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茫终于想起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向东了，是在一张照片上。
那一老一少两个交警口中说的上个月的那次交通事故也是他和小田处理的，他们在整理死者遗物时发现了那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
两女一男，一个女的是死者，一个男的便是向东，那另一个女人……
江茫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了地上散落的白布，“头在哪？”
年轻的交警一愣，“啊？”
“我是说，死者的头在哪？”江茫解释了下。
“没找到！怎么了？”
“什么意思？没找到？”
“是啊！我俩也奇怪，但这周围都没有，不过有一个可能……”
“什么？”
“你看，那边——”
“你是说掉到那个池塘去了？”
“不好说，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
“那……那有没有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比如身份证之类，有照片的证件？”
“怎么？难道你认识死者？”
“我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让我看看！”
“倒是有一张合照，不过不清楚是哪一个。”年轻的交警说着从身边的袋子里掏出一张照片。
“是三人合照？”江茫试探的问。
“哎？你怎么知道？你真的认识？她该不会是你朋友……”
江茫接过了相片，果然和他上次见到的那一张一模一样！
这么说，这难道真的是剩下的那个女人？
为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个人如今已经死了两个，而那个向东的举动却还那么的怪异，过去了这些天，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他的车已经在队里落了一层灰，但却没有任何人来联系，更别说办理相关手续，仿佛那就是一堆废铁，主人完全就没把它放在心上。
……
又经过数天的等待后，江茫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好奇与纠结，决定亲自去找一找这个向东。
经过一番周折，江茫和小田站在了向东的家门外。
这是一栋建在郊区的别墅，看得出里面有个小院子，后面是一栋两层小楼。
按响了门铃，无人应答。
再按……
十分钟过去了……
“江哥，这儿……这儿恐怕没人吧？你看咱都在这儿杵了半天了，连个问话的人都找不着，要不，咱下午再来？”
“里面有人，就是不来开门！”江茫死死盯着大门恨恨的说。
“啊？你怎么确定里面有人？”小田惊讶的看着他。
“不确定，感觉！”江茫说的理直气壮。
“呃……”小田顿时有些无语。
“别不信，哥的感觉一向很准的！”
“行，我信我信！不过，就算现在里面有人，人家不开门我们也没辙呀！总不能把人家门给砸了吧？咱又不是拆迁办的，再说了，咱们现在是上班时间，已经脱离巡逻区快两个钟头了，要是再不回去队长一会儿就发飙了！”
小田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江茫的肩膀，将他推到车前，打开门摁了进去。
不过整整一下午，江茫的心思都还在这里。
下午下班后，拗不过江茫的小田再次和他一起来到了这栋别墅前，但是依旧无人应答。
半个小时后，小田再次提出要走，不料这次江茫却说什么也不走，并且让小田先走，他决定再留下来等一会儿。
小田看了看紧缩的大门，有些担心的问：“江哥，你该不会是想……”
“瞎琢磨什么呢？要走就快走，净在这儿胡说八道磨磨唧唧的！”江茫不耐烦的摆着手。
小田想了想，还是说道：“江哥，别做过火的事，别给自己惹麻烦！”
江茫这次连话都懒得再说，只是扭过头一个劲儿的摆手，小田无奈的摇了摇头，开着车走了。
车子拐了几个弯，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此时，别墅外那浅黄色的院墙似乎被镀上金箔一般闪闪发光，刺得江茫双眼干涩生疼。
他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栋房子，并且还绕着它转了一圈。
这栋别墅并不似城里的那种别墅区的别墅，它位于X市南的山脚下，更像是农家的小院楼房，实实在在的回归到了大自然的怀抱。
其它的先不必说，就凭这分外清新的空气，就可以看出这里要比雾霾笼罩的市区更加适合人们居住，。
不过由于距离市区太远，大多数的上班族都不会愿意将住所选在在这里。
况且，就算愿意也八成买不起。
在这里买房的人几乎都是把这里当作周末休闲放松，或者金屋藏娇的地方。
这些人大多都很注重私密性，所以一栋一栋的房子之间的距离也格外的远。
“住在这里，恐怕撕破喉咙喊救命也没人能听的见吧！”江茫嘟囔着，“不过，即便是听见了又有几个人会真的施以援手？呵……”
摇了摇头，收回发散的思绪，再次看了看紧闭的大门。
“向东！我知道你在里面！”
突然响起的声音震的这片树林似乎都抖了一下，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奋力振动着翅膀逃离这里，听起来却如同在四周的暗处围着一群很赞同江茫的观点的忠实观众一般奋力的鼓掌，发出“哗哗哗”的声响。
江茫这么肯定里面有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所说的感觉，而且他看到了放在门前信箱上的一个空瓶子。
他认出来那是一个空奶瓶，里面原本盛放的是那种预定的鲜奶。
这瓶子每天早上都会有人收走，再换上新的，满的鲜奶。
而现在瓶子是空的，所以说，瓶子里面的奶被人喝了。
若不再预订，那么奶站的人就会收回瓶子，不会留一个空瓶在这里。
所以，瓶子里面的奶一定是在今天被人喝掉的。
因此，江茫才推测房子里应该有人，而那个人八成就是向东。
“你也知道，王琳死了，可是你知道吗？前些天杨雪也死了，你不觉得下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你吗？”江茫对着大门说着，仿佛那两扇门就是向东的耳朵，可以将他的话传达给向东。
“你要是想逃，可以尽情的逃，你要是想躲，你可以躲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江茫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变得缓慢，但却更有力量，“但是，你逃得掉吗？你躲得开吗？只有面对，才能找到真正的解决办法！”
“哗哗哗哗……”
风吹树叶，奇异的鼓掌声再次响起，而且更响亮，持续的时间更长，仿佛观众还在不住的增加，而且大家都对江茫的说法十分赞同，全都奋力的拍动着双手。
江茫没有催促，也没有再开口，他在耐心等待向东的回复。
最终，掌声也消失了。
似乎是观众们在窃窃私语一般，林中传来细微的响动。
这细微的响动声却衬得四周更加的寂静，在这片寂静中，黑暗从林间深处悄无声息的弥漫出来，笼罩住了眼前的别墅。
而且，那一缕缕的黑暗似乎渗了进去，为这栋冰冷死板的建筑物注入了灵魂，令其化作一头慢慢醒来的兽，目光冰冷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江茫感觉身上有些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一味的在这儿傻等着也不是办法，那小子要是真的不出来的话，自己难道还要在这里耗一个晚上？！
“他在里面有吃有喝的让老子在这儿挨饿受冻，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越想越不是味儿，越想越待不住。
江茫最终决定了，既然叫不出来那就自己翻进去瞧瞧！
三米高的围墙在江茫看来毫无难度，很轻松的就爬了上去。略微打量了下院内的情形，便顺着墙轻轻的滑了下来。
院子四角种着几颗果树，不过看那稀稀拉拉的几片叶子，估计也结不出什么好果子。
靠着两边院墙下面有两块长方形土壤，看样子原本应该是留作种植花草的苗圃，但现在里面净是些杂草。
太阳已经下山，昏暗的光线让他看不出来院子里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
背贴着墙，右侧是那扇大门，左侧便是那栋两层小楼。
蹑手蹑脚的挪了过去，轻轻推了推玻璃推拉门，门没扣住，缓缓的滑向一旁。
于是江茫十分顺利的进入了小楼的一层。
的确很顺利。
甚至有些过于顺利！
江茫也很快察觉到了这一点。
按理说越是有钱，就越会注重安保问题，而这栋房子怎么一点安保措施都没有？！
虽然有些疑惑，奇怪，但总不能因此止住脚步，大不了后面更加小心一些就是了。
况且，若是真的没有安保措施，那也为自己提供了不少方便。
一楼进去后就是客厅，看起来面积不小，不过装修似乎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空旷的空间里零散摆放着几个沙发，或者说皮凳更合适一些，稀稀拉拉的围着一个茶几，再没别的东西。
客厅的右侧似乎是厨房和饭厅，完全一样的风格，饭厅里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厨房里更是空空如也。
穿过客厅可以看到三扇门，三个房间左边两间右边一间，右边那间的旁边便是通向二楼的楼梯。
先上楼还是先到各个房间里看看？
江茫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先到楼上看看，一般这种房子，主人的卧室大多数似乎是在楼上。
于是摸索着，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上了楼梯，楼梯上没有光线，伸手不见五指，只好拿出手机，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的光线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地上似乎有东西！
那圆形的，溅开的，暗红色的东西……
似乎是已经干涸的血液！
只要不是在体内，血液带给人的感觉向来是不安、恐惧或者恶心。
江茫此刻就是这种感觉，三种情绪互相纠缠，蔓延，迅速席卷他的全身。
不过仔细想想，血液既然已经干涸，无论发生过什么都是曾经的事了，想到这一点后，江茫现在剩下最多的便是好奇。
跟着血滴，终于到达了二楼，一眼看去，二楼的布局似乎与一楼一模一样，只是一楼原本是厨房和饭厅的位置在这里是一间房子。
江茫并没有先去查看房间，而是继续跟着地板上的血滴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终于，他挪到了血滴的终点，一大滩血液凝结的痕迹。
抬起头，面前墙上的东西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墙上干涸的血液凝结成四个黑字，血债血偿！
江茫用刀片刮下一些凝结的血渍，小心的用纸巾包了起来，装在兜里准备拿回去之后找人帮着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人血。
自从进入这栋房子后，江茫就发觉房子里与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外面温度适宜，空气清新，而这栋房子里闷热异常，自从进来后江茫就开始不停的冒汗。
而且这房子里的空气简直让人不敢恭维，那浑浊的程度让人觉得这空气都有了重量，压在人身上沉甸甸的，吸进鼻子里臭烘烘的，不知道主人有多久没有开窗户透气了。
而此时看到的这四个字，使得江茫感到越发的烦闷，因为他从墙上看到的不止是四个字，他还看到了混乱，看到了烦躁，看到了恐惧！
这四个字看起来不像是用笔写的，也不像是用刷子刷的，倒像是用手蘸着鲜血直接涂上去的。
若真的是用手涂上去的话，那写这几个字的人的身高应该至少和江茫差不多，甚至还要再高一点。
看了一会儿，再也看不出来更多的信息，江茫便将注意力移到了别的地方。
二楼四间房子，有两间是空的，另外两间各有一张大床，房子里凌乱不堪，看来有人居住，想来其中一间就是向东的卧室吧！
不过，说这是卧室实在有些勉强，这家伙完全把一栋别墅住出了窝棚的感觉，这个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卧室倒的确是在楼上，但是找遍二楼也不见一个人影，难道人藏在一楼？
再次回到一楼，看着紧闭的三个门，江茫心里竟开始紧张起来。
暗红色的木门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十分深邃、神秘，整栋楼里一片寂静，江茫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每一步他都走得很轻，似乎是怕惊动隐藏在黑暗中的什么东西，此时他的额头上再次被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有些湿滑、颤抖。
“吱呀”一声，门被他轻轻推开了。
房子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只有白的渗人的墙和色泽如同深渊一般的地板。
稍微松了口气，额头上的汗珠却更密了，后来渗出的为了争抢位置，只好将先到的挤的落了下去。
这栋房子里实在是太闷了，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好几遍，此刻正紧紧贴在背上，说不出的难受。
稍微调整了下情绪，江茫打开了第二扇门。
结果和第一扇一样，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只剩下一个房间！
向东会不会藏在里面？
要是他真在里面，该和他说什么？
万一他要是追究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该怎么办？
不行就唬他一唬，说自己是来查案的！
其实自己本来就是来查案的！
不过是以自己个人的名义罢了。
一边琢磨、犹豫，江茫一边向那扇门靠近。随着不断的接近，他听到里面似乎隐隐传来令人难以分辨的声音，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江茫喉咙滚了滚，咽下一口唾沫，手缓缓搭上门把手，缓缓的转动，然后猛然发力推门，手上发力的同时脚下却向后撤了一步。
“嗡！”
随着一群黑色幽灵飞舞而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败臭气扑面而来，瞬间钻进了江茫的鼻子和嘴巴里，迫使他不得不迅速捂上了口鼻。
“娘的！什么玩意儿？！”
待气味稍微散开，江茫抬眼望去，那群黑色幽灵原先落脚的地方是两堆黑乎乎的东西。稍作分辨，再配合那东西的轮廓，江茫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
死狗！
两只死狗！
而且是个头不小的死狗！
原来如此……
就说这屋子怎么会连一点安保措施也没有，虽然转了一圈之后他也发现这里的确没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
训练有素的看家狗，的确要比许多所谓的高科技安保产品更为直接可靠！
通过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亮，江茫看出那似乎是两条大狼狗，体格粗壮，但它们死的时间应该已经不短，上面不住有白色的软体动物爬进爬出。
看了一眼，就着空气中弥漫的臭味，江茫忍不住一阵干呕，随即退了出来。
刚刚喘过气直起身子，却突然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是——谁？”
大惊之下，江茫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大脑，身子立时僵住动弹不得。
那声音再次响起，“你……你到底是谁？”
再次听来，声音里似乎透着些比他更甚的惊恐，透着些毫不掩饰的惊慌。
江茫定了定神，鼓起勇气紧咬牙关慢慢转过身，但在看到对方后，他愣住了。
江茫刚刚已经想到这个人应该就是向东，江茫此时也已经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向东，但这个人却已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向东！
眼前的人缩着脖子，收着下巴，右手攥着一把水果刀直指自己，身子却像站立不稳似的不住的前后摇晃着，一双眼睛生锈了一般无神的，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江茫万分想不到向东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变成这个样子，记得上次见到他时他虽然有些怪异，但怎么也是个正常人。
可是如今，眼前的这个人怎么看都像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向东？……是你吗？”江茫试探的问道，他也不能确定对方现在是否可以和他交流。
“向东？是我！你是谁？”虽然语气稍微有些僵硬，但看起来还没有完全疯。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向东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激动，握刀的手也有些颤抖。
江茫忙道：“别害怕，别紧张，我是警察，你忘了，咱们前一段时间还在建东街见过的。”
“警察？你是警察？”向东的手抖得更厉害，眼中的惊恐更甚，“你是来抓我的？警察来抓我了！”
江茫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但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的说：“警察只抓坏人，我为什么要抓你呢？难道你是坏人吗？”
向东原本一直晃动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那双空洞的眼睛也突然变得如同冰雪一般森冷明亮，在漆黑的房间里闪闪发光，他用那种宣誓一般坚定而洪亮的声音说：“我不是坏人，绝不是坏人！”
“既然你不是坏人，那警察为什么要抓你呢？”江茫紧追不舍。
“我知道，你们……你们发现了尸体，但是……但是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我的车上，而且，人不是我杀的，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江茫眼前一亮，“尸体？车上的尸体？”
车上哪有尸体？难道……
江茫记得当时他打后备箱时，一股腐败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就像刚刚打开那扇房门一样，揭开报纸他发现下面竟然裹着一只早已腐败了的死猫。
他当时还奇怪那个男的给车上放个这玩意儿干嘛？
而听向东的意思，难道他一直认为那里面是个死人？！所以当时他才要逃跑？！
原来是这样！
这似乎可以解释的通，否则江茫怎么也想不出其它更合理的理由。
但是向东并不是瞎子，也不是疯子，他怎么会分不出是死猫还是死人呢？
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原因！
他没来由的突然想到当时向东递给他身份证那一幕……
难道，他是得了什么病？！
“你……你又是谁？”
向东忽然响起的声音将江茫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但当他抬起头看着向东，并且理解了向东所说的话的意思的时候，他整个人再次僵住了。
不过，这次他僵的更彻底，就像是被丢进零下三十度的冷库里瞬时冻僵了，从骨髓至皮毛，从头顶到脚底，全都冰冷僵硬。
他甚至觉得额头上和背上渗出的汗珠在此刻也成了冰粒。
向东看向的是江茫的身后。
向东的话是对着江茫身后的人说的！
江茫身后有人？！
江茫不敢想象自己身后竟然会有人，会是什么人？
他一动不动的等着身后的人回答向东的问题，但是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声息。
怎么回事？
“你……是和他一起来的吗？”向东又说话了，还是对着自己的身后。
什么情况？和自己一起来的？
难道是小田？他也偷偷跟了进来？
于是江茫立刻回过头，结果……
什么人也没有！
“你也是警察？”向东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还是对着那个方向，似乎正在和某个江茫看不到的人说话。
看来他真的疯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在此情此景下看着这样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江茫心里总归是觉得毛毛的，还是尽快把事情搞清楚，离开这里为好。
于是江茫定了定神，接着之前话继续往下问：“人如果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那个死者究竟是谁？”
向东不再说话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令他十分恐惧的东西一般双手抱住头，缩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嘴里像念咒一般重复着，“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
江茫觉得自己即将触碰到一些极为关键的东西，但他问了几遍，向东已经不再回答他任何问题。
一张照片上的三个人死了两个，疯了一个，而且已死的两个人的死状是那么的相似，这会是巧合吗？
而且，向东所说的死尸又是谁？相应的凶手又是谁？
是他们三人其中的一个吗？那么
他们三个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被人报复的吗？
一个一个的问题使得这原本就浑浊闷热的空气更加粘腻，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又会在哪里？
江茫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渐渐发胀发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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