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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在天主 第二一章 武诸葛与小李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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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彭衍,他知潼关乃是军事重地,戒备森严,为免闹出太大动静,惊动官军,须得速战速决,以出其不意的手段拿下对手,故而出手毫不容情。

他侧过身来,提住手中的童兆和一发力,童兆和当即两眼翻白半昏过去,接着双手一担,将童兆和的身体倒提过来,脚上头下朝那韩大哥面前栽去。

那韩大哥大惊,若让童兆和头着地,岂不是脑浆涂地,忙俯身探臂来接。

彭衍提气一跃,叉开双腿一个虎跳,正跳到那韩大哥顶上,探手向下一按,妙至毫颠,一指按在他的脑后。

那韩大哥一声不哼,扑在地上,再无声息。

随后彭衍在半空翻了一个筋斗,落地一个箭步扑出,双手借力朝前击出,一招“双龙出水”,将两个急奔而来的镖师击得吐血倒飞出去。

此时,另一个钱姓镖师举朴刀砍来,彭衍猛一跺脚,双手一拉,使了一招野马分鬃,避开刀锋,脚下却刚猛无比,震得楼面猛然一晃,有如天摇地裂一般,钱镖师只觉得脚下马步虚浮,不由为其威势而惊变失色。

趁其失神,彭衍双掌向内一合,齐齐拍在他双耳之上,钱姓镖师中了这一记双风灌耳,当即双目外突,七窍出血,倒地毙命不起。

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彭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了五个强手,这其中除了彭衍的武功已处于江湖一流之上外,亦有他临敌应变出色、更善于把握战机的这一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能做出比同等高手更加出色的战绩,加之彭衍不拘于诸般礼法、江湖规矩,出手时不择手段,动手就分生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取胜,才能摧枯拉朽一般击败敌手。

这时焦飞与戚千军二人亦各自敌住一个镖师,分别解决掉了对手,正要前来帮忙时,却见邻靠屋外的窗户“咯”一声响,自外朝内一翻,突然跳进两个人来,一男一女,皆手持兵器,面带焦急地朝屋内闯来,正是早前在柜台遇到的那一对来投店的男女。

焦飞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一拎手中绣春刀,迎面就拦住了那个矮壮的男子。

戚千军却是慢了一步,只得提枪敌住那个少女,他的梨花枪法乃是战阵功夫,勇烈有余,小巧不足,房间狭窄不利发挥,只堪堪能挡住少女手中的单刀。

“住手!”彭衍却知道,这其中怕是另有蹊跷,待得解决掉剩下的几个镖师,便喝住焦飞二人,又朝对方喝问道:“来者报上姓名,以免误会!”

那男子听了,当即收了手中的钢刀单拐,罢手不战,那少女却似受了刺激,有如发狂一般对着戚千军举刀乱砍,犹不停手。

彭衍眉头一皱,口道一声:“得罪了!”

他纵跃过去,探手伸入刀光之中,待得刀光及手时一翻掌,平平附在那少女的刀身之上。那少女只觉得刀上似有千斤之重,再也搬不动半分,只胀得满脸绯红,秀眸含泪。

与她同来的矮壮汉子暗自心惊,将少女一拉,将她拦于身后,微一拱手道:“红花会徐天宏、铁胆庄周绮前来搭救长辈,敢问对面是那里来的朋友?”

彭衍听得,连忙道:“原来是红花会的英雄,却是误会了,我们也是来救人的!”

即知是误会,彭衍等人就将去路让开,那少女飞奔过来,解开绑在那中年妇人身上的绳索,拿下塞在其口中的破布,抱着大哭起来,口中直呼:“妈,妈……”

母女见面自是动情,众人不好插口,就在一旁斜着话,彭衍心有所念,便问道:“徐兄即是红花会的英雄,想是认得文泰来大哥?”

徐天宏却是对彭衍三人的来历有些疑虑,不答反问道:“敢问尊驾在那里发财,如何认得我四哥?”

彭衍心下一动,这汉子即称文泰来为四哥,在红花会的地位怕是不低,答道:“在下彭衍,只在太行山做些没本钱的买卖混口饭吃,比不得红花会诸位英雄干的是大事业,三年前,我在太行山与文泰来大哥、洛冰嫂子有过一面之缘。”

徐天宏闻言霍然动容,肃然起敬道:“怪不得尊驾身手如此高强,原来是有太行第一刀之称的太首刀彭大当家,真是久仰大名了!”

彭衍笑道:“道上朋友赏脸给了个虚名,不想却传到了徐兄耳中,浪得虚名,真是惭愧之至。”

“彭兄何需如此谦退,其他人说假话还有可能,但我家四哥却从来都是掷地有声的。”徐天宏显得亲热许多,道:“四哥这几年时常与我们提起彭兄弟,说是你天赋异禀,未来江湖中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听得文泰来为自己扬名,彭衍亦很是感动,趁机问道:“许久不见文大哥,不知他现在可好?”

徐天宏听了面带忧色,犹疑半晌,才迟疑道:“四哥情况有些不好,他给朝廷的鹰爪孙抓去了。”

彭衍大惊,道:“以文大哥的武功,怎么会落到朝廷的手里?”

徐天宏一窒,似有些难言之隐,恨恨骂道:“若不是那张召重几次坏事,我们早就将四哥救出来了。”

“原来是火手判官张召重……”彭衍却是误会了,沉吟片刻后断然道:“我与文大哥一见如故,乃是过命的兄弟,他既然有难,我决不能置之不理,若是徐兄不嫌弃,便让我等一起去搭救文大哥如何?”

徐天宏自是大喜,彭衍的武功如何他是亲眼所见,远在自己之上,即便在红花会十二位香主之中,怕是也能排在前几位,有了这样一个好手加入,救出四哥的把握就更大了,当下欣然答应。

这时周绮与他娘周大奶奶叙旧已过,过来与救命恩人见礼,周大奶奶拉着女儿,对彭衍屈身福了一福,道:“多谢彭少侠的救命之恩,周氏铭记于心,必当有后报!”

周绮犹自不服,撇嘴小声嘀咕道:“多管闲事,我们早在那些坏蛋酒里下了蒙汉药,这几人只是早来一步罢了。”

周大奶奶扯了一下女儿,让她不要肆言,就算周绮在酒里下了药,最终结果如何还未为可知,那比得上彭衍三人实打实的救了自己,而且彭衍这几年在太行山干得好大事业,太首刀的万儿传遍北地武林,周大奶奶身为西北武林道上的领袖之妻,如何会没听闻过他的名字,这样硬的点子,即能与之结友,又何必与之结仇。

彭衍早看出周绮被父母娇惯得狠了,不与她一个小孩子见识,闻言只当听不见,当下对周大奶奶谦逊几句,又同徐天宏一起摆谈起来,从其口中得知,那少女正是周仲英的独女周绮,而徐天宏绰号武诸葛,足智多谋,在红花会中坐第七把交椅,也是好大声名。

镇远镖局的几位镖师亦有了来历:那武功最强的韩大哥是出自铁琵琶门的韩文冲,武功大是不弱,可惜中了彭衍的计,一个回合不到就被打倒,那钱姓镖师叫钱正伦,与童兆和二人常在一起走镖,其他几个镖师却不识得,想是镇远镖局内的寻常镖师。

那童兆和火烧了铁胆庄,深为周绮母女二人所恨,虽刚才被韩文冲在彭衍手中救下,此时却被周绮手起一刀,顿时了帐,周绮还待挺刀去杀韩文和几个剩下的镖师,却被徐天宏拉住,道:“算了,这几个罪不至死,饶了他们罢!”

周绮闻言恨恨收了单刀,彭衍自是无可无不可,不甚在意,他刚才顾忌事情不明,本就没下死手,韩文冲只是被点了昏睡穴,除钱正伦外,其他几个镖师也只是断了几根骨头,不损及性命。

这时店中已有人为打斗声所惊,寻声过来了。

几人不愿惹来无谓的麻烦,当下跳窗离开,因徐天宏说红花会诸位当家都等在开封,先去会合之后,再一起谋划搭救之事,彭衍三人初来不明情况,一切都由徐天宏做主,众人等到天明之后,去市场买了几匹马,就出关策骑向东而去。

走了一日,当夜又找了一家店宿夜。

不知这一夜中发生了何事,徐天宏半夜里起来,叫上彭衍三人悄悄遁走,却是落下了周绮母女,彭衍三人不知缘故,但彭衍看他二人白日里相处的情形,就知道其中怕是涉及了儿女之事,当下也不好多问,随着便走就是,当下快马加鞭,不几日就赶到了开封城。

到了开封,徐天宏沿着红花会的暗记,在开封豪杰梅良鸣家中找到了红花会群豪。

彭衍与其一起进去,迎面正撞见了鸳鸯刀骆冰。

骆冰音容一如既往,只是花容有些憔悴,她乍见到彭衍亦很是惊喜,当下迎上,各述起三年离别以来各自情况,其中又免不得提到了文泰来,引得骆冰神伤不已,垂下泪来。

彭衍劝道:“嫂嫂莫忧,文大哥吉人天相,必有否极泰来之时。”

这句话恰好含了文泰来的名字,吉利中带几分风趣,引得骆冰破涕而笑,道:“多谢彭兄弟啦,不远千里赶来搭救你文大哥!”

彭衍正色道:“文大哥对我恩重如山,彭某便是舍了性命也要将他搭救出来,嫂子千万不可这般说话!”

骆冰抹了抹泪,展颜道:“反正谢谢你啦,来,彭兄弟,且让我与你介绍……”

当下在骆冰的引见下,彭衍与红花会十来位当家一一见过,皆是让人倾慕的英雄豪杰,其中尤以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最让人印像深刻,此人才二十来岁年纪,丰神若玉,仪度翩翩,那里像是一个领袖群伦的江湖大豪,宛若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家公子。

彭衍很是佩服,暗道自己以前小觑了天下英雄。

红花会群雄对彭衍亦大是好奇,早在三年之前,四爷文泰来就常将此人的名字挂在口中,赞叹不已,言其以后必能成就一番功业,果不其然,随后不久太首刀的名号就传入江湖,好生响亮。

此刻得见了真人,红花会群雄皆不由得喝采,只见他身高六尺有余,有伟丈夫之姿,行走间峙然有度,一双眸子顾盼自雄,竟不输于自家总舵主半分。(PS:此处清尺取营造尺,比今31.1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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