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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在天主 第三二章 从来只有浪子回头,自古绝无淫妇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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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众人见得两人交手,都凝神来看,都道没见过这等古怪的拳法。

那对夫妻模样的俊美男女本来旁若无人,对两人打斗浑若不见,但那中年男子见得阎基的拳法古怪,也不禁拿眼来瞅。

他身边的美貌少妇忍不住嗔道:“归农,归农,这一个糟老儿,一个泼皮打架,有什么好瞧的!”

那中年男子听出她话中不悦之意,哄道:“这泼皮的拳头好生古怪,不过你不喜我看,我就不看了,那你向着我,让我将你美丽的脸蛋儿瞧过饱!”

那美妇却对这轻薄肉麻的话甘之如饴,真抬了头去看他,神色极是妩.媚,两人四目相交,充满了柔情蜜意。

而一旁,那独臂人对身边的黄瘦少年道:“小爷,你看好了那盗魁阎基,你要记得,那是我们的生死大仇人……”

此刻争斗的形势又自扭转,那阎基的怪拳只有十几招,来来回回使了好几遍,早已经让马行空瞧了个熟,待得阎基又故技重施时,只听得马行空喝了一声:“着!”一脚踢在阎基的腰间,阎基痛得弯下了腰,眼看要败。

飞马镖局的一众人大喜,但情势有如奇峰突出,那阎基痛弯腰时,陡地钩脚反踢过来,来势古怪之极,任马行空经验丰富,也自躲不开,被他一脚踢在小腹之上,跌了出去。

马春花、徐铮齐齐抢上扶起,马行空已是面如金纸,在二人怀中低声道:“拼死护镖!”此次三十万两镖银乃马行空一生的名声所寄,若失了就是身败名裂,一生心血的飞马镖局付之流水。

当即马春花、徐铮二人各持单刀,与一众镖头、趟子刀护在镖车前,与阎基等盗贼拼斗起来,只是武功本不及对手,又要分心照顾父亲,便招应不住,幸得此时三个武官终是官家人,不能眼见盗贼横行,持刀跳入战场,得了这三个武功不弱的生力军,两厢方得僵持起来。

两边正斗得紧间,只听得一人清声长啸,叫道:“且住手,大家听我说!”

却是英挺俊朗的中年男子出声阻止,但此时众人斗得正急,那里会理他,只看他一晃身,倏地走入人群中,或擒拿或拍打,只听叮叮当当响声不绝,众人手中的兵刃落了一地。

众人骇然而止,各自跃开,呆呆发愣,为其出神入化的高强武功所慑,那阎基突然叫道:“可是田相公吗?”

那田相公奇道:“你是谁,如何认得我?”

那阎基谀笑道:“田相公不记得我了,十三年前在沧州府,小的曾服侍过你。”

那田相公正是天龙门的掌门田归农,十三年前胡一刀与苗人凤沧州比武时有他在场,他恍然记起,笑道:“原来你是那跌打医生,阎兄,你怎么做起寨主来啦,不过今儿个遇着我,你算是要赔啦!”

马春花听得这武功高强的田相公这般说,不由得大喜,自古姐儿最见不得俏,她见田归农相貌英挺俊朗,少女素心萌动,早就有几分好感,此刻听得他这般说,便以为他要仗义出手。

却不想听得那俊朗的田相公又笑道:“这三十万两镖银,我取一半十五万两,阎兄取五万两,剩下的马总镖头一大把年纪也不容易,给他留五万两,剩下的见者有份,三卫侍卫大哥每人一万两,此间主人两万两,我这这分法可还公道。”

马春花已是呆了,才知道长得好看的男人,并不一定是心肠就好,那阎基已是喜出望外,本以为连汤头都没得喝了,不想还捞着五万两,不由得陪笑道:“公道,公道之极……”

听得田归农将旁若无人,好似镖银如他囊中之物一般,就将镖银分了,飞马镖局一行人的自是急怒交加,马春花鲁莽,早自恼了,浑不顾自己武功远在对方之下,持起单刀作势喝道:“你当我们是死的吗?”

田归农连连摆手,道:“莫与我动手,我家娘子会吃醋的。”

那美妇啐了一口,道“贫嘴!”神色中却对他的轻薄之语甚是欢喜。

马春花见他两人当众打情骂俏,浑不似良人,不由心下唾弃:“一对狗男女!”手上却不慢,一刀就撅到了田归农的面前。

田归农浑不在意,脸上带着浮浪的笑容,抬手在马春花的单刀上一拍,马春花觉得虎口生痛,手中一轻,单刀已被田归农夺去了。

田归农夺过单刀,顺手一刀劈下,其快如电,马春花念头都没闪过来,刀锋就到了面前,不由闭目待死,不想那田归农单刀在马春花嫩玉般的脸蛋上一拍,轻笑道:“这般花骨朵一般的人儿,杀了岂不是大煞风景,快去吧!”

言语中说不出的调笑,田归农嘻笑之间,就将飞马镖局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由大是得意,向那美妇瞧去,好似在心爱人面前逞能的少年一般,那美妇也不恼调戏别人家的女儿,只是一脸的崇拜,好似自家情郎就是天底下最出色的人物一般。

接下来,田归农将镖银各自分好,十五万两镖银装到自己的马车上,催马就欲向庄外走。

这一走,马行空就是身败名裂,一生心血所寄全部付于流水了,他再也忍受不住,颤巍巍站起来,突然纵身朝马车上扑去:“我与你拼了!”

马行空面目很是凶恶,那美妇吓得惊叫了一声,田归农那惧这个重伤的老头,冷笑一声,出手如电,探手一掌拍在马行空的肩膀上,马行空受了重伤,避让不开,砰的一声,吐血跌飞了出去。

“兰妹,莫怕,看我与你出气!”田归农状甚得意,对那妇人宠道,那美少妇一脸蜜意,眼中满是幸福。

两人正你侬我侬间,就听得外面传来几声冷笑,在夜里说不出的凄厉。

田归农与那美貌妇人听得这几声冷笑,有如雷击,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好似遇到天下间最恐怖的事情一样,身子发颤。

田归农脸若白纸,将那美妇往车内一推,挥鞭催马欲走。

那马车前的两匹马长嘶一声,奋力前奔,但马车却有如钉在地上一般,不能前进丝毫。

众人不明所以,向马车后一看,却见马车的尾上站着一个大汉,又高又瘦,面如赤金,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此时他一手抱着一个包裹,一手提住马车后面的车辕,任前面两匹健马扬蹄奋力,亦不能前进分毫,如斯神力,让众人看得不由呆了。

车内,田归农也回头瞧见了那大汉,面如土色,已是吓得呆了。

“嘿嘿……”那大汉盯着二人,口中冷笑着,说不出的冷厉。

“哼!”那美妇却强自镇定下来,跨出马车,对那大汉瞧也不瞧,自行踏步进厅去了。

田归农知道走不掉,也迟缓地跟进厅去,只是浑身淋得有如落汤鸡一般,目光呆滞,显得很是失魂落魄,那美妇神色倔强,抬手招他过去,两人倚着坐在一起。

那大汉大踏步进厅,对众人也是瞧也不瞧,只解开手上那个包裹,露出里面一个沉睡的婴儿,却是一个二三岁年纪的女婴,那大汉许是怕婴儿冻着,抱着她在火边烤火。

徐铮、马春花见事有转机,不由又惊又喜,不知道来人是谁,竟有如此威势,起跌在地上的马行空,低声问道:“爹爹,你伤还好么?这……这人是谁?”

马行空痛得直抖,断断续续道:“这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金……金面佛苗人凤……”一句话没说完,昏了过去。

那苗人凤坐在厅内烤火,沉默不语,身上似有一股莫大的威严一般,一言不发,让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愧金面佛的威名。

田归农身体发颤,直若筛糠,有如木鸡,那还有先前的一丝风采,只他身边的美貌少妇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神色自若。

那苗人凤不动,其他人都不敢动,厅内显得很是安静,只余厅外雨声潇潇。

气氛沉闷,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口,只觉空气似凝滞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一声婴吟,那女婴醒了过来,晶莹纯亮的眼珠转动,在厅内四下里直溜,说不出的可爱。

突然,那女婴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子落在那美貌身上,再也不动了,探出一双胖胖的小手,叫道:“妈妈,妈妈……”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这美貌少妇竟是这婴儿的母亲,那么说来,这女人就不是田相公的妻子,而是苗人凤的妻子了。

“难道是田相公拐带了苗人凤的妻子私奔……”中原虽经胡风荼毒,但满人浅陋,一味继习汉风,因而此时民风还算淳朴,众人这般一想,目光就有几分鄙夷:原来是一对奸夫淫妇!

那美貌少妇听得女婴的叫喊,身躯微微一颤,显然情绪也有所动,但那女婴连叫了好几声,美貌少妇却一回也不回头来。

那女婴见妈妈不理,不由急了,小手伸得更急,叫道:“妈妈……妈妈抱抱……抱抱……”

那金面佛苗人凤的目光也转过来,瞧着那美貌少妇的背影,像是盼她转过头来瞧上一瞧,但那美妇只将目光放在田归农身上,浑不回头。

那女婴见母亲理也不理她,不由急了,大声啼哭起来,叫道:“妈妈,抱抱……,妈妈抱抱囡囡,妈妈……”

那美妇香背轻颤,只不将身子转过来瞧女儿一眼,心里虽痛,但硬起心道:“我爱地只是田相公,妈妈虽然心痛你,但你只是我与那个鲁汉的女儿,不是我与田相公的女儿,我还爱你甚么!”

这么一想,那美妇觉得心中的痛就消去了许多,只将目光落在田归农身上,充满了柔情蜜意,心道:我只给田相公生女儿,只要能跟田相公在一起,便是只有几天,给他杀了、剐了又怎的,我终是不悔的。

那女婴哭得嘶心裂肺,不停叫着妈妈,直哭得众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心道:“你就转过来瞧瞧又怎的,有了情郎,连女儿都不顾了么,真是狠心……。”却都慑于苗人凤的威严,不敢作声。

阎基此时低着头缩在一边,不敢去瞧那金面大汉苗人凤,好似怕他看出什么来,不过听得那女婴的嘶哭,任他这般凶恶的人也是微有一抹恻然,心道:“从来只有浪子回头,自古绝无淫妇悔心,此言不虚,嘿嘿,幸好老子只喜欢银子,不喜欢女人……”

那金面佛苗人凤见妻子南兰一直不回过头来,心渐渐冷了下来,又暼见她看田归农的目光,那其中充满了说不尽的柔情,却是从来对自己没有过的,当即心下像是被打了一捶般,说不出的灰心丧气,知道这女人是再不会回心转意的了,当下长叹一声,将女婴裹好,缓缓站起身来,慢慢往厅外走去。

那徐铮见苗人凤背影说不出的萧索,不知为何,竟大起同病相怜之感,心道:“这人虽武功盖世,却好生可怜,连老婆都留不住,不知道我今后,会不会……也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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