说:义鉴水浒  作者:邯城二郎  回目录  举报

哭竹笋自生,求鲤冬卧冰。帐前恣蚊咬,墓下泣雷鸣。救父女扼虎,供母儿行佣。百善孝为先,青史标美名。

——言孝

却说这边事了,众人回转晁盖庄子里。晁盖摆了酒席,款待众好汉,席间,看大家都还疑惑,高忠便把原因道出。

原来放走那两人,非是高忠本来心意,实是有许多外人在跟前,若当时就地结果二贼,只怕他们为脱干系,去官府出具,告发大家谋杀人命的罪名。都认识晁盖,自然难逃官司。若继续追究,孙传父子的事情,怕也是要被发现。这般考虑,高忠才出手阻止孙传。

众人这才恍然,暂时放下心中不甘。用过饭菜,就去休息。

第二日,高忠怕宋太公惦念,孙传也担心老父病情,就向晁盖辞行。晁盖挽留不得,只得一再相送他们出村外。直到看不见了,晁盖低声自语道:“果然是盛名无虚士,不知那小香孩儿,又该是何等风采,可惜无缘,不得一见!”感叹良久,方回转庄上。

高忠一行几人回转石碣村,告知太公他们此行经过。

太公听说将二人放走,不免问道:“如何就放走他们?”

高忠就将自己的思虑如实相告。

太公听了,道:“你们却是大意,一开始遇着,就应施展雷霆手段,当时就能打杀了二人。如今却放过,以后难免再添波折。”

高忠不解,问道:“伯父的意思,这两人以后还会出来生事?”

太公道:“正是!你且想想,依着他们犯恶作怪的性子,能安分做个善民吗?他日怕是仍要在别处犯事!”

李助道:“有那么多人替他们求情,又吃了好一番教训,想来也能诚心悔过。”

太公道:“只是有人替说几句人情话,他们便能逃脱,自觉保命来得轻易,哪会真心悔过珍惜?”

宋清道:“这个应该不会吧,他们可是发下了血誓毒咒,若是背誓再犯,有何面目人前相见?”

太公不以为然,说道:“这誓约之说,从来都只对君子正人,似他们那样不堪的东西,哪里会把这些放心上!前时在这里,他不也作咒发誓,结果如何?”

高忠醒悟过来,拜道:“是侄儿大意,失了计较,让贼子轻易走脱,留下祸患,还请伯父责罚。”

太公说道:“你且起来。这事怪你不得,谁都会有个周全不到的时候。走脱就走脱吧,不必太过自责。下次再遇见了,直接打杀了便是。”

高忠这才起身。太公虽是有些许憾意,但子侄的声名得证清白,心里仍是十分欢喜,叫宋清准备了饭食,请大家来用。

只说大家入席说话,席间自是好一番觥筹交错。孙老将军也是高兴,便要开怀畅饮,孙传来劝,却直说无妨,难免就多吃几杯,熏熏醉了,自回房舍休息。次日,睡到天晓,不见起来。孙传前来拜安,却见老父亲侧趴在床榻上,面上尽是汗,呼吸粗重。慌地上前,以手搭额,却烫手的紧。孙传焦急问话,老将军直说后脊疼痛难忍。孙传就赶忙掀起衣衫去看,不禁啊呀惊叫出声。原来老将军后背伤患那里,生了好大一个鏊子,黑紫的吓人。孙传见老父痛苦,一时也是慌措,喊哭出声。

听得他这里动静,大家都来探看。见老将军背上病重的厉害,高忠忙叫人去请了村里医师过来。

那医师查验患处,按上去如触铁石,老将军吃痛,忍不住额头汗涌,嘴里出声。孙传见了要上前时,被李四娘拉住,摇摇头,示意不

让他去妨碍医师诊治。

医师诊查一番,请大家外面说话。孙传关心老父亲安危,一出门就把住医师臂膀,开口询问是何疾症。

医师也不怪他失礼,说道:“小人也不知是何疾,想来非痈即疽。”

孙传忙道:“既这般,相烦诊治,好去了俺父亲的痛楚。”

医师摇摇头叹道:“痈疽有多种,不敢胡乱治疗,若医不对症,反害人命。小人不知此疾是如何长生来的,也是无能为力。”说完拱手致歉。

孙传听了,失魂落魄,不知该如何是好。医师见了,于心不忍,道:“你也莫丧气,小人一个乡野郎中,治不得顽疾。但这天下也有几个名医圣手,何不去请他们来诊治?”

只见宋清说道:“小弟倒想起一事。家父以前也曾得过背疾,百人难治,千药不医。听人说仙源县孔氏旁支,有兄弟二人,都有好医术,有神医之称。就请得了兄长孔宽,果然手到病除。感念他医助之恩,也有书信往来。今见老将军此症类像,不若寻他来治如何?”

孙传听了,忙拜谢道:“多谢兄弟提点之恩,俺这就去拜寻那孔神医!只是放心不下家父,还望诸位能看顾一二,不胜感激!”

宋太公道:“你不识路,就让我儿宋清和你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也不必担心老将军,就请医师这里用药压住病疾,等候神医早晚来治。”

孙传叩拜在地,说道:“太公恩德,没齿难忘!”

宋太公扶起他,说道:“不必做这些个俗礼,救治老将军才是紧要。快去收拾行囊,准备行路请人来吧。”

这边高忠取来蒜头金一百两,作为延请神医的诊金,再将三五十两碎银作为盘缠,交于孙传,又对宋清说道:“哥哥只今便行,好歹定要请得神医同来。孙传哥哥性子急,路上一应事宜,还须哥哥费心思量。俺们盼等哥哥早日请人回来。”

宋清说道:“愚兄晓得,兄弟但请放心就是。家父那里,就请兄弟你身边服侍一二。不作耽搁,这就走了。”说完拱手作礼,拜别了众人,背上包裹,提了哨棒,和孙传两个出门便去。高忠他们相送出去,不见了二人身影,回转住处,请医师用药抑制病患,几个每日轮流细心照看孙老将军不提。

话分两头。且说孙传要救老父亲,和宋清连夜趱行。时值仲春,天也好暖,处处蝶飞柳舞,一派好景,时见踏青嬉玩的游人。

二人着忙,哪里有心思赏看风景,只是赶路,不几日,来到泗河边。春来多靡雨,这一天午后时分,就下起雨,怎个景象,有首诗表的好:

霏霏漠漠暗和春,幂翠凝红色更新。寒入腻裘浓晓睡,细随油壁静香尘。连云似织休迷雁,带柳如啼好赠人。别有空阶寂寥事,绿苔狼藉落花频。

这雨初如云烟,迷迷蒙蒙,不久便转急。二人冒着烟雨,要渡河流。到河边找寻那渡船时,并无一只,只叫得苦。绕着河走,只见沿河边的丛草芦荡里面,有些炊烟冒起。

孙传叫道:“可是船家?俺们要渡河,快请把船来载!”

只见芦草波翻,从里面走出个艄公来。那艄公披蓑戴笠,身上遮的严实,手扶斗笠,露出面目来,只是寻常。见了二人,打量一番,问道:“客人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

孙传道:“俺们弟兄是济州来的,去仙源县有紧急事,还请船家渡俺们过河。”

艄公道:“这等天气,看不清河面,如何敢行船,不渡,不渡!”

孙传心急要发作,宋清拉住他,道:“劳烦船家好心,送俺们过河。不消说价,俺们多与你船钱作谢。”

艄公听了,隐把目光巡视二人身上一二,道:“也是我好心,载你们也不妨。只是今日晚了,便过河去,也没落脚处,仍要受雨。不如且先在我船里歇了,到风静雨住时,我就渡你们过去,多出些船钱与我。”

听他说的有些道理,二人也没好办法,便跟在艄公后面。趁艄公没留意,宋清在孙传耳

旁低声说道:“兄弟,咱们小心些。”孙传听了,虽不明白为何,但见他说得郑重,点点头便一起钻入芦丛里来。

进里来,见边上并头缆着两只小船,一只船蓬里,有个瘦高汉子那里生火煮粥,模样也是普通。艄公请二人另一只船舱里进了,叫把身上湿衣服都脱下来,艄公帮着就火上烘焙,倒是殷勤。

孙传也不多顾及,自打开包裹,取出干爽衣服穿了。一旁宋清留心,不动声色将包裹掩了。

那艄公却暗下里看得,忍不住轻咳一声,对面那瘦汉抬头,二人对视一眼,点头作意。

不过几时,见那瘦汉起身过来问道:“天潮雨寒,客人可要吃些村酒暖身?”

孙传刚要出声,宋清抢先道:“俺们兄弟都不会吃酒,船家好意只能心领!”

艄公道:“客人既不能吃酒酒,不如来吃碗热白粥。”说着放下衣物,一旁取了陶碗,去邻船上面,铁锅里盛了两碗热粥,请二人来吃。宋清接过,说是太烫,先晾上一晾,等不烫嘴时再吃。艄公听了,自退他船上。

那艄公回到船上,见他们不动用,就自盛了一碗,自己吃了两口后,对宋清他们示意。宋清见了,也就端起碗吃饭。艄公见了,面露喜意,请二人休息不提。

夜半时分,船里就有鼾声响起。那瘦汉探头来看,咳嗽几声,宋清他们没有反应,回头轻声道:“大哥,想是药效发作了,他们睡的沉死!”

那艄公过来,向着渔灯,看见二人果然睡着了,才说道:“这两个倒是小心,不是个好对付的。要不是我假吃两口,好安他们的心,怕是不会上当。”

瘦汉道:“大哥忒也小心,咱们就是不下药迷了,半夜等他们睡了,一样能得手!”

艄公道:“你懂个甚!他们小心,如何能安睡?他们都生的高大,早间我去看他们,手上满是老茧,怕是有些本事在身,一不小心惊动了,咱们却不是要自吃馄饨!”

瘦汉忙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大哥考虑的周全,小弟佩服!”

艄公面有喜色,说道:“好了,去把船开到河心里,咱们将他们结果了,好丢到河里喂鱼。”

那瘦汉就解了缆索,上船把竹篙点开,搭上橹,咿咿哑哑地摇到河心里来。艄公去船板底下,取出一口板刀来。轻步走到二人跟前,看二人睡的正香,笑道:“任你长颗七窍心,也须吃爷爷板刀面!”抡刀便砍来。正是:

父病孝子心熬煎,听闻神医何惧远。风雨兼程不敢停,不料一遭上贼船。

却不知宋清二人性命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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