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俘虏被押解过来,这些野蛮人举止各异:有的垂头丧气,有的一脸惊恐,有的则双眼充满怒火。
偶尔还有哭泣声传来,小孩瑟瑟发抖地蜷在母亲怀里,那无助的眼神让王宁心有不忍。
这不是游戏,这是个真实的世界,而王宁他们此刻扮演的角色,毫无疑问是侵略者!
但换个角度来看,这些蛮族在劫掠的时候,又何尝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寒冰部族的3000弓箭手,以及扎努带来的500蛮族战士,他们经过一整天的行军和战斗,此时已经疲惫不堪。但现在还不能休息,各种战后事宜必须尽快处理。
打扫战场、放哨警戒、看守俘虏、清点财物……一道道指令下达出去,被有条不紊地执行着。
俘虏们被集中看押在牲畜棚里,雪花不时地飘进来,一个个被冻得脸色青紫。这样做或许不人道,但连艾希都没提出异议,因为需要给寒冰部落的战士腾出住处休息。
野牛部落的首领大帐,足足可以容纳二三十人,由毛毡和木料搭建,有些像地球上的蒙古包。大帐现在成了王宁的临时住所,兼具战时议会厅的作用,在战场清点完毕后,头头们就聚在这里开会。
莫英思汇报着战斗信息:“野牛部落战死42人,轻重伤员109人,被俘832人,另外还有16人失踪,多半是趁乱逃跑了。”
王宁问道:“我们的战损呢?”
莫英思笑道:“只有扎努带来的蛮族战士死了4个,寒冰部族没有任何伤亡,这场突袭战打得很漂亮。”
王宁看向扎努,嘉许道:“你干得不错。”
扎努大笑:“哈哈,是敌人太弱了,见到我们就跑,再来一万个我都能全部砍翻!”
废话,黑夜里突袭,还特么下着小雪,敌人还没开打就乱套了,这种顺风仗当然打得不费吹灰之力。
还没等扎努高兴完,艾希就怒斥道:“说好了先劝降,你为什么直接带人杀进去了?”
扎努反问:“不趁机突袭,难道要他们准备好抵抗吗?”
莫英思也说:“我也认为应该突袭。野牛部落的酋长大家也看到了,那个老家伙宁死不降,如果不是打他个措手不及,估计死的人更多。”
王宁劝艾希道:“必要的武力,是为了减小伤亡,艾希你就别再纠结了。”
艾希默然不语,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仁慈心泛滥,不想看到有人在战争中死去。
打完仗就该论功行赏了,能得到好处,手下的人才会跟着你混,这个道理王宁还是懂的。他笑着拿出速度之靴,说道:“此战扎努出力最大,这双符文靴子,是我赏赐给你的。”
速度之靴,玩家俗称草鞋,正是王宁换下来的那双。(现实中不能合成装备,王宁在购买五速鞋后,以前那双草鞋还留着)
在瓦洛兰大陆,符文之力是一切力量的源泉,再低级的符文装备都是抢手货。
做为小部落的首领之子,扎努还真没财力拥有符文物品,他欣喜地走过去接过草鞋,单膝跪地道:“谢陛下赏赐!”
一双草鞋,对王宁来说屁用没有,但它增加的15点移动速度,却能提高扎努的战力。如此简单的收买人心,王宁感觉太爽了,他挥手道:“流风部落阵亡的战士,每人家里给予1个金币的抚恤,剩下的出战之士,每人赏赐10个银币!”
“陛下英明!”扎努高兴得心花怒放。
王宁又对莫英思说:“寒冰部族的弓箭手,也每人赏赐10个银币。”
“陛下宽厚。”莫英思笑道。
艾希突然插话说:“这一仗打下来,光赏赐和抚恤金就有300多金币,再加上军粮消耗,我们的财力支撑不了多久。”
王宁说:“野牛部落不是有缴获吗?”
艾希质问道:“你难道想把野牛部落的物资都抢走?那他们以后怎么生活?”
扎努冷笑道:“他们打输了,自然由我们来处置。”
“砰!”艾希猛地站起,拍桌子怒道,“我们这样做,跟只知抢掠的野蛮人有什么区别?”
“艾希你别生气,先坐下说话,”王宁连忙出来缓和气氛,“我也不是让野牛部落的人去死,会留给他们必要的粮食。”
艾希重新坐回去,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野牛部落的俘虏?”
王宁解释说:“在俘虏中挑选数百能战之士,交给那个投降的阿鲁帕丁统帅。只要他们在下次战斗中立功,我会酌情恢复他们自由之身。”
“好计策!”莫英思大笑称赞。
这样一来,王宁就将侵略的仇恨,转嫁到即将攻略的部落身上。那些俘虏为了重获自由,打仗时恐怕比寒冰族人还卖力,一肚子怒气都会撒在敌人身上。
蛮族本来就利益至上,如果王宁许以战功和好处,估计这些俘虏以后会心甘情愿地替他卖命。
“哼!”艾希冷哼一声,脸色不愉地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生闷气去了。
事实上,艾希虽然对王宁的做法不满。但从理智上说,她也不得不承认,王宁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不断征服和裹挟这些蛮族加入队伍,他们的实力将会滚雪球一般壮大。
艾希不断地自我安慰,说服自己不去反对王宁的计划。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王宁这样做,很可能是统一弗雷尔卓德最有效的手段。
首领大帐那边,王宁送走了莫英思和扎努,突然对账外的普洛斯说:“去把阿鲁帕丁带来!”
“是,陛下!”普洛斯现在的职务是王宁的亲卫。
等不多时,普洛斯就把阿鲁帕丁带来,这个弑父的蛮子还被捆着呢。
王宁亲手为他解开绳索,问道:“阿鲁帕丁,你恨我吗?”
阿鲁帕丁摇头道:“不恨,弱肉强食,我父亲既然不肯投降,那他就必须死!不然整个野牛部落的族人都要被连累。”
“很好,”王宁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但还是笑道,“今晚你为我守夜如何?”
“啊?”阿鲁帕丁不明所以。
王宁叫人把阿鲁帕丁的武器找来,交给他说:“从今以后,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去吧,守在我帐前,杀死任何敢来冒犯我的敌人!”
就这样,阿鲁帕丁成为王宁的侍卫,稀里糊涂地执刀守在账外。
这个凶残的蛮族勇士,此刻内心无比纠结。他既感动于王宁的信任,又满腔仇恨,想要杀死王宁泄愤报仇。
夜里的寒风吹在阿鲁帕丁身上,他手握大刀犹豫不定,无数个声音在他心中呐喊:
杀了他,账里只有他一个人,杀了他就能为死去的父亲和族人报仇!
不能杀他,他既然信任我,还把自己的安全都交给我守护,我怎么能背信弃义?
杀了他,否则这辈子都会受人奴役,杀了他就能重获自由。
不能动手,这个人恐怕实力恐怖,万一我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
杀了他,趁他睡熟后下手!
不能杀……
阿鲁帕丁纠结了一整晚,等到第二天早晨,他都傻愣愣地站在王宁账外,宛如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
王宁伸着懒腰走出来,拍了拍阿鲁帕丁的肩头说:“你很不错,去挑选俘虏中的战士,带着人随我出征吧!”
“是,陛下!”阿鲁帕丁下意识地领命离开,他心中突然有种感觉,或许跟着这个人征战天下,未来将开创一番辉煌的事业,而不是做一个整天为食物苦恼的小部落领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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