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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外道迹 22.十八里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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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师母的话,祝英台这才直说:“师母啊,英台原是乔装改扮。”

师母并无意外,微笑道:“师母心里早明白了。我又不傻,你平日里的扭捏我会不清楚?”

祝英台继续说道:“原来师母早明白了,这就好多了。”说着,她从袖内取出一枚玉扇坠,交与师母。

师母拿过坠子,疑惑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祝英台娇羞了一阵,还是说道:“师母啊!雪白蝴蝶玉扇坠,烦交义兄梁山伯。倘得师母来玉成,大恩永记在心怀。”

师母笑道:“原来如此。英台果是多情女,山伯有德也有才。师母愿意做大媒,梁山伯配祝英台。”

……

这一夜,梁山伯回到房间,听得祝英台明日就要离开书院回家了,心里又是十分不舍,竟是与祝英台一夜没睡,都在倾诉难舍之情。

第二日,梁山伯纵然如何不舍得,终究还是帮祝英台收拾好了行李。

行李收拾完毕,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走出房间来。未走出几步,祝英台忽然听见几声鸟叫。她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梅树上一双喜鹊在互相鸣叫。

于是,祝英台笑道:“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她心里终究不舍,有心要表露心迹。

无奈,梁山伯只是笑道:“弟兄二人出门来,门前喜鹊成双对。从来喜鹊报喜讯,恭喜贤弟一路平安把家归。”

两人并肩而行,梁山伯依旧走着路,祝英台目中的余光看着梁山伯,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看见前面路上一个樵夫挑着担子,祝英台不禁沉默,与梁山伯说起话来:“出了城,过了关,但只见山上的樵夫把柴担。”

梁山伯回应道:“起早落夜多辛苦,打柴度日也艰难。”

然后,祝英台问道:“梁兄啊,他为何人把柴担?你为哪个送下山?”

梁山伯笑道:“贤弟好无聊,难道你会不知他为妻儿把柴担,我为你贤弟送下山?”

两人继续走着,祝英台也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过了一山又一山,前面到了凤凰山,凤凰山上百花开。”

梁山伯接话:“可惜山上缺少芍药共牡丹。”

于是,祝英台想了一会儿,又是暗示道:“梁兄你若是爱牡丹,与我一同把家归。我家有枝好牡丹,梁兄你要摘也不难。”

梁山伯想也没想,直接摇了摇头,说道:“你家牡丹虽然好,可惜是路远迢迢怎来攀?”

两人又走了几里路,前面有一个水塘。

祝英台说道:“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梁山伯应道:“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

两人再往前走,一条河横在眼前,唯有一条独木桥横跨其上。

看着河面,祝英台说道:“前面到了一条河,漂来一对大白鹅。雄的就在前面走,雌的后面叫哥哥。”

梁山伯摇头笑道:“不见二鹅来开口,哪有雌鹅叫雄鹅?”

祝英台不满地说道:“你不见雌鹅她对你微微笑,她笑你梁兄真像呆头鹅。”

梁山伯假装不开心地说道:“既然我是呆头鹅,从今你莫叫我梁哥哥。”

来到独木桥前,祝英台说道:“眼前一条独木桥,我心又慌胆又小。”

于是,梁山伯拉起祝英台的手,说道:“愚兄扶你过桥去,贤弟莫要担心。”说着,他已经拉着祝英台缓缓通过独木桥。

祝英台看着梁山伯的背影,带着些许娇羞地说道:“你与我好一比牛郎织女渡鹊桥。”可惜声音太小,梁山伯没有听到。不过,即使他听到了,也只会反驳一番。

过了独木桥,听到前面村庄里传来的狗吠之声,祝英台说道:“过了河滩又一庄,庄内黄犬叫汪汪。不咬前面男子汉,偏咬后面女红妆。”

梁山伯听了,就摇头说道:“贤弟说话太荒唐,此地哪有女红妆?放大胆子莫惊慌,愚兄打犬你过庄。”

两人在村里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口井。

祝英台走近前去,一边俯视,一边说道:“眼前还有一口井,不知道井水有多深?”

梁山伯无奈地说道:“井水深浅不关紧,你我赶路最要紧。”

祝英台没有离开,而是笑道:“梁兄你看,这井底两个影,一男一女笑盈盈。”

梁山伯十分不开心地说道:“愚兄分明是男子汉,你为何将我比女人?”

祝英台见他不高兴了,只得随他继续前行。

两人走着,前面是一座观音堂。

祝英台停住脚步,看着观音堂,说道:“观音堂,观音堂,送子观音坐上方。观音大士媒来做,我与你梁兄来拜堂。”

梁山伯皱了皱眉,依旧不开心地说道:“贤弟越说越荒唐,两个男子怎拜堂?”

祝英台低头,向前走着,没有理会梁山伯,梁山伯赶忙跟着。

出了村子,道路上有牧童骑着黄牛慢悠悠地回村。见此,祝英台无奈开口说道:“离了古庙往前走,但见过来一头牛。牧童骑在牛背上,唱起山歌解忧愁。只可惜对牛弾琴牛不懂,可叹你梁兄笨如牛。”

梁山伯答道:“非是愚兄动了火,谁叫你比来比去比着我!”

祝英台只好无奈地道歉:“请梁兄你莫动火,小弟赔罪来认错。”

梁山伯应道:“你我情深义重,愚兄自然不会真的埋怨贤弟,我原谅你了。”

梁山伯与祝英台继续走着,这一走总共就是十八里路。此刻他们来到初次见面的草桥亭,却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了。

……

(《梁山伯与祝英台》里,我最喜欢的段落就是《十八里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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