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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从辞职到现在几个月了？到现在还不找工作，都没收入！我呢！现在在拼命工作，上次为了见你旷工过来又马上回去，就是为了不给他扣工资的机会！我求求你，找工作吧！别再写小说了！”
“好……好……”
林安华满脸失落地点头，挂掉电话，仰头闭目坐在家里沙发椅上。
他是个没出息的人，没出息的九零后。
曾经满怀希望地踏上社会，努力存钱努力工作，相信这天底下没有找不到的工作，只有没人干的工作，年轻人吃点苦也是应该的。可是后来一次次工作，一次次辞职，他终于明白了混社会不容易这句话。
直到两年前他进了一个工作室当写手，其实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枪手。
那时候他还抱着自己写一本自己书的梦想，后来现实把梦想破灭，但他没有放弃。
半年前，他终于借工作室的力量写了一本书，曾火了一顿时间，他很高兴，即便到现在为止他都认为那段时间是他最辉煌的时候，可之后的事情是他没想到的。书的产权归了工作室，而他离开了那里。
他曾有自信，自己能在两个月内东山再起，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直到现在四个月了，都没半点起色，而他自离开那里后就没收入，相较之下一直在工作的他的女友李开心则要强势得多，就好像很多夫妻那样，女方赚钱男方不赚后者总是弱势的。
直到刚才那个几乎要吵架的电话后，他觉得自己无法再坚持了。
“放弃吧，找一份工作，工资少点没关系，好歹有点收入。”
决定的这一刻，林安华心情是极其复杂的，更多的只是难受，两年多来的经历在这一刻终将化为泡影，而他要放弃身后所有，收拾心情重新开始。
点开网页搜索了一阵，筛选掉一个个不适合的工作，林安华目光锁定在一个链接上。
“万界娱乐有限公司招聘，月薪3000打底加绩效提成，无学历要求，无年龄性别要求，可学徒、应届毕业生。”
“挺不错的，试试看吧。”
点开电子简历填写，林安华心中想到应该是酒吧或者ktv招聘。
写完之后将简历投了进去，准备再找下一个工作，广撒网，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这是这个社会的活动的基础。
没想到刷新了一下，邮箱里就有了新邮件来。
“你好，你的简历我们已看过，如果没有问题今晚十二点到运河西路万界酒吧，我们会为你安排面试……”
看完林安华就点掉了。
十二点那可是午夜零点，白天面试那很正常，可到了晚上去干嘛？面试？对鬼面试啊~不管怎么说，这告知都太奇葩，午夜那怎么都不可能，白天中午还差不多。
林安华一掠而过，又投了一份简历后便出去买了份泡面，吃完就睡觉了。
这一睡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直到到了晚上十一点半，他忽然睁开眼睡不着了。睡不着也就睡不着吧，他开始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了起来，口渴难耐，冲到厕所打开水龙头意外发现，竟然停水了。
“作死！”
林安华骂了句，摇晃着脑袋出了家门往外走。
现在是十一点半多，街上一片寂静，一家家超市大门紧闭，别说超市今晚连夜宵店都没有，林安华口渴难耐，心中只想着水水水，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一亮看到一家店招牌霓虹灯还亮着，想也不想扎猛子冲了进去，走过一条漆黑无边的阶梯走廊。
眼前一亮，来到了一个环境幽暗的，环境安逸的房间。
“酒吧？”
说来也奇怪，进入这里后，林安华头不晕口也不渴了。
以前林安华也去过酒吧，但从来没见过哪一个酒吧像这样子，没有一个人，昏黄发红的灯光勉强照着，声音静悄悄的。
他壮着胆子朝里面走了几步，抬头看到了挂在门口的牌子。
万界酒吧，四个字，赫然在目。
嗡！！！
林安华脑子瞬间懵了，万界酒吧，怎么自己走到了万界酒吧？自己家附近的大街上可是没有酒吧的，怎么在街上走着会走到这里来？对了，运河西路，离自己家还远着呢，万界酒吧不是在运河西路么？
“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当！
话音刚落，死寂的酒吧内忽然响起了一声偌大的钟声，吓得林安华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转头看钟声的来源，就看到角落里有一只座钟——午夜十二点整。
林安华只觉头皮发麻，转念一想今天的日子，七月初七鬼节，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他要逃离这里！太诡异了！
“招呼不周，不要介意啊。”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
林安华身形一僵，身体尾部可查地抖了抖，这声音太古怪了，像女人又像男人，偏向中性，有着一股莫名的磁性，林安华心里明明觉得可怖，却又转过头去看，就看到一个穿着红马甲白衬衫黑领结的马尾辫年轻人站到了自己身后。
他微笑着，很有亲和力。
“你是……”林安华咽了口唾沫。
“你是来面试的林安华吧，我叫刘易斯，是万界酒吧的主管。我猜你一定很口渴，来吧。”刘易斯转身来到高大的圆形吧台内，取了一只干净的落杯倒了杯苏打水递过去。刘安华坐到吧台外的高凳上没有客气，狠狠喝了一口。
“每个礼拜上班六天，从周一到周六，周末休息。上班时间从十一点到早上六点，准时准点上下班，如果迟到早退要扣绩效。每个月底薪三千，没有五险一金。绩效可以用来兑换酒吧里的东西，也可以换工资。这样可以么？如果可以的话就在这合同上面签字吧。”
刘易斯微笑着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抵到林安华身前，然后从吧台下拿出了钢笔和印泥。
昏暗灯光下，林安华拿着这张不止什么材质制成的纸张细细看着，字数不多，所有刚才说的条件这上面都写清楚，并且还有试用期一个礼拜后转正。合同有效期三年，三年之内如果离职等都写得明明白白。
“一个月三千，那也不错了，好歹有收入。”林安华想到今天白天的通话就感到揪心。
签了！
林安华快速签下后，打开印泥按下手印，按下去的时候手一疼，鲜血冒了出来。感叹一声人不走运到哪都倒霉，要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把合同递还了过去。
“那好，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同事啦。”刘易斯小心翼翼收起合同走出吧台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拿工装和工卡，门口有打卡机，你每天上下班都要记得打卡啊，千万别忘了，如果不打卡的话那天的绩效就没了。”一路上刘易斯对林安华交代着各种各样的事。
工装是一套皮鞋、黑马甲、白衬衫、红领结的普通酒吧装束。
穿宫装之前，刘易斯让林安华去一个偏间洗澡，洗完之后再换上。让林安华觉得奇怪的是，自己睡觉前才洗过的澡，怎么还要让他洗。他没问，因为他直到社会上混下去的原则之一就是领导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千万不要多问。
穿好衣服吹干头发出来，刘易斯刚夸赞了林安华一句，一声水晶风铃的悦耳声音传入了耳朵。
“走吧，客人来了，接下来一个礼拜我都会带你，一个礼拜后你就要一个人当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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