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黑暗的
不管是视觉方面还是在听觉方面。
“啊，果然没死成。”
但是莱纳脸上还是露出了微笑。
“还好那团叫虚空之泪的东西面积够大啊，不然现在多半玩儿脱了。”
他这么自言自语着。
虽然即使是自己说的话他都听不见就是了。
“不过.........呐，就这么把我绑架了真的好么？”
他苦笑着。
“所谓的，世界哟。”
.................
涂山
咔嗒——
凛冽的寒冰将一整座山峰完全冰封。
“唔..........这次闭关能力提升了不少啊，不过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而且本小姐都出关了莱纳那个笨蛋居然都不出来迎接我，哼，等下一定要让他好看！！”
涂山雅雅傲娇的声音传出，经过了五十年，她终于出关了。
而且伴随着妖力的增长，在和莱纳相遇后的十年里都没有丝毫变化的身形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现在的涂山雅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俏生生的少女。
“不过........现在这幅样子能让他惊喜一下吗？”
现在的时间是中午，春天的中午，苦情巨树正抖落着蒲公英一般柔软的花朵。
嘴角勾着混合了期待的笑容，涂山雅雅朝莱纳最喜欢睡觉的那片草丛奔去。
然后..........
“容容，这是怎么回事？！”
入眼皆是，断壁残垣，雅雅瞪大了眼睛朝正带着一队狐妖从苦情巨树走回来的涂山容容问道。
“二姐，你终于出关了啊。”
不知何时也长高了不少的涂山容容还是那副眯着眼睛笑的模样。
但是雅雅总觉得现在的容容笑的像在哭。
“容容我是问你这里究竟——”
心底莫名升上了一股不祥预感的雅雅准备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毕竟妖怪之流一闭关长达百年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所以打招呼什么的完全不必要。
然而，她的话还没问完，涂山容容便是低头，然后让开身子。
“死——东方月初还有王权富贵！？！！”
震惊莫名。
“他们，为什么，会死掉？”
虽然两人都已经变成了那副年老的模样，但是雅雅却依然能够一眼认出。
而同时，心中那份不详的感觉也开始愈发深重。
“数天之前，一气道盟盟主东方月初与妖盟之主涂山红红约战决斗，战斗末尾被黑狐女王暗算。”
容容这么说着，语气冷静——冷静到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冷淡的程度。
“结局，东方月初与提前受到通知赶来帮助的王权富贵战死！而姐姐........”
“姐姐怎么了？还有莱纳呢！？莱纳应该去帮忙了吧！！”
妖力似乎有一些暴走的趋势，周围空气的温度凭空下降到刺骨的程度。
“战后除了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的尸体之外只剩下一个没有丝毫记忆和妖力的小狐妖——和姐姐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狐妖。而莱纳........”
容容还在笑，但是嘴角却溢出了一丝被自己的牙齿咬破嘴唇流下的鲜血。
“疑似为了保护东方月初而被........虚空之泪完全命中........”
“！！！！！”
轰——！！！
那一天，在原本温暖如春的日子里，涂山全境飘雪九天九夜。
而那之后，女王君临。
.....................
然后是被认为目测死无全尸的莱纳这边
“于是，之前叫我脸接虚空之泪的就是你们咯？”
带着温吞的眼神，莱纳将身子深深地陷在一个覆着白色毛皮的沙发里用那种毫无干劲的声音说道。
现在他所处的位置是一个相当豪华的宫殿——或者说神殿。
就像古希腊帕特农神庙一般，神殿外围是洁白的镌刻有各式华贵花纹的大理石柱，从大门口往内是一阶一阶逐级往上的白玉台阶。
而除了这些之外整个神殿却是没有半分其他的装饰，华丽却又相当简洁。
而且更奇怪的是——
神殿并没有坐落在类似于高山之巅或者其他什么同其身份相匹配的地方，而是在虚空之中漂流。
没错就是虚空，世界夹缝中的填充物，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拥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其实原本莱纳便差不多算是在虚空之中漂流的，但是没过多久——嗯，在他身体被虚空瓦解之前他便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毕竟虚空之中什么也感受不到，所以莱纳连自己是以什么方式进入此地的都完全一无所知。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们俩，就是所谓的——‘世界’？”
他是这么说的。
而作为回答。
“有何问题？吾为盖亚。”
银发的少女——应该是少女这么说道，声音飘渺，仿佛是从整个神殿中同时发出的一般，自称“盖亚”的她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但又像是什么都没蒙，莱纳觉得自己能够看清她长什么模样，但是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潜意识告诉他如果打开复写眼的话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要打开。
开了，也许会引出各种各样的麻烦。
所以莱纳没有开，毕竟他是个怕麻烦的人。
而同样，给人的感觉和这个“盖亚”相似，但身形更为娇小的应该用萝莉来形容比较恰当的女孩儿也开口了：
“吾名阿赖耶——吾等乃世界之意识。”
“哦，然后呢？之前为什么叫我去接虚空之泪？”
没错，就在莱纳好不容易解决掉之前那群挡路的黑狐之后便有一个飘渺的女声在他心底响起——去碰触虚空之泪吧。
讲道理，莱纳承认，当时东方月初正用尽最后的力气去签下誓言，自己不可能跑去带走他，而虚空之泪等级太高自己绝对解析不了所以用什么东西去挡住虚空之泪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明明随便扔个什么东西过去挡住就好了啊为什么要自己上啊喂，我脑袋又没有问题！！！
然而即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这却已经没有什么卵用，因为那神秘的声音仿佛带着极强的煽动性一样，在那个相当急迫做决定需要的是最短时间的情况下，他居然不由自主地就冲了过去..........
“如果我们说这只是为了见你一面你信么？”
盖亚掩着嘴笑道。
“.........”
死鱼眼
莱纳开始考虑是不是在这里睡一觉了，毕竟身下这沙发的触感令人相当愉快啊。
话说一个古希腊式宫殿中却有现代家具，这违和感莱纳你就这么无视了真的没问题吗？
“好了不开玩笑了，其实莱纳你最开始穿越到世界就是我们做的呢。”
阿赖耶做到莱纳对面的沙发身体前倾认真的看着他。
——莱纳感觉她是在认真看着自己的，毕竟他根本看不到少女的表情。
“哦，然后？”
懒洋洋毫无干劲的回答。
“........”
还是老样子啊。
盖亚无语了一瞬，接着语气严肃道：
“莱纳，你，想成为神么？”
“不想。”
极其干脆的回答。
怪物什么的和神可是完全绝缘的东西啊。
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么莱纳你希望世界毁灭么？”
阿赖耶笑着，笑的让人有些心底发寒。
“和那些孩子一起毁灭掉——比如，西昂、姬法、涂山容容还有，涂山雅雅？”
“你什么意思？！！”
眼中瞬间闪烁过一抹鲜红，莱纳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没什么，只想问问你希望那些事情发生么？”
阿赖耶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莱纳的反应一般，继续笑着。
“说吧，你们想得到什么？”
“聪明！我们只需要你成为我们的一个帮手罢了。”
盖亚的声音似乎变得清冽了一些。
“帮手？”
“没错！不过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之后就会知道了，而现在——”
青葱般细嫩的玉手探出。
“你——”
仿佛怪物才能带来的压迫一般，莱纳发现自己瞬间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先离开这里吧——现在就送你去，第一个任务的地点。”
“喂！！”
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啊你们两个魂淡！！！
身体变得异常沉重，意识也渐渐被黑暗所笼罩，莱纳拼命睁着眼睛，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
“他，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看到莱纳已经完全被黑洞所吞没，阿赖耶叹了口气说道。
“和以前一样，连看我们一眼都不愿意么...........”
盖亚抬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天去新世界，话说最近好像一下子就忙起来了呢，洒家居然还在作死双开，本来码字速度就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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