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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鉴水浒 第7章 荒凉古道说英雄,凶险山林斗恶贼

小说:义鉴水浒  作者:邯城二郎  回目录  举报

云霭雾漫漫,石蹬水潺潺。风飒荒萋草,鸟泣哀老猿。寒气淋漓雨,平堤落孤雁。古道荆棘布,行人进步难。

——寒春行路

且说这一日,虽有暖阳当头,犹觉干冷,一阵风过,树上叶子被吹的哗啦啦直响,凭添几分春寒。一条古道上,传来阵阵銮铃脆鸣。几下鞭声乍响,林鸟振翅惊飞,转过一片刚吐绿色的树丛,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驾车的人戴一顶范阳毡笠御寒,许是赶路时久,面目沾染些许风霜之色,但眼神熠熠,更添英武。驱车到林间,听车内传出一个老人声音:“大郎,咱们现今到了何处?”就见车帘掀开,露出一张略显苍老清瘦的面庞,这二人正是弃官而去的孙氏父子。他们自离了东京,虽有假消息放出迷惑,但心里仍是有些担忧,只好避开大路官道,捡些荒郊野道来行,一路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堪堪近月光景。

孙传说道:“阿爹,这几日咱走的都是野路,不见标记,无有人家。具体哪里,我却不知。不过四娘早去前面打听消息,想是很快就能回来。”

老将军道:“既如此,咱们不妨在这里歇下脚,等她一等。”

孙传道:“也好,前面有一块山石挡风,正好在那里歇脚。”就将马车赶到山石背面,父子二人取些干粮冷酒来用。

一时半刻,前头传来马蹄声,出来看时,就见一位英姿飒飒的女子,打马飞奔而来。正是孙传的浑家,人称“飞仙子”的李四娘。

到得跟前,轻勒缰绳,那马就止住。李四娘翻身下马,接过孙传递过来的水囊子,灌了几口酒水驱除寒意。

等她缓过气,孙传问道:“四娘,前方是哪里,可打听清楚了?”

李四娘说道:“却是探的明白,往前不远有个土石山,山前立有石碑,标注是郓城县地界。过了那片土山,再行数里就有村镇。现在赶路,天黑之前能到那里落脚休息。”

孙传说道:“原来是到了山东济州境内,这里离东京却远了,倒也不用担心官兵再来捕捉。”

车上孙老将军听了,说道:“天可怜见,不叫好人没了活路。童贼便要差人拿咱们,也拿不着了。”

三人忍不住唏嘘,也有说不出的欢喜。停歇片刻,就动身上路,准备赶到村镇里住宿一晚。没了担心,自是轻松。就见孙教头马车左首边上坐了赶车,四娘骑马在他左侧行着,孙老将军嫌车厢憋闷,也出来坐在车右面,看几眼沿途景色。

行不许久,就到那片土石山跟前,山前一块碑刻,上写三个大字“苦石山”,乃是郓城县衙所立,有小字标记说明。看这土石山,好个险恶去处:

路旁险山,山上野林。万株怪树木,影印层层惨绿;一滩苦砂石,涂抹处处戚黄。嵯峨阻前路,险峻挡行程。地势不平,浑似凶龙盘卧;风声未绝,犹如猛虎长啸。林间茅草利,乱丝丝攒刀枪;冈上岩砾锐,冷森森吐獠牙。都说西川蜀道险,此处更胜三分恶。

老将军见这里藏着古怪,说道:“咱们小心些,这里不像是个好去处。”

李四娘道:“奴家以前在东京,听人闲谈过几句话,说是‘黄泥冈上险,游人惊破胆。苦石山中恶,行客丧了魄。’却是指这济州境内,有两处地方,时有强人出没,最是凶怪险恶。看这里,应该就是所说苦石山。”

孙教头笑道:“哪有说的那般邪性,不过是个荒石山罢了,不用担心。再说,这山东也有许多好汉,哪里能容强人横行!”

老将军道:“话是如此,不过,咱虽不怕那些强人,却也要提防小人们的下作手段。”

李四娘赞同道:“正是,咱们小心些也是好的。对了,官人,你说起这山东的好汉,我倒想起来,适才寻人问路,不想竟打听到这附近有位奢遮的人物,你可知哪个?”

孙教头笑道:“四娘却来考校我。这山东有名有姓的好汉,可着实不少。俺也不曾来过这里,哪能知道你说的好汉是哪个。”

四娘轻声一笑,道:“奴家说的这位,十分有义气,在江湖里可是声望甚高哩!”

孙教头霍地拉住缰绳,马车顿住。就见他面色潮红,连声道:“江湖上若说最有义气的,谁能比得上小香孩儿?那可是当世的活孟尝!是了,此地乃是济州,正是他家所在。四娘,那位奢遮的好汉,可是赵家哥哥?”

老将军听了,也不禁动容,洪声问道:“可是家住山东杏花村,人称‘仁义阳春郎,豪侠小太祖’的那位?若真个是他,可了不得!咱们却不能没了礼数,不论如何,也须得登门拜见才好!”

四娘道:“‘小香孩儿’那般好人物,奴家也早想一见。可惜那里非是杏花村,那位好汉自也不是赵家郎。”

孙教头听了,颇有些失望地道:“赵家哥哥义薄云天,实乃当世英雄。到了这济州,此时却不能见得一面,好生叫人懊恼!”老将军点头认同此言,神情也是惋惜。

四娘道:“确实有些可惜。不过,这位好汉虽不是赵郎君,但也是数一数二的豪杰!”

孙教头疑惑道:“若不是赵家哥哥,那能是哪个?”忽然面露喜色,说道:“四娘,你方才说这里是郓城县境内,想来就是人称‘山东呼保义,孝义黑三郎’的宋公明兄长了。”

老将军轻捋髯须,笑道:“无缘拜见‘阳春郎’,若能遇到‘及时雨’,也着实不错!”

四娘又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仗义疏财的宋押司。”

孙教头有些苦恼,说道:“也不是公明兄长,却不知还有谁能和这二位相提并论的?”

看父子二人都有些疑惑,四娘说道:“说起这位好汉,江湖里也有响亮称呼,却和阿翁的雅号十分类似。”

孙教头听了,嘴里自语着:“阿爹人称‘金天王’,俺想想有哪个相似的。”忽地就一拍脑袋,笑道:“来到山东,只当是小香孩儿,及时雨,未作别想,却把这位好汉疏忽了,当真不应该。四娘,这次定不会有错。那位好汉,必是家住郓城县东溪村,义气为先,专爱结交天下好汉的‘托塔天王’了!”

四娘笑着点点头。孙传喜道:“果真是晁家兄长?都说他有沧海横流的豪侠色,既到此地,说不得要拜望一二!”

孙老将军也道:“晁保正‘托塔天王’的威名,我也多有听闻,神交久矣。都说他扶危济困不差及时雨,仗义疏财不弱小香孩儿,这般好人物,确实不能错过。新妇,你且前面带路,咱们去拜会晁天王。”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邪腔怪调的嗤笑从林子里传出。

见林子里藏了人,李四娘取了梨花枪,来护卫老将军。孙教头从车上绰起大枪,跳下马车,径抢到林边,喝一声:“藏头藏尾不是好人,兀那林子里的撮鸟快出来!”

林子里的人听的,又一个怪笑道:“没去寻你晦气,你反倒来招惹道爷!”就见从林子里忽喇喇涌出数十条人来。

看着一行人,最前头一个长得高瘦,头带皂巾,身穿布衫,腰系杂色绦,脚穿麻鞋,手里紧握阴阳双剑,乃是个道人打扮。生一双三角老鼠眼,来回打量四娘,举止轻浮浪荡,并无全真模样。落后半步,又露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却是个胖壮和尚,生的眉如漆刷,脸似墨妆,敞着褡衣,显摆一身横肉,胸脯下露出黑肚皮来,手里拎着柄月牙铲,也不是吃斋念佛的主。身后众人,都生的流里邪气,一看就知不是良善之人。

林前站定,那黑胖和尚恶声恶气道:“只当是枯等羊牯,不想还听了段儿笑话解闷。不过是几个鄙夫粗汉,却被你们这般夸口,也是无眼。甚么托塔天王,真是说的好大笑话!”

那道人邪笑道:“今日难得慈悲,打算放你们一次,那小娘子来回两次,道爷都忍着没动手,谁知你们却是要寻晁盖那厮,正是和俺们做对头!自找死路,怨得了谁!那小娘子,待会儿就陪俺们乐呵乐呵。”

听他们嘴里不三不四,孙教头一时怒火盈天,吼道:“贼秃道,安敢羞辱天下英雄!今日有孙某在此,必和你们不死不休!”

和尚道:“好大口气,看佛爷打杀了你这厮。”挥动月牙铲跃进场中,扑起好大尘土,声势倒是惊人。

孙教头见了,只冷然一笑,对旁边李四娘说道:“四娘,你只护好阿爹,这些个跳梁小丑,我来收拾了。”说完,将手里银枪轻握,做个青龙探海势,嘴里似炸雷般高喝一声:“秃驴自找死路,看枪!”抖动银枪,但见朵朵枪花,和那和尚战在一处。如何:

林前寒森地,阵中恶斗场。左遮右拦,叮当当金鸣铁响;前来后往,逼剥剥土卷尘荡。你死我活厮杀紧,此进彼退交战忙。好汉怒心,擎枪要挑恶僧人;贼秃恶意,举铲欲劈好儿郎。棋逢敌手不是夸,凶人倒霉遇良将。

二人堪堪斗不过二十个回合,那和尚便胆怯不敌。后面道人见了,知道不是敌手,一咬牙,扯出双剑欺身进来助手,双战玉灵官。好孙传,任他两人却怡然不惧,将一身好武艺使出。正是:

六条臂膀分输赢,三样兵器定死生。棍来铲迎轰雷响,剑去枪挡起火星。

三人交战,又战到三五十个回合,未定胜负。那二人只战得汗流浃背,气息不平。孙传难得舒展筋骨,这番打斗,刚好活动开,身上发热,大喝一声:“好痛快!”手上本事又重三分,枪法使来是又急又猛。二人见不妙,左右遮挡,剑铲一起噶啷一响架住了枪,却也抵挡不得,连退好几步。

和尚喘气说道:“且住!你这汉子却好利害。”

孙传说:“你们却是无能的贼!”轻抖银枪,准备杀贼。

道人道:“呔!休卖口舌,看道爷真本事打杀了你!大家伙并肩子上!”提剑就上,身后那些人也是发一声喊,一哄而上,将孙家三人围在当中,想要合力将孙传他们拿下。

见他们这般不要面皮,只把孙传他们气得不行。贼人虽众,三人也并无一丝害怕,各自擎了武器,背靠着鼎足而立,准备迎敌。就这时,就听不远处,先后有两声大喝传来:“贼子休得猖狂!”“好汉莫慌,某家助你们杀敌!”却不知来者是谁,下章见说。正是:

世间多小人,爱权争逐利。正人不为容,无奈脱身去。出离是非所,误进凶险地。因怒奸邪言,阵前恶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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